半晌,兩人似乎是確定了彼此眼中的信息,淑惠低嘆一聲,低頭繼續做手裡的活。
而冬青則是看了看四周無人,湊近了兩人低聲道:“其實我們是會靠岸的,只是不一定在哪個國家。”
“一般是每個月一次,船上的男人們會下船變賣貨物,我們則下船採買平時吃的用的。下次靠岸是半個月後,我知道你們想離開,所以要好好把握住機會了。”
鶴卿枝微微有些驚訝地看着冬青,沒想到她們都知道自己的心思,被說中了的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多謝六嫂七嫂。”
冬青卻搖搖頭道:“我只是告訴你們這些,到時候下船是有二嫂跟着的,能不能離開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已經足夠了,多謝。”鶴卿枝鄭重謝過,可仍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不過既然你們知道會靠岸,爲何還留在這船上?”
“因爲我們都是自願的。”冬青說着,神色卻極爲平靜,“這船上的女子,之前的生活大多水深火熱,來了船上之後反而比以前好上太多,所以都自願留了下來。”
“可他們……”鶴卿枝看了看一樓甲板上的男人們,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他們並不是你們自願要嫁的啊。”
淑惠卻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真當我們是海盜啊?這船上的男人們其實之前都是汐月人士,因爲汐月皇昏庸無道,強搶民女,所以他們才一怒之下將自己變成了海盜。我們也不是誰的船都劫,只是針對汐月罷了。其實他們都是好人,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
鶴卿枝抿了抿嘴,頗有些慚愧地說道:“抱歉,是我太武斷了。”
她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的曲折,而傳言之中大多將這些海盜形容的無惡不作,想必也是有汐月皇的手筆吧。
“無妨,你只是剛來不瞭解狀況而已。”
跟淑惠和冬青聊了一上午,鶴卿枝心中舒服了不少。
船上其他人如何她是不知道,不過這兩名女子都是真心待她的。
有了她們之前透露的消息,她已經重新燃起了希望,決定在蕭君祈來救她之前,好好地生活半個月。
可她卻不知道,有了看她不順眼的人,她這半個月註定不能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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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幾天過去,穩住了心態的鶴卿枝也逐漸適應了船上的生活,每天會到甲板上坐一會兒,跟淑惠冬青和如夢說說話。
巧豔兒一見到她就各種諷刺不屑,天天跟那幫女的一起紮了堆兒地嚼舌根子,鶴卿枝壓根都懶得搭理。
之前她天天忙着應付各種陰謀詭計,沒有一天是放鬆的,對比起來現在的這種生活可當真稱得上是現世安穩了。
只可惜,她的身邊不是蕭君祈。
只要有蕭君祈在的地方,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得爬回去,沒有他的地方,再美麗寧靜,於她都是無盡的酷刑。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就是一個人孤立無援的,還沒了記憶,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