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鶴卿枝勾了勾脣角,心思閃動。
“公主!”如夢警惕地將貝兒抱了起來。
大白也從旁邊的假山上跳了下來,將卷卷擋在身後,衝着鶴卿枝露出了利齒。
貝兒似乎也明白過來,喃喃道:“不是孃親?”
看着他們如此防備自己的模樣,鶴卿枝不屑地笑了笑。
方纔一路走來,她發現了宮中原本后妃居住的宮殿,此刻全都空閒下來,一片冷清的樣子,也就是說蕭君祈現在是沒有幾個妃子的。
再加上這小女孩叫自己孃親,她想到的結果很是有趣。
“原來這便是我跟祈表哥的孩子啊,快過來,孃親抱抱。”
如黛將他們擋在身後,厲聲道:“娘娘,皇上嚴禁你與小皇子和小公主見面,你還是請回吧。”
“你?看樣子是那天的責罰不夠啊,竟然還敢頂撞本宮。”
“你根本不是我們的皇后娘娘,也命令不了我,我有什麼好怕的?!”
如黛早就懷疑過,她如今的樣子,跟她暗中觀察了多年的那個紈絝郡主根本沒有兩樣。
性子惡劣,囂張跋扈,從不將下人當人看。
再想想這兩天皇上對她的態度,還有那催眠術的說法,如黛畢竟是圖蘭人,大致猜出了些許。
別說是她,其他人也都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鶴卿枝卻絲毫不在意她們的話,反而猖狂地大笑起來:“好好好,既然你們這麼怕我,我走就是了,不過嘛……”
“那倆小傢伙,你們的母親已經死了,死了懂不懂?就是永遠也回不來了,這身體,本郡主要回來了。”
貝兒或許不懂母親爲什麼突然就變了樣,可是她卻聽懂了“母親死了”的這四個字,當場就嚎啕大哭起來。
就連一向不怎麼哭的卷卷,都耷拉着嘴角,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盯着鶴卿枝不肯眨眼睛。
莫名的,鶴卿枝心裡也微微一酸。
她眸中閃過怒意,狠狠將那種感覺壓了下去。
“嘿,只能眼睜睜看着而無能爲力的感覺,怎麼樣?”鶴卿枝似乎在自言自語。
聽着貝兒的哭聲和幾女慌亂鬨着他們的聲音,還有心底那莫名涌起的怒氣,她放肆大笑起來,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御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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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累了,她便讓人擡了肩輿在宮中閒逛,想要補回她缺失的那些記憶,看看這皇宮有何變化。
幾乎快到前朝,冷眉纔出聲阻止了她。
鶴卿枝也沒執意要去,便讓人調了頭。
結果剛一轉,她餘光卻瞥到了一個極爲熟悉的身影。
“停,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她扭着頭去看着那個人影,整個人已經急躁起來,恨不得從肩輿上跳下去。
肩輿還沒停穩,鶴卿枝已經跳下來往遠處那道身影衝了過去。
“嘯哥哥!”
她一聲叫喊,冷眉猛然擡頭朝着她狂奔的方向望過去。
那個正在與禮部尚書說話的人,不是烈風嘯又是誰。
冷眉心裡一驚,快步追上鶴卿枝,在她背後連點啞穴和睡穴。
鶴卿枝整個人一軟,被冷眉接住,抱着她躲進宮殿旁邊的死角里。
烈風嘯聽見呼喊看了過來,卻只看到了幾名轎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