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卿枝轉頭凝視着角落裡的那扇暗門,再聽着周圍不停被開啓的機關聲傳來,鶴卿枝閉了閉眼,氣到渾身顫抖。
她雖然不想承認,可是這暗門必須從密道內部開啓,這些機關也只有熟悉的人才可操縱。
羅星樓裡……有奸細!
“來人,即刻召回所有人,放下石門隔斷,還在樓中的人一律格殺勿論。另外速找赤火、煉和夜非君來見我。”鶴卿枝冷着臉,轉頭回了中堂。
饒是知道不合時宜,蕭君祈跟在後面仍是勾起了脣角。
他真是愛看他家卿卿這般慍怒而霸氣的樣子,不知道是誰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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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在迅速撤退,可畢竟人多路窄,速度被限制,於是還不等他們全部退出去,四周機關再次運轉。
這次可不單只是暗箭,整個羅星樓裡,只要是沒被毀掉的機關此刻全部被啓動,躲閃不及,全屍都不會留下。
羅星樓上下頓時響起了慘叫聲。
兩萬大軍,只餘一萬五不到。
鶴卿枝坐在中堂,臉上覆着寒意,任誰也知道她現在的心情不好,就連一旁的夜辰榆,也只敢捂着傷口偷偷瞥她而不敢直視。
過了一會兒,赤火和煉一前一後匆匆趕來。
鶴卿枝微微皺了皺眉,問道:“夜非君呢?”
赤火愣了一下,回道:“沒見啊,屬下從另一邊過來的。”
煉則是抱着長劍,雙手環胸,淡淡回道:“我跟他也不是一路。”
赤火在一旁看着有些不明白現在的狀況。
鶴卿枝抿着脣不在說話,心中卻多番思量。
難不成那奸細是夜非君?
自己給了他密道地圖,那一條密道是不會變動的,若是他帶人離開則完全可以。
可是這其中的機關,他又怎麼會解?難不成這幾天他一直跟着自己聽着那些改進和部署,所以偷偷記下了?
當年是他鄔國認識了他,若說其中一切都是烈風嘯的提早安排,這麼說也完全說得過去。
可夜辰榆?鶴卿枝瞥了一眼還窩在椅子上面色蒼白的夜辰榆,夜辰榆被她一瞥,頓時渾身發毛,乾乾地扯出了一個微笑。
鶴卿枝看了就搖了搖頭,這麼單純的少年,他不會是計劃的一部分。
也或許是夜非君利用了夜辰榆的單純來接近自己?
鶴卿枝緊鎖眉頭,半晌未曾舒展。
她不能隨意懷疑誰。
殊不知,此刻夜非君正手持着先前的密道地圖,帶着風雨的人在裡面兜兜轉轉,找不到出口。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夜非君終於帶着人匆匆趕到了。
“你方纔去了哪?”
夜非君面色凝重,似乎也對自己迷路十分懊惱,只回道:“迷路。”
“我不是給了你地圖?”
“……錯了。”
“什麼?”鶴卿枝揉了揉額角,這人說話真是難懂。
“非君是說……”夜辰榆捂着傷口就要站起來,鶴卿枝冷眼掃過去,他立刻便住了嘴,剛剛擡起的屁股緩緩地放了下去。
這時,一旁的黃泉卻突然站起身來,面色不悅地質問道:“鶴樓主這是在懷疑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