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可期待了,等會咱們就一起去看。”
“哼,老頭子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去了。”
“咦?老頭,你是不是來第二春了?”
“你這死丫頭,有這麼那你爸開玩笑的麼?”
夏明朗嘿嘿的笑了笑。
“那你等會把東西帶回去,我跟暖暖去就行,啊,給你們帶了禮物,不過寄回來的,還沒到,早知道就直接託運了。”
夏明朗面上露出可惜的神色,擡頭間忽然看到了什麼人,頓了一下。
擡手指着不遠處。
“那不是…”
曲暖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只見杜啓康正與一箇中年男子握了握手,正欲向裡面的包廂走去。
對上曲暖的視線也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轉頭跟身邊的人說了兩句,便大步向他們走來。
“這麼巧。”
算起來,兩人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
“是啊,明朗回來了,給她接風。”
夏明朗露出整潔的牙齒笑着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歡迎回來,不過可惜的是我還得陪客戶,就不打擾你們了。”
杜啓康禮貌而又得體的說道,又寒暄了兩句便離開了。
夏明朗咬着筷子,明亮的眼睛盯着杜啓康的背影好一會兒,又看了看低頭吃魚的曲暖。
“你們之間,真的沒什麼?”
爲什麼她感覺氣氛那麼微妙呢?
是她想多了呢,還是想多了呢,還是想多了呢?
“能有什麼,快吃吧。”
酒足飯飽,車讓夏老爺子開了回去,曲暖和夏明朗打算打車去畫廊,正站在路邊,一輛藍色保時捷開了過來,緩緩停在兩人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杜啓康那張好看的俊顏,挺直的鼻樑上架着墨鏡,薄脣微抿。
“上來吧。”
“你不是在陪客戶?”
“客戶不重要。”
跟你比起來,客戶什麼的都不重要。
夏明朗倒是更快一步的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在她看來,這個杜哥哥總比那個陸狐狸好的不是一倍兩倍。
“去新羅大道那邊的藝術公館。”
“好。”
一路上有夏明朗倒是不會顯得尷尬,她一直不斷的在說在貴州的經歷,每每都是感嘆的結尾。
“那邊的孩子真的太可憐了,相比起來,真的覺得城市的孩子要幸福的多。”
曲暖的雙眸中閃過一抹失落,她很遺憾沒能跟夏明朗一起去。
即使她不說,但她的眼睛裡流露出嚮往之色。
並不只是想嚮往貴州,更多的是嚮往夏明朗的那份灑脫和自由。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那麼的渴望自由。
從小到大,一切都是按着家人的安排走,唯一一次的叛逆就是因爲陸睿,而現在,她終於嚐到了年少無知事衝動的選擇。
但是她不後悔,她想,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麼選。
畫廊的位置選的很好,偏郊區,這一片藝術工作室林立,有音樂館,繪畫管,少年宮,科技館之類的。
因爲有曲暖的入股,夏老爺子牙一咬,心一狠,直接長租了一整棟獨立的灰色小樓。
這裡的地皮和建設都是屬於政府的,並不會對外出售,只會長期出租。
內部正在裝修,看不出什麼來,只能從圖紙上看出個大概。
“大概再有四個月,這裡就能完工了。”
工頭和夏明朗聊的正歡,曲暖對這方面並不懂,只微笑着跟着。
杜啓康找了個偏僻的位置,背靠在牆壁之上,摸出一根菸來含在脣邊。
“先生,這裡不能抽菸。”
“我並沒有點燃。”
那好心來提醒的小姑娘一臉窘然。
她只是想借機來搭訕而已,帥哥你這樣真的好麼?
那邊夏明朗和工頭已經上了二層,曲暖並沒有跟去,一轉頭就對上杜啓康那火.熱的,一直追隨着她的黑眸。
下意識的撇過頭,咬着脣.瓣,可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逃避,一旦被逼到了死角,興許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她上前了兩步,杜啓康動作更快,大步走了過來。
“有話要跟我說?”
“唔…沒什麼。”
“週末有時間麼?”
“恩?”
“想不想開試試野外極限運動。”
“極限運動?”
“其實你骨子裡還是有冒險精神的,對不對?”
“我…”
“不用急着拒絕我,我想夏小姐應該也很喜歡,只是一起去玩,我不會做什麼的。”
“考慮一下,好麼?”
“好,我問問明朗,如果她願意的話…”
杜啓康嘴角微揚,以他對夏明朗的瞭解,他覺得十有八.九會答應。
是誰說的,想討一個女人歡心,就得從她的閨蜜處下手。
……
從畫廊回來,陸睿的車已經停在了小樓前的草坪上。
小聰明搖着尾巴一瘸一拐的跑了過來。
歡快的吐着舌.頭在她腳邊打轉。
“太太您回來了。”
“恩,陸睿回來了?”
抱起小聰明就往裡面走去,小傢伙這些日子長大了不少,她都有些抱不住了。
“是的,先生已經回來了。”
“先生讓您回來先喝一碗雞湯。”
萍嬸說着便跑進了廚房,盛出一碗還熱乎着的烏骨雞湯。
可她中午吃的實在太飽了,現在根本吃不下其他東西。
放下懷中的小聰明,任由它歡快的跑了出去,又進廚房用洗手液洗了手,纔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恩…味道真好。”
“喜歡您就多喝點。”
萍嬸笑眯眯的說道。
“也給我來一碗。”
陸睿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喝着湯的曲暖微頓,略微擡起頭看着陸睿。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晚上有一個宴會,陪我一起參加好麼?”
曲暖愣了一下,現在的陸睿很少出席酒會宴會之類的,除非對方有一定的來頭,否則他能推就推,完全步入好男人的行列。
“一定要去麼?你知道,我不喜歡參加這些宴會。”
說話間陸睿已經拉開曲暖旁邊的位置坐了下去。
萍嬸很快便將一碗烏骨雞湯端了上來。
“只是私人的,並不是商業類,如果你實在不願意,那就算了。”
“不過…”
“如果你需要女伴的話,可以找別人。”
陸睿危險的眯了眯眸子,她居然讓他找別人!
這個女人!到底把他當成什麼!
“不需要,只是顧笙應該會帶唐言一起出席,我本以爲你會很想見到顧太太。”
唐言?她來滬市了?
可爲什麼沒有聽她提起過。
她有些摸不準陸睿話中的真實性。
拿着勺子的手微頓,不禁想起那些在馬爾代夫的日子。
她想,或許那是她和陸睿在一起最開心的一段時間了。
只可惜,美好的事物總是曇花一現。
良久,才應了一聲“好。”
陸睿並沒有因爲她的答應而開心,只是嘴角微勾了一下,將碗中雞湯喝完便丟下勺子,上樓前說道。
“東西都幫你準備好了。”
曲暖不知道他們現在這樣的相處是好還是不好。
相敬如賓?
不,他們之間還沒到那麼客氣的地步,只是處於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
宴會是在晚上七點舉行,六點不到,兩人便已經出門了。
陸睿替曲暖準備的是今年米蘭時裝週最火爆的一款黑色露背長裙。
脖子上配了一條細長的鎖骨鏈,長髮高高挽起,露出小巧的耳垂和小拇指大小的珍珠耳墜。
只是當曲暖出來的時候,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甚至有些後悔讓她這麼打扮了。
又替她挑了件白色絲巾,寬寬的遮擋在細長的脖頸上,隱隱遮住裸露的後背。
“把這個戴上。”
很明顯,效果並不是很大,有時候半遮半露反而更讓人覺得魅惑。
兩人一出現便吸引了會場裡大半的視線。
主要還是因爲陸睿的身份。
在港都,興許陸睿還比不上顧笙。
但是在滬市,他敢稱王便沒有人敢說個“不”字。
很快便有人圍上來攀談,起初曲暖還能保持着臉上的笑容,到後來她只覺臉都笑僵了,而那些口沫橫飛的人卻連個停歇的跡象都沒有。
“陸睿,我能不能去那邊休息一下。”
她拉了拉陸睿的袖子,小聲靠在他的耳邊說道。
“什麼?”
陸睿卻故意將耳朵又湊更近了幾分,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我說,我想去那邊休息一下。”
陸睿嘴角微揚,接着便站直了身子,對着面前洽談着的人說道。
“抱歉,我夫人有點不舒服,我帶她去休息一下。”
說着便向對方略微致歉的點了點頭,攬着曲暖便向另一邊休息的地方走去。
“你說你是不是傻,累了就說不會麼?”
被訓的曲暖撇過了頭,忽然在人羣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女人身上穿着跟她一樣的衣服,只是小腹處正好勾勒出凸起,胸.前因爲懷孕的原因而脹大了不少。
同樣的衣服,穿在不同人的身上卻是不同的風味。
“她怎麼…”
嘀咕一聲,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便轉眸看向陸睿。
後者卻仿似什麼都沒發現一般,遞了一杯雞尾酒到她手裡。
“別瞎猜,我可沒要帶她來。”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道。
“但我也不能阻止她。”
意思就是說,他早就知道寧嘉薇會來這裡?
而他所說的顧笙和唐言又在哪呢?
她不禁皺了眉頭,抓着陸睿的袖子問道。
“陸睿,你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