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識好人心呢!”
陸琪被唐安仁說的急紅了眼眶。
畢竟她是討厭曲暖,跟這兩個人可沒什麼深仇大恨,被唐安仁這麼一說,臉色早就又紅又青的了。
“謝謝小姐的好心,請吧。”
唐安仁冷着臉做了個請的手勢。
氣的陸琪狠狠的跺了跺腳,她雖算不上傾國傾城,但好歹也算是一個美人,再加上她陸大小姐的身份,外面巴結她的男人不在少數,什麼時候有男人居然敢這麼對她說話!
“你、你們,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她細長的手指指了指唐安仁又指了指旁邊微皺着眉頭的韓石。
撂下這句話便後退着憤憤離開。
到底沒有勞煩保安人員的大駕。
曲暖頭疼的摁了摁隱隱發脹的太陽穴。
“你沒事吧?”
曲暖擺了擺手,“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
有些私事她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畢竟都不是什麼太光彩的事情。
“那今天就先到這吧,一些細節問題我們改天找個時間坐下來詳談。”
“好的曲小姐。”
“我送你回去吧。”
結完賬,唐安仁看着曲暖說道。
“不用了,小周在外面等我。”
她露出無奈一笑,說話間三人已經出了金玉堂的大門。
果然就看到小周將車停在了不遠處。
曲暖跟唐安仁和韓石握了握手,說了幾句告別的話便上了車。
“直接回去麼太太?”
回去?她現在對老宅還是有些排斥,猶豫了一下,手指在膝蓋上彈了彈。
“去公司吧,在前面拐角的那家咖啡廳停一下。”
中午一點剛過半,公司裡午休時間還沒過,有三五成羣在茶水間裡休息小聲聊天的,有爬在辦公桌上打盹的,也有在加班加點處理公務的。
曲暖拎着打包回來的咖啡和點心直接上了頂樓。
一向正經的林澤自然也不會利用這個時間調.戲公司的女職員,要知道,他在公司裡的搶手程度只低於陸睿。
此刻他正利用午休的時間在趕跟大亞集團合作的方案。
聽到腳步聲略微擡頭,看到曲暖身影的時候略微一怔,連忙站了起來。
“太太,您怎麼來了。”
“林大哥,午休的時候就休息休息,你也別太拼了,林嬸還需要人照顧呢,你可不能倒下。”
林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饒過桌子。
“先生在裡面休息,我…”
“那讓他休息一會吧,我給你們帶了點心。”
撇到桌子上只被吃了三分之一不到的食盒,曲暖微微皺了皺眉頭。
“都涼了,還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吃點這個吧。”
擡了擡手,舉起手中拎着的食盒,一邊說着一邊拉着人往茶水間走去。
確實,林澤這段時間一邊要照顧林嬸,一邊要忙公司的事,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更何況陸睿最近按時上下班,回去陪老婆,那工作大部分都分給下面,尤其是一些應酬方面的事,都是讓林澤出面。
前兩天應酬的多,林澤還傷了胃,這兩年才消停點了,這段時間應酬變多,他明顯的感覺有些吃不消。
“這家的燒麥挺好吃的,你吃多吃一點,等會就在這邊休息一下。”
林澤點了點頭,已經將熱乎乎的燒麥塞入了口中。
“林大哥,你聽林嬸提過,你今年27了吧?有女朋友了麼?”
“咳…咳咳咳…”
口中東西還沒嚥下,被曲暖忽然這麼一問,林澤猛的咳了起來。
臉色漲的通紅,連忙抓過一杯水“咕嚕咕嚕”的灌了幾口。
“咳…太、太太…我還不急。”
“你不急,林嬸都急了。”
“先生應該休息好了,我、我去看看…”
林澤慌慌張張的就想要站起來,走到茶水間門口忽然有些想起什麼,轉身後退了兩步。
便對上曲暖那帶着溫柔笑意的臉龐。
“要不太太您進去看看吧。”
曲暖推門而入的時候,陸睿正從裡面的休息間裡出來。
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慣常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也有些翹起,正一手挽起袖子,一邊往辦公桌前走去。
看到曲暖的時候明顯一愣。
“你怎麼來了?”
“剛跟唐先生談完事情,離的挺近就過來了。”
她在陸睿面前總是很有分寸的不喚別的男人的名字。
除了杜啓康,他是在他們結婚之前就認識的人,名字,哪裡是能改口就改口的。
將咖啡放到陸睿面前。
因爲她的話,陸睿心情大好,直接將人拉入懷中摁在自己的大.腿上。
現在對於他的觸碰,曲暖已經不會再有所牴觸了,至少表面上並沒有。
“談的怎麼樣?”
“我想會是一個很愉快的合作。”
陸睿當然知道,這件事他在中間可沒少出力,只可惜,有些事情即使做了也不能讓她知道。
大掌在她的頭髮上輕輕撫了撫。
“今天怎麼這麼乖?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虧心事到沒有,就是不想回去。”
半真半假,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對陸睿,曲暖的謊話張口就能來,那真摯的眼神,連陸睿都分辨不出她話中的真實性有幾分。
“大老闆,我覺得你應該給你的林大助理放個假,他又要照顧林嬸,又要忙公司的事,你看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那黑眼圈都堪比國寶了。”
“我發現你比關心我還要更關心他。”
陸睿略有些吃味的說道。
曲暖哭笑不得,她只是出於人文關懷,畢竟這些年來,林嬸林澤對她照顧有加。
“我只是再提醒你,人才可不能英年早逝,那就太浪費了,而且,我不止一次聽林嬸抱怨過林大哥到現在都沒對象。”
“我可以給他放假,但我可不能給他包辦一個媳婦。”
陸睿無奈攤手,老闆做到他這個份上,也是不容易。
“我覺得你只需要給出假期,其他的我想林嬸會安排的。”
“林嬸讓你來做說客的吧?”
曲暖抿脣一笑,算是默認了。
“不過你來的也正好,下午我帶你去喬肆那裡一趟,你該去複診了,家裡的藥包也吃的差不多了。”
曲暖一愣,臉上的笑容也隨之一僵,這麼快,都一個多月了麼?
上次逃過一劫,她以爲陸睿不會再要求帶她去了呢。
“我不是很想去。”
“怎麼?還在心疼你的那套藥墨?我託人留意着,再給你尋一套來。”
曲暖略微低垂着腦袋,扣着手指。
“我不想再喝那些藥了,算了吧陸睿,或許是我命裡不該有。”
“胡說什麼,什麼命裡不該有?你就那麼不想要我陸睿的孩子?”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都喝了這麼久了,也沒見到效果。”
隨着曲暖的話,陸睿的臉色越發陰沉,環在她腰間的手緩緩放開,曲暖順勢站了起來,幾乎是反射性的沒有片刻遲疑。
“必須去。”
“我…”
“乖,我們就再試一次。”
對上陸睿的黑眸,曲暖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只是慌亂的撇開。
心虛,是的,她很心虛。
她只是不想再糟蹋和浪費好東西。
一路上,曲暖祈禱喬肆向上次一樣不在,她緊緊握着手腕,這段時間她不僅沒有吃藥,甚至還一點都不忌口,喬肆的水平她是知道的,只怕…喬肆一號脈就能感覺出來了吧。
只是事與願違,喬肆不僅在,而且剛好送走最後一個病人。
此刻正悠閒的躺在院子裡棗樹下的椅子上。
“喬叔。”
“來了?快過來。”
喬肆笑眯眯的招了招手,讓曲暖過去。
曲暖猶豫了一下,看了陸睿一眼,抿着脣走到喬肆的身邊。
喬肆伸出手。
曲暖猶豫了一下,將手臂伸了出去。
喬肆將手指搭在曲暖的脈搏上,片刻之後,眉頭皺起,面色微沉的看向曲暖。
只見曲暖正一臉緊張,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看着他。
一旁的陸睿也是微皺着眉頭,在等他的答案。
喬肆收回了手,很顯然,他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恩……”
輕哼了一聲,衝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向屋內走了幾步,然後才轉頭看向曲暖。
“你跟我來。”
曲暖咬了咬脣,看了陸睿一眼。
“去吧。”
這纔跟着喬肆身後進入了屋內。
喬肆看了一眼院子裡的陸睿,轉身將門帶上。
然後才冷了臉對向曲暖。
“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麼?”
曲暖心頭一顫,她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也知道她這麼做會要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緊緊咬着脣.瓣,低垂着腦袋沒說話,像是犯錯了的小孩正聆聽着老師的教訓。
“你這是在胡來!”
“喬先生,很抱歉,辜負了您的心血。”
喬肆脾氣本就古怪,不管是誰,只要他不高興,誰的面子都不給。
“哼!你知道就好!”
“糟蹋的那些藥雖不是什麼無價之寶,但也是千金難求的!”
“抱歉。”
“你更該對你自己說抱歉,你這是在拿你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丫頭,你這是何苦呢?”
喬肆恨不得撬開這丫頭的腦袋看看,裡面都裝的什麼!
他喬肆的藥千金難求,根本不是你有錢就能弄到的。
這丫頭不珍惜倒也罷了,更重要的是,作爲一個醫者,他最討厭病人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那還需要醫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