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莫栩涼來說,一覺睡到自然醒,是自從漫畫出事之後以來可遇而不可求的一種最佳睡眠狀態。
之前一直在監獄裡呆着,陌生的環境加上繁重的心緒,晚上幾乎都是在不停的做夢。
再後來來了c城,因爲圖少慕被她連累入獄,白天因爲要顧及身邊人的情緒,所以只能到了晚上才能胡思亂想,失眠也就隨之而來。
初夏天氣,造成的陽光就有些刺眼,然而在這從窗戶裡透出來的陽光,落在圖少慕的側臉上,在莫栩涼的眼裡看來,彷彿那是一尊被賦予了生命的蠟像,俊美得有些耀眼。
側躺拖着腦袋,莫栩涼就這樣近距離得看着圖少慕,伸手去撫平他眉間就連睡覺卻一直緊蹙的皺褶。
“這些日子,一定很累吧!”莫栩涼喃喃自語道,看着圖少慕還安睡的模樣,心裡不禁在想。
如果,他和她就在八年前不再有交集,雖然她或許會一直的奔波勞碌下去,然而充實之中卻又不會如此的心裡刀絞。
而他的命運,不會因爲被她所累,而變得這般曲折。
如果時間回到去年,沒有爺爺的自作主張,她就能一直在軍事報上看到他在軍職崗位上意氣風發的樣子,然後深深的將年少時候的愛情埋藏在心底,直到刻骨銘心。
那麼他還是他,她也還是她!
早早醒來,然而因爲有圖少慕在身邊,難得感受到了安穩,這催使着莫栩涼閉上眼睛之後,還沒胡思亂想上幾分鐘,就又沉入了睡眠。
再次醒來,圖少慕已經不在身邊,衛生間裡傳來了淋浴的水聲,不一會兒就看到了圖少慕下身只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半露上身的走出來。
果然是小麥色的肌膚,在沾上了水滴以後,就能將胸肌和腹肌的線條襯托得更性感。
莫栩涼目不轉睛的盯着,竟然沒發現自己正在偷偷嚥着口水,臉上的潮紅也在悄悄的發酵。
這副完美的男人身體,她也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還是沒辦法擺脫這樣的性感的魅惑。
圖少慕手抓起乾毛巾,細細的擦乾他的短髮,不經意才發現莫栩涼對他露出了花癡的神情。
於是他壞笑的挑了挑眉頭,轉了手裡頭的毛巾,僅輕輕一投擲,那毛巾就直接落在了莫栩涼的臉上,帶着沾染了水分的冰涼,刺激得莫栩涼一個機靈。
還沒等她將毛巾從臉上拿下來,整個人就被重重的壓得動彈不得。
“圖少慕,你好重!”莫栩涼從喉嚨裡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格的格的,發出來以後帶着一種莫名的喜感。
圖少慕聽了以後也是被逗得哈哈直笑,翻身下來重新蓋上了被子,刻意的將莫栩涼裹在自己的懷裡,好一通的揉捏。
“哎呀,抱着我老婆睡覺的日子,真的是太幸福了!”圖少慕由衷的發出感嘆。
昨天夜裡,能就着莫栩涼的味道睡覺,擁有了這一兩個月來一直都缺乏的安穩。
看見她在自己的面前,睡覺的時候在自己的身邊,呼吸聲音能夠讓他聽到,還能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擁抱在一起,這纔是其他東西都無法替代的美好。
莫栩涼就老老實實任由圖少慕抱着,貼着他的胸膛聽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聲,回答他的感嘆,“我也覺得只有躺在你身邊的時候,把你看在眼睛裡的時候,纔是心裡最踏實的時候!”
圖少慕長嘆一口氣,想着自己也算是已經辭去了軍中的職務,以後就不要和莫栩涼聚少離多了。
雖然不知道這對於他來說是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隻要莫栩涼還在身邊,無論什麼的選擇都不影響他擁有好的結局。
莫栩涼不作聲,環住了圖少慕的腰,安安靜靜的和他擁在一起。
不知道歲月到底改變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什麼,總覺得現在就算不說很多話,就這樣靜靜的呆在一起,聽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不需要溝通,就能一直和諧得相處下去。
初夏的天氣總是讓人犯困的,莫栩涼放空自己的腦袋,就又是一陣的睏意襲來。
不過從昨天發生的事情來看,今天肯定不會是風平浪靜的一天。
一直到午飯時間,莫栩涼仍然都不覺得餓,還是圖少慕一再要求,她才從被子裡派出來換上了衣服,託着圖少慕的手臂跟着他一起下樓。
這回由方知成帶來的特種兵們保護,一夜倒是相安無事,只不過一到了樓下,事情就變得熱鬧起來了。
果然如莫栩涼說的,馮如夢和秦天立雖然逃走了,但是在近幾天肯定會找上門來的。
這不一到了酒店大廳就看見了一羣人圍在了酒店門口,莫栩涼拉着圖少慕好奇的上前.
只聽見圍觀的人一陣的唏噓,其中有人就說了,“那躺在病牀上的兩個人,不會是在這酒店出事的吧,所以就在這酒店門口,來討公道來了。”
旁邊的人,雖然都是不認識的,但是聊起這種八卦來,就已經沒有了陌生熟悉的界限。
有人開腔,就有人搭腔,“很可能呢,我剛剛看到幾個前臺小姑娘,打電話的打電話,找領班的找領班,好像就是在好能處理這件事情的人來呢。”
“那兩個人看起來真的是傷得不輕,痛的都沒辦法說話了,醫生在一邊也露出了束手無策的神態,真不知道是在這樣的星級酒店出了什麼事情。”
“哎.....以後真的都不敢來住這樣的酒店了,萬一也害得我們自己出事了,那刻怎麼辦啊!”
這個時候,酒店的負責人從大堂走了出來,有人喊了一聲,“總經理來了,請大家讓讓!”
這個時候的人羣,本身似乎陷進了一種恐慌,聽說負責人來了,趕忙就從中間讓出一條道來。
莫栩涼透過那條道,就看見酒店的臺階下,赫然的有兩張移動式的病牀,躺在牀上的人,正是馮如夢和秦天立。
兩個人都臉色慘白,嘴脣都沒有了血色,躺在牀上一隻手正掛着吊瓶,卻又搭在另一隻胳膊上,眼見就是被手臂疼得生不如死。
莫栩涼看到那兩個人的慘樣後,心裡直呼痛快。
這個時候,總經理已經走到了病牀邊,但是他是直接和醫生進行交流。
“我想請問一下,這二位爲什麼要躺在病牀上,停放在我們酒店的大門口呢?”總經理大概也已經聽見了剛剛圍觀的人的議論,明顯也知道這樣會影響了他們酒店的聲譽。
但是作爲負責人,他也不好直接就暴脾氣讓人家趕緊離開,所以也就裝了禮貌,然而莫栩涼都看見了他的拳頭在底下已經握成了拳頭。
這個時候,醫生也顯得相當的尷尬,躊躇再三才回答。
“實在不好意思,是這位先生和這位小姐的手臂病症非常的奇特,在我們骨科並不能爲他們進行治療,然而我們從他們的嘴裡得知,能治療他們手臂的人,就住在這家酒店裡。”
如此也算是簡介的闢清了謠言,於是總經理輕笑了一聲,臉色緩和了過來,“原來是這樣啊,只是不知道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幫助您的?”
一直只顧忍着痛苦沉寂不說話的馮如夢,這時突兀的發出一聲低吼,“去把她給我找出來,給我找出來。”
莫栩涼甚至都聽見了馮如夢因爲疼痛而發出的冷抽空氣的聲音,不過一開始馮如夢處處做壞事,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應該的。
這馮如夢真的是nozuonodie,她就是喜歡try,倒是要讓她再疼上一陣,到時候只要動動嘴,就能知道不少的事情。
於是她扯了扯圖少慕的手臂,說道,“老公,看也看過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我們去吃飯吧!”
擡頭看圖少慕,他正打量着躺在病牀上的馮如夢,眉間透着一絲疑惑。
莫栩涼也不覺得奇怪,因爲她卸胳膊這絕招,是這幾個月呆在大牢裡沒事的時候研究出來的,還沒有正式和圖少慕彙報過。
昨天說起卸下馮如夢和秦天立的胳膊,估計圖少慕能理解的應該是交手的時候,把兩個人的胳膊個打折了。
這要是骨折了,去醫院裡只要醫生幫忙處理處理,打個石膏就好了,斷然不會是眼前這副情形。
莫栩涼自然知道圖少慕在思考這樣的事情,不過還是故意吃醋,給圖少慕臉上看,“圖少慕,我讓你跟我去吃飯,你卻還要站在這裡看馮如夢,怎麼,打算去慰問一下嗎?”
圖少慕嗔怒的瞪了莫栩涼一眼,然後伸手就去捏她的臉,“以後我不要聽見你開這種玩笑,在我心裡,除了你,沒有別的女人是需要我去安慰慰問的,聽見了沒有?”
莫栩涼哦了一聲,然後抱住他的胳膊,笑得十分的羞赧。
“那我們去吃飯吧,馮如夢那邊,我暫時還不想讓她解除痛苦。”
“真的是你乾的?”圖少慕不經意的露出一絲的驚詫,“什麼時候,你掌握了這麼一門絕活?居然讓骨科大夫也對他們束手無策?”
莫栩涼擡手做作的一捋額前的碎髮,繼而傲嬌的開口,“你老婆我是不是聰明絕頂?要說會這麼絕活的人也不在少數,但是能做到讓骨科醫生也沒辦法治療的,大概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了。”
“我老婆在我心裡,是最厲害的!”圖少慕低頭親吻了莫栩涼的額頭,笑得格外的開朗。
“切!你這麼優秀的人老是誇我,我會驕傲的咧!”莫栩涼翻了個大白眼,但是心裡卻樂得開了花,整個人都已經飄飄然了。
“哈哈......”圖少慕忍俊不禁。
明明驕傲兩個字都已經寫在臉上了,還說什麼會驕傲,真是個可愛的笨女人呢!
“哦,對了,我打個電話通知方知成趕過來!”圖少慕說着就已經拿出了手機。
“方知成?打給他幹嘛?”
“他說馮如夢的事情,由他來了結!”
“是嘛?”
圖少慕點頭,嗯了一聲,繼而電話接通,他將這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給方知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