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看了看清淺又看了看容深,此時倒也不好搭話,他瞧着這兩位的神色好像早就認識。他略微想了想,他老婆和容深是一個大學的,清淺又和他老婆是一個大學,如此說來容深和清淺若是相識倒也並不令人意外。
只是他們之間,好像並不只是相識這麼簡單。
容深沉默良久才說道:“你還在怪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容總裁說笑了。”清淺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擺出公式化的笑容來說道:“我今天只是代表風華來談收購的事,容總裁突然介入我也就不說什麼了,畢竟容氏有這個資本不是嗎?我現在只是想要一個和容氏公平競爭的機會,容總裁不會怕輸給我吧?”
清淺說完,容深突然笑了。
陳默訝然,清淺也微微蹙眉。
“你從前不會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這是今晚,容深對清淺說的第三句話。
從前嗎?
多麼令人唏噓的兩個字。
從前的寧清淺討好他容深還來不及,總是小心翼翼,何曾用這種半威脅半強勢的語氣和他說過話?明明將姿態放的那麼低都無法打動他分毫,如今,這個男人竟然還敢這樣說。
清淺拿起手邊的包來,她想若是再說下去她可能會忍不住衝上去狠狠的揍眼前這個男人一頓,定了定心神清淺只對陳默說道:“今天就先到這裡,我會在這個城市暫時多呆一段時間,若是陳總想好了可以隨時打我電話。”說完再也不看容深一眼,近乎逃了出去。
清淺一走,陳默才轉向容深,很是客氣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打擾了,關於收購的事我是先答應了風小姐,容總裁的確是有些乘人之危了。”
容深連看都懶得看陳默一眼,冷淡的說道:“我對陳氏沒有什麼興趣。”
陳默皺眉,隨即瞭然,當下對容深的行爲有些不恥,忍不住說道:“聽說容總裁馬上就要訂婚了,還不曾恭喜。”
容深不語,冷冷的掃了陳默一眼,而後出神的看着某一點。那裡,清淺的身影剛剛消失。
遇見容深,是專屬於清淺十八歲的秘密,在那個陽光灑滿的盛夏,這個溫潤的男生猶如天神般降臨,那般的風度翩翩,卓爾不凡。
彼時的清淺懦弱卑微,從來都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和容深這般的豪門貴少相識,就好像是做了一場溫暖的夢,夢中的少年,有着如春風一般和煦的眉眼。
十八歲,那是一個女子最美好的年齡,還不曾褪去年少的輕狂,卻也一步步走向成熟中。
後來清淺無數的想起,如果她不曾在這個年齡遇到容深,那麼她還會不會喜歡上他,會不會爲了他披荊斬棘,在這場原本不應該屬於她的愛情中卑微到塵埃裡。
可是這個問題永遠沒有答案。
就像人生本來沒有如果一般,清淺只是在最適合的年齡,遇到了不應該遇到的那個人。
至少清淺是這麼認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