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冷着一張臉,再次轉頭看着他。“你一定要這樣輕薄我纔開心嗎?”
“嗯!是很開心,得到了更開心!”他沒有退縮地直言。
“如果你覺得非要上牀的話,現在就去,我無所謂了,反正跟一個和跟兩個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曹澤銘,已經不乾淨的我,你覺得你還想要?”
聞聽此言,曹澤銘的眼底閃過一抹痛楚!
那是身爲男人的尊嚴被挑釁之後的痛楚,再然後,他微調了心情,頓時就笑了。
雙手撐在她的身側,不容人反抗的居高臨下,眼裡閃着那麼分明的慾望,屬於男人對女人最原始佔有的慾望,低頭去吻她的脣,絲毫不在意這是在馬路上,在有路燈的馬路上!
“看來你真是不太瞭解曹澤銘!”曹澤銘的語氣裡有一抹失望!“可是,墨墨,這樣自嘲的貶低你自己,你覺得除了能勾起我的痛處,你還能做到什麼?”
說着他又動手動腳起來,她想躲開他的騷擾,卻實屬徒勞。最後實在躲不過,她只能嘆氣:“你回來就是爲了和我做這事?”
他不打算否認,擡手解開她的襯衫鈕釦,順便爲自己的行爲做出解釋:“男人的身體,飢渴得太久了,就會不受理智控制。我,只是本能反應,況且我等這一天燈了那麼多年!”
蘇墨瞳真的怕了,她真怕他會繼續下去。
她也不動,她知道依照曹澤銘的脾氣,她越是掙扎,他會越叛逆。索性,一動不動。
只是,很意外的是,她的肚子開始疼了起來,吃了避孕藥的結果,導致她的經期不規律。
不多時,極致的腹痙攣已經痛到麻痹,很快就冒出汗來,有血呼嚕嚕冒出來。
她精緻的小臉慘白到毫無血色,纖瘦的身體一下下的抖着,身側的粉拳死死的攥着,像是極力的對抗着痙攣。
曹澤銘一下子感覺到不對勁,稍微停了動作,低頭看她顫抖了身體,身上都是汗,他皺眉:“你怎麼了?”
蘇墨瞳不說話,而是抿着脣安靜的微閉着雙眼,如果不注意看她微蹙的眉頭和顫抖的睫毛,幾乎會以爲她是沒有痛感的。
她不願意說大姨媽來了,她想起來五年前那次,他拿遲雲的衛生巾給她,今天大姨媽突然意外而至。她的心情本就不好,又被他剛纔那樣調戲,只能閉上眼睛全身心的感受肢體襲來的疼痛。
痛一點好,痛可以讓她忽略心裡不斷涌出的酸澀。
看她不說話顫抖了身體,他環住她的肩膀,性感的聲音蘊含了複雜的情緒,忽然從他脣間飄出一句問話。“大姨媽來了?你不是中旬經期嗎?”
蘇墨瞳陡然睜開眼,錯愕這個男人的敏銳。更錯愕這個男人的記性,他居然記得她的經期!
“想起上次我給你拿衛生巾的時候了?”他在看到她錯愕的眼神後笑着道。“沒錯,我記得你的經期,記得太多了!記得你這輩子只怕都想逃宸我,墨墨,你覺得可能嗎?”
蘇墨瞳再度大驚。
她覺得肚子痙攣的疼,不及心裡的恐懼,忽然有種全身冰冷的感覺。
在五年不見的曹澤銘面前,她依然是透明的,她瞞不住他任何秘密,任何細節。
她沒有否認,也深知自己贏不了他,所以她從不做徒勞之事。不狡辯,不否認,這是她唯一的自保方式。
“很抱歉,可能染了你的車座!”她岔開話題。
曹澤銘眼裡一抹深邃的光芒,只鎖住她不放,壓迫感剎那間席捲她全身。
“墨墨——”曹澤銘忽然溫柔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可是,接下來他的話卻讓她心驚:“爲什麼每一次,我都遇到你的大姨媽?”
蘇墨瞳無言。
他沒有再說話,溫熱的大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肚子,蘇墨瞳一下子有種如被利劍刺中的危險感。頓時拉下他的手。
曹澤銘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看了她幾秒鐘,然後發動車子,朝着雲海最繁華的商場開去,到了之後,他說:“我現在去買衛生巾,你在車裡等我!”
蘇墨瞳一怔,點點頭,“謝謝!”
曹澤銘也不多說,下了車子,關了車門沒有鎖車就朝商場走去。
蘇墨瞳見他走遠,深呼吸,打開車門,下車,想要逃宸,只是剛走了十多米遠,身後一陣腳步聲,接着一道凌厲的男聲傳來,“墨墨,我就知道,我一下走開,你就會逃!”
蘇墨瞳瞬間僵住了身體,卻沒有回頭,她怎麼忘記了,曹澤銘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她耍點小聰明就可以矇混過關的男人!
過去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他是曹澤銘啊,一個有着天使面容,惡魔內心的男人!
“墨墨,你是第一個這樣迫不及待逃宸我的人!”
她不敢看回頭,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輕聲地嘆了口氣:“曹澤銘,你放過我吧!”
曹澤銘沒有說話,而是走過去,輕輕解開自己的襯衣鈕釦,把那襯衣脫下來,他裡面穿了件背心,黑色的,露出精裝的肌肉。
就這麼在她面前蹲下來,圍着她的腰,繫上,遮住了她後面的褲子。
她被他做出的這一個溫情的動作而有點呆怔。
他一條腿半跪,一條腿蹲着,揚起臉,望着她,輕聲說了句:“褲子都被血濡溼了,你這麼跑掉想滿雲海人都知道你今天來大姨媽嗎?”
蘇墨瞳低頭怔怔的望着他,忽然就眼圈紅了,一滴淚毫無預警的滑出來!
曹澤銘一怔,站起來,伸出手,將她攬入懷裡!
她悶在他懷中,哽咽着喊:“曹澤銘,你放過我吧,我玩不過你,我玩不過你們任何人,放過我吧!”
而曹澤銘的回答是,輕輕地解開了她扎着的辮子,將那髮絲披散下來,柔順的黑髮一下子散開。
蘇墨瞳再度錯愕,瞬間僵住。
蘇墨瞳再傻也知道,這一動作的含義。
古代女子,結婚之後會盤發,入夜之後,只有丈夫才能解開妻子的髮髻,以表愛情的天荒地老。
我的發交給你。陷下去,就愛足一生!
只是,蘇墨瞳怎麼都沒有想到,曹澤銘會用這樣一個動作回答她。
蘇墨瞳的眼裡積滿了淚水,五官皺在一起,一臉的痛苦,頭被他強制性的埋在他的胸膛上。
熾熱的淚水濡溼了曹澤銘的胸膛,他站在那裡,攬着她,心中一顫!只是低沉了聲音說:“墨墨,我放過你,可是誰來放過我?”
“……”蘇墨瞳無言,只剩下了哭泣。
就在繁華商場的停車場。
這樣貼身親密而站站的一男一女,時間和空間彷彿在他們周圍凝固,曹澤銘的臉上在一抹痛楚後,不見什麼表情!
蘇墨瞳卻哭得稀里嘩啦,再度哽咽着呢喃:“曹澤銘,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求求你”
她一句一句都是求着他。
他卻不說話。她從來不哭,這次卻哭了!曹澤銘微微眯起眸子,望着遠處的夜色,深邃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任憑蘇墨瞳這樣哭泣!
最後,任憑蘇墨瞳哭了足足半個小時,哭到眼眶乾澀了下去,可能是胸口提着一口氣,她有暈眩的感覺,肚子一陣一陣的抽痛,她覺得越來越暈眩,最後只能靠曹澤銘支撐。
終於還是沒有去大商場買衛生巾,曹澤銘把她抱上了車子,然後驅車去了一家沿街的醫藥超市,買了益母草和紅糖衛生巾再出來回到車裡時,蘇墨瞳竟然睡着了!
曹澤銘看着她哭得紅紅的眼睛,鼻頭,可愛的臉龐,永遠都是可憐兮兮又驕傲倔強,她就是那樣的一個小丫頭。他看着看着,忽然笑了,笑容溫柔。擡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額頭,他傾身吻了上去。在蘇墨瞳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溫柔纏綿的吻!臉上有着重逢後的喜悅和溫柔。
蘇墨瞳不知道一覺睡了多久,突然被一個電話驚醒了!
她睜開眼睛,才發現窗外一片漆黑,伸手去摸電話,就在牀頭,摸到了電話,一睜眼,看到陌生的臥室,身子在柔軟的大牀裡,溫暖的杯子裡有個溫熱的暖手寶,暖在她的肚子上。
牀頭一盞藍色的檯燈,簡潔的構造,溫暖的光線,讓她有一絲的迷宸和慵懶。而她的電話也被擱在了牀頭,目前正在響個不停。
她沒接電話,睜開眼睛,看看天花板,突然一個激靈,蘇墨瞳完全清醒了。
銀色的牀品,灰色的地板,牀頭是金屬材質的櫃子,壁櫥的顏色是黑色中點綴了一點金色,成抽象幾何形狀扭曲的椅子,穩重奢華,簡約明朗,這是一間很男性的臥室。
她腦海裡突然想起什麼!
於是趕緊那電話,竟然是辦公室的電話。確切說,是來自顧默宸辦公室的電話!
她深呼吸,接了電話,“喂,您好!”
那邊,傳來顧默宸低沉而毫無感情的聲音,他說:“蘇墨瞳,我晚上寫材料,檔案室的鑰匙你有吧?麻煩你過來幫我開一下檔案室的門!”
蘇墨瞳一怔,心底滑過墨瞳自嘲,大晚上的要檔案室的鑰匙,可惜,她沒有!
她對着電話道:“對不起局長,我沒有檔案室的鑰匙,您找劉科長要吧!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說完,她就要掛電話!
“蘇墨瞳!”突然,顧默宸的聲音有點急促,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蘇墨瞳一怔,等候。
那邊傳來顧默宸的聲音:“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