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妃和柳慕煙看到千夜竟然從山洞裡走了出來,都看着地上跪着的那個宮女,一臉惱怒。
因爲柳慕煙在安排這個陷阱的時候,已經籌劃得很詳細。
馨妃一邊以陪伴皇帝遊園爲由,把所有人都引來這裡,而此時宮女恰好引千夜抵達、侍衛對千夜動手,造成千夜私通侍衛的假象。
這樣,千夜就百口莫辯。
但馨妃不知道的是,柳慕煙爲什麼對千夜有這麼大的仇怨。
馨妃只是琢磨着,此計不但可以讓皇帝“看清”千夜的真面目,也能讓太子對千夜斷了念想、不再保護她,這纔是馨妃最想達到的效果。
眼看千夜帶着充滿自信的微笑拜見皇帝皇后,馨妃和柳慕煙都知道,這一計,又搞砸了!這沈千夜難道是個無敵的老妖婆嗎?
那沈晚楓和宇文慧剛纔聽說千夜和人私通,也是心災樂禍極了,此時見千夜出來,都顯得有點失望。
此事還不一定是誰去陷害沈千夜的,既然陷害不成,那就有好戲看了。
於是宇文慧和沈晚楓二人默默地退到衆妃嬪之中,一句話都不說,顯得很是低調本分。
“沈司藥,”南宮燮望着沒事兒人一樣的千夜,又驚又喜:“你沒……咳咳,你怎麼在這裡?”
他本想問千夜,你沒事吧,但是不知怎麼就改了口,裝作剛纔完全不知道千夜私通侍衛的事。
“啓稟皇上,奴婢爲什麼在這裡,就要問問這個宮女了。”
她說着,一把抓住跪在地上那個宮女的手,眼神如刀:
“奴婢練舞疲憊,在瓊林閣小寐,這宮女扮作一個啞巴,聲稱太子殿下召見,把我引來這裡。等我到了山洞中,立刻被一個身形壯碩的侍衛襲擊,他意圖非禮我!”
聽了這話,南宮燮大怒,喝道:“玄烈,此事與你有關?”
玄烈聽得一頭霧水,站出來道:“父皇明鑑,方纔兒臣人在椒房宮,如何會約見沈司藥呢……”
他說着,擔憂地看向千夜:“千夜,你沒受傷吧
……”
千夜自然不會怪玄烈,她對玄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目光就落在了馨妃和柳慕煙身上。
不過只看了一眼,她便沒有再盯着二女,而是將早已被她的出現嚇得渾身戰慄的宮女一把拽起來,在她身上一搜,便搜出了一塊晶瑩的玉佩。
千夜冷冷一笑,將玉佩奉給玄烈:
“這個宮女用啞語博取奴婢同情在先,又用太子殿下隨身佩戴的玉佩打消奴婢的疑慮,接着就把奴婢引到這裡。奴婢知道太子殿下與此事無關,所以想問問太子殿下,是在何處丟了這玉佩的。”
璟臨聽了,不由看向玄烈。
只見玄烈忙低頭看自己腰間,發現自己的玉佩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璟臨目光一寒,轉頭看向馨妃,有點懷疑是馨妃搞鬼。不料,他餘光卻瞥見身旁的柳慕煙,望着千夜的神情充滿了妒恨和不甘……
她這是什麼意思?
璟臨從來不問千夜交友之事,但是也知道辰月居里的“義結金蘭”。
本來以爲柳慕煙和千夜的關係好得不能再好,否則千夜何必費盡心思幫柳慕煙通過正選最後一關?
可如今看着柳慕煙那樣的眼神,璟臨忽然意識到,自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這個表妹,也似乎並沒有完全懂得千夜不讓他和柳慕煙圓房的真正原因……
“這……這玉佩……”
玄烈驚怒不已,大家都看着他,等着他的說法。
南宮燮見千夜原來是被這玉佩引來的,想起當初選秀時,玄烈和她就幾次三番的見面,心裡妒恨,神情更是陰沉。
“玄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玉佩是你父皇所賜,你怎麼就隨便把它弄丟了呢……”
皇后情急之下,責問道。
若她這個做母后的,不搶着斥責玄烈一句,消消南宮燮的氣,恐怕南宮燮真是要雷霆震怒。
千夜拿出玉佩的目的並不是爲了讓玄烈下不來臺,而是爲了找到被人陷害的線索。
見玄烈爲難,她就提醒道:“
太子殿下,您想想,在哪兒丟了玉佩,有什麼人和您有身體上的接觸?”
玄烈恍然,忙對南宮燮和皇后道:“是了,方纔在椒房宮飲宴,兒臣曾中途離席到御花園裡醒了醒酒,結果在一個窄道拐角處,被一個小太監給撞了一下。”
“當時沒有留意,斥責了幾句,就打發他走了,玉佩應該是那個時候被扯去了。”
“椒房宮……御花園……”
南宮燮聽了,轉頭望向馨妃,只見馨妃一臉驚惶無辜的表情。
“皇上爲何這樣看臣妾,太子殿下明明說是在御花園丟的玉佩,難道椒房宮外路過的人衝撞了太子,也能怪臣妾調教不周麼……”
她說着,已走到皇帝身旁,撒嬌地道:“皇上,臣妾一直在您身旁,形影不離,可沒有功夫和興趣去安排這種事,皇上要是懷疑臣妾,那臣妾真是心都寒了……”
南宮燮沒有理她,走到千夜面前,接過那塊玉佩,回頭丟給玄烈,又看着那個宮女,冷聲喝問:“說,是誰指使你的,朕饒你不死!”
那宮女哪裡知道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個無法收場的地步,本以爲完成了任務就可以退到一邊無人注意,誰知道被千夜的出現,推上了風口浪尖。
她驚恐擡頭看了一眼南宮燮,被他那充滿了天子之威的眼神嚇得魂不附體,雙眼一翻,臉色一綠,身子僵硬地倒在地上,竟是嚇破了膽,當場暴斃……
千夜冷冷看着這個自作孽的宮女,對她的死,半點同情都沒有。
“沒用的東西……”
南宮燮看了一眼這宮女的屍首,就讓人把她擡下去了。
這時,只聽山洞那邊傳來一聲聲清晰的哀嚎,聽得人毛骨悚然。
一個身形高大、衣衫不整的侍衛,跌跌撞撞從山洞裡匍匐着爬出來,一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傷口,慘叫着:“救命,救命……”
他的受傷之處,正在兩腿中間、褲襠下面,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這慘狀,讓衆妃嬪不忍目睹,都轉過臉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