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場夏季的大雨來的又急又快,潁都的護城河水位暴漲,堤壩不堪重負終究是鑄成了災禍,獨孤懿安帶人到了招災的現場的時候,場面已經是一片混亂,不少民房已經被大水沖塌了,還有不好的百姓被困在了洪水之中,到處都是孩子的啼哭聲和大人的求救人,明明洛祁聽人稟告並沒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但是親自來了以後才發現,比獨孤懿安自己預想的結果糟糕了很多,獨孤懿安沒有片刻猶豫的開始分發任務。
“洛祁哥你帶着一隊人去救還困在水中和家中的人,百姓們向來是有捨命不捨財的心裡,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方法也好都要把他們安全的從危險的地方帶出來,保命要緊,在救人的同時一些他們耕地的牲畜若是能救也一併救出來,重九帶着人去救孩子,有些孩子可能大人已經被洪水沖走了,你就負責救這些孩子,安撫他們的情緒,再有就是帶着人把臨時可以躲雨的地方給搭出來,趕緊行動起來,時間就是生命,聽見了沒有!”獨孤懿安處變不驚的交代着,洛祁和重九聽了命令都趕緊行動了起來,衆人拾柴火焰高,在一些當地居民的幫助下,很多人都已經脫離的危險,但是老天爺並沒有停止下雨的意思,隨着救援深度的加深,救援的難度也再加深,重九畢竟是個孩子,獨孤懿安還是放心不下就一路跟了過去,一家家的排查一戶戶的搜索,水深的地方已經淹過了重九的肩膀,但是不管再怎麼辛苦也不能放棄希望。
軍營之中已經沒有幾個人,雨下個不停,皇孫們看着也有些心慌,這大雨就像是天塌了一樣的瓢潑而至,軍營裡已經有些帳篷被雨澆倒了,但是卻沒有人去搶救,這不禁讓皇孫們有些擔心,不過皇孫們的帳篷都是獨孤懿安親自建工的,質量是過意的去的,李瑄琰覺得軍營裡面的情況不對,按理說這帳篷倒了一座又一座的應該是有人來修理的,畢竟很多東西還放在帳篷這種,可是以往人來人往的大營今日卻人煙稀少,李瑄琰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皇孫們都集聚在這個帳篷之內,閒來無事也只能夠聊天了。
“哎呦,我們是要感謝這個天還是埋怨這個天啊,這天要是再這麼下下去,不禁是我們不用訓練了,就連這潁都城都要給湮沒了吧!”李瑄恩一邊嗑着瓜子一邊閒聊着,絲毫沒有想到這場大雨可能帶來的災禍。
“這樣再降雨怕是百姓要遭殃的,正值夏季,百姓忙着種植土地,這一場大雨怕是要影響今年的種植了。”李瑄科站在營帳的門口,看着從天而降的大雨和李瑄睿以及李瑄琰想到了一起,按理說是到了芒種的時節了,若是土地裡積攢了過多的水,別說是重新再種莊家了,就連種子都要被水帶走了。
“是啊,沒想到王兄和我想到了一處,這雨雖然下的時間
不長,但是來勢洶洶,我擔心咱們潁都城外的一些臨水之地已經是不堪水患了吧。”李瑄睿伸出手藉着大滴的雨水,心裡一陣的冰涼,也是在爲民擔憂。
李瑄琰聽了幾個人的話心中的懷疑就更盛了,與其在這裡等着還不如去詢問一下,李瑄琰披上了士兵之前送來的蓑衣就要往外面走,李瑄睿一見自己的三哥要走,趕緊詢問。
“三哥,下了這麼大的雨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李瑄琰回頭,鬼使神差的竟然說了謊話:“哦,我去方便一下,你好好的在帳內避雨。”說着李瑄琰就奔着獨孤懿安的營帳走去,李瑄睿嘟了一下嘴,繼續和李瑄科看着雨,默默的爲百姓們心急。
李瑄琰也不知道自己爲何和李瑄睿撒了謊,自己明明是來找獨孤懿安的,可是若是說出來,李瑄睿必定也會跟着來,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竟然像是李瑄睿一樣想要有和獨孤懿安單獨相處的機會了。
雖然是說蓑衣還是有些遮風避雨的效果的,但是終究是風大雨大耐不住,李瑄琰走到獨孤懿安帳前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些溼透了,李瑄琰看了看獨孤懿安的大帳,以往這裡都是有侍衛在守着的,可是今日怎麼一個侍衛都不得見,雖然說在沒有別人應允的情況下進入別人的房間是無禮的,但是李瑄琰實在是抵不過外面的風雨,而且透過被風吹起的營帳簾子,也可以看到營帳的內部,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再說自己也不是什麼奸細,頂多裡面就是放了一些戰略軍事圖而已,自己不會泄露出去不就好了,猶豫了一番,終究是被一個炸雷給嚇了進去,獨孤懿安的營帳比較樸素,只有些吃食算得上是高級,看來這獨孤少將君還是個吃貨,雖然上次李瑄琰也來過獨孤懿安的營帳,但是沒有好好的參觀一下,難得下雨無事,李瑄琰慢慢的走進了帳內的深處。
“懿安兄,獨孤少將軍,你在嗎?”李瑄琰喊着獨孤懿安的名字,但是叫了一會兒都不見獨孤懿安的蹤影,看來還是應對了自己的想法,獨孤懿安應該是帶兵出去了,否則一個將軍的營帳又豈能是自己想進就進的,見獨孤懿安不在,李瑄琰是想轉身離開的,但就在離開的那一刻,李瑄琰看到了案牘上的兵書,居然有幾本書名是自己從未見到過的,李瑄琰好奇的走上了前去,仔細的看了幾眼果然上面的內容見所未見,而且新意十足,看着排兵佈陣的兵法實在是和中原的將軍帶軍的方式不同,李瑄琰看得入迷,難怪獨孤懿安能在帶兵上有這麼深的造詣,這背後看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兵書,又懂得學以致用自然是能夠戰無不勝的啊,李瑄琰看了一會兒又看見了一旁衣架之上的獨孤懿安的將軍鎧甲,真的是好不威風,自己第一次見到獨孤懿安的時候就是在迎接獨孤懿安進城的時候,
看到獨孤懿安穿過,那時一見真的是覺得驚才風逸,高大無比,而今湊近着看這件衣服竟然是如此的短小精悍,怎麼都覺得是女孩家家的衣服,只不過這衣服是鎧甲而已。李瑄琰伸手摸了摸這鎧甲,俊鐵涼人,這重重的鎧甲之上又灑過多少人的熱血呢?李瑄琰竟然嗤笑了起來,自己的這種行爲貌似是女子應有,搖搖頭收回了自己的手,準備離開,但是走到屏風的位置上,李瑄琰看到了某樣東西猛地停住了腳步。
李瑄琰看到了獨孤懿安換下的那堆衣服,是今日上午獨孤懿安帶着人訓練時穿着的那套衣服,在衣服的最上面放着竟然是一些類似與白綾的白色絹布,李瑄琰不由得好奇,未曾見過獨孤懿安上午穿過什麼白色的衣物,而且最近這幾天獨孤懿安穿着的都是和皇孫們一般的粗麻製成的作訓服,怎麼會突然從身上換下這白色的東西,若是說着白綾是件小衣,可是卻沒有衣服的形狀,李瑄琰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綜合自己從圍場回來對獨孤懿安的觀察,李瑄琰覺得自己好想知道了什麼驚天的秘密。
李瑄琰一步步的靠近那堆白綾,輕輕的拿起了那溼透的白綾,這是一塊長方形的布,寬度大概就是一個人上半身一半的寬度而長度卻是頗爲驚人,白綾是溼的,那就代表是從獨孤懿安身上脫下來的,李瑄琰覺得這很有可能就是女子用來束身的束衣,可是獨孤懿安是個男子又何須束身呢?難道獨孤懿安……李瑄琰回想起自己唯一一次見過獨孤懿安摘下圍巾,那時獨孤懿安的脖子……是沒有喉結的!李瑄琰慌張的把白綾掉在了地上,獨孤懿安少將軍,一個從小就生活在軍營的將軍竟然是個女子?李瑄琰都被自己的這個結論給嚇傻了,難道這個獨孤懿安是假的?可是沒道理啊,獨孤春林就算是要找個人假冒自己的兒子也應該找一個男子,何必找一個弱女子呢,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獨孤懿安的確是獨孤春林的孩子,只不過是獨孤春林的女兒,而獨孤春林犯了欺君罔上的罪過,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李瑄琰慌張的把白綾放在原來的位置,急匆匆的走到了屏風的外面,想着獨孤懿安的臉頰,是啊,那副模樣的確是男子少有,可是英勇善戰有勇有謀的獨孤懿安所擁有的品質和智慧又不是一般的女子所擁有的,如果真的是那那便是古今的一個奇女子啊!就在李瑄琰感嘆自己這一發現的時候,李瑄琰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獨孤懿安真的是女子,那麼自己是要幫着隱瞞還是……貌似心裡有個聲音是讓自己幫着隱瞞的,但是李瑄琰做了所有的假設之後又覺得太過荒唐,這怎麼可能,就算是獨孤春林不要命了,那又何必搭上全家的性命呢?這是要誅九族的罪過,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不行,自己一定要查清楚這獨孤懿安究竟是男是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