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懿安與溫迪罕正好是坐在了對面,雖然獨孤懿安一直在迴避溫迪罕,但是似有如無間卻總能夠溫迪罕向獨孤懿安投來的眼神,那眼神總覺得有些犀利,可是卻又透露着那麼一絲的挑逗,獨孤懿安記住了李瑄睿的話,管他溫迪罕怎麼樣,自己儘管拿出自己的勇氣就好,便也不再刻意迴避那眼神,任由他看好了,權當自己妝容極美惹人愛就好了。
皇上還擔心溫迪罕會吃不慣中原的食物,特意爲他準備了一些夷狄肉食,讓溫迪罕很是開心,大家閒聊了幾句,司樂坊準備的歌舞也開始了。
數十名身材曼麗的女子從亭外翩然而入,中間的是一個蒙着面的主舞,看身段便知是爲美人,舞女們團團進入殿內,將那主舞者圍到了中間,大有衆星捧玉之勢,獨孤懿安雖然對歌舞不是十分的熟悉,畢竟小時候沒有像別的女子樣學過舞技,可是倒是能夠看出些門道。
這個中間起舞的人必定是有些身家背景的,這伴舞的女子長相舞技都不差,但是卻甘願捧着中間的那位女子,再看看皇上那滿心愉悅的表情,便知曉今日又要有人一飛沖天了。
溫迪罕看着美人品着美酒不由得發出了讚揚之聲:“陛下這周朝的舞和我們女貞氏族的舞還真的是不太一樣,不過卻都是極美的,今日我來還真的是開了眼界了!”
“哈哈,二皇子可是真會說話,不過就是雕蟲小技而已,二皇子若是喜歡,這幾日都讓這些個歌舞伎給二皇子唱歌跳舞。”皇上自然是喜歡這種看似只喜飲酒作樂的皇子,若是他日繼承了王位,就單單送去美人就可以擺平,那豈不是快哉。
“那陛下既然說道了,小王我就不客氣了,那麼我們便繼續欣賞這歌舞吧!”溫迪罕自在女貞氏族的時候就不喜女色,爲人頗爲正派,就以爲此那女貞可汗纔想着把可汗的寶座傳給溫迪罕,而今溫迪罕這般也是爲了掩飾自己。
歌舞到了高潮,那主舞者的舞技可謂是出神入化,獨孤懿安看着皇上那有些發愣的眼神,對一旁的李瑄睿打趣起來。
“殿下,我看您是要平白添了一個皇奶奶了。”這種納妃的事情在皇宮之中算得上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別說是今日這舞者的年歲看上去不是特別的年幼,就是比李瑄睿歲數小的,被納爲皇妃也是比比皆是,而李瑄睿這等皇孫自然也是要尊稱一句皇奶奶的。
李瑄睿習以爲常,但是卻無比認真的看了看獨孤懿安的眼睛說道:“你可是真的小小年紀便眼睛不好用了,這原本就是我的皇奶奶。”
“什麼?”難道這殿中翩翩起舞的原本就是名後宮的妃子?
李瑄睿端起了酒杯說道:“你且看着吧!”
話音剛過,一舞也作罷了,正當舞者要退場的時候,皇上果然是不出所料的叫住了中間
的主舞,面紗下的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復寵之日指日可待了。
“中間那個穿粉紅色衣衫的人留下!把你的面紗摘下來給朕看一看!”皇上倒也是性情中人,我纔不管有沒有什麼外賓在場,只要是我想要看的,得到的,那今日就必須得到。
舞者輕緩緩的摘下了自己的面紗,手指做蘭花指模樣,好不輕柔可人,面紗撫下美人面,皇上驚訝的從自己的龍椅上站了起來。
“蕭貴妃?怎麼會是你?”殿下站着的就是許久都沒有露面的蕭貴妃,因爲寧王的事情已經失寵許久的蕭貴妃,終於是有所行動了。
皇上不見她自然也是因爲心中對蕭貴妃的忌憚,皇上的疑心病可是衆人都知曉的,但是終歸是那疑心病沒有大過一顆好色之心,而今蕭貴妃這一曲華麗的舞蹈,也算是成功的重獲聖心了。
獨孤懿安驚訝的轉頭:“你怎麼知道?你是一早便知道那是蕭貴妃娘娘?”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運氣好,猜中了。”李瑄睿心裡清楚的很,但是就不說明白,畢竟這宮中的事情錯綜複雜,獨孤懿安這種小白兔,還是知道的少些好,知道的越少活的就越久。
獨孤懿安噘嘴有些懊惱:“運氣?切,我怎麼就沒有那般的運氣!”
“呵,你還不服氣是怎麼?這話運氣也是要用腦子的,你這個腦子……”李瑄睿有意的挑釁獨孤懿安。
獨孤懿安轉頭就是一記大白眼,惡狠狠的說道:“你……我看有到了約殿下比試劍法的時候了!改日好好的打一場!”對於一個武將來說,但言語解決不了個人恩怨的時候,就要靠武力來解決了。
兩個人也算是在底下竊竊私語了一番,獨孤懿安且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爲何這個溫迪罕好像看的人不僅僅是自己,就連旁邊的李瑄睿都一併的放進了是視線,而且看李瑄睿的眼神更加的奇怪,難道這溫迪罕和李瑄睿還有什麼過節?
獨孤懿安思緒被殿上的蕭貴妃娘娘給打斷了。
蕭貴妃娘娘直接就跪在了大殿之上,嬌滴滴的回到:“回稟陛下,臣妾聽聞我大周國泰民安,吾皇治理有方,竟然引得他國來訪,臣妾也是開心的很,所以就想着有什麼辦法能夠和皇上同賀此喜,臣妾在孃家的時候就喜好舞藝,便想到了這個方法,苦練了許久纔敢在這裡獻醜!”
蕭貴妃倒是所言不假的,她入宮的這幾年已經養尊處優慣了,許久沒有練舞,自然是身體僵硬的很,爲了重新獲得皇上的喜好,這次的確是吃了不少的苦,不過看看皇上也算是沒有白費自己的功夫。
皇上招招手:“來!到朕身邊來!”顯然皇上已經心軟原諒了蕭貴妃。
蕭貴妃不敢耽擱的趕緊走到了臺上,皇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讓蕭貴妃坐在自己的腿上,面對如此這般的一個細柳扶腰的美人兒,皇上又怎麼可能坐懷不亂呢。
“愛妃真的是有心了,朕前些日子公事繁忙,沒有時間
去陪你,你可會怪朕?”皇上倒是會給自己找理由,將懷疑和避諱說成了不得已而爲之。
蕭貴妃撫了撫皇上的鬍鬚,嬌羞的猶如二八年華的少女一般:“怎麼會?皇上爲國家大事操勞,作爲人妻的臣妾應該是支持纔對,又怎麼敢打擾呢!”蕭貴妃順着皇上的杆子往上爬。
“哈哈,好,朕的愛妃真是懂事,來,朕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少年就是女貞氏族的二皇子溫迪罕,二皇子這位是蕭貴妃。”
按照輩分,蕭貴妃即爲天子的後宮,溫迪罕便要先行禮問候。
“溫迪罕拜見蕭貴妃娘娘,娘娘真是風姿卓然,曼妙無比啊!”溫迪罕應承的說道。
“免禮平身,這二皇子還真是客氣了!”蕭貴妃以手示意了之後,又坐回到了皇上的懷中,好不親密。
獨孤懿安在底下看着,怕是這個蕭貴妃再次起勢必定會有一番作爲,而太子府和將軍府,怕是要淪爲這次蕭貴妃眼中的焦點了。
蕭貴妃的出現,打亂了皇上之前的計劃,原本吃過午膳稍歇片刻後,就帶着溫迪罕到處走走,去逛逛頗爲涼爽的北郊行宮,可是蕭貴妃娘娘出現了,皇上便要立刻投入溫柔鄉,下午的計劃也是全部都被打破了,吃好了午膳,皇上便命令獨孤懿安陪着溫迪罕,自己早早的就回宮了。
李瑄睿見獨孤懿安並不是特別樂意陪着溫迪罕的樣子,便要陪着獨孤懿安一同前去,可惜太子因爲蕭貴妃的事情頗爲擔憂,便將這兄弟幾人都給召喚了回去,李瑄睿也只能愛莫能助了。
有了皇上的手諭,溫迪罕倒是可以在皇宮中賞玩一會兒的,但是溫迪罕逛了一些個亭臺樓閣覺得實在是沒有意思,便轉頭對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獨孤懿安發了話。
“少將軍,這宮中的景色雖美,但是卻大多相似,儘管是恢弘壯麗,但是卻少了些人情味,不如我們就此出宮喝杯茶可好?少將軍可知道哪裡有好茶?”溫迪罕擺明是故意的要引着獨孤懿安去那日沒有去成的天香茶樓。
衆目睽睽之下,獨孤懿安也不好拒絕只能夠從了:“那就以二皇子的,那我們便出宮吧!”
這出宮的一路還算是比較太平,這溫迪罕坐在轎子上什麼都沒有說,但是獨孤懿安心裡有數,這是在衆人的注視之下,皇宮規矩多,若是出了皇宮那可能就不一樣了。
出了宮侍衛們把人送到了皇家指定招待外賓的宣文院,送進了庭院,獨孤懿安見烈日當頭,頓感是天賜良機。
“二皇子,而今正是暑氣濃厚的時候,您也是舟車勞頓,不如先休息片刻,一會兒臣再帶您去品茶如何?”能拖一刻是一刻,或許一覺醒來,李瑄睿就可以從太子府中出來了。
身邊的侍衛散去,宮中的規矩也沒有了,溫迪罕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溫迪罕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說道:“熱嗎?在草原這等天氣算什麼?我此刻就渴的很,走吧,去我們上次約好的那間茶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