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懿安終於點了頭,華歆公主也終於被安葬了。而獨孤懿安則把所有的經歷都放在了調查華歆公主的死因上。
李瑄琰也來尋過獨孤懿安幾次,但是每次都以被獨孤懿安拒絕所告終,畢竟華歆都已經不在了,獨孤懿安也就無所畏懼了,她如今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替華歆報仇,替李瑄睿報仇。
因爲獨孤懿安的囑咐,所以奶孃回去把所有前後左右的事情都想了一通,自然而然的就把視線放在了華歆公主最後吃的那盤點心上面,但是想着獨孤翊兒是獨孤懿安的親姐姐,縱然是絕情,也不會絕情到這個地步,猶豫再三還是想要把事情告訴獨孤懿安。
獨孤懿安已經無心處理宮中的事物,而獨孤翊兒自然是大權在握,混的風生水起,但是人在得意的時候,就容易犯下錯誤,疏忽大意,獨孤翊兒也不例外。
“娘娘,奴婢左右想了一遍,還是發現了一個疑點,但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奶孃跑到了獨孤懿安宮中,十分怯懦的向獨孤懿安彙報着情況。
獨孤懿安終日在調查坤羽宮進出人的名冊,但是始終都沒有什麼結果,畢竟如果真的是有人肆意害華歆,也不會大張旗鼓的進門。
可是獨孤懿安想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麼殺人最深不可測的怕就是明目張膽了。
獨孤懿安放下了花名冊趕緊問道:“說,有什麼話只管說就好了,奶孃你與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我能指望的也只有奶孃你了。”
是啊,這宮中能夠和獨孤懿安一條心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就連身邊的侍女也不過就是李瑄睿安排來的而已,只有這個奶孃還算是仁心仁義。
奶孃已經是面露難色,但是看着獨孤懿安認真的眼神,倒也不像是在欺騙自己,還是老實的給交代了吧。
“按理說奴婢是不應該說這件事的,但是想來想去也就這件事有些問題,華歆公主就在生病的前一日吃過您姐姐,也就是獨孤貴人讓侍女們送來的點心,但是那點心奴婢也吃了,奴婢並沒有生瘟疫,可是公主怎麼會……”
“那公主可還接觸過別的什麼東西?”獨孤懿安心中一慌亂,但還是想要好好的確定一下,怎麼說那都是自己的姐姐,華歆是獨孤翊兒的親侄女,哪裡有自己姑姑害死自己的親侄女的,而且獨孤翊兒完全沒有理由這麼做。
自然在獨孤懿安的世界中,因爲一個男人而去害死一個鮮活的生命的事情都是不能成立的,可是就是有一種人,她們爲了她們心愛的人,可以犧牲一切,哪怕就是自己的孩子都能夠利用上,又何況是別人的孩子。
“公主的衣食住行都是由我和幾個小侍女一起照看的,從來都不交給別人的,膳食也從來都是檢查好幾遍,別的宮也很少往咱們宮送東西,能送的也就只有您的姐姐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不是食物的問題,因爲奶孃也吃了東
西,獨孤翊兒就算是再怎麼膽大包天也不會往食物中下毒,那麼就一定是器皿,一定是器皿出了什麼問題。
“盤子還是食盒,給華歆送來的點心是用的盤子還是食盒?什麼樣的盤子?”這大概就是女人的第六感,獨孤懿安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器皿。
奶孃雖然年歲大了,但是腦袋還算是非常的靈感,仔細的想了下說道:“我想起了,是青花盤子,而且是最低級的青花,一般都是太監房和宮女房纔會使用的盤子,難道是……”事情說到了這裡就連奶孃也是茅塞頓開。
太醫說的得瘟疫人用的器皿,就是那個盤子,而害死自己華歆的就是自己的親姐姐。
這不是獨孤翊兒第一次對獨孤懿安使詐,但是卻是最狠毒的一次,獨孤懿安緊緊的握住手中的花名冊,花名冊都褶皺成了一團。
“獨孤翊兒,一定是她,除了她不會有別人想出這樣的招數,那個盤子呢?那個要了華歆性命的盤子呢?”
獨孤懿安大叫了起來,憤怒的眼睛腫再也沒有了淚水,因爲就在獨孤懿安知道自己的女兒是被害死的那天開始,獨孤懿安就已經把淚水給哭幹了,這一條命苟活着,不過就是爲了報仇雪恨而已,所以就是自己的親姐姐都不行。
奶孃趕緊嚇得跪在了地上,但還不忘安慰獨孤懿安。
“娘娘,您不要太過憂心,您現在的身子是最重要的,您要保重身體啊,那個盤子我剛剛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去找過了,但是什麼都沒有找到應該是已經被人給拿走了。”
獨孤懿安莫名的嗤笑了起來,是啊,獨孤翊兒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姐姐,和自己一脈相承,腦子也是聰明的很,不可能還把證據留下來。
“呵呵,好,既然這世間不讓我好好活着,我也不然她有好日子過!”獨孤懿安暗暗的發誓。
“那您現在有什麼打算嗎?”奶孃自然也是心疼獨孤懿安,也更爲自己一手伺候大的小公主感覺到可憐,雖然知道宮中的紛爭不能隨便的摻和,但是爲了小公主,奶孃也是拼出去了。
獨孤懿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華歆最喜歡的玩的玩具跟前,有看了看往日華歆最喜歡的書,心裡已經有了注意。
“要不您還是告訴皇上,讓皇上給您做主吧!”奶孃自然也和別人一樣,眼裡看見的都是李瑄琰和獨孤懿安的恩愛,尤其是李瑄琰冒着被感染瘟疫的危險也要來看獨孤懿安的事情,已經在整個潁都傳了開,甚至都變成了戲裡的一段戲文。
獨孤懿安想起自己女兒死前遭受的痛苦,不由的奸佞的笑了起來,看樣子不免有些恐怖:“我的女兒死的那麼殘,憑什麼我要讓她安安穩穩的死,就因爲她是我的姐姐嗎?那她也要有個當姐姐的樣子,她連當姐姐的樣子都沒有做好,有什麼資格讓我原諒她,而且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
奶孃也是一個做孃的人,多少能夠
體會獨孤懿安的心情,一個母親被逼急了,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那娘娘您需要奴婢爲您做些什麼?”
獨孤懿安想了想,說道報復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讓獨孤翊兒享受一下這種死亡的恐懼感,但是不會讓她真的死,貓捉到了老鼠,總要好好的玩弄一番纔會給咬死,因爲只有這樣,這隻老鼠的所有自尊心都會被掠奪,而且纔會再死亡的時候更加的痛苦。
“奶孃,麻煩你幫我找幾個那天那樣的青花碟子,然後給我做上滿滿的一大盤點心,我也好請我的那個姐姐吃吃點心的味道了。”
獨孤懿安一聲吩咐,奶孃很快就去準備了,而此時的獨孤翊兒還沉浸在自己的勝利果實之中。
獨孤懿安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點心,奶孃準備的還真是不錯,而且據奶孃的說辭,算是高度還原了那天點心的模樣,獨孤懿安看着甚是滿意,沒有再猶豫,拿着點心就去獨孤翊兒的鹹福宮了。
“皇貴妃娘娘駕到!”獨孤懿安從來都不是一個講究排場的人,但是今天來獨孤翊兒這裡,獨孤懿安卻第一次拿出了自己當皇貴妃的排場,又是讓人稟告,又是讓人迎接的,真是好不熱鬧,而獨孤翊兒已經感覺到了隱隱的陰謀的感覺。
聽到了太監的稟告,獨孤翊兒並沒有趕緊走出門外,而是在屋子中也擺起了自己的陣仗。
“娘娘,要不咱們還是出去吧,畢竟那是皇貴妃啊!”獨孤翊兒身邊的侍女不免有些擔心獨孤懿安會因爲獨孤翊兒無禮而怪罪。
獨孤翊兒瞪了侍女一眼說道:“怕什麼,有我在這裡呢,還有你擔心份兒,現在我纔是後宮的掌事者,我就不出去了她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再說了我還是她姐姐呢!”
獨孤翊兒暫且就是把獨孤懿安此時的行爲當成了是失去女兒之後的行爲不正常,卻萬萬沒有想到獨孤懿安是來興師問罪的。
獨孤懿安和獨孤翊兒就這麼一個在殿內一個在殿外的僵持着,誰也都不打算退讓的樣子,但是最後畢竟是尊卑有序,獨孤翊兒原以爲獨孤懿安一會就自己進來了,可是獨孤懿安卻偏偏開了口,若是獨孤翊兒不出來迎接,自己就按照后妃不講究禮數而置辦了獨孤翊兒,最後獨孤翊兒沒有辦法,只能夠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
“皇貴妃娘娘吉祥,娘娘今天真是好興致啊,哎呦,不僅是好興致,看來心情也不錯呢,居然帶了這麼多人,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您是帶着人來我這裡打架的。”獨孤翊兒倒是自覺得很,自己就要從地上站起來,而就在此刻,獨孤懿安卻叫住了她。
“獨孤貴人,這是哪裡來的規矩,我這個皇貴妃還沒有讓你平身呢,你就站起來了,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爲很是失禮啊,我可以讓人掌嘴的!”
這是獨孤懿安從未有的高傲姿態,面對如此的獨孤懿安,獨孤翊兒已經有些心慌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