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翠兒手中有賬簿的消息很快就放到了寧王殿下的耳朵中,寧王殿下勃然大怒。
“李瑄景,我讓你去辦事你就是這麼給我辦的是不是?你不是說只要殺死了潘尋這世上就不會有第三人知道這個事情,但是現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賬本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成事不足百事有餘的東西!你和你大哥一個是心慈手軟,一個人是有勇無謀,我早晚有一天要讓你們兄弟兩人給氣死!”
李瑄景趕緊跪在了寧王的面前,心中忐忑慌張連看一眼寧王的單膽子都沒有,明明自己昨日還享受着春宵苦短的快活,今日一早就被自己的父王叫到了面前大罵一頓,李瑄景解釋道:“回稟父王,當初兒臣得到的消息真的是潘尋手裡握有證據,而且潘尋爲了報名就把證據都默記在自己的腦中,所以兒臣纔派子池要了他的性命,而且子池在殺完人以後也翻看了潘尋的房間,的確是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還望父王能夠仔細調查,說不定是獨孤懿安爲了能夠快速的查案就虛構了這件事情,兒臣覺得事有可疑,父王您一定要相信兒臣啊!”李瑄景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強裝着鎮定掩飾自己的心虛。
“你自己給我好好看看,今天早上探子剛剛來報,潘尋有一個侍女手中就有這本賬本,而且已經帶着這本賬本進入了潁都,此刻就被獨孤懿安放在吏部中保護了起來,人家都要拿着賬本向皇上告發我們了,你居然還讓我相信你?你用你的豬腦子想想也知道了,潘尋在朝中做官多年,還能沒有一點計謀手段嗎?而且現在人已經落在了陶安的手裡,你說現在要怎麼辦?而且我一大早就派人去叫你,但是你卻不在府內,你昨日一晚上都跑到哪裡去了?”
李瑄景眼神左右的晃動,定然是不能說出昨日自己出門的真相了,李瑄景磕磕巴巴的說道:“兒臣昨日……昨日在張師傅的府中默書。”李瑄景的話剛剛說出口,寧王隨便的抄起了一本書就砸在了李瑄景的頭上。
“你撒謊!你以爲你的父王是瞎子是不是?你這滿身的胭脂香味,你是去哪裡的張師傅家默書,我看你是又去了煙花柳巷之地吧,我有沒有特意的囑咐過你,一定要再最後的關頭把我好自己,眼見着皇上就要因爲這件事罷黜了太子,但是你可到好,每日就知道去這種地方廝混,你到底有沒有把你當成一個王爺!你再這樣下去,害死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老子我!我警告你如果現在賬本這件事請你不給我處理好,你就再也不要給我回到寧王府中,不管是你派人把賬本燒了也好,還是派人把賬本給我偷回來也罷,明日之前,我要看到這本賬簿出現在我的書案之上,你聽見了沒有?”寧王說完了這一席話,跪着的李瑄景的汗水已經出股的從自己的頭上流了下來,滴在
冰涼的地面上,王候府中無親情,而今在寧王是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李瑄景顫顫巍巍的迴應道:“兒臣知錯了,但是父王可以放心,兒臣昨日是在包間之中,也沒有惹出什麼是非,兒臣以後一定會改掉自己的這個陋習,另外賬薄的事情,兒臣現在馬上就去辦,離開就派子池去把那賬薄拿回來,還請父王不要再動怒了,對身體不好。”李瑄景心裡不由得對獨孤懿安充滿了仇恨,無緣無故的冒出了一個侍女,讓自己在自己父王的面前出了這麼大的醜,李瑄景在心裡默默的叫囂着要讓獨孤懿安死無葬身之地。
“那你還在這裡跪着幹嘛?還不趕緊去給我辦!趕緊給我滾出去!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這件事結束以後就把子池給除掉,雖然有他在對我們的幫助很大,但是他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如果有一天他反過來咬我們一口,也足以讓你我父子二人永無出頭之日!”子池自小就在寧王府,但是在這場爭權奪位的戰爭中,像子池這樣的小人物也僅僅只是個犧牲品而已。
李瑄景雖然很多時候心狠手辣,但是子池畢竟是自己一起長大的侍衛,平時李瑄景也沒有多麼在意子池,但是如今聽到寧王下的誅殺令也不免有些不捨,意在爲子池求情的說道:“父王,子池是陪伴在我身邊多年的侍衛,兒臣覺得倒是沒有非殺不可的必要,所以兒臣想要請求父王繞過子池一命,子池是一定不會背叛寧王府的,還請父王給子池一條生路。”
寧王看着李瑄景爲子池求情的樣子,不忍覺得好笑的說道:“一定不會背叛?景兒你還小,但是父王可以告訴你,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一定的,尤其是忠誠這種東西,所以,子池必須傻掉,我不允許讓更多的人知道賬薄的存在,另外獨孤懿安手底下的人和獨孤懿安自然也是看過賬薄的,至於要這麼做你應該是知道了。”因爲一本賬薄寧王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事情發展的越來越嚴重。
李瑄睿雖然心裡爲子池可惜難過,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小胳膊擰不過自己父王的大腿,極不情願,但是還是點了頭,李瑄景明白,只有一直有用的人才能夠留在自己父王的身邊,如果今日自己也是廢物一個,那麼很有可能自己就會和子池擁有同樣的下場,而這樣的下場其實並不遙遠。
“兒臣定不辱命,既然如此,兒臣就先行告退,今日晚上兒臣就會派人行動起來,傍晚十分必將賬簿交在父王的手中。”李瑄景得令退出了寧王的書房,滿目憤怒的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並叫來了子池,原本馬上寧王就是太子,而自己也有了機會繼承大統,但是就因爲一個本賬本統統的都毀了,李瑄景自然是不甘心。
子池平時少有見人,李瑄景不召喚的時候,子池就一個人留在府中,隨意子池從理論上來說實在是
沒有機會背叛寧王府,但是子池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作爲一名殺手偶爾也會擁有的那麼一點良知,爲什麼寧王最終決定要殺了子池,就是因爲子池不忍丟棄的那件自己身上潘尋夫人做的衣服,寧王早年的時候常年在外征戰過一陣,自然是去過西南,也知道子池身上那個圖案代表着什麼,但寧王看見子池身上的花紋的時候,寧王就知道這個殺手心軟了,後來做事精密的寧王還趁着子池不在的時候搜了子池的房間,卻在子池的房間裡搜到了一雙還沒有做完的鞋,寧王自然是不知道這雙鞋是怎麼來的,但是看着鞋子上的花紋寧王就可以肯定這個鞋是出自誰人之手,所以爲了規避所有的不確定危險因素殺子池是成事的必要條件,但是如今有了陶安的計劃一切都是枉然了。
李瑄景讓人把子池叫到了自己的書房,生氣的問道:“我派你和潘尋夫婦呆在一起那麼久,你看看你都收集到的什麼情報,最關鍵的賬本你居然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要害死我,還是要害死你自己!”李瑄景雖然心裡有那麼一絲的捨不得,但是爲了自己父王的宏圖大業犧牲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應該不算什麼。
子池行禮不緊不慢的說道:“子池的確就是隻記得潘尋和夫人說已經把證據背到了自己的腦子裡,後來的幾次搜查之中,都沒有發生什麼異樣,不過真的要怪的話,那小的就請罪,因爲的確是有侍女翠兒這一人,不過後來的時候她被潘尋夫婦留在了江南,子池也沒有注意,所以還請小王爺治罪。”
李瑄景聽了子池的話不由得有些好奇:“侍女翠兒?潘尋夫婦身邊還真的是有一個侍女?”子池點了點頭,李瑄景一下子就肯定了自己的判斷,看來自己父王說的是真的,的確是有賬本的存在。
“好了,現在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這賬薄一定要完好無損的放在我面前!另外翠兒現在在吏部,如果那個礙事的獨孤懿安也在的話,記得順路拿下他,不要讓他爲非作歹。”李瑄景激動萬分計劃周密,但是此刻的子池卻擁有了上次得令刺殺潘尋時一樣的心情。
“小的遵命!”子池有些不那麼放得下的回答到,遙想起幾個月以前當寧王府的人派他跟在潘尋的人的身後,贏得潘尋的信任,最終爲寧王府送情報,這幾月可謂是子池最開心的一段時間,潘尋夫婦對子池都非常的好,好到讓子池作爲一個殺手的心都融化了,雖然相視的時間並不長,但卻把子池當做親生兒一樣疼愛,那時候子池身上的穿戴都是潘尋的夫人一人繡制而成,而子池還是第一次穿這樣親手爲自己縫製的衣服。但是最後子池得到的命令仍然是殺掉潘尋夫婦,直至今日子池都忘不了潘尋夫婦死是那種驚訝失望的眼神,這種眼神讓子池在清醒中絕望。但卻改變不了自己的宿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