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走了,孩子我便一個人帶着,你能夠放得下心來嗎?”李瑄琰此時也是沒有了什麼別的想法,畢竟攻心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李瑄琰的話如同醍醐灌頂,自己只顧着自己痛快了,倒是忘記了孩子,不管李瑄琰現在看起來是多麼的在意這個孩子,終究在他心中這是李瑄睿的孩子。
獨孤懿安猶豫不決,可是這孩子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的,只要是離開了李瑄琰的懷就開始鬧。
“怎麼?我們的假夫妻也是做了這麼許久了,我今天又沒有喝酒,你且是不相信我是嗎?”大概是懷中的孩子有淨化心靈的作用,李瑄琰今日的心境已經沒有那麼暴躁了,反而是像找個機會好好的和獨孤懿安聊一聊。
“那……那我就留下吧,不過,我白天已經休息好了,你和華歆休息吧,我正好得空做做女紅。”說着獨孤懿安還真的從櫃子邊拿起了繡花樣子準備繡花。
李瑄琰沒再回話,好在是有了個可以安靜獨處的時間和空間,夜一點點的深了,華歆抱着小香包,再也沒有哭鬧過,乖巧的可愛,
宮中的燈火開始變的有些暗淡,李瑄琰把孩子慢慢的給放在了牀榻上,自己揉了揉酸酸的胳膊,走到了獨孤懿安坐着的桌子邊。
“我讓奴才給你填些燭火吧,你不要把眼睛給累壞了。”李瑄琰自己倒了杯茶,沒敢煩勞獨孤懿安,當然自己也知道獨孤懿安不會搭理自己。
獨孤懿安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用了,華歆好不容易纔睡着的,就不要把她給晃醒了,你若是累了就早些睡吧,明日還要上早朝不是嗎?”
“你是在關心我嗎?”李瑄琰的聲音裡都透露着淡淡的喜悅,如果通過愛這個孩子,可以讓獨孤懿安重新愛上自己,那真是何樂而不爲了。
獨孤懿安一如往常的模樣回答道:“你照顧了華歆,我也只是替華歆謝謝你而已。”
儘管如此,李瑄琰卻也並不失落。
“謝什麼,朕也是華歆的阿瑪嘛,你與我不用這麼客氣,懿安,其實已經這麼久過去了,你難道還是放不下嗎?就算是當時的我做錯了,可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李瑄琰忍受得了獨孤懿安對他的無理取鬧,對他的表現出來的恨意,但是最怕的就是像現在這樣,對自己不理不睬,看不出恨與愛,甚至就像是一個陌生人,李瑄琰承認自己輸了,在獨孤懿安這裡,自己輸的一敗塗地。
獨孤懿安看着牀榻上的孩子回道:“謝還是要謝,華歆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事到如今,不管李瑄琰要怎麼解釋,怎麼認錯,人都已經沒有了,再多的解釋對於獨孤懿安來說就只是想要掩蓋罪行的噁心行徑罷了。
李瑄琰突然抓起了獨孤懿安的手,充滿了執念的說道:“可是我可以對她比對自己的親生孩子還好,你難道一點都不心軟嗎?只要你點頭,我可以給這個孩子無尚的尊榮,除了朕的
皇位,她想要什麼朕都會給她,朕可以讓她成爲這世上最尊貴的公主,你難道不想爲了華歆好嗎?”
獨孤懿安奮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覺得十分荒唐的看着李瑄琰:“我想要華歆過繼到了建寧王的名下,你能做到嗎?”
很顯然獨孤懿安是想要讓華歆公主認祖歸宗,自古就有帝王家的孩子,過繼給王爺事情,獨孤懿安也想要通過這個方式人讓自己的孩子名正言順是李瑄睿的孩子。
李瑄琰的手停滯在了半空,一時間眼神有些呆滯,他自然是不會答應,儘管可以換一個仁義的名頭,可是孩子走了,李瑄琰還有什麼手段,還可以利用什麼。
“你不是說什麼都能夠做到嗎?這不,這麼一件小事而已,你不還是做不到嗎?所以,就不要誇下海口。”獨孤懿安心裡很是氣憤,但是口氣卻依舊的如常,歷經的過往,已經鍛煉出了獨孤懿安強大的忍耐力。
“別的我都可以答應你,就是這點不行,華歆雖不是我親生的,但是你沒看見嗎?她和我也親的很,而且她是我朝第一個公主,我怎麼會過繼長公主,我這也是爲了華歆好!”
李瑄琰口口聲聲是爲了華歆,可是心裡的算盤到底是爲誰算的帳,獨孤懿安心裡清楚。
獨孤懿安冷笑幾聲,把目光轉向了別處,話不投機半句多,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和這個人說話,一點點的感謝都不應該有。
“你還記得我們一起放天燈的時候嗎?那個時候我就在心裡許了我定會把你娶回來,對你好一輩子,懿安,我們一定能夠會到過去的,我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可是我願意等你,哪怕是等一輩子。”
這話是真的,只是聽這話的人,已經完全不相信說這話的人,這也是李瑄琰的可悲之處,如同放牧的牧童,謊言說的對了,就便再也沒有人相信了。
甜蜜的情話也是說了一籮筐,但最後都是石沉大海一般,獨孤懿安全當做沒有聽見,儘管李瑄琰不厭其煩。
這幾天都是如此,李瑄琰白天上朝,晚上就過來哄華歆,兩個人也算是朝夕相處了一陣,可是華歆的覺睡的雖然是好些的,可是身體就猶如李瑄琰和獨孤懿安的關係一般一點都沒有好轉。
但是李瑄琰也算不上是在做無用功,至少在他真心對華歆的時候,獨孤懿安還是看在眼裡的,只不過大仇在心,再多的恩情都放不下個人的恩怨。
“哇哇哇”李瑄琰今日來的晚,孩子有哭鬧了起來,獨孤懿安已經開始有些疲乏了,已經鬧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了,孩子的身體越來越瘦弱,隔三差五的就吐奶發燒,太醫們都找不到方法,獨孤懿安只有跟着着急的份兒,卻束手無策。
“我的華歆,你這到底是怎麼的了,你可讓額娘怎麼辦啊!”獨孤懿安恨不得替華歆痛苦,可是爲孃的除了在心裡和孩子感同身受以外,最多的也只能是看着。
“獨孤小主到!”這屋裡孩子正鬧的歡實,養好了身體,許久不見
獨孤翊兒帶着侍女進了坤羽宮。
“我的小華歆這又是這麼了,在外面就聽到了華歆的哭鬧聲了,來,讓小姑姑看。”獨孤翊兒也沒有向獨孤懿安行禮,直接就抱過了孩子。
孩子依舊哭着,而獨孤翊兒卻趁着獨孤懿安沒有注意,陰笑了起來,這下人們辦事的確是不錯,這下自己着實是有把握了。
“三姐,你終於來了,華歆已經哭鬧了半月了,一直都不好了,可怎麼辦啊!”畢竟是自己的孃家人,獨孤懿安只能和獨孤翊兒抱怨了。
獨孤翊兒撫摸着孩子,也露出了頗爲擔憂的神色說道:“還是趕緊請太醫來吧,咱們額娘說了,這太醫院來了一位新的太醫劉太醫,專門給小孩子診脈的,或是醫術甚好,而且和我們家還有些淵源,靠得住,要不我讓人把這位劉太醫給傳召來吧?”
死馬當活馬醫,總比光看着好,獨孤懿安點了點頭,奴才們去叫太醫了,正好皇上也處理好了公事,一如往常來照看華歆,獨孤翊兒可是心裡開心的很,皇上在事情就更好處理了。
那位劉太醫趕了過來,就開始給華歆公主診脈,診了好一會,眉頭都慢慢的皺到了一切,這到是讓獨孤懿安的心開始不安了。
“太醫,可是有什麼問題呢?”獨孤懿安耐不住的詢問了起來。
劉太醫還不敢確定,捋着鬍子說道:“公主最近是不是在吃什麼藥吧?讓人把藥給微臣送過來,另外還有藥渣子,熬藥的器具,都統統要拿過來。”
幾個人一知半解,但還是按照太醫要求把所有的東西都拿了上來,李瑄琰抱着華歆,看着太醫臉上的神色,覺得事情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劉太醫,怎麼樣?您看着可是有什麼問題?”
劉太醫有些受驚的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這藥是沒有問題的,方子都是對症之藥,可是這藥熬出來就變了味道了。”
“變了味道?什麼意思?太醫你說仔細些啊?”還沒等獨孤懿安發問,讀獨孤翊兒就先問了出來。
“這藥中有輕微的毒素,雖然不足以致命,卻可以讓公主的病遲遲不好,孩子小,久病不愈那就要出大事了,微臣剛剛仔細的檢查過,這藥罐子有問題,好像是用一種草藥浸泡過,這草藥雖然不是什麼毒草,可是卻和這藥裡面的物質相剋,若不是發現的早,怕是公主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太醫說的極其嚴重,獨孤懿安聽聞當即就腿下發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千保護萬保護的華歆,最終還是被人給傷害到了。
“快扶住貴妃!”李瑄琰趕緊把孩子交給了獨孤翊兒了,自己做着好人扶起獨孤懿安,讓獨孤懿安依偎在自己的懷中,而獨孤懿安哪裡還有心思推開李瑄琰,只能那麼依偎着。
感受着懷中微顫的獨孤懿安,李瑄琰不禁覺得,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至少也算是成全了自己,至少這半個月的朝夕相伴,此時的不拒絕,都讓李瑄琰得到了暫時的滿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