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睿怕引來敵人,儘管惡狼撕咬的非常痛,痛到李瑄睿以爲自己的胳膊都要被咬下來,但李瑄睿還是忍着沒有做聲。
想着的還在牀榻上奄奄一息的獨孤懿安,李瑄睿瞬間就來了力氣,只聽到“咔嚓”一聲,頭狼的脖子就斷了,但是嘴還在李瑄睿的肩膀上。
李瑄睿沒有時間把頭狼從自己的身上拿下去,另外兩頭狼,彷彿是要給自己的頭領報仇一般的,猛撲了上來,李瑄睿躲閃不及,身上的兩處又被狼撕咬了住。
不過幸好李瑄睿被撲倒的身邊有一塊大石頭,李瑄睿毫不猶豫的抄起了大石頭就衝着惡狼一頓猛敲,很快兩隻狼就被打的奄奄一息,而李瑄睿也傷勢嚴重。
兩條腿、胸前、肩膀、胳膊到處都流着血,相比之下,李瑄睿被也圖兵砍傷的那點傷都算不了什麼了。
李瑄睿躺在地上喘着粗氣,還沒有等休息好,李瑄睿就爬向九節菖蒲,身下的荊棘一點點的加重李瑄睿的傷勢,一口一口的血從李瑄睿的嘴裡吐了出來,李瑄睿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手抓到了九節菖蒲的那一刻,李瑄睿終於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大概是李瑄睿剛剛打狼的時候發出了一些聲音,從林子經過的洛祁聽到了異樣的的動靜,以爲是獨孤懿安,快馬加鞭的往事發地趕去,卻看見了地上三匹狼的屍體和昏倒的李瑄睿。
洛祁抱起了渾身是傷的李瑄睿好奇的搖晃了起來:“殿下,建寧王殿下您怎麼了?怎麼會昏在這裡?獨孤懿安呢?少將軍呢?”
李瑄睿撐着一口氣甦醒了過來,二話沒說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九節菖蒲說道:“快,快回大營,懿安等着這個藥救命,晚了就來不及了,快!”
“懿安?大營?她已經回去了嗎?可是你……”
“不用管我,快……快拿回去……”李瑄睿彷彿是完成了使命般的把藥交給了洛祁,終於沉沉的暈死過去了。
“殿下!殿下!”洛祁沒有時間懷疑李瑄睿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立馬把李瑄睿搬到了馬上,帶着往大營回。
洛祁騎着馬直接到了獨孤懿安的帳門口,重九迎了上去。
“殿下這是怎麼了?不是找藥去了嗎?怎麼變成了這個模樣,還是洛先生你們……”重九磨磨唧唧的問着。
“不要廢話了,你說的藥是不是就是這個?少將軍受傷了嗎?”李瑄睿被洛祁扔在了一邊,洛竹趕緊詢問獨孤懿安的情況。
重九看着洛祁手裡的藥,連連點頭:“是受傷了,很嚴重的傷,恩,就是這個藥,少夫人,藥回來了!”現在的每時每刻都關係到獨孤懿安的生死,重九沒有時間和洛祁解釋,拿着藥就衝了進去。
洛祁也跟着走了進去,此時牀榻上的獨孤懿安已經快要沒有了氣息,洛竹仔細的看着拿回來的藥興奮不已:“對,就是這個藥,重九趕緊給搗成汁,哥你幫着重九把搗汁剩下的藥材和我的方子熬成藥,快!”
絲毫不敢耽誤,幾個人行動了起來,而李瑄睿也被送回營帳,由郭尚將軍的軍中榔頭給診治。
天已經放晴了,而獨孤懿安用了李瑄睿用性命採回來的藥,病情已經得到了穩
定,時至中午的時候,獨孤懿安終於甦醒了過來。
“我這是在哪裡?”獨孤懿安迷迷糊糊的還有些分不清楚情況,但是睜開眼睛看見了洛竹和洛祁兄妹,獨孤懿安就知道自己安全了。
“小姐您醒了,醒過來就沒事了,真是太好了,您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呢!”洛竹激動的拉住獨孤懿安的手,嚷着讓洛祁過來看。
“洛祁哥,洛竹,我已經回營了?瑄睿呢?建寧王殿下呢?”獨孤懿安的意識還停留在兩個人從戰場上衝出來的時候,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獨孤懿安已經統統都想不起來了,而且李瑄睿爲了救自己也是受了傷的,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洛竹轉頭看着洛祁,不知道該怎麼和獨孤懿安說李瑄睿的事情,畢竟獨孤懿安是醒了,李瑄睿還在睡,而且那張英俊的臉也被荊棘劃的破了相。
“懿安,你先養好傷,建寧王也在休息,他沒什麼大事,等他醒過來了他自然就會來看你的,洛竹說了你現在氣血兩虧實在是不能夠想太多的事情,喝些粥好好休息吧!”
洛祁心裡雖然高興獨孤懿安活着回來並順利的醒了過來,但是心情並不是特別的輕鬆,想到十二城佈防圖,洛祁就心煩的很。
洛竹在一旁點頭:“是啊,小姐先休息,一會兒就去看看建寧王,您大難不死,就別再操心了!”其實洛竹很想把李瑄睿爲獨孤懿安做的事情都統統告訴獨孤懿安,但是考慮到獨孤懿安的接受能力,洛竹還是選擇暫時不說。
獨孤懿安頭疼的厲害,也不想再繼續追問下去,便聽話的吃飯喝藥睡了過去,洛祁把洛竹留了下來,自己走了出去,想着怎麼才能夠從郭尚那裡偷出佈防圖。
獨孤懿安這一睡就是第二天的白天,洛竹已經在塌前熬了一天一夜,再次醒過來的獨孤懿安也精神了許多,看着滿臉蒼白的洛竹不免心疼。
“洛竹真的不好意思,讓你這麼辛苦!”獨孤懿安有精神和洛竹聊着天。
洛竹淺笑道:“我這纔算什麼,不過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倒是建寧王殿下才是爲了您出生入死了!”洛竹不過就想要搪塞過去,卻沒有想到自己把李瑄睿的事情給說漏了。
獨孤懿安這會兒腦子清楚了許多,把自己受傷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不由得驚愕的問道洛竹:“我是怎麼回來的?殿下他有沒有說什麼?他有沒有發現……”
果然獨孤懿安還是問了這個問題,洛竹沒有猶豫的回道:“沒有,您是被殿下給帶回來的,但是殿下並沒有發現什麼,而且殿下自己也受了傷,能夠把您帶回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又怎麼會有機會發現呢!”
“呼~那就好,我就生怕在我受傷不知情的時候,被他知道了些什麼,對了,他的傷嚴重嗎?他怎麼睡了這麼久都沒有醒過來,你剛剛說他爲了我出生入死是什麼意思啊?”獨孤懿安一連串的問題緊逼着洛竹,洛竹一陣的遲疑。
“怎麼了?他不好嗎?你倒是說話啊,你要是不說我就自己去看看了!”獨孤懿安總覺得洛竹在隱藏些什麼,放心不下的掀開了被子就準備下牀。
洛竹攔住了獨孤懿安爲難的說道:“您不
要動啊,您的刀傷還沒有好,不能夠亂動的,傷口再裂開了就不要處理了,我不和您說也是爲了您可以安心養傷,既然您偏要知道的話,那洛竹就告訴你!”
洛竹已經聽了洛祁說的在林子中發現李瑄睿的事情,心疼不已,世間能夠有如此的男子真的是難求的很。
“昨日您傷情嚴重,需要一種稀有的藥材,殿下就去採了,結果遇上了狼羣,最後雖然是採了藥,但是……”洛竹儘量長話短說,害怕自己說的太過詳細了,獨孤懿安會受不了刺激。
“但是怎麼了?”獨孤懿安心急如焚,想想也是如果李瑄睿沒有事情的話,一定早就來到自己的身邊了,怎麼會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多處重傷,昏睡到現在都沒有醒。”洛竹低着頭不敢看獨孤懿安,獨孤懿安大腦嗡的一聲,心裡彷彿是被一塊大石頭砸中了一般,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總之獨孤懿安現在就要看見李瑄睿。
“趕緊扶我起來,我得去看看他,他都是爲了救我,在戰場上就是,採藥也是,在潁都的時候更是,每次都是,我不能讓他再因爲我有事,我要去看看他!”那一瞬,獨孤懿安的心裡就只有李瑄睿的安危。
獨孤懿安倔強的披上了衣服準備要起身,洛竹扶着獨孤懿安十分的不放心:“不行啊,您需要靜養的,不能隨便走動,還是不去吧,現在建寧王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不行,我不看見他不安心!快!”一起身獨孤懿安差點就暈了過去,幸好扶着洛竹,獨孤懿安往李瑄睿的營帳走去,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聽到了李瑄睿傷情嚴重的時候自己會這麼的擔心,彷彿這些傷都傷在自己的身上一樣,但是心裡就只有一個看看李瑄睿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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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竹和重九的共同攙扶下,獨孤懿安到了李瑄睿的營帳中,看到李瑄睿的那張臉的時候,獨孤懿安的眼淚一下子就留了出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英俊瀟灑的李瑄睿嗎?臉上一道道的傷口已經讓李瑄睿不成人形。
“他……他怎麼會……”獨孤懿安握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尖叫的聲音。
“因爲給您用的藥九節菖蒲生長在荊棘叢中,所以……殿下應該是忍了很大的痛吧,但是不用害怕,這些傷口不深,結痂之後是不會留下傷痕的,就是現在能痛苦一些,這些傷口一定會痛癢上一陣。”
獨孤懿安坐在了李瑄睿的牀榻邊,伸出了自己的手慢慢的拂過李瑄睿的臉,重了怕痛到李瑄睿,輕了卻又覺得自己對李瑄睿的歉意無處抒發。
眼淚成珠的滴落,獨孤懿安拂過李瑄睿臉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或許是李瑄睿等待的人就是獨孤懿安,當獨孤懿安的淚落在了李瑄睿的臉上的時候,李瑄睿竟醒了過來,但是看見眼前的人竟是獨孤懿安,還以爲自己在做夢。
“懿安?你沒事了?真好!這個夢真好!”
獨孤懿安滿心的心疼:“傻瓜啊你,這不是夢!我是懿安啊,你這個蠢蛋,幹嘛要爲了我把自己弄成這樣!”
李瑄睿忍着劇痛傻呵呵的笑着:“因爲你是懿安啊!”
獨孤懿安瞬間淚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