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睿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嘴邊的水,大氣的說道:“瑄科哥,是不是因爲你的水袋的問題,你的水特別的好喝,我剛剛其實就是渴了,但是我和三哥都沒有帶水,看你水袋裡有這麼多水,實在是忍不住了,而且你不知道這個乾糧又多麼的噎人,要是沒有瑄科哥這一袋子的水,恐怕這個時候我已經要噎死了,哈哈,謝謝瑄科哥,不過,懿安兄,你應該是不會介意的吧?剛剛我真的是太着急了,就搶了過來,你要是想喝就和別人要點。”李瑄睿說的滿臉的輕鬆,好像真的是煞有其事的樣子,但是在場的幾個人心裡都清楚,李瑄睿其實是在以身試毒,把這個暗藏的風險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遠處的寧王看到李瑄睿所做的一切,不由得把自己手中的乾糧給狠狠的捏扁了,看來和太子府的一戰終究是要打響了。
因爲李瑄睿的這個魯莽的行徑,場面不由得變的有些尷尬,獨孤懿安心裡擔心着李瑄睿,但是當着李瑄科的面不能表現出來,因爲誰都不知道這水裡究竟有沒有毒,若是真的表現出一副害怕中毒的樣子,這樣李瑄科和寧王都有話說了,所以獨孤懿安只能夠保持冷靜,而李瑄琰緊張的看着自己弟弟的表情狀態,也儘量不讓自己的面部表情太過異常。
而這幾個人之中最爲安然自若的就是李瑄科,雖然這只是一個不必要的測試,但是李瑄科早就考慮到了這樣的後果,太子府的這兩兄弟看來是真的拉着獨孤懿安站了太子的隊伍了,想要通過拉攏獨孤懿安而給獨孤懿安放一條生路的希望是不存在了。
李瑄科把自己的水袋收了起來,勾起了自己的刀眉,似乎是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好吧,既然瑄睿渴了就給瑄睿喝,那我的以水代酒就等到了晚上到營地的時候我再找獨孤少將軍補上吧。隊伍要行進了,你們也趕緊吃吧,我剛過來還沒有和我的父王稟告,我就想過去了,你們繼續。”說着李瑄科就笑着離開了。
看李瑄科走了,獨孤懿安趕緊走到李瑄睿的身邊,着急的說道:“你瘋了嗎?你幹嘛要和那袋水?你難道不知道……”李瑄琰示意獨孤懿安,獨孤懿安看了看周邊的人,趕緊該了口風。
李瑄睿又坐在了草地上,拿起剛剛吃了一半的乾糧說道:“我知道什麼?我就知道我真的是渴了,而且在某種程度上那水我和要比你喝好,好了,這個水我也已經喝了,你們兩個人就不要擔心了,來,趕緊吃些東西,我看那麼淑柔小姑姑都要用完膳過來了,想必是要出發了,懿安兄,你倒是坐下啊,你看你就是不瞭解我,你看我三哥都安心的在吃東西了,你也把你的心放到肚子裡吧。”春日中午的陽光耀眼奪目,李瑄睿此刻臉上的笑容讓這春日的陽光更加的燦爛,獨孤懿安看着那閃耀的光芒,心裡充滿了滿滿的感動,但是
瞬間之後,獨孤懿安卻把視線轉移到了李瑄琰的身上,就是在這樣的讓人感覺溫暖的陽光下,李瑄睿讓春日的陽光愈加暖心,而李瑄琰卻像是春天裡的一座冰山,獨孤懿安不由得在心裡感嘆,雖然自己和這兩兄弟相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對他們兩個人的瞭解還是有的,李瑄睿爲人真摯,雖然有時候是有些遊戲人生的態度,不過那都是表象,認真的接觸過了以後,獨孤懿安發現李瑄睿這個人不是胸無點墨的富家浪蕩公子,而是一個胸懷天下不爲人知,心有清蓮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反觀李瑄睿的簡單,獨孤懿安卻發現自己很是看不清李瑄琰,到現在爲止了獨孤懿安總覺得李瑄琰像是把自己包裹在一個繭裡,就算是獨孤懿安抽絲剝繭的慢慢來,但總也看不清李瑄琰。相比之下,獨孤懿安對李瑄琰卻有興趣,畢竟對於平凡的人來說,永遠都是神秘才能更能吸引人,所以獨孤懿安給李瑄琰的視線就多了一些。
李瑄琰把自己手裡的食物分了一些放在了獨孤懿安手裡,關切說道:“我七弟說的對,懿安兄不用擔心,如果真是有什麼問題,我們兩個人早就不用在這裡聽他戲耍我們了,來,多吃些,太子府的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將軍府的。”李瑄琰眼裡少有的溫柔,輕輕的把吃食放在了獨孤懿安的手中,獨孤懿安拿過吃食,慢慢的放到了嘴裡,眼睛掃着李瑄琰,那個眼神想極了淑柔公主在看獨孤懿安時的眼神。獨孤懿安乖乖坐了下來,李瑄睿看着獨孤懿安的表情,心中不由得萌生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用了午膳,隊伍又重新出發,雖然李瑄睿喝了水之後也沒有什麼反映,可是獨孤懿安心裡也放心不下,所以一路上獨孤懿安一直跟在了李瑄睿的身後,李瑄睿看着獨孤懿安緊張的樣子,心裡所有芥蒂都統統放了下來。
隊伍駐紮在圍場風景最好的地方,駐紮地的前面就是一彎清清的河水,背靠着剛剛萬物復甦的青山,旁邊林子裡的花草樹木也都發了新芽,讓人看着就心情舒暢。隊伍駐紮收拾好了以後,天已經黑了,爲了犒賞大家一天的辛勞,皇上特地下令讓所有的人都參加晚上的烤肉宴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營帳,獨孤懿安因爲是臣,所以離李瑄睿和李瑄科等皇子的營帳有一段的距離,收拾好了以後獨孤懿安就先從營帳裡走了出來。
因爲皇上一路顛簸有些累了,所以晚宴的時間也有些退後,獨孤懿安作爲兵部的要員,閒來無事就到處去巡邏查看一下,獨孤懿安的行軍習慣就是每到一處新的地方要先勘察地形,哪裡適合防守,哪裡適合攻擊,包括哪裡會有潛藏的危險,獨孤懿安都習慣先打好提前亮,有備無患才能夠保障出兵的戰無不勝,十幾年的習慣獨孤懿安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都忘不了。
巡邏了一圈營帳裡的一切都安然無事,正當獨
孤懿安準備回侍衛的營帳中囑咐一下工作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熟悉的笛聲。
獨孤懿安立刻就停住了腳步,聽着笛聲從好像不遠的地方傳來,獨孤懿安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是那些天在兵部中聽到的笛聲,獨孤懿安心中一陣的悸動,興奮了起來,真的就是,而且應該就在圍場的營地附近。
“難道是來狩獵的人?”獨孤懿安自說自話的問着,如果真的是參與狩獵的人,那麼很有可能就是什麼王孫公子,再想一想那天出現在兵部,不會是……獨孤懿安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人選,趕緊就在營帳附近尋找了起來。
而此刻正在溪邊吹笛的李瑄睿正臨溪而立,吹着那首自己最喜歡的梨花落,雖然是女子愛吹的曲子,但是李瑄睿曾經聽自己的乳孃說過,當年李瑄睿的母妃也會吹笛子,而且梨花落也會是吹的最好的一首曲子,李瑄睿喜歡吹笛子的原因,也是覺得每次吹笛子的時候,就像是和自己的母妃在對話一樣。
正在李瑄睿吹的正入情的時候,有一個人卻慢慢的靠近了李瑄睿。李瑄睿縱情笛中完全沒有注意到,直到一曲作罷,身後的人才發了話。
“好久沒有聽見你吹笛子了,你的笛子吹的越來越好了。不過,和之前不同,你曲中的雲雨之意少了一些,反而讓人聽出了一些希望的味道,好笛音!今日這營帳裡的人,可算得上是有耳福了。”說話的人呢拍着手,走到了李瑄睿的身邊。
李瑄睿回過了頭,笑着說道:“三哥果然是我的知己,就從我的笛聲裡就能夠知道這麼多的東西,真不知道是我太不會掩飾,還是三哥太過於聰明。”李瑄睿回過頭看見自己的三哥,笑容越發開心。
“都不是,笛聲是很神奇的東西,就算是再怎麼善於掩藏心意的人,笛聲都會暴露一個人的心跡。所以,這也是我不善音樂的原因。”李瑄琰看着平靜的湖水和李瑄睿談着心。
“三哥,總是憋悶着也不是好事,不管你有什麼心事,如果可能的話,你都七弟永遠都會當你的聆聽者。”李瑄睿自然是知道自己哥哥的脾氣秉性,兩個人雖然是關係很好,但是一談心的次數卻少之又少。
李瑄琰笑笑沒有再回答,片刻之後:“好了,我們回去吧,一會兒晚宴就開始了,去晚了終究是不好的。”李瑄睿收起了自己的笛子跟着李瑄琰往營帳的方向走去,李瑄睿走在後面,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感嘆終究自己是解不開三哥的心結了。
而正當兩兄弟回營帳的時候,獨孤懿安在營帳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吹笛人的時候,又即刻出了營帳,跑到了溪水旁邊,而此刻卻是空無一人,因爲跑得快,獨孤懿安扶着膝蓋喘着粗氣,明明就應該在這附近,卻怎麼都沒有人呢,難道自己和這個吹笛人就這麼沒有緣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