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抓到她和慕凌蒼在一起的現行,那她就不用失身給誰了,就憑他們現在抱在一起,祁司塵也一定會恨死她。如果世人知道他未來的妃子在婚前就跟其他男人有染,不知道會怎麼笑話他,說不定他頂不住壓力然後就悔婚……
而她現在是一個傻子,能有多大的過錯?
雖說這樣坑人很不對,可她也很無奈。但凡她有多餘的辦法,也絕對不會去算計眼前這個男人。
然而,就在她緊張又激動的盼着外面的人進來時,門外突然傳來家奴驚恐的聲音——
“那邊……我……我看到一個影子……”
“好個鬼祟,在貧道面前也敢如此囂張,待貧道這就收了你!”
隨着道長憎惡的語氣,腳步聲突然遠去。
“……”夜顏瞬間懵逼。
要不是怕慕凌蒼當場掐死她,她都差點叫出聲了。
走什麼走啊?快進來捉姦啊!
難道註定要她獻身才有用?
門外,家奴們恐懼的聲音不斷的傳來,那個所謂的道長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在外面嘰嘰咕咕的唸叨着咒語,還有鈴鐺搖晃的聲音。
總之,外頭熱鬧得很。
這會兒夜顏也不擔心什麼了,既然那些人不管她這裡,那她就繼續實施自己的勾引計劃……
抱都抱上了,眼看着他對她都來感覺了,她不可能傻傻的放他走!
黑暗中,她從慕凌蒼肩上擡起頭,捧住他臉頰。
這一觸碰,她才發現他臉很燙,就連那雙冰冷的眸子都散發着熱氣,眸光灼熱的盯着她。
她心一橫,對着他薄脣就貼了上去——
兩脣相觸,她更加清晰的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和氣息的變化。
然而,她並沒有往下做的念頭,很快離開他薄脣,然後又趴在他肩上,嬌滴滴的道,“王爺,我不但命是您的,現在連人都是您的了。”
“……”慕凌蒼託着她身子的雙手猛然收力。
也是房裡黑暗,夜顏看不到他腦門上密密的黑線。
但對她來說,不管他是何反應,此刻他沒推開她,就說明了她是有希望撲倒他的!
門外好像出現了打鬥的聲音,那個所謂的道長突然傳來叱喝聲,“厲鬼,看你往哪跑!”
“道長——”
家奴們齊聲驚呼,隨即腳步聲朝大門外跑去。
夜顏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跟‘鬼’斗的,但她也不傻,猜到那個‘鬼’故意把這些人都引開。
果然,男人將她從身上拉下,在她耳邊的嗓音低沉又沙啞,“本王不便久留,你且安心待在房中,外面的事自有人張羅。”
語畢,他將房門打開,縱身消失在黑夜中。
夜顏抓着門框,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得意的笑了笑。
她怎麼都覺得這男人是受不了她勾引才跑的……
…
寬敞的廳堂裡,除了張蕎茵外,客椅上還坐着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他是張蕎茵的堂弟,是她叔伯家的兒子,叫張元彬,在衙門任職。
聽完阿奇的稟報,兩人都很震驚。
特別是張元彬,站起身不信的問道,“弘道長去追那女鬼後就失蹤了?其他人呢,爲何沒去追?”
阿奇低頭回道,“不是那幾個家奴不追,而是那女鬼把弘道長引去了別的地方,他們追不上。”
張蕎茵越聽神色越難看,“那還不趕緊派人去找!”
阿奇忙應聲退下了。
他一走,張元彬也坐不住了,“堂姐,看來我有必要親自去一趟舒雅居。”
張蕎茵咬着牙,一改平日裡溫婉賢淑,氣得也沒什麼主見,只能拜託他,“那此事就有勞堂弟了。相爺不喜歡別人過問那個小珍的事,我也不敢在他面前多提。只是這事很是玄乎,不弄清楚我心裡着實不安。”
張元彬點着頭,“堂姐,我都知道。放心吧,就算相爺知道怪責起來,我也會替你擔着的。”
有關諸葛昌明和那個小珍的事,他也是清楚的,自然明白堂姐的焦慮和不安。
那女人在世的時候就把他堂姐夫的魂兒都勾去了,如今死了這麼多年,在她的地盤屢出怪事,這事不弄個明白,誰都會不安。
…
舒雅居里,在慕凌蒼離開後,小羿就給夜顏帶來了新的被褥。
對於那個道長抓鬼的結果,夜顏有打聽,但小羿卻有意隱瞞,只告訴她別管那麼多。
她知道,那道長肯定抓不到鬼。因爲根本就沒鬼,只是小羿他們安排的人故意在舒雅居嚇唬人的,目的就是轉移別人的視線,好讓那些家奴多留意‘鬼’,少注意她。
她打聽那名道長的下落,主要是他是張蕎茵找來的人,萬一張蕎茵要追究起來,舒雅居更別想清靜了。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麻煩第二天就上門了。
雖然來的不是張蕎茵,但她堂弟張元彬也讓她反感。
這張元彬人長得醜就算了,關鍵是要文采沒文采、要武藝沒武藝,還特別好色。他經常以各種理由到丞相府玩弄府裡的丫鬟,被張蕎茵都逮着好幾次。
按理說,他是張蕎茵的堂弟,諸葛昌明位極人臣,怎麼也該拉他一把混出點人樣吧。可諸葛昌明因爲他品性差,只讓他在衙門裡做了一個監守。
張元彬來的時候,夜顏正在假山後面晨練。
這陣子藉着裝瘋,她每天都很早起牀,然後開始訓練體能。沒辦法,她現在這具身體養尊處優慣了,柔弱得跑幾百米都要累斷氣。她也不是要像慕凌蒼那種武功蓋世,只是想讓自己變得跟二十一世紀一樣,就算以後碰上什麼小混混,至少她還能擼起袖子打打架吧。
“堂舅爺,大小姐一早就在假山後面,也不知道做什麼,反正瘋瘋癲癲的,您一會兒見到她,可得離她遠些。”家奴引着他,一路體貼的提醒他。
“你下去吧,我今日來不是看大小姐的,只是想四處轉轉,看看這裡究竟有何奇怪的。”
“是,那您隨意,小的下去忙了。”
聽着腳步聲走近,正在壓腿的夜顏頓時有些慌了。
平常那幾個家奴都害怕出門,所以她這兩日都沒有用藥脂僞裝自己的臉。現在也一樣,她起牀後就來這裡鍛鍊了,壓根沒想到這麼早就會有人來。
而且還是那個喜歡調戲丫鬟的張元彬!
眸子一轉,她趕緊趴地上開始做俯臥撐,至少這樣就不用擡頭被人看到她的真容了。
張元彬從假山走過,他今日來真是爲了舒雅居鬧鬼的事,作爲一名監守,死在他手中的囚犯不知有多少,他壓根就不信這世上有鬼。只是爲了討好張蕎茵,他才特意找了個道士前來舒雅居做法。
誰知道道士捉鬼最後卻被鬼捉走了,他不信邪,當然要來看看究竟。
見夜顏趴在地上一起一伏的,突然停下腳步,譏笑道,“看來還真是瘋得不輕。”
夜顏當做沒聽到他說話,繼續做着俯臥撐。
可她也高估了身體的承受力,幾個俯臥撐讓她膀子累得直打顫,突然手臂一軟,整個前胸貼到了地上,眼看着鼻子要撞上地面,千鈞一髮之際,她不得不側臉。
然而,這一側臉,讓看笑話的張元彬瞬間驚呆了。
眼前的女子並非以前那張讓他看了就倒胃口的醜陋面容,而是一張白皙無暇、精緻絕豔的芙蓉面。
“你……?!”他沒想到她平日裡醜陋的容顏竟然是假的!
面對他驚詫無比的神色,夜顏懊惱得都想找塊磚頭把自己拍死。
好在她沒忘記自己現在的角色,立馬嚼了一口口水順着嘴角流出來,還對着他身後露出傻笑,“姐姐,你來陪我玩。”
張元彬下意識地回頭,瞬間臉黑。
身後哪有什麼人!
他是真不信那些東西的,此刻倒也沒有被人戲耍的感覺,反倒是確信了夜顏變傻的事實。
看着她那嬌豔無雙、傾城絕色的容顏,作爲一個男人,哪有不心動的?
頓時心中就起了邪念!
張望四下,確定附近沒有家奴過後,他趕緊上前,抓住夜顏胳膊將她攙扶起來。
“顏兒,你看這裡多髒啊,快隨我回屋裡去。不知道你摔疼沒有,回房後我替你查看查看。”
許是認定她是傻子,他也不等夜顏說話,一手抓着她胳膊不說,另一手還摟住了夜顏的腰,直接帶她朝臥房走去。
夜顏此刻被他摟着,是真被噁心到了!
這張元彬絕對不知道她跟諸葛一家沒有血緣關係,諸葛昌明是絕不會把這種秘密告訴這種人的。
換句話說,張元彬對自己堂姐的女兒都敢起邪念,難道這還不夠噁心?!
此時此刻,她心中不知道“草”了多少遍,腦子也在飛速轉動,萬一他真想對她那個,她該怎麼辦?
若現在罵他喝止他,那她這些天的傻不是白裝了嗎?而且最勞累的還是小羿和幕後保護她的人,他們那麼努力裝神弄鬼,不就是想讓她過得自在點,不用被別人欺負。
想到他們的默默付出,這口噁心被她深深的壓了下去。
就在他們轉身時,牆頭幾道身影如影子般閃動,其中兩道影子很快消失不見……
回到夜顏房中,張元彬並沒有將她放開,房門一關,直接把她抵在牆上,不由分說低頭就要親她。
“我的乖侄女,沒想到你這麼美,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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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這次顏顏怎麼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