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殿下多慮了,我只是不喜殿內吵鬧,走到此處恰遇你與六王妃,本要離開卻聽到你的喊聲,怕你們多疑,遂想等你們離開後再走。然絲毫無偷聽之意,我剛捂着耳朵,所以連你過來了也沒察覺。”靈兒楚楚動人嘟着赤脣委屈分辨的模樣。
“快食用吧,這粥涼了就失去食味了。姜言,我說值得就值得,我不會賴着你,我只是希望你過得還好的,你若遇到良人,我便放手。”靈兒氣惱倔強的模樣。
“未見君子,憂心惙惙,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太子上位後,靈兒將嫁與他,五王子,可救否?”靈兒落淚求助的模樣。
“姜言,日後讓我陪着你好不好?不戀塵世浮華,不理紅塵紛擾,不嘆世道炎涼,不惹情思哀怨,閒看花開,靜待花落,冷暖自知,乾淨如貽。”
“不,你給我最好的最美麗的東西就是讓我喜歡你。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剝開我的心的話,定會惹你落淚,只要你肯聽到我,你就會看到我對你的全心全意。請你嘗試來愛我好不好?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獨孤靈執著真摯表白的模樣。
“少昊,你也要跟着師兄們去人界嗎?你若是如此執意,師父也不攔你,然有幾句話要囑咐你,去了人界,千萬不能愛上那裡的女子,你們皆是路過之人,此劫已過便會迴歸仙界,然她們卻會因你們的多情而失去寶貴的性命,切記,切記,莫要心繫美人,否則美人凋零,魂魄不得安寧…….”想起臨走時師父囑咐之言,姜言“啊”的一聲悲鳴出來,這聲音劃破無情的長空,陣中速成千裡的冰面瞬間分崩離析。
高處一直候着陣中動態的始均揮手將裂開的冰面重新癒合,把正掙扎要衝出冰中飛來的姜言與生門中的衆人封在厚厚的冰層中,“少昊,這些凡人你都救不了,你猜如今還會有誰來救你?”始均得意忘形的笑着飛離出陣,鬼魅的八卦陣又徒添了不少孤魂野鬼。
而北狄軍營內,待到姬狸一醒來,便慌忙要起身下牀,守在牀邊的藍顏忙按住她,輕責道:“你身子本就虛弱,接連又趕了這半月多的路,昨日又受了刺激,現時還剛好,還不好好躺着修養。”
“如今爹爹、五哥、靈兒、瑾萱姐姐與恪兒因我皆出了事,我怎能安心躺在這?我要去救他們,我要去救他們!他們是因爲我而犧牲的。”姬狸大叫着掙扎要繼續起來。
“阿狸,你這是要做什麼?就你如今的狀況,你要入陣送死嗎?你死了也就了結了,只可惜你肚中的孩子還沒瞧見這世界也要跟着你平白送死?”藍顏提高聲音訓斥道。
“肚中的孩子?”姬狸難以置信的輕輕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喃喃道:“我有孩子了?我竟能有孩子?藍顏,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這麼橫衝直撞,這孩子遲早會滑胎,你若不想要他,若還想增加一條無辜的性命,你就去戰場救姬將軍他們好了?”藍顏怒道。
“藍顏,太好了,我竟有孩子了,我以爲再也不會有了,我以爲先前失去的孩子怨恨我便不肯再回來了,我以爲我這輩子都做不了母親了。”姬狸忽抱住藍顏激動的笑道,“謝謝你,藍顏,謝謝你。”藍顏聞言怔了怔,想起什麼似的,眼睛不禁跟着溼潤起來,伸手抱住姬狸笑道:“這個孩子一定會好好的,他會平平安安的長大,會是一個翩翩美君子,叫你孃親,喚我……”
兩人正說着,那劉翼忽然端藥進來,藍顏不自然的放開姬狸,笑着接過他手中的藥。劉翼笑着道:“老夫配藥時細細的琢磨了藍公子寫的藥方一番,果然惟有此配法才能發揮這幾味藥最大的藥性,藍公子醫術高明老夫甚是佩服,敢問藍公子師從何處?”
“鄙人多謝劉軍醫誇讚,因師門嚴誡,鄙人不便告知,還望見諒。”藍顏說着舀起一勺藥放在嘴邊細吹了吹,便餵給姬狸,姬狸也不閃躲,就着喝了起來,劉翼見狀便不好在干擾兩人,跟着出了營帳。
剛喝完藥,見姜恆忽領着姚瑾萱與姜恪進來,姬狸一見他們便立刻驚喜的跳下牀奔過來,心喜的拉着姚瑾萱的手,又上下瞧了瞧姜恪一方,展顏道:“瑾萱姐、恪兒,原來你們好好的,太好了。”說着情不自禁的要抱姚瑾萱,姜恆趕忙攔住她,小心翼翼的護着姚瑾萱解釋道:“狸兒,你大嫂的腹部受了極重的傷,還沒痊癒,因聽聞邊關戰事緊急,便着急從靜養的鎮上趕了過來,今早剛到。”
“瑾萱姐姐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這是怎麼回事?”姬狸擔憂的詢問着,又仔細打量一番姚瑾萱,見一向潑辣豪放的她如今竟清瘦了一大圈,先前圓若銀盤的臉竟現出尖尖的下巴來,整個人有氣無力的由姜恆扶着勉強支撐的站着。
“瑾萱姐,快過來躺下。”姬狸忙讓姜恆扶姚瑾萱躺在自己剛出來的被窩裡。衆人坐下,姜恆便將從王城回邊關遭遇的刺客之事概述了一方。
“恆哥哥,可查出來此事是何人所爲?可是受誰指使?”姬狸着急問。
姜恆不自在的看了看站立一旁的藍顏,停住了口,姬狸見狀忙笑道:“大哥,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是狸兒的生死之交,因有難言之隱不便透露容貌及姓名,我便喚他藍顏,不用擔心,他不是壞人,暫時也沒瞧見他幹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藍顏聽到姬狸介紹自己,忙過來拱手笑道:“草民見過大王子、大王妃。”
“藍公子,既然狸兒如此信任你,昨日又見你甚是擔憂狸兒,想來定不是壞人,我們狸兒素來有慧眼識珠的本領,快過來一同坐下吧。”姜恆笑道。
“對,是慧眼識豬,這是大豬頭,那裡還有個小豬頭
。”姬狸指了指一直沉默不語的姜恪逗道,姜恪聞言立即回敬回來:“咯,狸姑姑這個笨豬頭。”
有了這姑侄兩的逗趣,一直滿腹沉重的在座之人頓不由放鬆起來,姜恆焦慮道:“五弟與王上皆探查了這些刺客,是地獄門的人想借刀殺人,那些刺客身上皆戴着宮中禁衛的令牌,分明是想挑撥我與王上的兄弟之情,讓我們心生間隙,然我們兄弟同心,怎會輕易着奸人的道,這地獄門遲早會被我們揪出來,斬草除根。”
“是嗎?傳聞地獄門來無影去無蹤,若是輕易能斬草除根也不會在世上存活十幾年,而且地獄門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敢作敢當,這借刀殺人的主人恐是他人。”藍顏淡淡的回道。
聞其言,姜恪不由惱怒起來:“你是誰?你怎能斷定我爹爹說的就是錯的?你如此誇讚地獄門,莫非你是地獄門的人?”
姬狸一聽,立刻心驚起來,想起那日在姚府堆秀山的浮雲亭內,聽那姚瑾芸喚藍顏爲門主,而且自認識他以來,他行蹤出沒皆詭異,現聽他評判地獄門並無絲毫貶義之詞,莫非他真的是地獄門的主人,我這是引狼入室嗎?
“恪兒,不得無禮,地獄門行事因其行事詭秘駭人,衆人皆誇大了它的壞事,我們也未真正的探尋過,藍顏定是機緣巧合與地獄門的人打過交道。”姜恆不偏不倚的質問藍顏。
“正與大王子所料,鄙人的至親之人也是被這地獄門所害,然卻是死得其所,地獄門素來嫉惡如仇,只是如今換了新門主,被敗壞了門規,使其門聲狼藉。”藍顏仍是淡淡的道。
“藍顏公子所言正是,這地獄門確實新換了門主,行事手段皆變。恕我多問一句,藍公子,你的至親之人可是觸犯了何事?”姜恆繼續緊問。
“不是光彩之事,能遭致滅門的,不過是十惡不赦之罪,鄙人無顏再提,還望大王子見諒。”藍顏委婉的拒絕道,營帳中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對了,藍顏,快幫瑾萱姐姐瞧瞧傷口,你醫術高明,定有法子。”姬狸趕忙打破尷尬,拉藍顏來牀邊。
“鄙人醫術淺薄,恐幫不上大王妃什麼忙,還望諸位不要抱太大希望。”藍顏推脫道。
“藍顏,你就別謙遜了,我們在崖下受的重傷也是你治好的,連劉軍醫都誇你配藥厲害,你不要小瞧這劉軍醫,他可是軒轅數一數二的醫者,連那精挑細選的宮醫也不能與他相提並論,若不是因爹爹對他有救命之恩,他纔不願困在邊關醫人呢。”姬狸笑道。
“哦,能得劉軍醫讚賞之人定是醫術了得,是內人三生有幸遇見神醫,有勞藍公子診治。”姜恆聞言歡喜過來,輕解姚瑾萱特製的半裳,藍顏瞧了瞧她腹上的傷雖困難的結了痂,然傷口周圍仍青腫着,因近日頻繁走動的緣故,竟腫起老高,好不駭人,姬狸心酸的撇開眼不忍瞧下去。
“幸好結的痂沒破,劉軍醫的藥用的很是正確,然對這青腫卻不起作用,若繼續腫下去,恐致半身癱瘓。”藍顏嚴肅道。
“啊,藍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娘。”姜恪一聽趕忙焦急的就要下跪懇求,藍顏一把托起他,寬慰道:“小王子不用如此心慌,你孃親的傷尚不到此嚴重地步,還沒過救治的時間,然要醫治此病所用的幾味藥平日皆不多見,病情危急,鄙人這就上山爲大王妃尋藥,外敷內喝雙管齊下,不過一月便會大好。”
“謝謝藍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妾身沒齒難忘。”牀上的姚瑾萱掙扎起身拜謝道,卻被藍顏慌忙攔下,衆人心頭壓着這塊重石終於落了下來。
“尋藥?我自己也種過許多藥,藍顏,我陪你去,這邊關的山我最熟悉了。”姬狸笑着挽着藍顏出了營帳。
躺着的姚瑾萱忽道:“恆哥哥,我總覺這藍公子莫名的熟悉,好似我們認識的一個人。”
“也是位不可多得的神醫,他散發的氣質與那人還真是像,若是身上的藍衣換成白色,莫非是他!”姜恆驚道,“至親之人皆滅,那不正是此人家中的遭遇。不好,狸兒有危險。”
“爹爹你守着孃親,我去跟着狸姑姑他們。”姜恪聞言焦急的提劍出帳跟了過去。
姬狸領着藍顏來到軍營駐紮的後山,邊走邊笑着介紹道:“藍顏,此山名鳴沙山,說來很是神奇,此山南面因朝着軒轅,便是崇山峻嶺,高林密佈,芳草悽悽,甚是欣欣向榮,然其背面向着北狄,因常年被幹冷的寒風侵襲,遍地荒漠,寸草不生,風吹沙鳴,極是荒涼悲涼。”
“哦,這樣說來還真是天助我們,我要尋的幾味藥正好是分別生在高山密林與荒漠沙丘中,此去恐兇險,阿狸可跟緊了。”藍顏擔憂道。
“不怕,這山我小時常來,不知被爹爹與楚哥因擔心罵了多少回,就是閉上眼睛我也識路,而且只要有藍顏在,什麼艱難險阻我皆不怕。”姬狸樂道,“你倒是快與我說說這幾味藥的模樣,我待會才能幫你。”
藍顏被贊很是無奈,揮手淡笑道:“不要這樣誇我,阿狸厚望讓我心裡很是害怕,若不能尋到藥治好大王妃的可怎麼好?”
兩人說笑間便往深山中走去,這深山中的土壤甚好,長在高山密林中的幾位藥因特徵明顯雖費了不少時間,然很是順利的找見了。難的是那生長在荒漠沙丘中的一味藥,要去山的北面,然因鳴沙山寬廣無邊,姬狸與藍顏便決定從山頂翻越過去。
然越往山頂走去,空氣越發稀薄冰冷起來,幸好姬狸早有預見的借了將士們兩件大衣,兩人這會披上正好。快至山頂時,只聽深林出傳來嘩嘩作響的流水聲,越往上走近,此聲音越發震耳欲聾起來,轟隆隆似打雷一般。
姬狸忙笑道:“藍顏,這是鳴沙山上的飛瀑,此瀑布長年不斷流,不管春夏秋冬皆潺潺流往山下,邊關之人皆是靠這深瀑所流山下的溪
水生活着,說來也奇怪,這深瀑之水連在酷寒的冬日也不成冰,還隱隱的滲着熱度呢。”
說着兩人已漸漸走到飛瀑跟前,只見此瀑布好一個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這清涼飛濺的水珠讓人頓不由自主的心曠神怡起來。
姬狸忽朝着那飛瀑大喊起來:“啊…啊…”喊着喊着沒來由的笑了開來,拉着藍顏大叫道:“你也喊兩聲,心中暢快多了,我小時遇到不開心鬱結之事常來此宣泄,藍顏,你試試!”
那藍顏將信將疑的試着喊了一聲,姬狸拽緊他的手跟着喊了起來,藍顏見狀便不羈的放聲喊了開來,喊完兩人站着放聲大笑開來,好不痛快。
兩人笑着歇了歇,姬狸笑道:“藍顏,我爹爹常來這飛瀑中的大石上練功,紋絲不動的站立在飛瀑中的魄力讓見者無不動容欽佩。”
“這樣說來姬將軍倒是一個名符其實的真英雄,若有緣得見,鄙人真想拜他爲師。”藍顏讚道。
一提到爹爹,姬狸先前雀躍歡喜的臉龐頓時黯淡下來,想着此時姬信正困在八卦陣中生死不明,等着自己前去解救,不由焦急道:“藍顏,今日已過了一大半,我們得趕快尋齊幾味藥下山,我還要回去與恆哥哥商議去八卦陣中救爹爹呢,想着他如今因我受苦便寢食難安。”說着便在前疾走開來,藍顏忙跟上她的腳步。
到了山頂,姬狸正急急要翻越山頭,藍顏忽一把拉住她道:“流沙素來危險,我們帶着這些藥材恐不便,還是再找個地方藏起來,待會回來取。”
兩人尋了個適當的樹洞嚴密的藏起幾味藥草,便過了山頭來到山的北面,剛步入北面,兩人就被迎面而來的暴戾之風吹得搖搖欲墜起來,此時身上的大衣根本不起作用,這北山恰與土壤堅實的南山相反,滿面金黃似水的流沙,流動的速度也與湍急的流水般,不管任何東西只要被捲入進去,瞬間並沒了蹤影。
姬狸見其險境,面稍露恐懼之色,駭道:“因鳴沙山甚廣之故,我在此山中瘋跑了許多年也沒過來這北山,沒想竟是如此危險,難怪小時爹爹聞我調皮上山便急得不行,又捨不得像揍楚哥一樣威懾我,只能次次來山中瘋尋。我又偏生是個不聽話的主,一遇鬱結之事便委屈的往山上跑,如今憶起,爹爹辛苦養育我這些年是多麼的辛苦。”說着不由又難過起來。
“子欲養而親不在,既然知道錯了,下次見你爹爹就好好道歉,日後好好孝敬他。”藍顏心憐的摸摸她的頭,嚴肅道:“狸兒,我們這就要進這流沙中,可要當心。”說着也不避諱的抱起姬狸,飛入那流沙中,專選有乾草之處落腳,這能生長植物之處,其下必是堅固之地,要選的那味藥也正在這生命頑強不息的亂草當中。
兩人在流沙中艱險的尋了半日,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尋到了那味古怪的草藥,藍顏蹲下身,姬狸順着揪下藥草抓在手裡,喜笑顏開的揮了揮手中的藥,“藍顏,我們找到了,瑾萱姐姐有救了,太好了。”
藍顏聞言也跟着展顏的站起身飛身往山頂奔去,然不知是因尋藥太久勞累之故,還是因尋到藥心下歡喜之故,藍顏飛跳中竟一腳踏空,兩人頓時跌倒在險峻的流沙之中,藍顏手疾眼快的拽住姬狸費力飛出黃沙,瞧見一干草處飛落下來,兩人九死一生的舒了口氣。姬狸正拍胸脯的手忽停在半空中,驚叫道:“那味藥草!藥草不見了!剛纔落在流沙中了,藍顏,該怎麼辦?”
正着急間,忽見不知從哪現出的一道矯健身姿急速的飛向兩人剛被捲入的流沙中,那敏捷的身手與紫色的衣袍分明是姜恪,姬狸頓時心急如焚的叫了開來:“恪兒!恪兒!是恪兒!”喊着便要進那飛沙中救人,藍顏趕忙伸手將她緊緊拽進懷裡,罵道:“狸兒,你是做什麼?不要命了,你要去送死嗎?”
然姬狸卻顧不上這麼多,掙扎的心急道:“我要去救他,就算換上我的性命我也要去救恪兒,他對我言,不止是侄兒,還似我的親弟弟,我這些年看着他長大,我不能棄下他。”
藍顏見姬狸心焦不已悲痛的哭了出來,知今日若不救姜恪,恐她一輩子不得心安,便抓住她急急吩咐道:“阿狸,答應我,留在這裡,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平平安安的回去,好好的活下去。”說着告別的吻了吻姬狸的發笑道:“阿狸,其實我有一句話一直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很久了,都快讓我忘卻這時間的飛逝。若是我能活着回來,狸兒,可願意接受我的心意?”說着也不期待回覆頭也不回的轉身跳進姜恪剛消失的飛沙處,即刻沒了身影。
姬狸瞧着藍顏進了飛沙中,呆呆的跌坐在乾草上,心裡無助的祈求道,悲憫的上天呀,求求你讓他們平安出來,我願意用我的一切來換他們兩的性命,求你一定要保佑他們。
又想起與自己不打不相識的藍顏,雖然認識至今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連他的真實姓名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詭秘的地獄門門主,他接近自己是不是別有居心,然在那斷崖之下與這次流沙中的同舟共濟,心裡便不願想他是壞人,他寧願犧牲他自己也不願讓自己傷心的去救恪兒,想來他對自己的心意是真的。雖然這一路上自己已有感知,但因與姜洛的失敗感情,心中一直都倔強的抗拒着,不願去愛,也不敢去愛。
我願意接受他嗎?生命不正是要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體重一定要浪費在美味的食物上,愛情一定要浪費在愛的人身上。想起黃鸝的笑言,姬狸又不禁破涕而笑道,我要找的人不正是愛我勝過自己生命的人,這一次,我願意去試一試,說不定就像母后找到自己生命中等待自己的命天子的父王一樣,藍顏也是我命中註定的那個人。想着便衝着那滾滾黃沙大叫道:“我願意,藍顏,我願意接受你的心意,你一定要回來,我要你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