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陸離國的暄王爺已經趕來黎城了。”集市上一個穿着戰甲,拿着佩劍的官兵一邊在採購蔬菜,一邊說道。
“是啊,這位暄王爺號稱戰神,他若是來了,恐怕這黎城就攻打不下來了。”旁邊一個官兵說道。
另一個官兵說道,“關將軍已經在各個關卡埋伏了人手,那位暄王爺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是進不來的。”
“對啊,他並不知道我們內部的情況,若是強行進入,必會落入我們設下的陷阱的。”另一個士兵接着說道。
一個看着年長一點的士兵說道,“你們這樣想,是因爲你們剛來軍隊,不知道那位暄王爺有多麼深不可測,我們的四皇子在上個月就差點死在他手裡,還好遇到一位神醫救治,才保住了性命。”
“什麼?!四皇子在我們雲起國可是號稱文武韜略,天下第一啊。”
那個士兵點了點頭,接着說道,“若是暄王爺真的來了,恐怕我們都要難逃一死了。”
陸景暄和慕容雲瓊此刻正在那些官兵後面的魚攤上買魚。
兩人皆是微微含腰低頭,彷彿是在仔細的挑着魚,但其實那些官兵的話已經一字不落的進了他們的耳朵。
“這些魚都是今日剛剛打的,新鮮着呢,來一條吧。”賣魚的小哥對慕容雲瓊說道。
“嗯,拿這兩條吧。”慕容雲瓊指着旁邊的那兩條大鯉魚說道。
“好來,”賣魚的小哥利索的把這兩條魚串了起來,遞給慕容雲瓊,“二兩銀子。”
旁邊站着的陸景暄剛要從懷裡掏銀子,慕容雲瓊連忙阻止道,“我有碎銀子,還是我來付吧。”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慕容雲瓊算是看出來了,這陸景暄身上就沒有小錢,萬一他要是拿出個金銀元寶來買兩條魚,肯定會引起不少注意的。
“讓開!讓開!”一聲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接着慕容雲瓊便被人推到了一邊。
“幺,官爺,想要什麼魚啊?”賣魚的小哥陪着笑臉說道。
那個推慕容雲瓊的官兵擡眼看了一眼她,慕容雲瓊的外面雖罩着一層粗布麻衣,但那絕色的容顏確實怎麼遮擋都遮擋不住的。
那士兵直直的盯着慕容雲瓊,眼裡不斷的放着光,一邊伸手拍了拍旁邊的那個官兵。
“老大,這小娘子長得可真是忒美了。”
那個被稱作老大的官兵轉過身子,看向慕容雲瓊,不禁一愣神,沒想到這個關邊小鎮上竟然還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隨即臉上便掛滿了猥瑣的微笑,“小子,把這小娘子借給大爺們玩一天。”
慕容雲瓊不禁在心裡冷笑,這幾個人真是沒有眼力。只是一個小小官兵的身份,竟然就如此猖狂。
陸景暄一把把慕容雲瓊拉在了身後,上前說道,“這就是關武成訓練出的兵嗎?”陸景暄倨傲的看向他們,用冷冷的語氣說道,“就這種素質的兵,打仗能贏的了嗎?”
“臭小子,我們關將軍的名號也是你能隨便亂說的嗎!兄弟們,把這臭小子的腦袋砍下來。”
四個官兵齊刷刷的拔出刀劍,就要向陸景暄砍去。
忽然,陸景暄身形飄然移動,只聽到“叮噹,咔嚓”幾聲。本來站的筆直的那些官兵,只是一瞬間,全部身形不穩,東倒西歪的相互支撐在一起。
陸景暄重新站回到慕容雲瓊身邊,對着那些呻吟着的官兵說道,“今日我就不殺你們,回去告訴關武成,就說陸離國暄王前來拜會。”
此刻陸景暄全身散發着冰冷高貴的氣質,雖然穿着布衣,但那種骨子裡的王者風範卻閃着耀眼光華。逼得人們不敢直視。
那四個官兵一聽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是戰神暄王,瞬間臉色變得像紙一樣白,身體忍不住的打顫。
陸景暄領着慕容雲瓊轉身,施展輕功,轉眼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外。
多年以後,黎城旁邊的小鎮上,還流傳着一首歌謠:
“四個官兵好威風,欺壓百姓很猖狂,暄王輕輕一揮袖,老虎立刻便老鼠,賊眉鼠眼嚇尿褲,一身尿臭騷不騷。”
陸景暄和慕容雲瓊回到暫住的那家小院子裡。
慕容雲瓊把一籃子的菜和肉,放進了裡面的廚房裡。出來後,慕容雲瓊便看到陸景暄在脫衣服。
聽到慕容雲瓊走近的腳步聲,陸景暄說道,“你也把外套脫了吧,我們即可啓程潛入關武成軍隊的駐紮地。”
“好。”慕容雲瓊輕輕點頭,便脫掉了罩在外面的一身布衣,露出原本的衣衫。淺黃色的衣衫包裹着慕容雲瓊潔白的衣服,顯得她柔軟了許多。
慕容雲瓊一邊整理衣衫,一邊問道,“王爺今日爲什麼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陸景暄也露出了自己原本黑色的長袍,“關武成本性多疑,他肯定不會相信那幾個官兵說的話的,相反,他會認爲本王還未到。”說完。陸景暄斜了斜嘴角。
慕容雲瓊微微低下了頭,她忽然覺得陸景暄有種能把所有人都看透的感覺。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利益與他衝突了……。想到這裡,脊背不禁微微有些發涼。
疊好衣衫,陸景暄說道,“走吧。”兩人離開村莊,沿着一條開滿油菜花的鄉間小路向前走去。
大好春光,芳香四溢,兩人卻沒有任何心情去欣賞,如同走在一片荒蕪的道路上。下一刻,即將面對的是膽戰心驚。
其實憑藉陸景暄的武功就算身處關武成軍隊的中心,也是能全身而退的。可是這次要做的是在不被敵人發現的情況下悄悄潛進去,若是被發現,關武成必定會立刻攻打黎城,到時候黎城就危險了。
黎城腳下,營帳中。
“啓稟大將軍,今日屬下們去附近小鎮上的集市上採購供給,碰到陸景暄了,屬下這身傷,便是陸景暄給打的。”剛剛從集市上回來的官兵,對關武成稟報道。
關武成坐在一張老虎皮鋪成的座椅上,波瀾不驚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那人是陸景暄的?”
“回將軍,是他自己說的。”
“那他身邊有沒有帶其他的人。”關武成拿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茶說道。
“回將軍,只有一個女子在他身邊。”
“將軍,趁陸景暄還沒進黎城,要不要現在立刻攻打黎城?”一旁的副將張勇說道。
“不可,我們已經切斷了黎城的供給,再過三四天。我們便可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黎城。我敢肯定的說,今日他們所見的那人絕不是陸景暄,陸景暄狡詐機智,不可能傻到自爆身份,再說,據我所知,陸景暄一向不喜女色,怎麼可能在外出時會把一女子帶在身邊。”
“來人,此人意圖影響我軍士氣,定時那陸景暄派來蠱惑人心的,給我拉出去斬了。”關武成突然大聲喝道。
關武成說完,立時有兩個人從帳外進來,把他拉了出去。“將軍饒命啊,饒命啊。”哀求聲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