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外面的打鬥聲結束,陸晴雙穿好衣服向外走去。
門外,那墨衣男子被繩子捆着站在那裡,原本罩在臉上的面紗已經拿下。露出一張俊秀的臉龐。
陸晴雙雙手背在後面,繞着那墨衣男子走了一圈,“你叫什麼名字?”
那墨衣男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將頭瞥向一邊,就是不告訴你!
“好啊,不說是吧?”陸晴雙摸了摸下巴,看着那張俊秀的臉龐,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李侍衛!”
“到!”李三立刻站到陸晴雙身邊。
“他那雙眉毛長得竟然比我的還要好看,給我全部拔光!”陸晴雙露着閃閃的小白牙,閃亮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那墨衣男子的神情變化。
“是!”李三應的很愉悅,這刁蠻公主的名號果然不是虛的,整人的花樣就是多。
“士可殺不可辱,你還是一劍將我殺了吧。”那墨衣男子一副錚錚鐵骨,說起死亡,眼裡竟沒流露出一絲膽怯之色。
“不錯,倒是條漢子。”陸晴雙欣賞的點了點頭,“不過……一劍將你殺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陸晴雙轉頭給李三使了一個眼色。
李三立刻會意,舉起手來,一步一步的向那墨衣男子走去,手指觸及男子那彎彎的如柳葉般比女子還要美的眉毛,剛要用力將其扯下來,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冷冷的卻又極其熟悉的聲音。
“住手!”陸景暄與慕容雲瓊並肩從溫泉池走出來,一個高大如巍峨的高山,一個婀娜如風中之林。站在一起有着無與倫比的和諧,耀眼。
“這可是前來拜訪我們的貴客,還不給他鬆綁。”陸景暄走近,沉聲對那些侍衛說道。
“三哥…。”陸晴雙不悅的看向陸景暄,“這…這個人,他可是…。”陸晴雙的臉漲得爆紅,那句“…。非禮了我。”硬是沒說出口。
“雙兒,三哥還沒問問你,溫泉池那麼大,幹嘛非要選在我和你嫂子的隔壁?”
慕容雲瓊在一旁看着臉頰變得越來越紅的陸晴雙,輕輕說道,“晴雙,周將軍也不是故意闖入你在的那個溫泉池的,周將軍是衆所周知的正人君子,非禮勿視,想必他還是能做的到的,你也不必介懷了。”
周易龍驚詫的揚了揚他那俊秀的眉毛,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快就熟知了他的身份。
陸晴雙低垂着腦袋,胸膛一起一伏的,突然,陸晴雙仰頭,“他不僅看了,他還摸了!”說完,陸晴雙捂臉,轉身快步走了。
慕容雲瓊驚愕在原地,雖然很令人驚詫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然如此豪邁,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種話,不過這也確實是陸晴雙的風格。陸景暄狹長的眸子微微垂着,臉上依舊是千年冰山,萬年面癱狀。周易龍一張俊臉卻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周易龍鬆開綁之後,微微活動了下關節,輕輕咳了幾聲,想要遮掩此刻的尷尬。“看到暄王爺平安無事,末將也就放心了,末將告辭了。”
“周將軍且慢。”陸景暄不慌不忙的說道。
周易龍轉身,臉上掛笑,“暄王爺還有什麼事嗎?”
“難道周將軍穿成這樣來,就是爲了看一眼本王是不是安全嗎?”陸景暄眼角的餘光瞥了瞥周易龍身上的夜行衣。
“這…。”周易龍語賽,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心裡暗道,這陸景暄真是難纏。
“既然周將軍這麼擔心本王的安全,何不隨本王一起來護送公主去貴國和親呢?”
“這…。”周易龍雖說行軍打仗是一個少年天才,可論起嘴皮子耍心機的本事,就算是十個周易龍也不是陸景暄的對手。
“既然周將軍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來人,給周將軍安排房間,這一路周將軍奔波勞累也累了,送周將軍去休息吧。”
“這…。”周易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李三他們擁着走了出去。
不過,既然這樣,那也好,反正自己這次前來也就是想看看這位戰神王爺是不是真像傳聞中那般厲害,跟在身邊,朝夕相處,豈不是瞭解的能夠更多。想通了,周易龍也便不再猶豫了,大搖大擺的跟着李三向前走去。
陸景暄悠然的眼神看着周易龍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不是想要把周易龍收爲己用?”慕容雲瓊上前一步,站在陸景暄跟前說道。
“真是知我者,我的瓊兒是也。”陸景暄收回目光,低首,下巴輕輕摩挲着慕容雲瓊的臉頰,在慕容雲瓊的朱脣上印了一吻。
休整了兩天之後,衆人從山莊內出發,較之以前,因爲收了陸照炯的兵力,所以,整個和親的隊伍瞬間增加了三倍之長,看起來倒像是一支軍隊了。
云云叛逃走了,陸晴雙也不想悶在馬車內,索性與大家夥兒一起騎馬走在前面。
前方,陸景暄與慕容雲瓊同乘一匹馬,抱得滿懷的嬌香軟玉,陸景暄心情可謂是相當的高興。
陸晴雙故意走在後面,她可不想再看到或聽到那種少兒不宜的內容了。周易龍的位置比較尷尬,他既不想挨着陸景暄這隻腹黑的老狐狸,也不想挨着這位奇葩公主,免得她舊事重提,毀了他一代名將的風姿。
後面跟着浩浩蕩蕩的一羣士兵。
微風徐徐,景色秀麗,就這樣慢悠悠的走在山林之中,感到渾身的愜意。
在前方探路的李三,策馬向回走來。
“啓稟王爺,前方有山賊鬧事,正在追趕一羣婦孺兒童。”
在這種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山賊一般都特別猖狂。
“走,去看看。”陸景暄一聲令下,整個隊伍快速的向西北方向前行。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追趕上了那羣山賊。剛好碰到他們正在拿箭射向那些毫無抵抗之力的婦孺兒童。
手中白綾驟出,長長的白綾宛如一條靈活的長蛇,將那些射在半空中的箭全都包裹了起來。然後慕容雲瓊用力一甩,將那些箭甩在了五米之外。
那些山賊朝慕容雲瓊的方向看去,看到對方人數衆多,而且都穿着官服,一看就是硬茬,連忙四散而逃了。
陸景暄微微側頭,低沉的聲音響起,“抓住他們。”
“是!”後面一個侍衛立刻領命,帶着一小隊士兵向那些逃竄的山賊追去。
慕容雲瓊掃向那些婦孺兒童,裡面有一個七八歲的男童似乎是受了箭傷,那母親此刻正抱着他無聲落淚。任何人看了這場景,心裡都會忍不住發堵,這羣山賊,太沒人性了。
慕容雲瓊翻身下馬,走到那個小男孩身邊。那母親一邊擦着眼淚,一邊疑惑的看向慕容雲瓊,其他人也都擡眸疑惑的看着慕容雲瓊,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慕容雲瓊蹲下,伸手去拿小男孩的手腕,那母親卻使勁的摟住孩子,連連向後倒退,怕慕容雲瓊做出什麼傷害她兒子的事情。
慕容雲瓊微微一笑,“別怕,我懂醫術,讓我看看你兒子身上的傷。”
聽到這句話,那母親臉上恐慌的神色纔下去了幾分,然後半信半疑的將懷中的孩子放在慕容雲瓊面前。“姑娘,你真的懂醫術嗎?”那母親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能怪這位母親,只是任誰都很難想象嚮慕容雲瓊這般光鮮亮麗美麗動人的大小姐會懂醫術。
慕容雲瓊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然後便垂首檢查小男孩身上的傷勢。
一隻利箭射穿了整個左肩,雖然沒有傷及心臟,但卻傷了一條重要的經脈血管。如果不能及時將箭拔出來止住血液,恐怕他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慕容雲瓊直了直半蹲着的身子看向陸景暄,“景暄,過來幫我一下。”
陸景暄立刻施展輕功從馬上躍到了慕容雲瓊身邊。
“幫我止住他的天和和天宮兩大大穴。”
“好。”陸景暄兩指併攏,輕輕在那小男孩身上拂了兩下。
慕容雲瓊握住箭身,猛地將箭拔了出來,然後立刻在那個血窟窿上撒上了藥粉。那些向外涌的血液遇到藥粉便立刻止住了。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看慕容雲瓊熟練的處理好了傷口,那母親一個勁的對着慕容雲瓊鞠躬道謝。
“那些山賊是哪裡的,怎麼會這麼囂張,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隨意殺人?”
其中一個坐在山坡上的婦女重重的嘆了口氣,開口道,“那些山賊都是龍虎寨的,在這一帶爲虎作倀慣了的,誰要是碰到了他們,也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難道官府不管嗎?”陸景暄皺了皺眉問道。
“唉…。”又是一陣嘆氣聲,“公子有所不知,官府想管也管不了啊。”
“龍虎寨處在龍虎山上,地形易守難攻,官府幾次強攻都未能攻下,而且還造成了重大的人員傷亡,而且這幾年龍虎寨的實力越來越大,官府就更不敢招惹了。”
陸景暄狹長的眸子輕輕眯了眯,轉身對李三說道,“傳我的命令,攻打龍虎寨,爲民除害!”
陸景暄領着慕容雲瓊翻身上馬,“騎馬的全部跟隨本王去斟茶龍虎山的地形,步行的就地紮營,等本王的號令。”
後面的周易龍心裡一喜,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看到陸景暄運兵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