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凡已經開始吹鬍子瞪眼,這時,門外又走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是壁虎,另外一人年紀二十七、八歲我沒見過,想必是洪門的人。
“小飛,你終於來了!”壁虎看到我,激動的嘴脣微微顫抖。
我心裡一陣酸楚,上前握住壁虎的手,重重地點點頭,說道:“老師,我來了!”
他曾經是我眼中最偉大的強者,將我帶入強者世界,教會我真正格鬥技巧,對我有再生之恩。他的遭遇我記在心裡不會忘。
“喂喂喂,我說話呢你們沒聽到嗎?對了,你是誰?”楊宇凡有些生氣地說道,看來他除了脾氣大之外,還是一個很享受存在感的人。
“他就是林飛。鹽幫通緝的眼中釘,一己之力打敗楚飛的人。”刑程在一旁介紹道,說話的語氣加重了幾分,刻意強調了我的背景與出身。
我不認爲在這樣一個火車頭面前,說我過去的經歷是一個明智之舉,他這種存在感極強的人,應該不喜歡被別人搶風頭的感覺。
“我去,我去,我去。”楊宇凡拍着大腿,身子向後撤了撤。連續用了三個擬聲詞,表達他的震驚。
我以爲他下一句會說一些不冷不熱的話,沒想到他激動的上前雙手握住我,很開心地說道:“兄弟,你就是林飛啊,我今天終於見到活的了,偶像啊,你能來太好了,聽說你打架很牛逼,正好晚上跟我一起去搞那些叛徒的場子,他們今天死定了!”
我愣住了,初次見面我什麼時候成爲他偶像了?看來我與這個二世祖今後可以愉快的玩耍了。
隨後一羣人坐下來,詳細問起了事情的經過。
“這片的酒吧街,我們佔據百分之七十的地盤,在那裡開設的酒吧都要有我們的股份纔可以順利運營,幫派分裂之後,大部分的產業都被南洪門帶走,酒吧是我們在京城唯一的大型產業,收入不菲,完全可以支撐幫派的內部開銷,可不久之前,南洪門揚言要將我們趕出酒吧街,鬧了幾場事最後都被平息下來,今天收到確切消息,他們把這裡一個最大的酒吧暗中買下來。今晚就要開業,據說請了很多有聲望的人士到場,免費娛樂,爲的就是拆我們的臺!”
一直沉默的不語的年輕男人說道。
他叫曲翔,兄弟們都稱呼他爲翔哥,洪門三傑之一,一直管理酒吧街的生意,爲人外冷內熱,忠肝義膽,做事果斷,從不拖泥帶水。
洪門在京城的人手基本都已經到齊,以年輕一代爲主,得力干將一共八個人。
“他們開業明眼人都知道是衝着我們而來,但大張旗鼓的請人捧場,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們動手師出無名,而且,現在我們的實力根本對抗不過南洪門,一旦發生衝突只能自討苦吃。”刑程分析道。
的確是這樣,我們的人手太少。雖然各個都是精英,以一擋十的狠角色,但對方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南洪門已經站在鹽幫那條船上,一旦出現事情對方不會坐視不管。到時我們就是腹背受敵。
“打不過也得打,絕對不能讓那幫叛徒騎在老子頭上拉屎,我爸的仇還沒有報,我卻要受這份窩囊氣,老子不服。怎麼,你們怕了嗎?不敢去嗎?”楊宇凡怒火中燒的喝道,火車頭這個稱號給他太合適了。
他憤憤不平的咬着牙,我以爲他要說沒人敢去的話,他自己去,結果他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語重心長地說道:“林飛,你可是我的偶像啊,我知道你是有種的,晚上你陪我去砸了他們的場子吧!”
我現在終於明白洪門爲什麼情況越來越糟。這二世祖雖然不是個慫人,但卻是個莽夫,做事不動腦子,輔助這樣一個年輕人真是難爲兄弟們了。
“對方正大光明的開業,我們主動去惹事,的確師出無名!”我先是沉默地說道,楊宇凡臉色一沉,原本敬仰的目光也露出幾分鄙夷色彩。
“不過,對方喜歡跟我們玩套路,我們爲什麼不能搞點新花樣玩他們?我有一個辦法。你們看這樣辦如何……”我嘴角一挑,說出了我心中的計劃。
砸酒吧開業的場子這種損事我沒做過,但我經歷過,曾經商正南一夥人對付我的辦法,正好可以靈活運用在南洪門的事情上。
聽完之後,楊宇凡臉色一喜,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主意啊,沒想到偶像你還是足智多謀的狠人,就按照你的方法辦,這件事做成一定會讓別人笑掉大牙!”
我們又詳細商量了一下具體的計劃。大家都是執行能力強的精英,什麼事只要稍微點播一下,心裡就會有數。
下午的時候,刑程與曲翔分頭行動,壁虎等人也各自做着準備。
萬宇楓安排了兩間房,讓我和甲春安頓下來。
“關於鹽幫和南洪門的事情你怎麼看?我從唐穎那裡得到消息,我們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如果這段時間不能將鹽幫打倒,今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房間裡只有我和萬宇楓兩個人,我可以毫無顧忌的說些心裡話。
萬宇楓掏出兩根菸。遞給我一支,有些無奈地說道:“血海深仇誰都想報,但瞭解的越多,就越清楚敵人力量的強大,自己實力的弱小。這兩年時間雖然明面上是積蓄力量,等待你回來,等待合適的時機與鹽幫決戰,但大家心裡清楚,取勝的把握微乎其微,洪門雖然在京城剩下的產業不多,但周邊城市有很多不錯的買賣,我們把其他特種兵兄弟安排出去,其實是讓他們有個營生,賺些錢養老。”
“至於我們幾個人。廢的廢,殘的殘,餘下的時間就憋住一口氣與鹽幫血拼到底吧。”
萬宇楓是那種表面大大咧咧,但心思很細膩的人,我們是過命的交情。私底下都沒有藏着掖着的話,他說的這些也都是實情。
“鬥志渙散啊,也許大家從楊宇凡這個龍頭身上看不到崛起的希望,如果劉精他們三個人在就好了,一定有辦法讓楊宇凡的性格改變!”我嘆道。心裡愈發的思念他們。
“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們還沒有死,就像當初兄弟們堅信你還活着一樣,也許他們正在某個角落注視着我們,時機成熟就會現身。大展身手。”萬宇楓拍着我肩膀安慰道。
這兩年來,他們也曾經派人深入鹽幫打探劉精三人的消息,但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奇怪的是,于飛飛也從那一天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希望他們能早日出現吧,我還想跟他們一起喝酒呢!”我抽着煙,悠悠然說道。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我們分頭行動,來到酒吧一條街。
這片地帶的名聲可以說是享譽海內外,富二代,有錢人的聚集地,這裡是富人的天堂,男人與女人的不夜天。
一間名爲天上天的新開張酒吧門前,張燈結綵。禮炮名了八十八響,門口掛着無數慶典氣球,醒目的條幅拉到空中二十幾米的高度,十幾個穿着兔女郎短裙的美女,正在門口接待着前來的客人,一派高大上的歡騰景象。
但與這種景象格格不入的是,酒吧門口竟然站着幾十個身穿民工服的男人。
“爲毛不讓我們進啊?這白紙黑字寫着,普天同慶,消費全免,你當我們不認識字嗎?”一個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指着眼前的宣傳標語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