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不要,你騙我,你騙我!”舞藝拼命地敲打着車窗,試圖將門打開,卻被我用後背死死的頂住。
許麗也一臉痛苦地看着我,到最後,一臉決絕對舞藝說道:“女兒,我們在這裡只能成爲林飛的負擔,開車,衝出去報警。”
這裡荒郊野外,就算報警都跟警察描述不清楚具體的地點。唯一脫身的辦法只能逃出去。
舞藝聽了許麗的話,手掌還不捨的拍擊着車窗,那一刻,生死離別的表情,我終生難忘。
我看着她深情一笑,隨後轉身,抄起地上散落的一把傢伙,迎向一個個面目猙獰的混子。
如果,我此時奮力反擊,還有一線生機能逃出去,但我要保護舞藝的離開,等於決斷了所有退路。
打手們分成兩股,一邊向我衝殺而來,另一邊想要拉開車子的門,阻攔她們逃走。
我像一個渾身浴血的戰神,眼前沒有退路,只有保護舞藝的信念,我是她生命中的守護神,這份信仰從來沒有動搖過,反而因爲生死離別的場面,更加堅定。
我不斷揮舞手中的武器,打向一個個衝到車前的打手,他們人數衆多,我使出渾身解力。還是會被砍傷,鮮血如注,我是憑藉着強韌的體魄,和心裡強烈的信念支撐到現在的。
這時,我看到另一側車門旁,有兩個男人握住門把手想要打開,我一記側踢將旁邊一人踢倒在地,踩着他的身子,跳向車頂,像一個從天而降的戰神,將那兩個男人擊退。
“開車,快走,走啊。”我向車裡拼命地喊道,同時,我背上火辣辣一陣刺痛,又是無情的一刀劈砍在我後背上。
許麗已經坐在駕駛位上,看到孤身奮戰的我,已經哭的不成樣子,在這種時候,她終於放下了一切結締,明白爲什麼舞藝會死心塌地的跟我在一起,明白我心裡的這份愛,到底有多麼堅定。
最後,許麗一咬牙,猛踩油門,越野車強大的動力,衝開擋在前面的幾個男人,朝外面飛奔而去,我轉身拼命地揮舞着武器,喝退眼前的幾人,隨後,一股疲憊和深深的無力感來襲。
我的左腿一軟,單膝跪在地上,鋒利的刀口插進地面足有一寸深,但我現在已經無力將它拔出。
“呵呵,林飛。沒想到你的身手比之前還要強,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不過很可惜,你以爲她們母女倆能逃得出去嗎?我在外面早就安排了人,說不定明天的報紙上就會刊登一條新聞,母女倆深夜開車。不幸肇事身亡,今天我已經精心準備過,每一項計劃都天衣無縫,你只是我籠中的一頭困獸而已。”王惜君雙手環抱胸前,揚起了錐子般的下巴,無情的看着我。
“天衣無縫嗎?”我喃喃自語。抹去滴落眼角的鮮血,已經分不清這是別人的血,還是我自己流下的,我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屏幕因爲打鬥出現蛛網一般的裂紋,但還是可以隱約看清屏幕的界面。
“你的計劃的確很好。只可惜,你選擇了一個豬一樣的隊友,你能讓邵勁夫輕易上鉤,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他背後隱藏的貓膩,王惜君,人在做,天在看,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惡人可以逍遙法外,你覺得你比祖青要陰狠,你比鹽幫的坤記還要厲害嗎?你永遠不知道,冥冥中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你每一次罪惡行徑。”
我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那笑容看起來有幾分悽慘,我將手機扔到一旁,轉身看向舞藝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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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惜君眉頭一皺,也順着我的目光看去,下一秒,無盡的黑夜中,忽然涌現一簇簇灼眼的亮光,像撕裂黑幕的聖劍,像獵人凌厲的眼眸,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多。
“混蛋,你居然報了警?不可能,你沒有打過電話,你怎麼會知道爛尾樓的地址,這不可能。”王惜君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難以置信的搖着頭。
“看來你平時不太玩微信,不知道有個功能叫位置共享嗎?很多事情不需要找警察解決,你難道不知道寧省有個大名鼎鼎的社團。叫做龍之夢嗎?”我冷笑一聲。
話音未落,十幾道炫目的燈光,帶着風馳電掣的速度朝黑暗中奔襲而來,一馬當先的是一輛極其拉風的尼桑GTR跑車,緊隨其後的是三輛小轎車,後面還有八臺麪包車,許麗的那臺越野車跟在最後面。
他們像是掙脫牢籠的猛獸,捲起漫天沙塵,衝向這羣打手。
原本猙獰霸道的打手們,亂作一團,四散着跑開,尼桑GTR一個熟悉的甩尾。在我面前幾米處停下。
張晶鑫打開車門,二百五招牌式的咆哮聲立刻傳來,“臥槽,又是荒郊野外,這回底盤徹底報廢了,兄弟。還能不能抗得住,先喝口酒頂一下。”
張晶鑫扔來一瓶酒,隨後跑過來,看了眼我身上的刀傷,臉上的怒氣不可掩飾。
另外幾臺車陸續停下,劉精、子峰、田野、趙昊的身影一一出現。
劉精邁步走入場中。看到血人一樣的我,擡手指向王惜君一夥人,朗聲怒喝道:“這羣人渣綁架殺人,該當何罪?”
八臺麪包車上涌出無數穿着龍之夢標誌衣服的成員,他們上班時是矜矜業業的員工,拼命時卻是熱血沖天的七尺男兒。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他們高舉手中的甩棍,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這裡的整片天空。
“現在沒有警察,但這裡需要王法,今天,我們就替天行道,十分鐘之內,我不想看到這裡還有站着的人渣,林堂主受的傷,讓他們十倍來還,上!”林飛一聲令下,像一頭憤怒的豹子衝向前方。
強將手下無弱兵。這裡的每個成員都是精心挑選出的精英,單打獨鬥雖然打不過那羣訓練有素的保鏢,但我們人更多,氣勢更強,子峰、田野、趙昊,緊隨其後。喊殺聲震天。
他們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怒氣與戰力,這一場,是爲我林飛雪恥的一戰。
那羣打手本來就是烏合之衆,被王惜君重新聚集起來,爲的是錢,眼看着場中形勢急轉。拿錢已經無望,很多人都怯懦的四散逃開,一邊倒的局面在逐漸蔓延。
“阿飛,你被砍了五刀啊,我送你去醫院吧,你這是血。不是自來水,再流下去可就沒了。”張晶鑫攙扶着我,擔心地說道。
我擺了擺手,掙扎着起身,推開他示意我還能站起來。
“你們怎麼纔來?再晚來幾分鐘,老子就要掛了。”我半開玩笑似的說道。用這種方法打消他的擔心。
“阿飛,你真是鐵打的,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這荒郊野嶺小道又多,開位置共享都迷了路,要不是剛纔那臺越野車給我們引路,估計你掛了我們都找不到啊。”張晶鑫大大咧咧地說道。
同時又檢查了我身上的傷勢,我雖然看起來滿身是血,但那些刀傷都不深,只要把傷口包紮避免流血過多,短時間內不會有事。
“去幫忙吧,千萬別讓王惜君和平頭男跑了。”我說道。
張晶鑫點點頭,也加入了戰團,這時,舞藝和許麗急忙跑了過來,她脫去身上的外套,爲我捂住了身上流血較多的部位,流着淚,說道:“傻瓜,你剛纔爲什麼騙我,你以爲你出了意外,我還能活嗎?”
我笑着輕輕抹去舞藝臉頰上的淚珠,說道:“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哪騙你了!”
“你傷的太重,先去醫院吧。”許麗也是一臉關切,攙着我,要把我帶上車。
我對她擺了擺手,笑道:“不用擔心,死不了的,我還有一件事必須解決。”說着我推開許麗的手,目光落向遠處的邵勁夫身上。
這個人渣,該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