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被推倒的時候,薄如素的腰部撞到了桌角,疼痛讓她光潔的額頭沁出了一層薄汗。
察覺到薄如素的異樣,清雅小聲道:“王妃……”
輕輕推開清雅的手,薄如素收起眸中傷色,緩緩的一步步上前,冷冷的凝視着君臨墨片刻,忽而驀然一笑:“君臨墨,你就是個傻子啊!以後……”
話並未說完,薄如素幽幽道:“呵呵,都是你咎由自取!”
她這張臉,不笑時如天山雪女一樣讓人不敢褻瀆,勾着笑時又妖嬈魅惑得驚心動魄。
“不要故弄玄虛!”君臨墨薄脣緊抿,咬牙道:“薄如素,你今日將話都給本王說明白了!”
“什麼叫咎由自取?還有,你爲何要詆譭嫣兒的清白,污衊她得了髒病!”他的聲音裡帶着絲絲怒氣,手也緊緊攥起,似乎擔心一個沒忍住再次掐向薄如素的脖子。
薄如素擡眸,眉眼間的神色似笑非笑:“你既然不信我,剛纔的話那就沒必要當真!全當我信口雌黃,編造瞎話故意毀她名節吧!”
“不行!”君臨墨可容不得她就這麼把問題給拋掉,固執的非得要她給個明確的說法才行:“你必須解釋清楚!否則,本王不會輕易放過你!”說罷,他那如鐵鉗一般的大手又捏住了薄如素的手腕。
他的嫣兒,那麼的純潔單純,怎能被人如此侮辱?
所以,他必須要這個可惡的女人說出個甲乙子午醜來!
他扣住的那位置,剛好是在她的命穴上。
薄如素吃痛,秀眉緊蹙道:“放手!”
君臨墨毫不退讓,堅決不放。
清雅目光在二人之間掃視了一番,怕君臨墨傷了洛雪嫣,於是大着膽子忐忑道:“王爺,您有話好好說,別傷到王妃啊!”
見君臨墨不爲之所動,清雅眼珠子一轉,又立即補充道:“王爺,您也知道王妃的性子是吃軟不吃硬,您就聽王妃的,先放開王妃吧!”
君臨墨與薄如素雖相處纔不過十來日,卻也摸透了薄如素的爛脾氣,她就是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因此,冷哼一聲,他也只能甩開了手。
薄如素揉了揉發紅的手腕,緩緩道:“你方纔一進來便指責我將她氣的吐了血,那麼你也一定找了大夫之後纔過來的。我問你,大夫怎麼說?”
君臨墨想到洛雪嫣吐血的那畫面,俊臉上又佈滿了陰寒,看着薄如素的眼神也又凌冽起來:“大夫說嫣兒體質虛弱,再加上你的刺激,所以怒火攻心。”
薄如素冷笑道:“僅僅如此?沒有其他的了?”
君臨墨斬釘截鐵道:“沒有!”
“呵呵,也難怪!”薄如素聽罷,沒有一絲意外,“她那病是潛伏性的,哪能這麼容易被人發現?連我初次給她把脈的時候都沒留意到,更何況是那些半斤八兩的大夫?”
她的笑裡帶着諷刺,帶着清冷,卻也帶着一抹篤定。
君臨墨無論如何都是不會相信的,怒色道:“空口無憑,盡是一派胡言!”
薄如素笑了笑,沉聲道:“若是我猜的沒錯,沒幾日她的病會更加嚴重,如果不及時用藥,恐怕……不僅你無法與她共享魚水之歡,而且她自己那地方也會潰爛!”
裙子上一片西瓜水,烏紅烏紅的,用帕子使勁擦了擦,薄如素最終還是放棄了:“同爲女人,我不想她壞了身子,因此在離開主院之前便將藥方告訴了她。所以,接下來該做什麼,就不用我再說了吧?”
她纔沒那麼好心將藥方給洛雪嫣,沒病的人當然不會去亂吃藥,如果洛雪嫣真的用了薄如素的藥,那麼就落實了她的不潔之身……
君臨墨當然明白薄如素的意思,因此道:“你的意思,沒用藥便能證明嫣兒的清白?”
美眸流轉,薄如素不懷好意的噙着笑道:“沒有用藥,並不代表她沒事。即便洛夫人是王爺你的心尖寵,你們平日裡再是親密,她難道能將那私密位置給你看?”
“最毒不過婦人心,萬一她就是怕你發現了,硬忍着潰爛呢?再者,不用王府藥房的藥,也可以派人去外面抓藥啊!怎麼着都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呢!王爺,您說對不對?”
“你!”君臨墨腦門的青筋突突突的跳起,擡手又想推薄如素一掌,可舉到半空中又落了下來,因爲他的視線落在了她被西瓜汁染得鮮紅的裙子上。
不知道爲何,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可是他卻始終都想不起來。
然而,奇怪的是,他越看,竟越心慌,還伴隨着心酸……
瞪了薄如素一眼,君臨墨惡狠狠道:“話都被你說了,本王還有什麼可說的!”
沒有錯過他剛纔眼中的複雜之色,低頭望着裙襬,薄如素輕聲道:“君臨墨……”
她輕輕的喚了一聲,卻良久沒有再說話。
聲音略帶空靈,又隱着悲傷,讓他瞬間也跟着心裡一緊。
清冷的,妖冶的,死皮賴臉的,雲淡風輕的,不擇手段的,心思玲瓏的,多才多藝的,陰狠毒辣的……
他見過她太多的面孔,每一面都是那麼的鮮活,可是,現在這樣的她,卻是他難以想象的……
勾了勾脣角,薄如素終於神色複雜的開了口:“君臨墨,幸好我肚子裡沒有你的孩子,否則被你這一推,這裙子上的血可比這西瓜汁鮮亮多了!”
君臨墨張了張嘴,本想條件反射的斥責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進了他的心,近了他的身,但是見她眼中明明滅滅的光芒如隕石墜落一樣,話到嘴邊只成了簡單的三個字:“想的美!”
雖然字少,可話中意思薄如素還是明白的,他不就是說要想懷上他的孩子,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麼?
薄如素不屑的聳了聳肩,坐了下來,敲着二郎腿道:“這天下那麼多女人都想給王爺生孩子,想想將來或許還能母憑子貴成了太后,這的確挺美的。不過……我薄如素還真不稀罕!”
撫了撫額頭,又加上一句:“因爲啊,我有潔癖,而王爺你也已經髒了!”
“混賬!”君臨墨見薄如素看着她的眼神略帶嫌棄,心中怒氣又被點燃,可也知道拿她無奈,便一甩衣袖離開。
走了沒幾步,只見他又轉身道:“明日一早,本王帶你去瑞王府!”
薄如素一愣,急忙道:“去瑞王府做什麼?”
君臨墨“哼”了一聲,懶得再理會,大步離開了夏荷院。
清雅望着薄如素一身污衣粘乎乎的貼在身上,便道:“王妃,先進去將髒衣服換下來吧?”
薄如素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確實不怎麼好聞,點點頭便隨着清雅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