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來診斷了一下,告訴他們他也不知道陛下得的是什麼病;反正他的身子是越來越虛弱了,一下子失去了不少血氣。
最着急的還是百里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好不容易被救回來的人竟然又要面臨着生死危機。
“他媽的,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陛下他明明已經好了怎麼會突然疼成這個樣子?庸醫,這些軍醫全他媽的是庸醫!”
南王在議事帳裡走來走去,大罵不已。慕容曉曉則是捏着下巴,在不停的思考着。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肯定地道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我想,陛下他是中毒了!”
“什麼?”
南王停了下來,一臉地難以置信地看着慕容曉曉道:
“可是軍醫不是檢查了,都說不是中毒的症狀嗎?”
“呵呵,你剛纔不是也說他們是庸醫嗎?”
慕容曉曉笑了笑,看着南王的眼睛道。
百里青急了,一臉焦急,連忙請求道:
“慕容姐!你倒是快說啊!照這樣下去,陛下他支撐不了多久;再說陛下那對你是一片……”
慕容曉曉忙擺手,打斷他的話;眼神深邃地道: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這樣,這個世界貌似沒有這種東西。”
“什麼東西?”
百里青一愣,馬上問到。
“一種蟲子!”
慕容曉曉淡淡一道,然後向帳外走去。
“蟲子?”
百里青在身後喃喃地道,思考着慕容曉曉到底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慕容曉曉怎麼會想到百里湛的體內是由蠱作的怪呢?原來,慕容曉曉在地球的時候,15歲之前都是在殺手集中營中生活着;什麼惡毒手段沒有見過?
許多不被組織信任的人都被接種了一種特殊的蠱蟲,這種蠱蟲多半是在接收到施蠱人的某種特殊信號而發作。
但是,百里湛中的這種蠱蟲卻不一樣;施蠱人並沒有在這裡所以不可能發出特殊信號;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種蠱蟲的作用原理有點特殊;中蠱人必須隔斷時間讓蠱蟲飽餐某種東西纔有可能讓蠱蟲安靜下來,不傷害施蠱人。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只要這種東西掌握在敵人的手中;那麼中蠱人就得乖乖聽他的話!”
慕容曉曉心道。
慕容曉曉一時也不能判斷這種蠱蟲到底需要什麼,於是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看着百里湛的帳篷喃喃地道:
“看來,只有等那個傢伙醒來才知道了。”
說實話,慕容曉曉在解除蠱毒方面還真是有經驗;以前她呆在殺手聯盟的時候曾經就中了一次蠱毒;她一直隱忍着,搜遍五湖四海;功夫不負有心人。後來她有幸在一個秘密檔案室裡的一本古書上找到了解藥。
一般蠱蟲都害怕兩種藥劑,一種叫做炮樓千毒散:用明礬、甘草各等份爲末,每次服二錢(10克),冷水下,亦可敷患處,可治解蠱毒。
另一種是三八解毒散:土鱉一錢(烘乾)、乳香、沒藥、血蠍各一錢,大半復(生用),當歸(酒浸),巴霜、砂、雄黃、香甜瓜子各五份,爲末收儲備用。每次服八釐(4克),小兒三釐(150毫克)。
不過要使用第一
種藥劑的話,她有點擔心明礬不好找;也許這世界根本就沒有。看來只好使用第二種藥劑了。不過,她暫時還是不能貿然給百里湛用藥;畢竟百里湛中的蠱毒和她以前所見過的蠱毒的作用機理不一樣,貿然用藥的話可能還會出大問題。
正這樣想着,酩荃從遠處快速地跑了過來道:
“慕容姑娘,陛下他醒了;點名要見你;你快去看看他吧!”
慕容曉曉剛走進帳篷就發現一個侍衛和她擦肩而過,手上端着一個盆子,裡面盡是鮮血。
“陛下他一醒來,就又吐了幾口鮮血。”
酩荃面色凝重地解釋到。
“慕容姐!你快來看看陛下吧,看還有什麼辦法沒有?”
看到慕容曉曉終於來了,百里青忙過來把慕容曉曉拉到百里湛跟前道。
百里湛這次並不是處於昏迷狀態,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是奄奄一息,生命將盡。
百里湛看到慕容曉曉來了,顯然很激動;不過他能做的也只是給出一個小小的微笑。
百里湛微弱的帶着些嘶啞的聲音傳來:
“曉曉……”
慕容曉曉連忙按住他,皺着眉頭警告道:
“你不要說話,我問你;你只需點頭和搖頭。”
百里湛很聽話,聞言微微地點了點頭。他靜靜地盯着慕容曉曉的眼睛,感受着她對自己從未有過的緊張。
“我問你!你是不是中了蠱毒,也就是身體裡有一種邪惡的會破壞人體組織的蟲子?”
百里湛明顯有些驚訝,不過慕容曉曉一擺手讓他什麼也不要說也不要點頭;因爲從百里湛的眼神中,她已經看出來了。他是中了一種奇特的蠱毒,沒錯。
問清楚情況後,慕容曉曉也知道事情再也拖不得;於是她轉過頭,忙對一旁的南王道:
“快去拿紙和筆來;還有,叫所有的軍醫都過來。”
南王聞言,哪敢耽擱;轉身親自找去了。
還是原來的帳篷內,慕容曉曉在一張羊皮紙上快速地書寫着藥方;一羣人則安靜地在一旁等待着。
書畢,她把藥方遞給幾個軍醫;吩咐道:
“快去照這個方子做,要快;晚了就來不及了!”
幾個軍醫們看了看藥方,也知道事情緊急;沒有耽擱,很快便離去。
直到這個時候,南王纔在其後面忍不住道:
“慕容姐!這個藥方到底管用嗎?”
“放心好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慕容曉曉認真地道。
這個時候百里湛有些虛弱的聲音從兩人的背後傳來,慕容曉曉轉過頭去;發現百里湛那個傢伙死死地看着她;一隻手還微微地擡起;遙遙地想要讓慕容曉曉過去。
她不盡心裡埋怨道:
“這個傢伙,都病成這樣了;還不老實!”
不過儘管有再多的埋怨,她還是很快地向百里湛走去;於公於私,她都不希望百里湛有事。
慕容曉曉整了整衣衫,坐到了百里湛牀榻邊的一張竹椅上。看着臉色慘白的百里湛,她開始像哄小孩子一樣與百里湛談話。
緊緊地抓住那隻同樣想要抓住她的手,她故作柔聲地問到:
“怎麼了?我的湛皇陛下!”
聽了慕容曉曉有些輕快的話,百里湛難得地笑了笑。繼而道:
“謝謝你能夠原諒我,我死了也無憾了。我一直……想告訴你!我愛你!即使是在當初我誤以爲,你是我的殺父仇人時。你知道嗎?當初那樣強迫你,對你動刑;其實我也……痛徹心扉!”
聽着這一番肉麻的真情告白,慕容曉曉臉色難得地有些發燙;她扭過頭,發現南王和其他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於是,這才悄悄地撫了撫胸口。轉過頭,白了病牀上的百里湛一眼。
“是儷妃對我下的毒,她也喜歡我;不過選擇了不正確的方式。每次在忍受她對我的煎熬時,我心中別無其他;只有你!呵呵,我想我已經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
說到這裡,百里湛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不過他這一笑不小心傷到了內臟,頓時疼得又是一皺眉頭。
慕容曉曉很生氣,她按住百里湛安慰道: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你再說下去就沒命了!”
“如果你這次活了下來,我就答應你……讓你追我!”
說出這樣一句話,慕容曉曉連忙低下頭;她的臉都紅了。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爲了使百里湛安靜下來;鬼使神差地就說出來了這句話。
看百里湛眼冒綠光,傾刻間便安靜了下來;她笑了笑又加了一句:
“不過……前提是你要恢復才行!”
聽慕容曉曉這樣說,眼神本有些黯淡的頓時眼冒精光地道:
“你說真的?沒問題,朕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對了,曉曉!還有一件事……這次我能夠逃出來多虧了蓉菁,她……現在恐怕已經……”
不是百里湛不想安靜,他是有太多的事要和慕容曉曉說。也許,人在生命即將終結的時候最自己最愛的人都有千言萬語想說吧。
慕容曉曉嬌嗔地白了他一眼,道:
“好了!你不要太內疚,你現在不應該擔心別人的事而是擔心你自己!”
“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吧!”
一邊給百里湛緊了緊被子一邊這樣道。
片刻之後,慕容曉曉才悄悄地別過頭;眼角不自覺地悄悄地流下了一滴眼淚。
其實,慕容曉曉對蓉菁這個人的記憶雖然模糊;但她能明顯感覺到原主人對她的情感。就在剛纔,聽那個人可能已經死了之後;她是拼命忍者纔沒有當着百里湛的面把眼淚落下來。她知道,這眼淚包含着原主人記憶深處的悲痛。
正在這個時候,軍醫終於按慕容曉曉的吩咐煎好了藥;端着藥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慕容曉曉動了動鼻子,辨別出了這種熟悉的味道;精神一振道:
“沒錯!”
慕容曉曉把藥給百里湛喝下後就一直呆在百里湛的帳篷裡,一是以防其發生什麼不正常的反應,二是爲了讓其安心。沒辦法,當前的情況下;慕容曉曉只能本着委屈自己將就病人的想法睡在湛皇的旁邊了。
皇天不負苦心人,春風不忘楊柳枝。
幾天後,在春意盎然的草原上,寒風一度改變了她肆虐暴裂的本性;給一男一女的身後編織好了一片又一片的綠毯。
這一男一女正是恢復過來的百里湛和隨他一起出來的慕容曉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