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兒!你是母后的兒子,不應該有什麼道歉之類的話!你要是愛母親,就聽母親一聲勸;好好地對菁兒,還有儷妃這個孩子也不錯!母后病重的時候,就她們兩個天天來照顧我探望哀家!”
而蓉菁和儷妃站在一旁,低着頭,默默不語地聽着這母子兩的對話,心中皆是忐忑不安。
“母后,此事稍後再說。您現在應該好好地保養身體,沒事讓宮女陪着到御花園裡去散散步什麼的;不要操心太多的事情,這樣,您呀才能更加的健康!”
“呵呵呵呵,你這個孩子,就會偷換話題。母后是說實話,這兩個孩子,你必須給我收入金屋!”
湛母用命令地口吻道。
百里湛一邊摻着湛母往外走,一邊柔聲道:
“母后,這件事咱們以後再說。兒臣告訴你些好消息!兒臣此次在西疆和天下盟啊……”
蓉菁看着百里湛摻着太后走向遠處,不禁有些失落。而儷妃看着百里湛說笑着走向遠處的背影,想到那人男人剛纔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不禁把拳頭緊攥。
“夜明!快!去給你姐姐送個信,就說鐵夾子做好了!”
在魏都的“鐵房子”裡,也就是他的鐵匠鋪裡;光着膀子的魏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一旁坐在桌子旁邊用小手撐着腦袋發呆的夜明道。
“哎,好勒!”
夜明回過神來,笑着應了一聲,然後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魏都!什麼鐵夾子啊?你打這麼多鐵夾子幹什麼用啊?”
夜明剛出去,一個女人就走了進來;原來是一如既往,挎着籃子來給石羽送飯的春花。
“啊!花花,是你!”
看清來人之後,魏都開心地道。
然後把目光聚焦在了春花手中的籃子,一把奪過春花手裡的飯籃子,一邊迫不及待地去掀蓋子,一臉期待地道:
“看看你又給俺帶什麼好吃的來了!哇!是烤野雞耶!”
魏都高興急了,這年頭野雞已經很少見了,烤野雞更是難得。因爲沒有吃的的百姓打了太多野物的主意。
魏都撕下一隻雞腿,在一邊狼吞虎嚥地吃着。而春花則走到一邊觀察起了屋子裡堆積如山的各種新鐵器。
“哇~魏都,這夾子這麼大,是用來打獵用嗎?”
一邊傳來春花好奇的聲音。
魏都一邊囫圇吃着烤肉一邊笑到:
“哈哈哈哈,這麼大肯定不是用來打獵的啦;話說這麼大,連老虎都能夠打到得啦。是用來對付敵人的!”
“用來對付敵人的?”
聽了魏都的話,春花不禁驚疑道。
“是呀!慕容姑娘吩咐俺做的!”
魏都自然而然地答道,根本沒有察覺到春花話裡的異樣。
春花轉動了一下明亮的眸子,狡黠地一笑,歡快地快走過去;蹲下來溫柔地對魏都道:
“打這麼多鐵器,一定很累吧?”
“不!俺在天下盟一天,就得多爲它做點事;只有俺一個人會打鐵鍛器;當然忙了!”
魏都搖搖頭道,然後繼續他的啃雞偉業。
“你要多休息!你這樣隨時滿身大汗的,容易生病!”
春花不知從那裡拿出一根香巾,一邊
替魏都擦起了臉頰額頭的汗水;一邊勸說到:
感受到旁邊女人的溫情,魏都停了下來,擡起頭認真地對其道:
“嗯!俺知道了!春花,你對俺真好!”
春花害羞地笑了笑,低下了頭。
魏都見怪不怪,繼續消滅起雞翅來。
突然,耳邊傳來春花有些幽怨的聲音:
“魏都!”
“嗯?”
魏都沒有擡頭,只是嗯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夠拋棄這一切鬥爭,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去過無憂無慮的生活;你願意嗎?”
春花的聲音再次傳到耳邊,這一次,近乎夢幻!
魏都一愣,他終於把手上的雞肉消滅完了;擡起頭一臉天真地對春花的假設發起了反駁:
“春花,那不可能!原來我就是你那種想法,想要老老實實的,踏踏實實地做人。一個人在娥城貧民區裡打鐵!”
“嗯哼?”
春花點點頭道,表示願意繼續聽他說下去。
魏都帶着一絲彷彿陷入失望的情感繼續道:
“但是俺發現俺錯了!他們高高在上,他們殘害百姓,連小女孩都不放過;俺實在看不下去……”
說着說着,他突然轉過頭,一把抱住身子小巧的春花,感嘆道:
“春花!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供你無憂生活的安靜的地方!只有打敗剷除那些殘暴不仁的統治者,由一個明君來統治天下;俺們才能找到最終的安寧!”
春花眨了眨眼睛,擡頭望着魏都那張憨厚的大臉,問到:
“那麼,你覺得項盟主是明君嗎?”
魏都想了片刻,然後道:
“盟主有時雖然很嚴苛,但是他是一個好人!石羽大哥豪氣沖天,剛直不阿;是個俠士。慕容姑娘菲菲姐她們人都很好啊!至少,她們之所以在這裡都是爲了這西疆的百姓。”
聽着魏都的話,春花陷入了沉思……
“姐姐……姐姐!魏都哥哥叫我告訴你,你要的東西他都已經準備好了!”
夜明像張小紙片似的突然飄進了慕容曉曉的院子裡,人來沒到,聲音就已經到了。
推開門,發現慕容曉曉正捉着一隻毛筆在一張巨大的羊皮紙上畫着什麼。慕容曉曉並沒有迴應夜明的話,彷彿在認真地思索着什麼。
“嗯?姐姐,你在畫什麼呢?”
夜明在一旁好奇地問到。
慕容曉曉似乎想出了一直困擾她的某個問題,於是笑着對小女孩道:
“呵呵,夜明,你不知道;這是姐姐的最愛,設計陷阱,呵呵!”
“陷阱?可以教教夜明嗎?姐姐!”
夜明怯生生地請求道。
慕容曉曉並沒有對這個命途多舛的女孩有過多的隱瞞,和氣地笑着道:
“當然可以了!你看啊!敵人從這個地方過來,我們在這裡設置一個深溝……”
窗外黃葉飄飄,小小的院子猶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被肆虐的秋風給席捲着,有時,骨頭還會吱吱作響;可是它卻依然屹立不倒,如一個老母親彷彿要死死地護住她的孩子似的。
就在它的懷裡,慕容曉曉一邊靜靜地在羊皮紙上設計着陷阱一邊有意無
意地嚮慕容曉曉解釋着各自的原理和作用。連她自己都不會想到,多年之後,這個世界上會多出一個機關大師,這個人,是個女孩。
而小屋之外,正如深秋裡肆虐的狂風一樣;四處暗流涌動。
西疆山脈,申斯的深山宮殿裡,一個白衣飄飄手持摺扇的男人正在長長的通向那金碧輝煌內宮的階梯上獨自行走着。
望着高大空曠規模宏大的豪華宮殿羣,四處站着的身覆鎧甲的守衛,他面無表情的臉笑了!
“這個宮殿不久之後就是我的了!”
就在昨天晚上,他接到了秋月的秘密傳書,這個不足十六歲的女孩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正如這次一樣,她帶來的消息足以讓自己掃清面前所有的障礙。
他得到的消息是:
“敵方已在積極備戰,有設下諸多陷阱之傾向,對手不明!”
隍鵪是個聰明的人,結合之前的種種跡象,加上之前天下盟和一起秘密人馬密會。很快他就推出了事情地真相:天下盟已經和湛軍聯合了起來,打算共同對付他們!
至於對付他們的方式,這兩方結合在一起,要想出個對付他們的辦法,那簡直是太容易了!而結合秋月從內部傳過來的資料來看,隍鵪一下子就知道了慕容曉曉他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了!
然而正是這樣一個在敵方看來萬無一失的計劃,在暗中成全了他。運用自己手上的力量,他可以把幾大勢力都推向深淵的同時還能徹底的讓他獲得至高無上的寶座。
“這是臣最後一次面聖了,陛下!”
看着天階盡頭的那扇白玉宮門,他眼中寒光閃閃,低語道。
而同樣的皇宮裡,只不過是在北方。百里湛和其母正並肩在皇宮西湖邊散着步。此時已是深秋;柔柳已經掉盡了他們的長髮;片片黃葉就那麼靜靜地漂浮在她們身下的湖光倒影裡。偶爾被隨着被秋風掀起的圈圈波浪蕩漾着。
湛母突然看着自己的兒子道:
“湛兒啊!爲娘上次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百里湛遲疑了一下,鼓起勇氣道:
“啊?母后!兒臣的心思,您是知道的!兒臣喜歡的是曉曉!”
“湛兒!她與你之間有太多的仇恨了!你們絕不可能在一起的!”
湛母皺着眉,語氣很堅決。
爲了消除母后對慕容曉曉的誤會,百里湛急忙解釋道:
“母后,你不知道;兒臣以前跟你解釋你也不願意認真聽。你知道嗎?她的父皇做的事與她根本就沒有關係。”
“湛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難道還沒明白嗎?她之前之所以跟你糾纏在一起都是爲了監視你的父親。”
湛母一臉恨兒不爭氣地表情,有些失望地道。
百里湛搖了搖頭,他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聽得下去他接下來說的話:
“不!不是這樣的!母后!開始兒臣也這樣認爲,但是後來兒臣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曉曉編造的一場善意的謊言。她想代他的父親償還對我們的罪過!父親遇害之前,她甚至還叫她的貼身侍女偷偷地給兒臣傳消息。”
湛母只是有一點驚訝,只是還是用一副不太接受的表情道:
“有這樣的事?湛兒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