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傾一臉認真,穆婉伊一把將他推躺地上罵道“你倒是想的美,你還差我十幾萬塊錢呢?”
“我……我到時候會還你!”楊世傾有些心虛,自己現在這逼樣,去那找工作人家會要。
“別做夢了你,這輩子你楊世傾活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你說你這藉口找的爛不爛啊?”穆婉伊嗔罵道。
楊世傾心裡火急火燎,還以爲穆婉伊會一氣之下甩自己一巴掌便走,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番結果,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別人欠自己一屁股債,現在想跑換誰會樂意。
隨後穆婉伊再次打電話給了醫院,叫刀疤和二楞把楊世傾擡出門外,雖然穆婉伊不是那種只看容顏擇偶的女子,但楊世傾現在這番模樣,換做是誰看着心裡都會不舒服。
一行四人抵達市醫院,穆婉伊他老爸是公安局局長,市醫院裡的大夫和院長几乎都認識,穆婉伊先是打了個電話給穆恆,把情況說清楚,穆恆揚言說是自己馬上就到。
有熟人自然是好辦事,穆恆來到市醫院後給院長打了聲招呼,楊世傾自然是走了後門,不用排隊不用掛號,就直接入駐重診室,可是查了一上午,都查不出楊世傾臉部脫皮的原因,連皮膚專家都是輪流換了好幾個,錢是花出去了但原因沒找到,單單一個專家的門檻費用都是好幾萬,楊世傾有些憂愁這穆大小姐的人情,自己這輩子怕是還不完了。
雖然醫生查不出病因,但還是想要求楊世傾吃藥,他心裡還真是憎惡這羣吃人不吐骨頭的狼,連病因都查不出還要求吃藥,楊世傾是不會讓穆婉伊花那冤枉錢的,不管怎麼說也要出院,幾人犟不過拿他沒辦法,也只好讓楊世傾出院。
穆恆臨走公安局前,還被穆婉伊封了口,說是不要讓王若男和慕雪知道這事情,楊世傾認識的女人越多,穆婉伊心裡就更爲擔心,連自己的大小姐脾氣都不怎麼敢耍了,生怕楊世傾跟着其她女人跑掉,本來最近與楊世傾相處的時日就少,這等好機會怎麼能讓那幾位知道呢。
雖然穆婉伊一再懇求撒嬌,叫楊世傾回家住去,但楊世傾是怎麼也不肯去,也只好作罷跟着他一同往返到小平房,二楞和刀疤則是被楊世傾打發走了。
“世傾,你知道那些癩蛤蟆是從那裡來的嗎?”穆婉伊站立平房中問道,楊世傾正坐靠牆壁,有氣無力的搖搖頭,雖然不知道這些癩蛤蟆,數量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多,但楊世傾知道自己臉變這個模樣,一定是跟那水柱的泉水有關。
楊世傾搖了搖頭,穆婉伊拔腿上前坐在他旁邊,小腦袋輕輕的靠在了楊世傾的肩膀上,楊世傾有些蹙眉想要拒絕,但又不知如何去開口,穆婉伊與自己的感情越深,自己就越害怕,本不是同一路人,楊世傾深知自己根本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
轉眼已到中午,兩人午飯是刀疤等人送來的,楊世傾依然感覺渾身無力,臉部火辣辣的疼時不時還會奇癢無比,他每次想要擡手去抓的時候,卻都被穆婉伊給嬌聲呵斥住。
一男一女共處一室,但並沒有常人想的那番乾柴烈火,一下午的時間除了鬥鬥嘴就是發呆發愣,這段時間裡王若男給楊世傾打了很多電話,但穆婉伊死活不讓接的,當時至五點多的時候,楊世傾很是犯困便靠着牆壁睡了過去,但穆婉伊可沒睡因爲王若男又打電話過來了。
穆婉伊先是把楊世傾手機自衣兜拿出,然後把電話掛斷順手就拉進了黑名單,隨後馱着精緻的小下巴思索片刻,連慕雪的也被她拉黑了,連續翻看楊世傾手機內容半個小時,先是查看了微信以及短信內容,確定楊世傾沒有,與其她自己不認識的異性聯繫,這才笑着把手機重新裝回楊世傾衣兜之中。
可手機剛放進衣兜,耳聞鈴聲又響起了,穆婉伊蹙眉喃喃自語“不是拉進黑名單了嗎?”
話落又再次拿出手機,定睛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穆婉伊也沒想那麼多,順手就接了。
“楊世傾,你敢不接我的電話!”可當穆婉伊還沒開口時,耳聽王若男嗓門很大,一開始還有些心虛,但心想自己是楊世傾上司便也釋懷。
“你找世傾幹嘛,他正在休息!”穆婉伊平淡說道,王若男嗓門依舊很大“休息?”
穆婉伊輕嗯了一聲說道“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王若男耳聽急忙問道“世傾手機怎麼會在你手裡?”
“因爲他正睡在我旁邊呀,我順手就接了!”穆婉伊玩弄着手指回道,王若男終究沒壓制住心中的怒火“狐狸精,你給老孃等着,老孃這就去你家找你!”
滴……
穆婉伊一臉不在乎的掛斷電話,瞥了一眼睡得如同死豬一般的楊世傾,把剛剛那個電話號碼拉黑,順便把手機也給關機了,放進自己的手提包,感覺有些犯困她今天起的也蠻早的,便把頭靠在楊世傾肩膀上,閉上美眸緩緩呼出口氣,作勢也要睡一覺。
……
楊世傾睡至下午六七點這才醒了過來,搖搖頭感覺有些悶疼,渾身上下使不出三層力氣,快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好好的大活人,就算是生大病也不可能虛弱成這個樣子,比特麼孕婦臨牀還虛,再說楊世傾這等身體素質,想要虛弱到走路都需要人扶的地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導致自己變成這番模樣的因素,那也就只有一個,就是昨晚上吃了那三個蝌蚪。
雖然變成這番模樣,但楊世傾也始終相信,老婆婆是不會想要害死自己的,偏頭瞥了一眼用腦袋蹭自己肩膀的穆婉伊,這小丫頭應該是感覺到冷了,楊世傾把穆婉伊的頭挪靠牆壁,奮力站起身來脫下外套,爲其穆婉伊披上。
除去全身乏力之外,楊世傾還感覺自己很乾渴,猶如中暑那般難受,嘴脣乾裂臉部脫皮嚴重,找了半天電話還以爲丟了,想要借用穆婉伊的手機給二楞等人打個電話,但自穆婉伊手提包翻找片刻,卻翻到了自己手機,沒時間埋汰穆婉伊,急匆匆的便給二楞打了個電話,話說抗一桶礦泉水過來,還要求買一張摺疊牀以及一牀被子。
兩兄弟辦事效率倒也快,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便就趕到了小平房,二楞把一滿桶礦泉水放至地面,都還沒來得及說話,眼看楊世傾如同被困沙漠,幾天沒喝過水的人一般,慌忙用手指頭戳進桶口,隨後擡起水桶對準自己嘴巴就是一陣猛灌。
此時的穆婉伊已經被驚醒,同刀疤二楞兩人一般,睜大眼珠子正目不轉睛的看着楊世傾,安靜的房屋之內,除了楊世傾喝水的咕嚕咕嚕聲之外,便再無其它聲響。
五分鐘過後,楊世傾一口氣硬是喝了半桶礦泉水,解去一時之渴楊世傾便又恢復如初,渾身無力兩手一鬆水桶便掉落地面,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大……大哥兒你沒事吧?”二楞急忙過去扶住楊世傾,刀疤吞了吞唾沫把水桶扶正,穆婉伊眼觀楊世傾滿是驚恐之色,有些懷疑楊世傾,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楊世傾感覺現在肚子撐的不行,但還是想喝水,二楞眼看自己大哥目光呆滯,又急切的搖了搖楊世傾。
“大哥?大哥?”二楞喊道,楊世傾並沒接話,三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穆婉伊眼觀楊世傾跟個傻子似的,坐地上無論二楞怎麼問候,他還是不說話。
“走,去醫院!”穆婉伊站起身來,刀疤二楞對視一眼正有此意,可當二楞想要拉起楊世傾的時候,他卻擡手擺了擺。
二楞有些氣急“大哥兒,咱生病了得去醫院!”穆婉伊不等楊世了回答,嬌聲吼道“別管他,把他擡出去現在我就報警!”
“好嘞!”刀疤和二楞齊聲答覆,大哥病了那就是嫂子說了算。
“別拉……嘔……”楊世傾話剛說一半,就躬着身子趴地上吐了起來,穆婉伊急忙跑到楊世傾身邊,用小手拍着他的後背,邊拍邊大聲吩咐道“二楞你們快去買點吃的回來,越清淡越好!”
“哦……好,好好好!”刀疤和二楞邊點着頭邊向外跑,片刻消失在小巷盡頭,楊世傾足足吐了十來分鐘,地上滿是中午吃的飯菜,以及剛剛喝的那半桶礦泉水,吐的一地板都是,眼看連胃液都吐出來了。
穆婉伊是兩眼淚汪汪,眼瞧楊世傾這邋遢樣,滿嘴都是清口水還拉絲,跟一醉漢無異區別,楊世傾是連眼淚水都吐出來了,身軀無力的向前傾斜,腦袋好似沒有了脖頸的仰仗,就那樣下垂着。
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自己深愛的人在自己面前受盡磨難,但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這無異於人生之中的一大痛事,穆婉伊心中的疼痛始終沒壓制得住,能做的也只有把楊世傾攔到自己懷裡,仰頭嚎啕大哭。
楊世傾現在是連呼吸都感覺困難,更別說是出言安慰穆婉伊了,鼻涕不由自主的流至嘴脣,清口水順着脖頸一直流淌,他感覺自己長這麼大還沒這麼狼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