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哥剛掛完電話,西裝男擡起的腦袋,就咚的一聲靠在地上,心裡琢磨着這次倒是過了,保了一條老命,也不知道楊世傾會不會把自己撇進局子。
“大哥,你吩咐的小弟已經做了,你看能不能……”西裝男心存僥倖,一臉懇請。
楊世傾並沒有接話頭兒,站起身子笑視二楞兒,“來把槍收好,你小子腦瓜子挺好使,幹得漂亮。”
二楞兒接過,傻笑,“嘿嘿嘿,那是,大哥兒接下來咋把他們送進局子吧,那樣兒還可以領錢兒。”
“對送進公安局,交給警察叔叔,大壞蛋還敢打小白領姐姐。”小蘿莉嘟着小嘴兒,很是氣惱。
楊世傾剛想說話,就感覺頭有點小暈,眼前的一個小白領,變成兩個小白領,急忙扶住大巴車座椅,“大叔你怎麼了,”小白領和小蘿莉齊聲問道。
“沒……沒事兒,就是頭有點兒暈,”楊世傾回道。
小白領柳眉一挑,心想楊世傾肯定是失血過多,才導致的頭暈,急忙起身上前,扶住楊世傾,這次她學乖了,知道楊世傾這驢脾氣,比自己更驢,就一老倔驢嘛,表情一改,柔情似水。
“大叔,把衣服脫下來,我幫你看看傷口吧,包紮一下會好一些,等去到繁榮市咋們在去醫院消毒包紮,好不好。”說罷還用清澈的眸子,看着楊世傾。
楊世傾皺了皺眉頭,這還是剛開始那個小白領兒麼,但還真是個順毛驢,被小白領整的還有點不好意思,“哦……那那就看看吧!”
小白領得意點頭微笑,“來轉過身去,把衣服脫了。”楊世傾照做,衆人聚攏圍觀。
小白領靜等楊世傾把衣服脫下,脫衣服過程中,難免會碰到傷口,楊世傾疼的直哼哼,沒等衣服完全脫下,傷口就先裸露出來,衆人瞪大眼睛,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樣,傷的嚴重麼?”楊世傾背對衆人問道,衆人並未回答,睜大眼睛,齜牙咧嘴。
“大,大哥兒這也太……”二楞兒話未說完,小白領搶答,“太輕了,哎嚇我一跳,大叔沒事兒的,我先幫你簡單包紮一下,去到繁榮我們在去醫院。”話落對着二楞兒皮笑肉不笑,一陣擠眉弄眼。
小白領兒很明顯是刻意隱瞞傷勢,善意的謊言嘛,只不過楊世傾背朝衆人,根本看不見小白領臉上的表情,小白領也是怕楊世傾擔心害怕,其實楊世傾的後背已經開了花,背梁骨都裸露了出來,被子彈擦傷的皮肉邊緣,早已開始泛白,可能是天氣寒冷的原因,小白領也很佩服二楞兒,這大冷天兒光着個膀子。
“我就說沒事兒,你們偏偏要看,槍子兒打我自個兒身上,我心裡會沒數麼。”楊世傾埋汰小白領。
小白領心裡大罵,楊世傾就是一白癡,也不接楊世傾話頭兒,“大爺,車上有醫藥箱嗎?”小白領問道。
“沒,沒有這是公家車,哪來兒的醫藥箱。”禿頂老頭兒,齜牙咧嘴說道。
小白領有些着急,“那你們誰把自己衣服貢獻出來,先撕條布簡單包紮一下。”
楊世傾,後背傷勢,衆人皆知,有目共睹,但小白領話未說完,衆人就都把頭撇向旁邊,不在說話。
二楞兒眼看這羣人,一個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兒,心裡就止不住的噁心,特別是禿頂老頭兒,還雙手背後,禿頭微揚,火爆脾氣一上來,打定主意,光着膀子,大步上前,就要開打。
“媽的,一羣白眼狼兒,我二楞兒活大把年紀,還特麼沒見過,這麼狼心狗肺的,我特麼……”
禿頂老頭兒,眼看那拳頭就要砸到自己老臉,急忙蹦噠着往車後跑,還不忘指着二楞鼻子大聲訓斥,“哎哎哎,你你你在打我,我就去法院起訴你,不尊老愛幼,還毆打老人,不遵守華夏傳統美德,這可是大罪,是要坐牢的。”
楊世傾,急忙沉聲制止。“二楞兒!”
“可是大哥兒,”二楞兒極爲不滿,舉拳回頭,但看着楊世傾那眼神,就是不讓自己打,也只好作罷收拳,“媽的老東西,以後說話兒注意點兒,”恐嚇禿頂老頭兒一句,二楞兒才憤憤不平走向楊世傾。
禿頂老頭作勢,見風使舵,“來呀我靠,還真以爲大爺怕你,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哼哼,我告訴你小王八羔子,大爺我年輕時可是練過散打,說出來別嚇死你,黑帶五段,來來來。”
二楞兒乍一看,忍不了,”媽的,大哥兒我忍……”二楞話未說完,還未回頭,只感覺身旁一陣微風掠過,一光膀子大漢就站在禿頂老頭面前,速度太快基本沒看清。
“哎喲,撲通。”
隨後,禿頂老頭兒,慘叫倒地,昏死過去,那個光着膀子的大漢,滿嘴鬍子,正是楊世傾本人。
禿頂老頭兒就一臉挑釁,站在車廂後面捋胳膊挽袖子,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根本沒走上前的意思,連楊世傾這好脾氣都忍不住了,直接幹翻,管你大爺不大爺。
幹翻大爺,楊世傾看着呆若木雞的衆人,面無表情的走到小白領旁邊兒,與小白領柔情對視,小白領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裡好像對這個滿嘴胡茬子的大叔很有好感,潛意識的閉上眼睛,還以爲楊世傾要親她,可當楊世傾開口說話,小白領直想一巴掌呼死楊世傾。
“二楞兒,咋走吧!”楊世傾,稍有不悅的說道。
這時候楊世傾正穿着衣服,琢磨着剛剛自己只是想問問小白領兒,跟不跟自己一起走,也不知道這小白領咋還把眼睛閉上了,難道是嫌自己太醜,都不稀罕看?那就算了,我走行了吧,楊世傾這等情聖,那是小白領駕馭得了的,再者說楊世傾打小就沒談過戀愛,說明白了,楊世傾老婆就是從孃胎裡定的。
二楞兒,一臉不解,“大哥兒,咋去那兒啊?”楊世傾說道,“去繁榮!”隨即轉身準備下車。
“站住,你想死啊,你那爛背還包不包。”小白領大吼說道,雖然小白領很想一巴掌呼死楊世傾,但是奈何人家也是爲了救自己,才受的傷。
楊世傾看向小白領,一臉疑惑,“拿什麼包,再說了又不嚴重。”小白領氣的直跺腳,“你……,你跟我來。”說罷話鋒一轉,看向二楞兒。
“我?”二楞兒,擡手指鼻,一臉不解。
“快點兒,不想你大哥死就跟我下去。”小白領吼完,皺着秀眉往車下走,二楞兒一臉疑惑單手撓頭,跟了下去。
楊世傾也不知道小白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看了看中年男子一家三口,若無其事的坐椅子上,小蘿莉靠着中年婦女睡着了,怪不得剛剛不瞎鬧騰。
此時的小白領和二楞兒,已經下到大巴車旁邊,小白領指着大巴車左側,主駕駛車門偏後的地方說道,“二楞兒,你站哪兒,幫我把風。”說完不理會二楞兒,向大巴車屁股走去。
二楞一臉懵逼,就直挺挺的站那瞎嘀咕,“上廁所都要我來幫忙把風,這叫什麼事兒,再說了這撒尿,跟救我大哥兒有什麼關係。”
過了大概三四分鐘,小白領面紅耳赤的走了出來,這次手裡拿了樣東西,白色花紋小布條兒,“我我去……大姐你這哪兒來的布條?”二楞兒一臉疑問,小白領並不理會,用右手背擋着小臉兒,左手拿着布條兒,作勢要上大巴車。
楊世傾一聽車下有動靜兒了,感情小白領回來了,又等小白領走上車,楊世傾一臉疑惑看着小白領,也不作聲。
“轉過去!”小白領說道。
“幹嘛……,哎哎哎,別動手啊,哎喲疼啊。”楊世傾話沒說完,就被小白領一把按在椅子上掀開衣服,小白領是又羞又氣,看楊世傾還磨磨唧唧的,心裡那能不來氣。
“別動,在動我打了啊?”小白領威脅道。
二愣兒,就呆呆的站旁邊看着布條,總感覺自己好像見過,“看什麼看,滾一邊兒去”小白領大吼。
“哦……,別別那麼兇嘛,看看又不會死。”二楞兒被小白領這麼一吼,就嘀咕兩句,跑座位上坐着去了。
花了兩三分鐘,小白領才幫楊世傾包紮好傷口,楊世傾板着大鬍子臉,不高興的看着小白領兒。“這布條兒哪來的,怎麼還有餘溫?”楊世傾邊問邊穿衣服。
“大哥兒,刀疤他們怎麼不見了。”二楞疑惑,但話不是說給楊世傾聽的。
小白領急忙回答,“哎對了,他倆被後面上來抓我的這夥人,拉大山上去了,但應該沒死。”
“那座?”楊世傾,二楞兒,齊口問道。
“我我……我可以帶你們去,但我有個要……哎喲,別打別打。”西裝男急忙擡頭請殷,二楞兒過去直接就是一腳,將其拉起,“快走,媽的你還有要求,搞不清狀況嗎,現在誰纔是老大?”話落二楞兒還撈出手槍,指着西裝男腦袋,“趕緊兒的,我二楞兒可不是什麼善茬。”
楊世傾也不作聲,就板着大鬍子臉,看着二楞兒,二楞兒心想自己剛開始,不也是這麼跟楊世傾說的嘛,現在卻認了楊世傾做大哥,一時有些尷尬,“嘿嘿,大哥還是你來吧,”楊世傾嗤之以鼻,“噗,走吧叫他趕緊帶路。”
“哎,好嘞兒,趕緊走不然老子今天讓你腦袋開花。”二楞兒持槍,指着西裝男腦袋,大聲催促,推推搡搡。
西裝男這次可是糗大發了,腸子都悔青了,如果一開始他跟大金牙,抓着穆婉伊就跑,那根本就沒這檔子事兒,奈何穆婉伊長的,實在是漂亮,他跟大金牙心裡,就有了猥褻的念頭,可這色字頭上一把刀,一時沒也忍住,正可謂偷雞不成倒蝕把米。
一時間,二楞兒押着西裝男來到車頭,“就就在那片樹林裡面,一顆大歪脖子樹上吊着吶。”西裝男仰頭指着路旁,小樹林說道。
二愣兒拔腿上前,四下張望,“哪有什麼歪脖子樹啊,小西裝你騙我的吧?”二楞兒回頭疑視。
小西裝連連搖頭,“不不不,都這時候了,我還騙你們幹啥?噥,就穿過這片小樹林,有個低窪,那顆歪脖子樹就在下面。”
二楞兒心想也對,“大哥兒,咱進去不?”楊世傾稍有猶豫,但想着如果西裝男,心裡有鬼,到時候撕破臉,先死的還是他自己,其實這些整天,裝腔作勢的小地痞,纔是最怕死的。
“咱……”楊世傾話未說完,眉頭緊鎖。
“前面的歹徒請注意,放下你們手中的槍,立刻抱頭蹲地接受抓捕,前面的歹徒請注意,放下你們手中的槍,立刻抱頭蹲地接受抓捕,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爲了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請你們立刻投降。”
楊世傾話還沒說完,西方山路上就行駛過來一輛防彈警車,車還老遠兒,大喇叭的聲音卻傳了過來,防彈警車後面,還跟着四餘輛小橋車,都是金陵鎮公安機關特警車,這時楊世傾嚇壞了,一把搶過二楞兒手裡的手槍,“快跑,你特麼還愣着幹什麼?你忘了你是劫匪了麼。”
西裝男一臉欣喜,都忘了自己也是黑社會,“哈哈哈,啊哈哈,警察叔叔來救我了,警察叔叔啊,你終於來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二楞兒眉頭一皺,“去你媽的,老子蹲大牢也要先把你給踩死。”西裝男先吃拳頭倒地,然後又吃腳掌,但依舊大笑連連,“哎喲,哈哈哈,哎……喲,你們等着蹲大牢吧,現在槍可沒在我手上。”
楊世傾眼看警車馬上就到,急得火燒眉毛,雖然二楞兒是劫匪,但楊世傾覺得他本性並不壞,“踹你個頭啊,趕緊跑老子幫你拖延時間,”二楞兒停止連踹,“可是大哥兒,我怎麼能……”
楊世傾急壞了,“老子叫你跑啊,狗孃養的。”西裝男一臉幸災樂禍,“都跑不了,能啊你們,有種去打警察啊。”楊世傾並不理會,一臉驚慌,“二楞兒,我叫你走啊。”
“大……大哥我……我不走。”二楞低頭說道。
楊世傾剛想說話,中年男子急忙下車,得到楊世傾後背,雙手一抱,“警察同志,快點兒,快點兒這土匪頭子今天要跑。”
二楞見狀要打,“我特麼,狗孃養的。”楊世傾拔腿就是一腳,“哎喲,撲通,大哥你踹我幹嘛。”二楞兒被楊世傾一腳踹地上,一臉不解。
楊世傾,也不理會中年男子,抱着自己大吼大叫,就一臉擔憂看着二楞兒,“老子叫你跑啊,你傻啊我不是劫匪你是啊,到時候我被抓進去我有保釋人,你特麼只有劫匪罪,蹲了大牢你老婆孩子怎麼辦,你煞筆啊。”
二楞兒這麼一聽,眼淚水直冒,“大……大哥,那我,我先走了。”二楞說完話,不作停頓,一頭扎進樹林作死的跑,楊世傾其後大吼,“去救刀疤他們,然後趕緊跑。”
二楞兒聲音,從小樹林傳來,“知道了大哥,到時候老子叫上兄弟來救你,把公安局給您燒嘍。”說完消失在小樹林,跳下窪地不見蹤影。
楊世傾長長呼出一口氣,腦袋用力後仰,中年男子捂鼻,慘叫後退,楊世傾不作停頓,轉身擡腿橫掃,中年男子頭被掃中,慘叫一聲撲通倒地昏死過去,中年婦女看到自己丈夫被打,也沒下車出聲制止,一臉平淡。
“大叔,你怎麼不跑。”小白領早已下車,一臉擔憂。
楊世傾含笑,“我有某人送我的,幸運花邊兒小布條,再說了我又不是不是劫匪。”小白領臉上浮現紅暈,“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把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