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龍戰於野 上

?瀘州城北。

百戰都的數十名哨騎已經在前方百里之內拉開了一道大網,所有來往車馬的歸屬旗號都可以探聽得一清二楚。而在更遠的地方,六扇門和錦衣衛也在幾座重要州府之間來回奔馳。

高低連綿的川蜀山地向遠方延伸,尚且算是平坦的官道在山巒之間蜿蜒曲折。此處還算不上是深入川蜀腹地,像劍閣外那種“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架勢還沒有,否則饒是百戰都精銳,也做不到在溼滑盤旋的棧道上從容前進。

這支人數不多的軍隊在狹窄的山道上拉得很長,像是一條緩緩北上的長龍。最前面是百餘天武軍百戰都騎兵開路,之後是千餘步卒,中軍是由其餘百戰都和高達劃給葉應武的百餘騎兵組成的,而殿後的同樣也是千餘步卒。兩側高山上都已經先行有哨探探查,否則若是被蒙古軍隊在此處冷不丁的埋伏,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當然,根據錦衣衛和六扇門從前方傳來的消息,蒙古軍隊所控制的各個州府並沒有意識到一支兵力不多的宋軍正在逼近,依舊按照本來的計劃向達州方向集結。達州宋軍自然也沒有膽量出城野戰,只是閉門死守,期待瀘州等處能夠派來援軍。

這支打着“宋”和“葉”字旗號的軍隊,方向正是劉整大軍屯駐的潼川府。而就在官道不遠處的幾座山外的,同樣蜿蜒而水流湍急的川江之上,一支規模不大但是器械精良的水師同樣正在艱難的北上。

從瀘州沿着川蜀江水並無法到達潼川府,只能到達潼川府南,張世傑帶領着的這支水師所走的川江,正是資水(今沱江),在資水上尚且還有劉整水師的小半精銳,若是能夠將這支船隊殲滅,那麼將會使得劉整麾下實力不俗的水師大打折扣。

幾匹快馬從遠方山間突兀出現,緊接着衝着前行的宋軍直直衝過來,騎馬人都是一身布衣,典型的川蜀平頭百姓的打扮,前方的百戰都騎兵隊伍中迅速分出去十餘名騎兵,迎了上去。這個地方,能夠有資格騎馬的,怎麼可能是平頭老百姓?

半刻鐘後,錦衣衛從潼川府送來的急報便已經出現在葉應武的手中。上面只有潦草幾個字,還是用不知道什麼染料寫的,足可見當時事情之急迫。

“劉整南來瀘州。”葉應武喃喃說道,衝着楊寶看了一眼,楊寶急忙將已經點燃的火摺子送過來,火舌吞噬這布條,山風鼓盪,片刻之後就只剩下了隨風飄散的些許灰燼。

終於還是讓自己猜中了,依憑着北面成都府等處的蒙古軍隊,就算是打不下達州,也可以將達州重兵包圍,而劉整則憑藉着麾下步騎甚至水師壓迫瀘州,到時候以高達的性子,必然不敢北上增援。外無援兵,內無糧草,達州指日可破。

而在葉應武沒有改變的歷史上,也是如此。達州幾乎是一戰而下。

這個難題,擺在高達面前,也擺在葉應武面前。劉整率軍前來,氣勢咄咄,那麼達州呢?若是不救達州,這丟城失地的罪過,又由誰來承擔?雖然這已經是南宋末年,別說丟一個達州,就算是接連喪失四五個州府也是家常便飯,沒有什麼可追究的。

可是誰讓領兵的是葉應武和高達,對於這兩個眼中釘、肉中刺,賈似道早就已經恨之入骨了,或許就算是擊敗了劉整,丟失了達州的罪過也會被賈似道大肆渲染。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葉應武輕輕嘆息一聲:“將這個消息告知張都統,沿着資水北上必然也不平靜,務必要小心,還有切切要不斷派人前來聯繫,以爲照應。”

看着楊寶拱手去了,一旁的劉雄緊跟着問道:“那葉將軍,咱們怎麼辦?”

作爲高達麾下的悍將,劉雄稱呼一聲“葉將軍”,而不是“葉使君”也是情有可原的。雖然劉雄頗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該問的自己都不能問,比如葉應武是怎麼如此精準而迅速的收到消息的,不過下一步大軍的走向他卻不得不問清楚,畢竟這兩千兒郎也是他頗爲看重的麾下,就算不是劉雄,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也不會這麼糊里糊塗的就跟着葉應武向前走。

葉應武看向遠處連綿的羣山:“步步爲營,不可冒進。以寡擊重,最簡單的方法自然是埋伏,恰恰此間連綿山勢也頗爲合適。”

劉雄一怔,旋即搖頭:“劉整此人末將素有了解,說句實話頗有大將之風,更何況又常年駐守此間城池,對於周圍的山川想來已經爛熟於心。若是埋伏的話,恐怕很容易就被識破了。”

此時的劉整實際上還只是一方鎮守,等到襄陽之戰如火如荼的時候,這個在水戰上頗有些天分的人憑藉着他執着的性格打動了忽必烈,最後在忽必烈這個雄才之主的支持下組建了一支龐大而強悍的水師船隊,張世傑、夏貴、范文虎,一名又一名被宋廷委以重任的大將被劉整殺的丟盔棄甲,襄陽圍城六年,也就只有張貴、張順兄弟兩個曾經讓劉整和他的蒙古水師吃過癟。

所以至始至終葉應武不敢小看這個南宋叛將,這也是爲什麼葉應武堅持要除掉劉整,因爲此人不除,以後必爲大患。而這個時候,以六扇門和錦衣衛的能力,還做不到“用間”除去這一員已經在忽必烈那裡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大將,只能讓葉使君千里迢迢而來了。

沒有辦法用陰的,那就光明正大、痛快淋漓的廝殺一場!

劉整麾下雖然原本有數萬兵馬,但是常年和南宋的來往交鋒使得他的實力受到了很大的削減,再減去留守潼川府這一重鎮的兵力,實際上可以出城野戰、進逼瀘州的也就只有八九千人馬再加上二三十條中小型戰船。

當然,如果真的堂堂正正野戰,恐怕這八九千人馬也可以將整個葉應武麾下的宋軍碾壓成粉末。

“水師必須拿下。”葉應武咬着牙暗暗思忖,這樣就可以儘量將劉整引到資水岸邊,器械精良的兩淮水師就可以從資水上就近發射弓弩箭矢,甚至派遣戰船水卒上岸從背後突擊!

可是最讓葉應武放心不下的反倒是水師,張世傑這個水師二把刀的本事,真的讓人無力吐槽。張世傑的對手也不再是上一次已經殘破的蒙古水師,而是劉整當初從瀘州帶着一起叛逃的宋軍川蜀水師,在另外一個時空,正是以這麼一支水師作爲骨幹組建的蒙古水師,將張世傑一次又一次打的丟盔棄甲、無功而返。

真的堂堂正正水戰,雖然張世傑的兩淮水師現在實力遠遠凌駕於劉整水師之上,葉應武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前方尋找空曠之處就地紮營,劉將軍、楊寶,你們兩個務必將營寨給某看住了。另外還請劉將軍選取百餘名水上功夫比較好的兄弟,隨某前去水師督戰,江鐵帶着某的親衛隨同。”

劉雄和楊寶都是一怔,沒有想到葉應武卻是唱了這一出,不過細細想來此時也就只有將水上一戰拿下了,方可以在陸上有所依憑,所以劉雄和楊寶心中雖然忐忑不安,卻還是急匆匆的去了。

同時另外一名傳令兵也向着資水的方向前去,讓張世傑在前方尋找平整灘頭隨時準備接應葉應武上船。幾道命令下去,只是埋頭趕路的宋軍頓時有些嘈雜,不過也看得出來高達真的是將麾下精銳交付給葉應武,所以遴選士卒頗爲複雜的事情,竟然一個時辰之內就已經完成,而且整個隊伍還是在前進的路上,並沒有因此而有所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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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黯淡,陰雲漫天,幾乎尋不到絲縷的月光。

資水悠悠,依舊向前流淌,泛起波瀾無數。

老油頭的鼾聲越來越響,幾乎要打破這夜的沉寂。“老油頭”這個綽號不是白來的,這個已經將近四十歲的十將,雖然追隨着劉整從南到北也算是廝殺無數,可是因爲爲人性子實在是油滑,沙場拼殺最關鍵的時候腳底抹油的次數也是軍中屈指,所以打拼了這麼多年,也就是一個小小的十將。

這一次劉整水師沿着資水南下,逼迫瀘州守軍,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壓力,雖然據說從東面來了一支水師支援,可是那不過是些平整大江上折騰的嫩娃子,能不能過的了這川蜀江河的激流還是兩說,更不要說主動出來迎敵了,所以劉整水師雖然治軍頗嚴,但是上上下下並沒有怎麼重視對手。

要知道在兩淮水師來援之前,瀘州宋軍就只有幾條殘破不堪的戰船,原來雙方也算是偶有交手,基本都是劉整水師吊打瀘州水師。

對於劉整這位自家最大的將爺到底是跟着誰混,老油頭真的不怎麼在乎,只要少不了自己一口飯吃,便爲劉將爺拼殺到底也算是值了,更何況他老油頭可不是真心肯爲人拼命的傢伙,就憑這他的綽號,就知道此人有多狡猾。

今夜正好是輪到老油頭帶着三四名士卒守夜,那幾名士卒也算是經歷過幾場陣仗的人,對於前方的瀘州水師也不怎麼放在心上,雖然沒有到老油頭那種放心大膽的睡覺程度,但是也都垂頭耷腦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睡着。

也許是夢到了什麼美酒佳釀仙女,老油頭的嘴角甚至有口水流淌,這些在水師營寨半里外放哨的士卒,並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十多丈遠的地方,幾個黑影正在緩慢的匍匐前進。

剪除這些放哨蒙古軍的任務,既沒有交給百戰都,也沒有交給劉雄的瀘州勁卒,而是由錦衣衛擔當。這些一襲黑衣幾乎要融入黑暗中的年輕人本來就是老天武軍當中優中選優,也都經歷過葉應武之前那些系統的軍事化訓練,更何況後來又再經過專門化的刺殺培訓,和瀘州勁卒甚至百戰都相比,抹掉哨探這種事情甚至更加擅長。

而就在這道山崖之下,幾艘戰船靜靜地浮在江面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如果不是偶爾有箭矢的反光,恐怕視力差一些的人都會認爲這裡也不過是一片平靜的黑暗。

而在這些戰船的後面,還有更多的戰船正在緩緩駛來。

老油頭猛地睜開眼睛,常年戰場腳底抹油的經歷,已經讓他有一種頗爲準確的感覺,而現在這個感覺告訴他周圍存在危險,自己現在最好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然而他身邊的其他幾名士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得跟死狗一樣。暗暗嘟囔一聲,老油頭弓着身子從單薄的幾層柵欄向外看去,所謂的哨所,實際上也就是幾層柵欄圍成的一小片空地,裡面有一個可供休息的小帳篷。

黑漆漆一片,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老油頭心中思忖,但是不安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這個時候不能抽刀,雖然天上星辰黯淡無光,但是依然可能會反射出很刺眼的光亮。

不妥,還是先把幾個人叫起來,說不定只是這山野當中的些許熊羆,以幾個人並且有弓弩的陣勢,倒還真的不怕它。

然而老油頭卻再沒有了向前走的力量。

因爲一柄烏黑的刀刃已經整個兒的從後面沒入他的胸膛,旋即彷彿要和黑暗融爲一體的錦衣衛猛地越過柵欄,手猛地一伸,“砰”的一聲輕微脆響,老油頭的脖頸被扭斷。

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這個不知道逃脫了多少次的老卒,臉上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甚至連最後的驚呼都已經快從大張的嘴裡喊出來了,然而還是差了一步。

這領頭的錦衣衛手段之狠辣,讓他甚至沒有示警的能力。

而更多的錦衣衛迅速從已經搬開的柵欄涌入,手起刀落,幾名劉整麾下士卒都在睡夢中魂飛天外。

“最後一個了。”輕輕抹了一把汗,錦衣衛源源不斷的上來,將整個哨所牢牢控制,這突襲哨所的錦衣衛竟然有十多人,已經是在這周圍州府錦衣衛所能夠蒐羅到的最大力量了。

這一仗,葉應武是孤擲一注了。

而現在,劉整水師的營寨,已經近在眼前。

暗淡的燈火,緊湊的戰船,還有熟睡的士卒!

山崖下飄蕩的戰船突然間同時加速,從這山崖上甚至可以隱隱約約聽見牀子弩上弦的聲音!

十多條戰船同時從黑暗中躍了出來,藉助暗淡的星光,從山崖上可以看到,戰船桅杆的頂端,正是赤旗飄揚。無數的火光,同時從戰船上燃起,整個山崖下的資水彷彿映襯着滿滿的火紅色星辰,宛如一條火焰燃燒的銀河。

“很壯觀,不是麼?”葉應武緩步走上山崖,看着下面的景象,輕聲問道。

而手持刀刃緊緊追着他的楊絮卻是沉默不語。

“更壯觀的,還在後面。”葉應武喃喃自語。

下一刻,龐大的船隊出現在劉整水師的營寨之前,無數的火箭呼嘯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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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捲動着浪濤,雪白的浪花拍打在船舷上,又旋即碎成無數珠玉,在上空劃過!湍急的江流在這一刻變得沒有那麼難以跨越,漫天飛舞的箭矢帶着難以抗拒的力量將前方的一切摧毀。雖然戰船外面都包塗有各式各樣的防火塗料,可是這密集的火箭面前,這一切都是虛無,熊熊大火在片刻之後便順着風燃燒,整片天空也徹底被這沖天的火光所照亮。

張世傑死死攥住劍柄,他的旗艦是樓船,第一波突襲的船隊因爲要求戰船必須體型小,方纔避免被察覺,所以張世傑統帥的三四艘樓船位於中間偏後的位置。

無數的大小戰船從旗艦兩側掠過,所有的牀子弩都在怒吼,所有的突火槍都在咆哮!

不得不說,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劉整水師反應很是迅速,最外圍的十多條已經燃起熊熊大火的戰船全都被放棄,而作爲旗艦的水師樓船越衆而出,憑藉着其極強的防火能力和龐大的身軀硬生生的撞開外圍幾艘蒙衝,然後船身猛地一轉。

船舷一側的三四臺牀子弩同時咆哮,兩淮水師第一批突襲的戰船都是蒙衝之類的小型戰船,被牀子弩射過來的粗大的箭矢正面刺中,擁擠的船面上死傷無數。而有的船體稍微薄一些的,已然被貫穿,江水旋即涌入船艙。

“不得退縮,殺!”每一艘宋軍戰船上都爆發出怒吼!

這個時候,他們不是那在襄陽外被打的滿地找牙的宋軍水師,也不是焦山水面上被火燒連營的宋軍水師,更不是崖山海面上最後絕望的宋軍水師,現在的他們,是大宋水師最鼎盛的時刻,有着睥睨天下的實力,是這水面上當之無愧的王者。

他們沒有退縮的理由,他們爲了自己不敗的榮譽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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