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大漠孤煙直

寬敞的官道上,一輛一輛馬車排成整齊的隊列,馬車的四周大量的步騎士卒同時邁動步伐,長時間來的嚴苛訓練,讓他們在經過長途跋涉之後走路依舊是挺胸擡頭。

而在官道兩側,都有本地的州府衙役負責維持秩序,屏蔽閒雜人等。不過畢竟是大明皇帝陛下親臨。天子過路,絕對是普通平頭老百姓幾代人都見不到的盛況,官道兩邊早早地就已經滿是百姓,扶老攜幼前來。

或許在大多數人的意識中,華夏老百姓千百年來都是一般無二的淳樸,面朝黃土背朝天,耕作自家三畝地,對於到底是誰來做皇帝並不是很關心。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們對皇帝沒有絲毫的敬重。

恰恰相反,中國的老百姓或許是全世界各國當中對於皇帝最尊敬的人,因爲他們世世代代堅信皇帝是天之子,相信皇帝是九州華夏的主人。他們不介意是誰坐在皇位上,但是他們介意沒有人坐在皇位上。

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是在華夏深入人心的道理。

尤其是對於大多數的百姓來說,皇帝身在帝都宮城,可望而不可即,現在陛下竟然出現在自己家門口,這絕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甚至就連那些維持秩序的衙役,都會下意識的回頭看一眼。

現在大明工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運河的疏浚上,按照朝廷的計劃,通過運河連接江南與河洛,然後再通過直道連接江南與福建、嶺南。當初葉應武北上的時候,運河纔剛剛疏浚到宿州,過了宿州就必須轉爲陸路,不過現在運河疏通到了應天府,基本上就等於過了汴梁就可以轉運河。

葉應武的馬車雖然沒有像成吉思汗西征時候的“房車”那麼氣派,不過爲了體現皇家的威嚴,卻也小不到哪裡去,整一輛巨型馬車,裡面可以放下臥榻和桌案,甚至還有一個香爐和小型的書架,類似的馬車還有足足五輛,這是工部爲皇家特製的,基本上也就象徵着大明馬車的最大規模。

雖然暫時在中原並沒有直道的修築,不過畢竟中原久爲華夏富裕之地,政治經濟文化之中心,所以官道修建的甚是寬敞,夯土也頗爲結實,馬車行駛上去顛簸之感基本上可以忽略。

“陛下,這是從東洋送來的戰報。”小陽子掀開車簾,將手中的奏章遞給晴兒,一拱手之後轉身離開。

晴兒拿起奏章轉過屏風,葉應武正靠在車壁上打着瞌睡,而惠娘盤膝坐在軟榻上,手裡捧着一本書,只是不知道這個丫頭是在看書還是在看人,見到晴兒走過來,急忙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晴兒雖然現在已經是後宮女官,不過畢竟是從惠娘身邊走出去的,見到惠孃的手勢,脣角頓時流露出一抹笑意,點了點頭。

然而葉應武已經被剛纔小陽子一聲呼喊驚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是哪裡送過來的奏章?”

“夫君你醒了。”惠娘急忙放下書,親手將奏章接過來,“東洋戰報,剛剛送過來的。”

“東洋?”葉應武微微一怔,瞬間清醒了不少,急忙讓惠娘展開。

東洋艦隊和大明沿海州府每五天有飛剪快船來往通報戰況,所以算起來也到了東洋戰報送過來的時候。葉應武粗略的掃了一眼,長長舒了一口氣。就在五天之前,東洋艦隊闖過海上風暴,已經在博羅灣登陸,並且向縱深挺進,基本上沒有遇到太多的抵抗,尤其是有竹琦家作爲引路的嚮導,說是所向披靡似乎也沒有多少差錯。

“東洋路途遙遠,消息來往極其不方便,某也沒有辦法臆測北條時宗會怎麼應對,只能說是讓範天順和劉成見招拆招了。”葉應武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的說道,“東洋艦隊有着絕對碾壓倭人的實力,至於能不能將這實力發揮出來,某也只能聽天命、盡人事。”

至少葉應武清楚,大明海軍船隊要比另外一個時空忽必烈討伐日本的時候強大很多,而且船隊中戰船也更爲堅固,絕對不會因爲簡單的一場颱風就被直接擊潰,更何況葉應武也堅信,自己的手氣絕對不會差到兩次都遇到颱風。

按照戰報上所說,海軍艦隊已經拿下了九州島,也就是說在日本四島當中有了落腳點,對於實力強大的大明來說,拿下一個落腳點也就等於奠定了勝利的基礎。在另一個時空北條時宗對付元軍的方法便是集中全部力量,全力阻攔對方上岸,使元軍不得不長期滯留在海面上,從而間接增加了元軍船隊遭遇颱風的可能性。

“日奸還真是少見。”葉應武看到“竹琦”兩個字,不由得輕笑一聲,伺候在旁的晴兒已經小心磨墨,而葉應武提筆刷刷寫下了批註。

對於東洋戰事葉應武並沒有打算插手多少,畢竟現在通訊還是太不發達,葉應武要想遙控戰事,等到他的命令傳達,恐怕自家軍隊都已經被別人拾掇乾淨了。或許範天順和劉成兩人在大明海軍人才璀璨的隊列當中並不出衆,但是都是公認的穩重果敢之才,所以就算是沒有辦法大獲全勝,也不會損失慘重。

葉應武批示也只是例行的嘉獎兩句,然後讓他們提防竹琦家是不是真心投靠大明,另外還要小心北條時宗。

北條時宗這個人雖然有些狂妄自大,但是葉應武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絕對算得上一代梟雄,所以絕對不能輕敵,只要範天順他們依靠強大的兵力和絕對的火力優勢碾壓過去就可以了。

畢竟就算其智若妖的諸葛亮,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也難以力挽狂瀾。

現在葉應武對於東洋方面,更應該考慮的是怎麼才能把日本的銀礦挖出來,畢竟等到天下徹底平定下來,大明就需要推行銀本位制度改革,然後再從銀本位制度進一步到達金本位制度,而這背後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白銀和黃金儲備。

衆所周知,華夏本國國土內的金銀素來難以支撐全國上下的使用,所以葉應武不得不把獲得白銀的渠道放在日本身上,更何況自家國土上的白銀,葉應武也更希望可以封存下來留給子孫後代作爲財富。

“夫君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看着葉應武將送來的奏章遞給晴兒,惠娘有些心疼的說道。

葉應武昨天晚上被張濯拽起來之後,實際上並沒有怎麼睡着,這也導致他今天上車之後就一直迷迷糊糊的,剛纔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又被這東洋送來的奏章吵醒了。

“也罷。”葉應武打了一個哈欠,拽了拽被子,他現在困得要命,也確實沒有功夫再調戲調戲惠娘什麼的。不過還不等他躺下,外面又傳來腳步聲,緊接着便是小陽子的聲音。

“啓稟陛下,河西急報!”

“速速呈上來!”葉應武一下子坐直,看了一眼惠娘,不由得轉而輕笑一聲,“看來夫君某本來就是忙碌的命啊!”

奏章送上來,葉應武只是看了一眼,旋即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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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敦煌城東。

一個並不是很起眼的土堆佇立在夕陽下。

戈壁灘上最美或許就是這火紅色夕陽逐漸落山的場景,陽光灑在戈壁的皚皚白雪上,也灑在每一個人身上。

海都那邊雖然一直沒有采取動作,不過所有人都能夠隱約嗅到空氣中濃烈的戰意,所以這麼浩浩蕩蕩幾百人出城,絕對是神策軍進入敦煌城以來少有的場面,而哨騎更是遠遠的放出去,以防萬一。

往近處看能夠看得清楚,這是一個墳冢,坐西朝東,面向玉門關和陽關,也面向中原的方向,面向華夏故土的方向。

鳥飛反故鄉兮,狐死必首丘。身死不能葬在家鄉的土地上,那麼死了之後也要面向家的方向。

墓碑上血紅色的大字,“大明敦煌市舶司殉國官將之墓”。

一排將士肅然佇立在墓碑的兩側,微微低頭。而蘇植站在墓碑的前面,默默打量着那一排紅色大字,夕陽的陽光灑在上面,彷彿被鮮血洗過,每一個字都觸目驚心。

這只是市舶司死難將士的衣冠冢,蘇植帶着數百人發瘋也似的找遍了被燒爲灰燼的敦煌市舶司遺址,因爲一場大火燒的甚是猛烈,後來蒙古人又進行了破壞,戈壁灘上還下了一場雪,所以就算是蘇植挖地三尺,也只是在裡面找到了些許殘破尚未燒乾淨的衣服殘片,無奈之下只能用袋子裝了滿滿的黑土送回中原,並且把這些衣服碎片就近葬在城東。

這是敦煌距離中原最近的地方。

“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看着夕陽下的墓碑,唐震不由得喃喃嘆息一聲,“秦相公之死,諸多官吏將士之死,何其壯哉!”

他身邊的王進也是拄劍站得筆直,一言不發。能夠讓王進和唐震兩個敦煌城的主官一齊站在這裡,已經說明這墓中人身份的尊貴。

看着蘇植小心翼翼的爲墓碑上香,唐震微微側頭,低聲說道:“系邊到現在還沒有動作麼?”

“沒有,”王進皺了皺眉,“不知道海都和忽必烈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不過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有咱們好果子吃了。”

“這一次準備怎麼打?”唐震搖了搖頭,“敦煌不比京兆府。”

“某知道。”王進的聲音有些沉悶,“看一步走一步,某現在估摸着蒙古韃子一旦開戰,壓上來的騎兵至少在兩萬,更不要說步卒和其餘大型攻城器械的多寡,所以這敦煌城某左思右想還是不能守。”

“棄城?”唐震輕輕吸了一口涼氣,微微擡起下巴,“剛剛爲秦相公他們立了墳,鼓舞了士氣,然後就把敦煌城扔了?”

“不是棄城,而是全部步卒退後防守,依託陽關、玉門關再到甘州甚至蘭州一線節節防備,咱們從河西一路走來,也是清楚河西現在是什麼樣子,依託那樣的城防,一座城守不了太長時間,不能把神策軍的全部主力都拉出去和蒙古韃子在戈壁灘上血拼。”微微眯了眯眼,王進沉聲說道,“這裡是他們騎兵最好的戰場,即使是咱們的火器強大,也只能阻擋一時。”

唐震苦笑一聲,什麼都沒說,顯然他也想不出來別的更好的辦法。

“咱們已經把河西的諸多事宜告訴陛下了,以陛下的能耐手腕,既然當初有膽量派遣神策軍進入河西,就必然留有後手,所以咱們只需要竭盡全力拖住,等着便是。”王進接着沉聲說道。

“什麼事情都讓陛下去頭疼,你倒是好意思。”唐震翻了翻白眼。

“不是讓他去頭疼,而是整個河西已經成了一池死水,就算是再強勁的東風也吹不過玉門關,”王進喃喃說着,也不知道是說給唐震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所以陛下在河西能夠做的也就是支撐住這岌岌可危的局面,然後在其餘地方進行突破,難道老唐你以爲大明這兩年來四面征戰,一直沒有重心麼?”

“你是說陛下的心思,實際上一直都放在蒙古身上?”

“蒙古歸根結底,還是咱們的畢生之敵啊。”王進伸手輕輕摩挲着佩劍上的紋路,“陛下每走一步,必然都會先考慮好蒙古韃子的應對,從而留下足夠的後手來對付,你應該也清楚,陛下不是那等魯莽的人,或許有時候可能被熱血衝頭率軍衝殺在前,但是絕對不會在沒有勝算的時候貿然出兵。每一次陛下動手的時候,都自稱爲命運相賭,但是實際上他並不是真的在賭博,因爲賭博總有輸有贏,而陛下的賭博,贏得都會是他。”

唐震輕輕地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陛下必然本來就留下了後手?”

王進點了點頭:“某現在只是在好奇,這後手到底是什麼,要知道陛下現在需要做的有兩步,一個是吹皺這敦煌的一池死水,一個是想盡辦法吸引忽必烈的注意,讓忽必烈短期內根本沒有辦法顧及敦煌。陛下現在是九五之尊,自然沒有辦法御駕親臨、置身險地,所以必然會派遣兩個得力干將,一個前來河西,一個則牽制另外一路。”

“你看的倒是清楚。”唐震一邊向前走去一邊說道。

“是啊,看得很清楚,但是咱們現在都是局中之人,已經沒有辦法左右大勢了。”王進追上他的步伐,淡淡說道。

唐震腳步微微一頓,不過旋即又恢復如初:“咱們現在能做的,不過就是順應着應該的大勢,順應陛下已經調控好的滾滾潮水。”

“那老唐,你信任陛下麼?”王進輕笑一聲。

唐震並沒有生氣惱怒,反問道:“那你相信陛下麼?”

擡頭看了一眼戈壁的落日,王進喃喃說道:“自從三年前陛下隻身匹馬衝向臨安醉春風的時候,某就再也沒有懷疑過他。”

兩人已經一前一後走到了墓碑處,畢恭畢敬的拿起香點燃,然後又接過來一碗酒,一人喝了一口之後,其餘酒液傾灑在茫茫戈壁上,告慰那已經先一步離開的英魂。

“那就一起看着、走下去吧。”唐震走開兩步,低聲回答。

“大不了咱們把鮮血頭顱丟在這裡,也好和這裡躺着的弟兄們做個伴!”王進哈哈大笑。

只不過他的笑聲很快就被密集的馬蹄聲打斷,上百名騎士出現在遠處,一面赤色龍旗迎風飄揚。戈壁灘上戰馬奔馳的很快,轉眼的功夫這些騎兵就已經衝到了眼前。

清一色的禁衛軍打扮,銀亮衣甲、精緻弓弩、雪亮馬槊馬刀,這是大明最精銳的騎兵。而這些禁衛軍騎兵向兩側分開,然後恭敬下馬。中間一名中年文士躍下馬背,上前兩步,目光落在有些錯愕的王進和唐震身上,也落在後面衣冠冢上,更落在茫茫戈壁、夕陽日落上。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如此壯麗之景像,人生又難得幾回!”中年文士感慨一聲,旋即一拱手,“兩位將軍,久違了!”

唐震和王進看着中年文士,臉上都流露出一絲笑容。

大明永樂元年十月十六日,樑炎午抵達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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