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回從揚子大江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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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文天祥至始至終還是反對葉應武將所有的士族全都打壓下去的,因爲有的時候將敵人趕盡殺絕反而會適得其反,尤其是當這種對決已經上升到國家統治層次的時候。

“陛下,做事還是要留一個底線,”文天祥沉聲說道,“治理國家最重要的還是‘制衡’兩個字,如果陛下一味的重用一些而打擊另外一些的話,遲早會出事,這也是臣之前一直猶豫不定的原因。”

葉應武輕輕嗯了一聲:“那愛卿你覺得朕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文天祥沉吟片刻,笑着說道:“實際上這件事並不是那麼難解決的,陛下還記得當初是怎麼處理吳革等人的麼?”

輕輕呼了一口氣,葉應武點了點頭。吳革等人當初在尤宣撫的唆使下叛國謀反,葉應武爲了防止引起更大的恐慌,所以並沒有按照慣例誅殺九族,而只是將吳革等主犯凌遲處死,而其餘的家屬實際上都是從輕發落,以表示大明朝廷絕對不是爲了濫殺無辜、宣泄憤怒。

而文天祥提到“吳革”,自然也是建議葉應武採取當初對付吳革的方法,對於這一次作亂的家族,只對付其首要人物,實際上打擊了這些人,這個家族至少也要萎靡不振一段時間,而且也給了他們足夠的教訓,只要他們不傻的話,還是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自處的。

而如果大明繼續用重典對付這些世家,甚至不惜將其趕盡殺絕的話,那麼很容易引來其餘還在觀望士族的抵抗,畢竟今天屠刀落在了這些世家的腦袋上,誰知道哪一天會不會也落在他們的頭上?一個家族的舉動,講究的就是未雨綢繆,要爲家族“百年計”,所以這樣做很有可能適得其反,反而將很多觀望的家族推到朝廷的對立面,這是文天祥不想看到的,對於葉應武也不是什麼好事。

朝堂爭端,不同於戰場廝殺,一切都要有一個度量和底線,只要不超過這個底線,那麼整個王朝就能夠平穩的向前運轉,而超過這個底線,雙方將朝堂爭端演化爲你死我活的黨爭,那麼朝廷和國家本身的向前發展,自然就會因爲政策的不穩定性和官場的劇烈變動而受到沉重打擊。

北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守舊派和改革派之間的鬥爭發展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雙方輪流上臺執政,並且在上臺之後毫不猶豫的貶斥對方的政策、大幅貶謫對方官員,使得到最後黨爭已經白熱化,嚴重影響到了國家的穩定性。到了南宋末期,賈似道和江萬里等人的爭鬥同樣殘酷,甚至讓葉應武在對付蒙古的時候,也不得不提防隨時都有可能從身後捅過來的刀子,所以可以說葉應武本身也是一個黨爭的經歷者和受害者。

因此文天祥這麼一說,倒是讓葉應武警覺起來,如果他把士族打壓的太厲害的話,等到之後士族緩過勁來,會不會更加拼命的報復踩着他們上位的工商階級?到時候這黨爭可就不再是士族和世家之間的鬥爭了,而是幾個社會階級之間的鬥爭了,這樣的鬥爭即使是並不激烈也會沉重阻礙社會的向前進步,甚至會使得社會出現倒退。

“陛下所需要做的,無非就是蘿蔔加大棒罷了,”文天祥沉聲說道,“現在陛下這大棒已經揮下去了,所需要的就是蘿蔔,告訴其餘還在觀望的士族,朝廷並不是想要對整個士族動手,而只是因爲這幾個士族實在是不把朝廷放在眼裡,所以朝廷必須要有一些措施。”

“朕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現在朕能夠想到的,也就是兩點,”葉應武斟酌說道,“一個是將未完成的殿試儘早舉行,再這樣拖下去的話沒有辦法向天下士子交代。第二個就是爲皇長子挑選少傅和伴讀,畢竟孩子也大了,得開始讀書了。”

這兩點是文天祥早就料到的,而且無論是他還是葉應武都清楚,這兩條還遠遠不足以讓世家們安心,畢竟這對於朝廷來說,都是早晚得施行的事情,如果用這兩條來安撫士族和士子們,就未免有些草率和敷衍了。葉應武顯然正是因此,而不得不向文天祥求教。

“其實陛下,還有一個不錯的選擇。”文天祥沉聲說道。

葉應武盯着水面上隨着清風搖晃的釣線:“但說無妨。”

“前宋亡了,作爲新朝,陛下可以下令編撰《宋史》了。”文天祥看向葉應武,“編撰《宋史》,絕對是一個浩繁的工程,單單憑藉翰林院和學士院的人手根本不夠,所以陛下不妨趁着這個機會,向各個士族要人,畢竟這些世家衙內和子弟都是出身名門,自幼飽讀詩書,在編書這上面,對於他們來說是不錯的歷練,而對於朝廷來說,也是不錯的人才,並且朝廷也可以藉着這個機會考驗一下這些世家子弟。”

“對於那些世家來說,派人前來編纂史冊,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葉應武笑着接了上去。

爲前朝編撰史書,是後朝朝廷和史官義不容辭的責任,通過修史,更能夠說明新朝取代舊朝的名正言順,是非常好的樹立統治威信的工具。在另外一個時空中,滅亡南宋的蒙古人,剛剛從馬背上下來就迫不及待的爲前宋編撰史書,所爲的自然是向漢人強調自己取代前宋、擁有華夏天命的正確性。

當然這樣匆忙編纂史書也有弊端,即使是當時主持編撰的是蒙古人中的英雄豪傑人物——脫脫,但是畢竟蒙古人和漢人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所以導致《宋史》在後世飽受詬病,甚至被人指責還不如《永樂大典》之中的《宋會要》。

想到《永樂大典》,葉應武突然震了一下,猛地回頭看向文天祥,自己怎麼就忘了《永樂大典》呢,與其爲前宋編纂史書,爲什麼不直接仿照《永樂大典》和《四庫全書》的初衷,編纂一套華夏文學、歷史等等各方面書籍的彙總全書呢?

“陛下?”文天祥被葉應武的異常嚇了一跳。

“愛卿,你說如果朕召集人手,將古往今來華夏各式各樣的書籍進行彙總、整理、編輯如何?”葉應武聲音甚至都有些顫抖,“華夏上下數千年,確實是需要有這麼一套書,來表示我民族存世之偉大所在。”

文天祥怔了一下,直接伸手抓住了葉應武的手腕,甚至顧不上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失禮,他的聲音不知不覺得也變得顫抖,甚至還帶着不可思議的語氣:“陛下,此言當真?!”

“如何不能當真?”葉應武眉毛一挑,佯作生氣。

“陛下此舉,當爲千古未有之盛舉!”文天祥喃喃說道,甚至已經有些語無倫次,“臣,臣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葉應武輕笑一聲,沒有多說,別說是你沒有想到,連某如果不是因爲編纂《宋史》的事情,恐怕也不會想到。而葉應武自己也很清楚,編纂這麼一個大部頭的百科全書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對於現在的文化界從未有過的盛事,意味着真真正正的千古流芳。

而士人博取功名,所爲的可不就是一個青史留名麼。所以當聽到葉應武這個決斷的時候,甚至就連文天祥都有些情難自禁,如果葉應武真的能夠做出這樣的打算,那麼肯定會引起各個士族甚至是整個士林的極大好感。

“這件事非同小可,是千秋功業,”葉應武沉聲說道,既然想要修纂一部堪比《永樂大典》的史冊,那就不能敷衍了事,更不能像某位十全老人一樣,名義上是編書,實際是爲了抹去所有對於自家不利的言論,“無論是你我,還是任何修纂這史冊的人,都要對我們肩膀上的重任、要對古往今來所有嘔心瀝血寫下這些書籍的人負責。”

文天祥鄭重的點了點頭,葉應武絕對不是那種做出拍腦袋決定的皇帝,這一切只能算是一個設想,就算是落實下去也需要一段時間,不過這並不妨礙着朝廷從現在開始放出風聲和大張旗鼓的召集、甄選人手,對於現在的葉應武來說,能夠有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魚竿,陛下,魚竿動了!”文天祥突然喊道,而葉應武也是反應過來,猛地一提魚竿,然而魚竿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那魚竟然沒有出水。而葉應武和文天祥對視一眼,都露出喜色。

遇到大傢伙了!

“快!”葉應武狠一咬牙,將那魚拖拽到岸邊,隨着釣線升起,一條閃動着粼粼波光的大鯉魚躍出水面,又掙扎着重新落回去,這一條大魚重重的砸在水上,登時水花四濺。

而小陽子等親衛此時當然不能在遠處坐視不管了,一個個忙不迭的跑過來幫忙,甚至有幾個傢伙已經開始解甲準備下水,這麼大一條鯉魚,如果將魚線拽斷了話,那就乾脆直接下水抓,說什麼也不能讓它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跑了。

不過好在那鯉魚剛纔拖着魚線來回都了好多圈子,顯然也已經筋疲力盡,葉應武一用力,便將它再一次拽出水面,這一次自然就不會給它回去的機會,文天祥當先一伸手中的網杆,將那碩大的鯉魚兜住,這鯉魚的斤成顯然連文天祥都沒有料到,所以手一抖,這魚差點兒就跑出去。

“愛卿可要抓緊了,別犯錯誤。”葉應武哈哈笑着說道。

文天祥指了指那條大魚:“陛下,這大鯉魚是來朝見真龍天子,想要鯉魚躍龍門的,臣只是陛下座下臣子罷了,當然兜不住這傢伙。”

而其餘的侍衛們也都在一邊暗暗感慨,這麼大一條鯉魚,怕不是要成精了,也虧得陛下能夠撞上,還能夠成功的將這魚拽上來。而這說不定真的像文天祥所說,是一個不錯的祥瑞呢。

葉應武伸手指了指文天祥,哭笑不得:“你啊,什麼時候都學會拍馬屁了,還真是造化弄人。”

而文天祥微微一怔,微笑着說道:“這等小事,臣恭維一下陛下,陛下心情愉悅,而臣也樂在其中,卻又不傷大雅,所以臣何樂而不爲呢?”

世間萬物,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葉應武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讓小陽子他們架鍋煮水,這一條大鯉魚就直接扔到鍋裡面,而之前那兩條魚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放在炭火上燒烤。

葉應武熟練的在鍋中加入蔥、姜、八角、胡椒等調味品——這事情在前世大學宿舍中沒少幹,所以葉應武雖然不善於做飯,但是在這煮東西上卻是輕車熟路——然後拿起來勺子攪和,一股香氣已經隨着風升起來。

文天祥幫着在鍋底增添柴火,兩人之前在慈溪、在興州的時候,一旦有空閒,還真的沒有少幹過這種事,所以葉應武熟絡,文天祥也跟着把都快忘掉的技術全都拾了起來。

“愛卿,”升騰的水汽中,葉應武突然擡頭看向文天祥,“‘治大國如烹小鮮’,可是這烹小鮮不容易,治大國,更加不容易啊。我們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承受了多少委屈、肩負了多少責任?愛卿,你還記得麼?”

沒有想到葉應武竟然會突然用這種方式來解釋這一句話,文天祥頓時陷入沉默,水汽隨着風撲面而來,讓他的視野之中有些模糊,但是文天祥知道,自己的眼睛之所以模糊,並不只是因爲這水汽,還因爲眼眶之中隱隱滾動的淚水。

他是一個性格穩重而又倔強的人,更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剛纔葉應武那一問,彷彿一把利刃,終於切開了文天祥心中最後的防備。衣袖中的雙手緩緩攥緊,又緩緩鬆開,這位另一個時空中的殉國英雄,這一個時空中的大明左丞相,默默的回過頭,看向在江風中浩浩蕩蕩向東流淌的大江。

這一路走來,承受了多少壓力,忍受了多少委屈?或許在別人看來,葉應武是怎樣的飛揚跋扈,但是實際上只有文天祥這些跟在他身邊默默陪着他承受這一切的人才明白。

當初葉應武攜襄陽之戰功入臨安,如果不是賈似道等人在背後的牽制,葉應武完全可以不在臨安和他們糾纏,無論是北上和蒙古決一死戰,還是控制中樞,對於葉應武來說都是輕而易舉;到了後來,張弘範跨海進攻臨安,又是賈似道等人在葉應武趕來支援的路上佈置重重阻礙,而自己卻開門投降了蒙古······

可以說葉應武一步步走到今天,是在一邊和前線的敵人浴血廝殺,一邊提防着背後的敵人捅刀子,潑天的功勳在轉瞬之間就化爲虛無,如果不是葉應武咬着牙承受着這壓力、承受着這委屈一步步走到了最後,用鮮血淋淋的雙手開出了一條道路,恐怕此時此刻的他和文天祥,都不過是一個閒人或者是戰場上的兩具白骨。

之後葉應武開拓南洋、全面北伐,哪一次不是頂着朝野的壓力,哪一次不是將自己的命運甚至將整個國家的命運都壓了上去?因爲他看的很清楚,只要華夏繼續偏安東南,繼續不思進取,也不過就是延緩幾十年滅亡,和當年的東晉、南朝還有五代十國偏安南方的南唐沒有什麼區別,所以就算是千夫所指,葉應武也要帶着華夏打出去。

好在他成功了,但是文天祥知道,葉應武在成功之前,都承受了多少。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一個成熟穩重的葉應武,是千錘百煉出來的,不是養在深宮、風平浪靜走過來的,所以葉應武纔有與他這個年齡不匹配的成熟,纔有能收放自如的王者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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