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林雨桐點點頭陷入了沉思。就算心裡不喜歡也要含笑逢迎,每個人都在隱藏自己的實力,每個人都在互相防備,合則來不合則分,歸根結底都是爲了自身的利益。
那天晚上他們剛討論完葉璟連生日宴會的事情,今天一早就有人送了請柬到凌園,當然,這些林雨桐都不知道,因爲她已經在報社上班了。
“哎,你說這葉副會長過生日會邀請我們這些記者嗎?就像上次林豹那樣。”同事甲給這場八卦開了個頭。
“你想太多了,人家那是私人宴會。”同事乙平靜道。
“聽說這次宴會不同尋常,邀請了好多大人物。”同事丙感嘆。
“葉副會長本來就是個人物,難不成請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啊。”同事丁道。
林雨桐托腮,雙目微垂,總覺得這場宴會不尋常,她真有點擔心凌天。
“李明宇,你說爲什麼這些富人們都這麼喜歡搞大排場?”林雨桐鬱悶道,安安靜靜的不好麼。
“你問我?因爲錢多了沒處花唄。”李明宇從她桌前路過,聽到林雨桐忽然問他。
“那今年是賺得特別多嗎?比以往還要隆重。”林雨桐半開玩笑道。
“有可能吧。”李明宇匆匆說完就走了,去江玉婷那邊討論採訪的問題。
林雨桐一個人百無聊賴,寫完稿後就寫其他,偶爾到影房弄弄照片,一天又被她這樣虛度過來了。
夜色寂靜如水,一輪彎月蒼白而淒涼的掛在天邊,凌園安靜無聲,只有大門口不遠處的噴泉在茲茲的噴着水花,孤獨而寂寞。
林雨桐一個人在書房,此刻正站在書架上找書。她從中抽了一本就坐回到椅子上,不經意間被桌上的請柬吸引了目光。
她拿起來打開,原來是葉璟連的邀請函,林雨桐目光隨着字體往下移,看到自己名字的時候頓了頓,心中不解。她的名字怎麼也在邀請函裡?她對於葉璟連來說無足輕重,況且他明知道葉離跟自己之前有些誤會和糾纏。
“在看什麼?”林雨桐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猛地擡起頭,看到來人是凌天才收住心神。
“請柬,爲什麼會有我的名字?”林雨桐問。
“家屬。”凌天笑得促狹。
“......”那能不能不去,她好不喜歡這種場合。
“那我能不能不去啊。”
“我想讓全上海的人都知道你即將成爲我的妻子。”凌天本質上不是個張揚的人,但是在這件事上卻莫名地想要張揚。
“......”
“江玉婷和李明宇也在。”凌天見她還是有些猶豫,索性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真的?”她沒聽他們說起啊。
“大部分的人都會攜帶家屬。”
“我明白了。”林雨桐一臉覺悟的樣子,一臉壞笑,挪揄的看着凌天。
這不就是變相的相親嘛?都把自家的女兒兒子帶出來,借這種場合倒省了不少心思。她像是看穿了凌天的用意,正盯着他笑。她這個擋箭牌真是來得恰是時候,恰到好處。
第二天林雨桐一看到江玉婷進報社就蹭到她身邊,想要證實昨晚凌天的話。
“玉婷,葉副會長的生日宴會你們家是不是也被邀請了?”林雨桐說話從不拐彎抹角。
“是啊,我父親硬逼着我去,我爺爺還在醫院呢,哪有心情。”江玉婷一提到這個就心煩,這種什麼宴會的最無聊了。
“我也是...”原來她和自己一樣也是不喜歡這些場合。
“你?什麼意思?他不會連你都邀請了吧?”江玉婷想想也覺得有些奇怪。
“我本來也覺得沒我什麼事,可是他在邀請函上寫了我的名字,我本來也不想去的。”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
“也是,你和凌先生都快結婚了,也該出來見見人了,省得那些個女人不死心,老粘在他身邊,把你帶出來正好斷了她們的念想。”江玉婷想想,或許真是個好時機。
“你們在說什麼?”李明宇一進報社就看到那兩人紮在一旁低頭私語。
“在說葉璟連生日宴會的事,那天我和雨桐都要去,可能不能跟你去寺裡面上香了,要不改天吧。”江玉婷抱歉道。
這幾天江玉婷一直爲爺爺的事情傷神,李明宇爲了逗她開心,提出了去寺裡面上香爲江老先生祈福的主意,江玉婷欣然答應,卻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咳咳,沒事,沒什麼,碰巧那天我也有事...”李明宇臉上沒有一點失落,反而大度地安慰起江玉婷來。
林雨桐笑眯眯的盯着李明宇,也不拆穿,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彆扭早已落在了她的眼裡。原來這廝不僅瞞着她,連江玉婷也被矇在鼓裡,這麼不坦白,她倒是很想看看那天他怎麼找臺階下。
“玉婷,到那天我要穿什麼衣服比較好?”林雨桐對這種宴會沒什麼經驗,所以正認真的向她請教。
“嗯...你可以穿禮服啊,也可以穿裙子,你現在穿得就很好看啊。”江玉婷一直很喜歡林雨桐的穿着打扮,溫婉可人,又養眼。
“啊,這也太隨便了吧。”林雨桐愕然,在現代這些場合好像都很有講究。
“我是說風格不用變,你去店裡訂做一身新的,反正到時候你就會看到滿屋子滿院子都是洋裙,保證你眼花繚亂。去年我還看到有兩個人居然穿了同一條裙子,在那樣的場合想想就覺得尷尬,哈哈。”江玉婷說着說着就想起了去年發生的一件烏龍事,頓時笑了起來。
“撞衫?的確很尷尬。”無論在哪個年代,撞衫都是件不愉快的事。
“是啊,所以說這種場合最煩了,什麼都要比。”真不知道爲什麼她父親那麼堅持要她也一起去。
“看來你也不太喜歡。”
“對啊,不過還好有你在,我們一起有個伴。”江玉婷想想就釋然了,這次有人陪還不至於那麼無聊。
“呵呵。”如果不是凌天跟她說他們也在的話,她可能真不會去。
林雨桐洗了個香噴噴的玫瑰花瓣澡,就興致勃勃地縮回房裡寫寫畫畫了,她依着對現代服裝設計僅剩的那麼一丟丟回憶,畫了幾張晚禮服的設計稿,可是一拿起來認真端詳的時候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不是太露就是太古板,她感覺腦海裡有很多漂亮的圖樣,只是畫出來又是另一個樣了,林雨桐在屋子裡折騰了兩個小時,最後仰天長嘆,終究是無果,看來她真不是這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