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回 袁世凱釣魚掌兵權

河南省彰德府洹上村和附近貧窮、落後的小鄉村大不一樣,這裡磚瓦院落整齊別緻,小學堂裡讀書朗朗,牛馬成羣糧食滿囤,鄉民衣服整潔面色紅潤,處處呈現出一派繁榮景象。

村外是一片片肥沃的良田,此處的莊稼早已收割,處處裸露着新翻的土地,有的農人唱着小曲兒搖着木耬,播下明年豐收的種子。

這時候從一條土路上走來了一個一隻眼鼓,一隻眼斜,大齜牙,滿臉橫肉的劉雅內。他朝着洹上村掃視了一圈,沒敢貿然進村,有心找一個村民問問路,無奈人都忙着,沒人搭理他,只好三轉兩轉到了村邊的一個小池塘邊。

池塘裡的一些荷葉已經露出了枯萎之態,有的荷葉綠中泛黃,有的荷葉已經完全失去了水分縮成了一團,荷葉梗子更是軟綿綿的毫無生氣有氣無力地支撐着。此時一陣秋風吹來,在陽光的映照下,水波像似緩緩流動,閃現出了難得的幾道銀光,倒是別有一番秋天的情趣。

池塘邊有一棵兩摟多粗的大槐樹,樹陰下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農人正在安閒地垂釣,劉雅內上去不客氣地問:“老頭兒,這村上的袁大人是不是在家?”

那農人一動也不動,就像沒聽到一樣,仍然在專心致志地釣魚。劉雅內以爲農人耳聾,又加大聲音問:“不知袁宮保大人在不在村裡?”那農人繼續釣魚,還是不搭理這個劉雅內。

劉雅內碰了個軟釘子,心裡實在生氣,想,這個老傻瓜,想我在廣州城裡,跺跺腳城裡也要晃悠一下,哪裡叫人這麼怠慢過。有心發作,可又一想,我是做大事的人,何必跟他一個老農一般見識呢!人得學會忍讓,在忍讓中進取。

這時,有一羣小草魚被釣鉤上的小紅蚯蚓吸引住了,紛紛搖着尾巴快速游來,而那農人卻把釣鉤搖搖晃晃地往上拉,不讓那些小草魚上鉤。待那些小草魚戀戀不捨地悄悄離去後,農人才又把釣鉤徐徐垂下,不一會兒,一條2斤多重的大鮎魚又遊了過來,而老頭兒又在躲避着這條黑鮎魚,把紅蚯蚓躲過來,閃過去。

劉雅內看不下去了,急得大喊:“不要動,不要動,魚就要上鉤了。剛纔放過那些小魚不要緊,這條大魚可不能放過啊!你這個老傻瓜。”

那農人狠狠地瞪了劉雅內一眼,乾脆把釣餌提了上來。

劉雅內對他着急地說:“一條大魚,可惜啊!可惜啊!”

老頭兒又把釣餌垂下來,仍然半閉着眼睛,耐心地等待着。又過了好一會兒,一條5斤多重的大鯉魚優哉遊哉地游來了。劉雅內有心喊老頭兒注意,又怕把魚驚走,急得幹張着嘴說不出話來,但是終於沒有喊出聲來。

那魚咬上了釣,老頭兒頓時來了精神,不慌不忙地來回蕩着,直到把魚蕩得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才把那條魚不緊不慢地拽上來。劉雅內看到了這裡不禁有些佩服,忍不住誇獎老人說:“真不虧爲釣魚高手,小魚半大魚不要,專要大魚。請問老人家,這袁宮保大人是不是在村裡?”

那老頭兒一邊收拾着魚具,一邊問斜眼:“這還像句人話。你是什麼人?找他幹什麼?”

劉雅內心想,這老頭兒身份不高吧,口氣倒不小,但既然是有求於人,也只得耐着性子回答道:“我是廣州督署的劉雅內,來到洹上村想見見袁宮保大人?”

那老頭哈哈一笑,說:“衙內,衙內不是縣太爺的兒子麼,你一個縣太爺的兒子,找一個鄉野村夫幹什麼?想升官找錯了門路,你這不是個小傻瓜麼!”

剛纔說他老傻瓜,這會兒他又找回來了,劉斜眼心裡生氣,這老頭兒好狂野,對自己的這個朝廷命官奚落嘲弄不說,對袁世凱也毫不放在眼裡。劉斜眼忍住氣,只得對他解釋道:“我這個雅,是文雅的雅,我這個內是內外的內。你這個老……”

劉斜眼忽然想到自己好帶口頭語,沒有再說話。沒想到那老頭兒對劉斜眼還是不客氣,又譏諷道:“我看你這個人,外不雅,至於內雅不雅,那就不知道了。在我這裡,少提什麼官職,在我眼裡,就是皇帝身邊的大臣也如糞土。好吧,我領你去找那個老村夫。”

劉斜眼心裡十分生氣,這外不雅,肯定指的是自己身上的殘疾,這是平時自己最忌諱的。而這個老頭兒最狂的,就是什麼官兒也看不上,就是皇帝身邊的大臣在他眼裡也如糞土……但是既然老頭兒這麼張狂,可能也有點兒來頭,暫且不和他計較這些吧!劉斜眼強忍着氣,幫着老頭兒用柳條穿上魚嘴,提上魚,拿着魚具,往村裡緩緩走去。

一路上碰到的農人不是對這個老頭兒恭敬地讓路,就是低着頭遠遠地躲避,劉斜眼的心裡暗暗稱奇。

一會兒進了村子,走不多遠有一個牌坊,牌坊上有三個燙金的大字“養壽園”,走不了幾步,就到了一個深宅大院門口,一個看門人從劉斜眼手裡接過了魚具和大魚。

進了院,老頭兒不慌不忙地進了堂屋,劉斜眼也跟着進了堂屋,老頭兒對劉斜眼說:“你在這裡等會兒,我去換件衣裳。”說着,慢悠悠地進了內室。

劉斜眼在堂屋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想,莫非剛纔那個人就是袁世凱,可是不像啊,要是袁世凱的話,肯定穿的是綾羅綢緞,身邊護衛成羣,豈能這樣寒酸簡樸,簡直就是一個種田閒釣的老農。

這時候除了秋蟬有一聲無一聲地鳴叫以外,屋裡倒是十分安靜,忽然有一種十分熟悉的聲音,“嘀嘀嘀,噠噠噠”地傳來……怎麼像是電報的聲音啊,劉斜眼仔細傾聽了一陣子,果然是電報的聲音從偏屋裡傳來。

劉斜眼的心裡又是一驚,如今的高官,誰的私宅裡能安上電報,想來這袁世凱雖然被貶官爲民,可他的心裡,未必不裝着天下啊!

不一會兒,那老頭兒洗了把臉,換上了一身潔淨的衣服,進了屋就往太師椅上一坐,不卑不亢地說:“你找的那個村夫,就是我啊!不知道你有什麼事?”

劉斜眼大吃一驚,果然自己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識金鑲玉,趕緊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說:“在下劉雅內,有眼不識泰山,言語衝撞,多有冒犯,懇請大人恕罪!”說完話趴在了地上,竟然低着頭不敢起來。

袁世凱哈哈一笑,說:“一個鄉野村夫,你不必這樣客氣,快快起來,快快起來。”說着,親自從椅子上下來,扶起了劉斜眼。劉斜眼恭敬地站立在一旁,再也不敢擡頭看袁世凱。

袁世凱又問:“你大老遠地從廣州督署來到了河南偏僻小村,不是光來看我釣魚的吧?”

劉斜眼這纔敢擡起頭來,對袁世凱拱手施了一禮,說道:“袁大人,當前的中國,只有兩樣東西纔可以在中國立足?”

袁世凱“噢——”了一聲,問道:“不知道是哪兩樣東西?”

劉斜眼說:“一個是兵,一個是錢。”

袁世凱說:“我一個鄉野村夫,手裡可是既沒有兵也沒有錢啊!你說的這兩樣東西,對我來說,只是嘴上抺石灰——白說。”

劉斜眼加重了一下語氣說:“我們南方盛產茶葉,這茶葉一是助消化,二是敗火,三是明目,四是壯人膽。這回我來,帶了點兒茶葉孝敬您老人家,不知肯不肯笑納?”

袁世凱一聲苦笑:“茶葉也不是什麼稀罕玩藝,我天天喝,助消化、敗火、明目我是知道,不過壯人膽可沒聽說過。不知你帶來了什麼好茶葉?”

劉斜眼說:“杭州龍井、蘇州碧螺、黃山毛峰、廬山雲霧、雲南普洱、信陽毛尖、安溪鐵觀、君山銀針,凡茶葉中的精品,我都帶來了一些。”

袁世凱又問:“你帶來了多少,有10斤8斤的,也夠我喝一輩子的了。”劉斜眼說:“南方山路崎嶇,只能擔挑,北方平原開闊,可以行車,這回我帶來了10輛獨輪小車。”

袁世凱一聽大爲生氣,不高興地說:“我又不賣茶葉,你帶來這麼些幹什麼,這不是耍戲老夫麼?”

劉斜眼不慌不忙地說:“待一會兒,我運來了茶葉,你自然知道這些茶葉的妙處。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袁世凱不再說話,也不讓客人,而是端起僕人送來的一杯清茶,在慢慢地品着。

劉斜眼說完,徑自出了門,從褂子上掏出了一支洋筆和一個紙條,用洋筆在紙條上寫上了幾個字,又從懷裡掏出了一隻信鴿,把紙條綁在了信鴿的腿上,然後朝天一撒。那信鴿撲棱了幾下翅膀,朝天拔高,在天空盤旋了一圈,然後朝着遠處飛去,不一會兒,就飛得沒有了蹤影。

不到一個時辰,就聽到了“吱吱嘎嘎”的聲音,10輛獨輪小車很快地就來到了這所農家大院裡。

袁世凱不高興地朝院內望了一眼,見推小車的個個累得汗流浹背,渾身如水洗一般,那些小推車,一輛輛被壓得東倒西歪,恨不能散了架。袁世凱心想,這些茶葉怎麼這麼重啊?難道說不是茶葉,再看看護送小車的也有10多個人,個個精明強幹,利利索索,都像是武林高手。

袁世凱的心裡更加疑惑,但表面上仍然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叫管家趕快招呼人去卸貨。

不一會兒,管家進來,悄悄地對着袁世凱的耳朵說了幾句。袁世凱一聽大喜,高興地對劉斜眼說:“這茶葉好!好!不但助消化,敗火明目,確實壯人膽。好!好!只是不知道,你給我送來了這麼好的茶葉,不知道於我何求啊?”

劉斜眼看了看屋裡有外人,沒敢說,袁世凱對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管家出去了,屋裡只剩下了袁世凱和劉斜眼兩個人。

劉斜眼對袁世凱跪下,磕了一個響頭說:“我來別無所求,只求在袁大人手下當一個跑腿的小卒子,不知道袁大人能不能收留?”

袁世凱笑了一笑說:“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別無所求即是有所求。如今的中國,真像你所說的,一是有兵,二是有錢,才被人看得起,你既然給我送來了這麼好的茶葉,我心裡已經充實了許多。這麼着吧,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貼身高參,隨我處理內外的一些小事,不知你是否願意?”

劉斜眼又磕了一個頭,感激涕零地說道:“謝謝袁大人栽培,從今以後我一定跟着袁大人兢兢業業,忠心不二。”

袁世凱又一陣子哈哈大笑,扶起了劉斜眼,說:“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風雨同舟,共度難關。不過,我還是有一事不明,你放着廣州督署的差使不幹,爲何要投靠我一個鄉野村夫?”

劉斜眼想了想說:“我還是那句話,在中國一是有兵,二是有錢,才能撐起一方天地,錢我給你送來了。兵嗎,雖說你被裁撤在家,可是北洋六鎮的官兵,是你一手發展起來的,還得聽你的話,將來的中國天下,必有你的一席之地。現在你猶如龍困沙灘,虎落平原,你的低潮,也是我的機會,我此時不投你,更待何時?”

袁世凱聽完了劉斜眼的一席話,沉吟了半天說:“如此說來,老夫倒是沒有話說了。”

兩個人正在談論着天下與機會,管家拿來了幾封電報,看了看劉斜眼,沒敢說話。袁世凱對管家說:“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管家這才彙報說:“河南前線的混成第三協,混成第十一協,來電報請示您,陸軍大臣第一軍軍長蔭昌,已催促各協火速進擊,到底應該怎麼辦,請您指示?”

袁世凱嘿嘿一陣子冷笑:“這個蔭昌,頂着個陸軍大臣的帽子滿天飛,他懂得軍事麼?他和北洋軍的將士什麼關係,一點兒淵源也沒有?紈絝子弟,乳臭未乾,就想統率我北洋鐵軍,沒那麼容易。告訴混成第三協,混成第十一協的弟兄們,該推就推,該拖就拖,按兵不動,叫蔭昌那小子瞎折騰吧!我看看是他的腿快,還是我的屁股沉。”

管家答應一聲,趕緊發電報去了。

劉斜眼心中大吃一驚,沒想到袁世凱雖然被貶在家,卻遙控着湖北前線的軍事指揮大權。而蔭昌白白爲陸軍大臣,第一軍軍長,竟被袁世凱架空。不一會兒,又送來了幾封電報,全是北洋軍的重要頭目馮國璋、段祺瑞等來向袁世凱請示、商量軍務的重要內容。

袁世凱處理完了這些電報,又對劉斜眼說:“雅內兄弟,不知道你對武漢革命有什麼看法?”

劉斜眼說:“此也正是我來投奔你的原因。依我看,革命已成燎原之勢,廣州新軍起義,黃花岡起義,武昌起義,越鬧越厲害,並且向全國擴展。而清王朝,政治失敗,軍事外交失利,經濟崩潰,我看已是強弩之末,力不能入魯縞,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現在的中國,已經處在了亂世,亂世出英雄,沒有一個大英雄出世不能救中國。清朝軍隊與革命軍在武昌激戰,而前線的北洋軍又不聽陸軍大臣蔭昌的調遣。恭喜您,袁大人,臥薪嘗膽三年,您出頭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袁世凱默默地點了點頭,眼睛半閉着,就和在池塘邊釣魚一樣,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心靜如水。他還略微地搖着頭,詠出了一首詩:“百年心事總悠悠,壯志當時苦未酬。野老胸中負兵甲,釣翁眼底小王侯。思量天下無磐石,嘆息神州變缺甌。散發天涯從此去,煙蓑雨笠一漁舟。”

不一會兒,管家突然高興地拿着一封電報進來,對袁世凱興奮地說:“攝政王和內閣來電,決定讓大人爲湖廣總督,立即親赴前線,協助蔭昌處理軍事事宜,進攻武漢革命軍。大人,您出頭的日子到了!”

袁世凱聽到了這些話,就和沒聽到一樣,一動也不動。

劉斜眼對袁世凱說:“就憑您的見識、氣魄,能力,憑什麼當蔭昌的副手,這不是拿着饅頭不當乾糧嗎!不知攝政王和內閣是怎麼想的,又想打敗革命軍,又想把軍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裡,做夢娶媳婦——儘想好事!”

管家請示說:“怎麼給攝政王和內閣回電?”

袁世凱就像拉家常一樣,說:“你就說足疾未痊,不能擔此重任。”管家點了點頭,給朝廷回電去了。

袁世凱又靜靜地坐在了椅子上,不一會兒,竟打起了瞌睡。

過了不長時間,管家又高興的滿臉漲紅,拿着一封電報進來,極其興奮地對袁世凱說:“恭喜!恭喜!內閣來電。”袁世凱半閉着眼睛說:“說吧!”

管家激動地念道:“所有湖北軍隊和各路援軍均歸袁大人調遣、節制,就連蔭昌、薩鎮冰所帶的水陸大軍也並歸袁大人調遣。電報上還說,武昌漢口軍事緊迫,希望袁大人胸揣對朝廷忠勇之心,勇於任事,迅速調理病情,趕往前線,力克頑敵,不辜負朝廷倚重之意。”

劉斜眼高興地對袁世凱說:“朝廷幾乎在求您了,我看袁大人可以出山了。”

袁世凱仍然穩如泰山,沒有一點兒高興的樣子,對劉斜眼說:“看着我釣魚,那是白看了。”

劉斜眼心想,這就是袁世凱,城府太深了。

管家又請示說:“怎麼給內閣回電?”

袁世凱說:“你擬封電報,意思是革命軍勢力太大了,憑我的能力和**的軍隊,恐怕一時剿滅不了。況且革命軍起事,事出有因,我水陸各軍又存在着種種弊端,軍費又緊缺,解決不了這些問題,我軍形勢危矣!”

管家匆匆回電去了。袁世凱仍坐在椅子上,像什麼事兒也沒有一樣。劉斜眼安靜了一會兒,又沉不住氣了,對袁世凱說:“袁大人,你這樣給朝廷回電,朝廷會不會震怒啊!也可能失去這次機會,就永遠沒有出山的機會了。”

袁世凱微微一笑說:“你光看到了小魚、半大魚,沒有看到更大的魚,既有兵又有錢,還怕什麼,什麼也不用怕!”

沒有過了多長時間,管家又拿來了一封電報,揚着手說道:“朝廷又來電報,說袁大人的一切條件皆可以答應,並派內閣協理大臣徐世昌親赴河南彰德,敦促袁大人走馬上任。”

袁世凱猛一下子離開椅子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出山的時候到了,你給朝廷內閣提出六個條件:一是明年即開國會,二是組織責任內閣,三是寬容參與此次事變諸人,四是解除黨禁,五是授予我指揮水陸各軍及關於軍隊編制的全權,六是須予以十分充足的軍費。”

管家去發電報後,袁世凱看了看劉斜眼,微微一笑說:“你既爲我的高參,我所提出的六個出山的條件,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劉斜眼想了想說:“我想,這一、二、三、四條,主要是從政治上分化瓦解革命黨人,這五、六兩條呢,主要是掌握軍權、財權,便於打擊革命黨人。袁大人,從今以後,您就是中國屈指可數的實權人物了!”

袁世凱聽了哈哈大笑,說:“這都得益於釣魚的體會啊!”袁世凱高興了一陣子,又問起劉雅內:“我聽着劉賢弟像是廣東一帶的人,請問,兄弟到底是哪裡人?”

“我是廣東香山人。”劉斜眼答道。

袁世凱聽了心裡一喜,又問:“聽沒聽說香山三寶的事兒。”

劉斜眼說:“聽說點,就是一堆財寶,一本兵書和一個人物的傳說。”

袁世凱更高興了,說道:“看來這香山三寶的傳說並不是沒有根據,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送來的財寶,就是香山的財寶啊!”

劉斜眼點了點頭說:“可以這樣理解。”

袁世凱微微笑了笑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個人物孫中山就不用解釋了,他如今已經成爲了中國的靈魂人物,真可以說振臂一揮,就能喚醒一個民族。那麼,香山三寶的事,只是兵書的事還沒有解……”

劉斜眼說:“我也在尋找這本兵書,只要找到了這本兵書,我一定獻給袁大人。”

袁世凱看着劉斜眼的眼睛說:“我是個帶兵的人,在我的心裡,只有這本兵書最讓我掛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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