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笑着從口袋裡掏出零錢,塞進了販賣機裡,取了一盒糖果遞給笑笑。
“吶,給……可是,一次不能吃太多噢,會長蟲牙的。”
“嗯。”笑笑認真的點頭,迫不及待的把糖果抱進懷裡。
陳老師打完電話,發現不見了笑笑,正着急呢!遠遠看見笑笑和個年輕男人在一起,嚇的趕緊跑了過來,一把將笑笑抱起來,“哎呀笑笑,你怎麼隨便亂跑?不是讓你乖乖的坐着嗎?”
“糖糖……”笑笑獻寶似的舉着手裡的糖果,“哥哥買……”
這麼一來,陳老師更着急了,什麼陌生人買的糖果笑笑也要?
“笑笑啊,不能隨便吃別人買的東西,忘了平時怎麼告訴你的了?”
笑笑嘟着嘴,不高興了,眼巴巴的盯着手裡的糖果,不知道吃好、還是不吃好。
司徒見狀忙解釋道,“這位太太,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看您的孩子站在這裡對着販賣機,所以我才……我沒有壞心。”
陳老師看看司徒,覺得他確實不像是什麼壞人,但終究還是小心點好,於是朝着他微笑着點點頭,“不好意思,這盒糖果,還是還給先生吧!”
說着,把糖果從笑笑手上拿走還給司徒。
“哇哇……”笑笑一看糖果沒了,立即嘴巴一癟哭了起來。
“不哭啊、笑笑……”陳老師忙抱着她轉身走了,邊走邊哄着,“笑笑不哭,老師包裡有糖果……我們吃自己的啊!”
司徒拿着糖果站在原地,神經緊繃。剛纔他聽到了什麼?那位太太是叫孩子笑笑嗎?她自稱是老師,那麼也就說不是孩子的母親……念北的孩子也叫笑笑,年紀也和這個孩子差不多。
難道會是?
司徒搖搖頭,不會這麼巧吧?只是一個乳名,叫笑笑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不過,即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司徒也不想錯過。
他想要立即上前去問一問清楚,可是看剛纔那位太太的態度,只怕問不出什麼,反而讓其對他產生懷疑。司徒考慮了下,決定悄悄的跟着他們。
等到陳老師帶着笑笑打完針、昨晚免費體檢,從防保科出來,司徒立即跟了上去。
到了j大教職工宿舍區,司徒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他曾經聽念北提起過,說收養笑笑的人家夫妻雙方都是從事文化業的。這裡是j大,那麼也就是教授?
那這個笑笑,會不會就是念北的笑笑?
看着陳老師和笑笑進了院門,司徒下了車,走到院門口,記下了門牌號碼。旁邊剛好有路過的人,司徒忙拉住路人問了問,“請問,這裡是哪位教授的家?”
“噢……”路人也是j大教職工,解釋說,“是曾教授和她太太,先生您找他們嗎?”
“呃……是,謝謝啊!”司徒笑着道謝,將這個信息記在了心上。
下午四點,‘晟辰’總裁室裡,蘇聽白收拾了準備在回‘碧桂園’前去一趟醫院,他的血液有沒有問題,目前還在監測中,這些事他一直瞞着鍾念北。
車子停在醫院停車場,蘇聽白先下了車。
腳下還沒站穩,迎面飛奔過來個人,橫衝直撞的一頭栽進蘇聽白懷裡。蘇聽白本能的擡手將對方扶了一把,只輕輕的託了託,防止她摔倒而已。
靳筱俏驚魂未定的站住,看到蘇聽白愣了會兒,心中不由感嘆,是這個人!
蘇聽白斂眉,感覺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不過,他不是對誰都有好奇心的,即使覺得奇怪也不想多問。垂了垂眼簾,伸手撥開靳筱俏往前走。
“喂!”
靳筱俏看着蘇聽白的背影,猜測他來醫院的原因。只怕是因爲上次她給他打的那一針……
蘇聽白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步不停的往前走。
“喂!叫你呢!”靳筱俏朝着蘇聽白大聲吼道,看他一步也不停,急了。小跑兩步,上前去攔住他,“你沒聽見嗎?”
蘇聽白垂眸,用一種深感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確定他不認識……連聽聞也沒有過。於是,沉默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他的時間不多,昨晚檢查,還要去接念北。
“你究竟多了不起啊?”
靳筱俏被他不理不睬的高傲樣子給激怒了,雙臂一展,攔住他的去路。
蘇聽白實在是忍不了了,薄脣開合,眸光銳利冰冷,“讓開。”
“……”
那麼一瞬,靳筱俏有點怔忪。上次見蘇聽白,她差點被他耍的團團轉。後來想想,這個男人夠聰明!而這一次,她卻發現,原來這個男人不止聰明,還很英俊!
只不過,他這是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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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邊的男人,見了她的,沒有一個會這樣無視她的!
蘇聽白視線往下移,靳筱俏忍不住得意的勾脣輕笑,看吧,所謂男人還不都是一樣?但凡男人,看到她這副身材,就沒有能夠把持的住的!
哼,還以爲他會有什麼不同,結果還是一樣。有點……失望。
豈料,蘇聽白只是搖了搖頭,“小姐,血滴到地上了。”
“?”
靳筱俏怔忪,低頭看了看,果然,從她的小腳褲裡,流出汩汩鮮血來,沾到了腳背上。一定是剛纔靳北銘的人追來,害她摔了一跤,難怪說膝蓋這麼疼!
蘇聽白只說了這一句,便打算繞過她往前走。
“喂……”靳筱俏不依不饒的纏住他,“你就這麼走了?你沒看到我流血了?”
“嗯?”蘇聽白不勝其擾,乾脆站住了定定的看着她,“我不是醫生,我也不認識你……所以,請你讓開!”
這一次,蘇聽白擡起手,用了點力,將靳筱俏推到了一旁。靳筱俏膝蓋上有傷,被他這麼輕輕一推,腳下險些站不住。登時氣的她大叫,“喂!你是不是男人啊?”
連憐香惜玉都不會,而且見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氣歸氣,靳筱俏看着蘇聽白的背影,心底竟然生出一股擔憂,上次她給他打的針,不知道會對他產生什麼影響?那種藥的拮抗劑,他們自己都還沒有研究出來。
怎麼會覺得,有點捨不得呢?
化驗室,蘇聽白在耐心等着報告。急診化驗,30分鐘就能出結果。
“七爺。”
醫生把報告拿出來了,不同以往兩次,這次他的臉上有些爲難之色。
蘇聽白心有隱憂,微蹙了眉,“結果怎麼樣?直說吧!”
“是。”醫生把報告攤開,解釋道,“其實我們並不清楚是不是不好的結果……但是,的確發現七爺的血液樣本和以前不一樣了,至於會造成什麼後果還不清楚。”
蘇聽白把報告拿過來自己看,看了一眼,眉頭皺的更緊了。
居然在他的血液樣本里同樣出現了不明成分!
既然是不明成分,那麼……也就是說不清楚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影響。壞的影響是一定的,只是會壞到什麼程度?最嚴重的後果又是什麼?
他歷來是冷靜自持的人,可是這一刻,竟然有些膽怯了。
腦子裡想起他的親人,母親、念北、陽陽,還有他沒有見過面的小女兒笑笑……這些都是依靠着他生活的最親的人,他不能想象如果他有什麼事,他們會怎樣。
“七爺,我們會盡力的。”
醫生小聲的、唯唯諾諾的說着,心虛的很,這種不明成分他們是真的沒見過。
“嗯。”
蘇聽白把報告合上,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醫院。
到達鍾念北的公司樓下,蘇聽白對着後視鏡整理了表情,小丫頭雖然遲鈍,但還是要小心點好。推開車門下車,正往階梯上走,迎面走來個人,將他攔住了。
“聽白。”
蘇聽白擡眸,立時皺眉,又是童墨。
看他這副表情,童墨依舊忍不住心酸,強忍着情緒,笑到,“怎麼,來接鍾念北嗎?”
蘇聽白沉默不答,問這種問題簡直是廢話。
“你好像忘了……答應過我的事。”童墨情緒很激動,咬着牙故作強硬。
蘇聽白驀地看向她,“童墨,你適可而止吧!你阻止不了我……我和念北一定要在一起,你瞭解我的性格,想要的東西、一定會用盡一切辦法!我有多固執,你曾經比誰都清楚!”
“對!”童墨眼眶泛紅,“就是因爲我曾經很明白,我現在沒法接受,你怎麼突然就放棄我了?”
“是你先放棄的我。”
蘇聽白毫不避諱的說出這句話,舉步往上走。
“站住,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馬上給那個小賤人打電話!”童墨回頭追着他,冷笑道,“你們還想結婚?居然都開始偷偷訂禮服、婚紗了?”
蘇聽白頓住,猶疑了片刻,回頭看向童墨,“你確定要這麼做?童墨,不要把這十幾年的恩情全部耗盡,至少讓我記得你對我好過,不行嗎?”
“……”童墨說不出話來。
蘇聽白輕嘆,“我一定會讓她成爲我的妻子,只要結了婚,我就什麼都不怕了!你……也威脅不了我!”
看着他遠走的背影,童墨譏誚的笑着,喃喃,“是嗎?你以爲,我真的會讓你們順利的走進結婚禮堂嗎?好鍾念北,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