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7 他們就都認定了一定是女兒
?顧璟瑜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和陸傾寧撞了正着,陸傾寧已經很久沒正面看見過顧璟瑜了,這段時間她清瘦了不少,陸傾寧有些歉意的開口:“大姐,你的事情媽剛剛都和我說了。..恭喜你結婚了。”
顧璟瑜低頭笑了笑,臉上露出淡淡的女兒紅來,只是說了聲謝謝就慢慢的離開了。樣子看的陸傾寧有些出神,她認識顧璟瑜這麼久,這還是頭一次看見她害羞,命運真是個可怕又神奇的東西。它竟有如此之大的魔力能改變從裡到外改變一個人。
陸傾寧瞥了一眼窗外,樓下停着輛黑色的別克,顧璟瑜剛一出去,駕駛室裡就出來一個男人迎上去,那樣子十分的體貼和溫柔,陸傾寧由衷的笑了笑,如今顧璟瑜也算是真正的安定下來了,能找到一個真心對她好的男人,由此可見上天對她還是垂憐的。
陸傾寧去看顧應欽,還是老樣子,進去第一件事情就勾住他的手指,告訴他,她來了。
怕他躺着的時間太久了不活動,雙腿會沒力氣,於是她就每天幫他按摩雙腿。比起上半身上的傷來,他的腿倒是沒怎麼受傷,這多多少少也讓陸傾寧心裡好受了許多。
她一邊幫他捏腿一邊和他說話:“應欽,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他沒反應給她,她似乎也習慣了,自顧自的繼續說話:“還是先告訴你好消息吧,我懷孕了,你又要做爸爸了;壞消息就是這一胎好折騰,我都已經開始有反應了。”
“應欽,你什麼時候能醒啊?我現在已經被你慣壞了,不再像以前那麼堅強了。能不能別再讓我一個人去孕育一個孩子,那個過程真的很辛苦,我怕我一個人會撐不下去。
“你都不知道,嘉懿八個月的時候早產,那個時候總是生病,可我又什麼都做不了,有幾次實在捱不下去了,我還偷偷給你打過電話,可每一次聽見你的聲音,我就心虛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提及那段最難的往事,陸傾寧就忍不住垂淚,現在想起來她自己都後怕都不明白,那個時候,兒子經常生病。她又頂着個未婚媽媽的心理負擔,究竟那會她是怎麼捱下來的。
想到這裡,她心裡一抽一抽的再也按捺不住,乾脆趴在牀上失聲痛哭,彷彿就是鐵了心似得要用哭聲吵醒顧應欽似得,她哭的極其用力,連外面的呂遠都聽見動靜了,又礙着不好進去,只能在外面着急的唉聲嘆氣。
陸傾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感覺腦袋上突然一熱,她驚伸手去握住那熱源,確定那是什麼的時候,竟激動的哭哭笑笑的:“你你”
顧應欽眨着沉沉的眼皮,動了動被陸傾寧握着的手,聲音虛的像只蚊子一樣:“我就說,還沒到夏天,怎麼就有蚊子這麼煩原來,竟是你這隻大蚊子。”
陸傾寧抽手而出,上趕着就要去找醫生,還沒跨出去一步呢就被顧應欽攥住了:“別走,我現在就想和你單獨待在一起,別的誰都不想見。”
看見他撒嬌的樣子,陸傾寧不禁破涕而笑:“兒子你也不想見嗎?”
他堅定的搖頭:“那小調皮鬼,誰想見?更何況我就快有小公主了,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所以兒子開始不受待見了。”嗎投雜技。
陸傾寧想,誰要是這會說顧應欽不是呂遠親生的,她一定和他急,這母子倆,如此默契的思維,肚裡的這顆小東西還沒長全活呢,他們就都認定了一定是女兒了?
她慢慢回到牀邊坐着和他說話:“它現在還是個受精卵,你就知道它是女兒了?”
顧應欽伸手慢慢的摸着陸傾寧的小腹,這裡現在雖然還是平坦的,可再過幾個月之後就該鼓起來了:“我的孩子,我當然知道。”
陸傾寧噗嗤一聲笑出來:“看來還是孩子對你的誘惑力最大,以前我每天都來和你說話,你都不理我,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顧應欽嚥了咽喉嚨聲音沙啞的竟有些性感的味道:“我沒有不理你,我那隻不過是睡着了而已。”
顧應欽清醒過來,這事無疑是眼下大家最值得慶賀的事情了,經過醫生仔細的檢查了之後,他被宣佈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去了,只是在臨走前,他還是把陸傾寧叫了出來。
陸傾寧以爲他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和她說,不免有點緊張,醫生髮覺了,連連安慰她:“顧太太,您別太緊張,我讓您出來只是想告訴你,顧先生現在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了,可畢竟燒傷面積較大,以後一定是會留下疤痕的,這一點你們家屬得要做好心理準備。”
陸傾寧一聽心裡沉了沉:“所有的傷口都會留下疤嗎?”
醫生搖頭:“臉部是擦傷,這段時間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也就是後背上那塊燒傷了,最嚴重也是最致命的,那是必定會留下疤痕來的,當然如果實在不能忍受,等好了,過段時間,也可以做植皮手術,但那畢竟是拆東牆補西牆,我表示不贊同。”
一聽臉沒事,陸傾寧不禁鬆了口氣,倒不是她是個外貌協會,只是顧應欽這人有完美強迫症,這看不見也就罷了,如果讓他天天對着鏡子看着臉上落下個疤啊、啥的、他估計會很暴躁的。
不過即便這傷在後背上,她也是不敢打包票他一定不會生氣,他那麼騷包的一個人,難不成以後要頂着一個滿是疤痕的後背去沙灘曬身材嗎?
看來她還得找個適當的時間,趁着他心情好的時候給他打個預防針。
顧應欽一天天的好起來,麥航遠這邊來看他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眼見着他情緒也豁然開朗了不少,陸傾寧這心裡也算是又平添了一絲安慰來。
陪着顧應欽說了會話又叮囑他一定要少吃顏色深的東西,麥航遠就像個小老頭子一樣叨叨個不停,叨的顧應欽都有些煩了,愣是讓陸傾寧趕緊讓他出去。
麥航遠知道自己找人嫌,很自覺的和陸傾寧一起出了病房。
兩個人也是難得有時間聊一聊,一路上每每遇到護士啥的,她們都會和麥航遠問好,一個個的都臉紅的跟什麼似得,那樣子看的陸傾寧也不禁打趣他:“這麼多美女向你示好,你可以考慮考慮啊。”
麥航遠眯了眯眼睛,擡頭望向天空,難得少有的好天氣,晴空萬里。
“上個星期,我把金晨曦給安葬了。”
提到金晨曦,陸傾寧還是有些後怕,她抱着雙臂摩挲了很久:“有些人註定是等待別人的,有些人是註定被人等的,航遠,你是個好男人,註定會有一個能配的上你的女人在等着你的,所以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你問心無愧則無需在自尋煩惱。”
麥航遠揚頭露出一個笑容來,燦爛的陽光正好在他的眼瞼上拉出一個金色的倒影來,令人忍不住駐足觀望。
“麥航遠”一聲高亢的女聲從四面八方傳過來,驚的陸傾寧不禁回神,再擡頭望過去的時候,就只見一個約二十七八的女人踩着高跟鞋飛奔至麥航遠面前,陸傾寧看的不禁有點吃驚,那些足足有十公分之高唉,這姑娘再搗騰搗騰是不是就能去演侏羅紀了。
“呦,麥大醫生終於捨得從米國回來了?難得啊”
唉,這畫風突轉的也太快了些吧?這姑娘剛剛一副故人見面淚汪汪的熱情勁兒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尖牙利齒咬死人不償命的小豹子了?
麥航遠倒也是十分的吃驚,指着那姑娘愣了半天才冒出一個名字來:“蘇睿?你怎麼會在這?”
這位名喚蘇睿的姑娘也不理麥航遠,倒是一個勁兒的圍着陸傾寧轉了一圈:“怎麼?你當年就是爲了這麼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拋棄了承歡啊?”
麥航遠一聽臉立馬就垮下來了,他一把拽着蘇睿黑臉冷言:“瞎說什麼,她是我嫂子。”
蘇睿一臉恍然:“那不好意思,是我認錯人了,對不起啊,不過麥大醫生,您能不能先放下您那高貴的手,我們這等平民可受不起啊。”
麥航遠搖了搖頭,鬆開了手:“我真不明白,安俊楠怎麼能受的了你的?”
蘇睿瞪了他一眼:“受不受的了那是他的事情,不牢您費心,不過您老既然在醫院,應該不介意去看一眼承歡吧?怎麼說,好歹你們也曾經有一段啊。”
麥航遠聽她這麼一說,倒是急了:“言承歡她住院了?”
蘇睿伸手點着他的胸口一路逼得他緊退:“你還記得她?我以爲你早就把她忘了呢,是她是病了,病的都快要死了,所以你要不要去看一眼你就痛快點。”
k,聽到這裡,陸傾寧大概也理順了這其中的關係,如果她猜得不錯就是,麥航遠在出國之前有個女朋友叫言承歡,後來因爲金晨曦第三者插足,於是就分手了,完了這姑娘現在還生了很重很重的病,陰差陽錯的還住到了麥航遠就職的醫院裡。
麥航遠那邊也似乎早就忘了還有她這麼一個人的存在,這不跟着蘇睿就跑了。
陸傾寧笑了笑,陽光照的她的臉有點發燙,看着麥航遠白袂飄飄的樣子,她心情突然大好,說不定還真是被她說中了,一直等着麥航遠的那個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