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看着那兩個少年,順手摸幾把,不由嘖嘖稱讚!
皮膚真好!纔是貨真價實、原產自然的水靈靈、滑嫩嫩的肌膚啊!
真不知是用怎麼養出來的!
無視凌玥想要凌遲自己的眼光,蘇青又輕浮地在他們臉上捏幾下,才笑眯眯問:“叫什麼名字?多大?家裡人還在嗎?有武功嗎?識字不?會幹什麼活?”
“小人凡,今年十六歲,沒有家人,不懂武功,識字,會幹伺候人的活。”
“小人鳴,今年十六歲,沒有家人,不懂武功,識字,會幹伺候人的活。”
不錯!答得條理清晰、簡單明快!但是,怎麼聽着像是有個回聲筒呢?
“凡,有沒有什麼絕活是會而鳴不會的?”
“回公子,凡比他更會吹簫。”
“咳咳!”蘇青幾乎被心給噎到,喝口茶緩過氣來,卻發現衆人都臉奇怪地看着自己,凡也睜着很無辜的眼神:“但是公子,鳴彈琴彈得更好。”
感情裡彈琴是彈琴,吹簫也只是吹簫,沒有其他含義,是自己思想不純潔而已。
可是,就麼兩個真無邪的少年,十指不沾陽春麪,純粹就是來消耗糧食的!
蘇青不由心中大嘆:“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家裡閒人太多,入不敷出,金山也會變空山!”
揮揮手叫韓福帶他們下去。慢條斯理看着面色鐵青、怒氣觸即發的凌玥,腦海中卻在想着,休養個月到底是什麼意思?
對於自己來,能早完成百堂課,就可以早脫身。兵法的部分可以抵四十九次,本來在十二月就可以完成的事情,現在卻要拖到新的年去,那不是折騰人嗎?
皇帝到底是什麼心思?
如此光明正大地送寵過來,還特意叫凌玥送?
“凌玥,有什麼辦法讓見皇上面嗎?”
“想幹什麼?”
“不想中途停止們的課業。再,也有自己的計劃。”
“什麼計劃?”
“是的私人事情,不想。”
“蘇青,現在有傷在身!”
沒錯,有傷在身。
自己從文州來京城,還不到半年時間,就次又次搞得傷痕累累。
最初,因爲不想被凌敏貼上標籤,也因爲想輕鬆地賺些銀子,才刻意借文人的交流大會替自己造勢。不曾想遇上丁文暗算凌宣,最後卻是自己遭罪。
好不容易在皇帝面前爭個閒散太傅的職位,以爲就樣抱緊皇帝、在三個皇子間保持中立就好。但那場突如其來的刺殺,再次讓自己覺得不安。
如果不是那場刺殺很快就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蘇青想,自己現在也就不會麼猶豫、麼反覆無常。
或許更準確地,是恐懼!
有人要殺自己,最後卻能找到李石當替死鬼,案情的任何個細節都交待得衣無縫!
幕後主使者以爲樣就可以瞞過海,卻不知,衣無縫纔是最大的破綻!
所以自己在地牢裡才寧死都要打破皇帝的計劃,更毅然決然地將凌敏、凌玥兩兄弟杆子打翻。
當真相被人粉飾太平、當生命隨時處於危險之中時,自己還能繼續當個糊塗蟲,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什麼事情也不知道?
然後,就繼續和些大堆花花腸子的人玩心思、裝作陷在感情的煩惱中?
只怕和他們玩腹黑,最多也只能平分秋色罷,討不好。
世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yin的,yin的怕傻的!
他們既然又橫又yin,自己就做個直白實在的愣頭青好,如既往地用最直接的辦法來應戰。
“凌玥,的傷並沒有大礙。如果不幫,那隻能想其他辦法。”
其他辦法?恐怕是找其他人吧?
凌玥自然知道,就算自己不幫忙,蘇青也有能耐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
蘇青,能收服二十萬人,就不信,收服不!
轉瞬間將雙方形勢評估衡量完畢,凌玥不再阻攔:“就要進宮向父皇回稟,可以帶進去。但要回答個問題。”
交換麼?是自己喜歡的方式!不過,不是什麼問題問都可以如實回答的。
蘇青微微笑,開始談判:“是什麼問題?”
“那兩個人,要怎麼處置?”
個問題,倒很簡單。
“既然是陛下賞的,自然不能趕出去。家也沒有餘錢養閒人。打算讓韓管家好好調教番,等他們學會幹農活,恰好是明年春耕的時節。到時候就放到地裡去,年輕人幹種力氣活最合適。”
屋外,陽光燦爛、高雲清;室內,空氣暢通、神清氣爽。
凌玥很滿意個答案,憋大半的惡濁之氣終於消散,主動上前要攙扶蘇青起身。蘇青卻翹起二郎腿,慢慢悠悠地抄起杯茶,“待會兒和皇上可能要爭辯很久,先多喝水,存着潤喉。”
把水存着?最後不是得……出來嗎?
凌玥惡意地瞄瞄蘇青的下半身,嘴角不經意地上揚。
蘇青頓時發現自己又犯個低級錯誤。在凌玥不懷好意的目光下,連喝三杯茶降火,才羞惱地動身收拾東西走。
“蘇青,如今樣子,還要授課,不是讓別人朕不通人情嗎?”皇帝坐在軟塌上,不悅地訓斥蘇青。
蘇青遞過手中的紙張:“陛下!蘇青只是提供幾篇文章而已,並不需要怎麼操勞。些是蘇青之前整理好的,請陛下過目。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印製出來當教材。”
皇帝接過去,卻沒有看,瞪着蘇青問:“既然之前就寫好,爲何還派人對朕,要找人替執筆?”
蘇青不慌不忙地迴應:“陛下!蘇青教學,有兩套方案。套是按照理論知識的邏輯,循序漸進,各個擊破。還有套就是根據實際問題的需要、打破理論邏輯的順序來調整授課內容。之前陛下集思廣益、奏准許多新政策的實施。蘇青以爲,計劃雖好,但更重要在於執行與管控。本想適時組織太子殿下和兩位王爺探討方面的學問,無奈教材還沒有定好,蘇青就有傷在身。如果要因此中止學業的話,還不如抓緊時間,按照理論知識的順序來學習。”
皇帝看看蘇青遞上去的文章,挑出來張:“篇只有兩句話有用,蘇青是在敷衍朕嗎?”
兩句話?
管理寓言就是樣的,短小精巧的故事中蘊含着爲人處世的大道理。些可都是經典之作,既然看不上,拿回來重新寫就是。
“蘇青不敢敷衍!陛下既然認爲不好,蘇青馬上改。”
手伸,蘇青想把原稿拿回來,皇帝卻手抓着不放,另隻手摸着下巴:“個故事講給小孩聽還可以。蘇青,要不,每給朕的那些小公主、小皇子講兩個故事吧。”
是什麼情況?
大人的問題還沒完,就把小蘿蔔頭給拉進來?
“陛下!蘇青xing子魯莽,恐怕會衝撞小公主與小皇子們。若是些東西陛下還看得過去,蘇青可以回頭整理下,裝訂成冊,再送上來。”
“樣也好!張就先留下來吧,其他的都沒有問題。不過,朕現在對那個執行與控制的話題更感興趣!”
蘇青在心裡翻幾個白眼:“陛下!現今活字印刷已經推廣,如若陛下能賞賜兩套活字模型,蘇青就不必把文章寫出來再印,可以直接用左手拿活字排版。明應該能排出章來。”
個辦法他其實早就想到,之前只不過是想找個藉口,進宮解些事情才故意要找人代筆。如今看着皇帝那神色,似乎是恨不得把他腦袋劈開,馬上取出裡面所有的東西。蘇青不由在心裡預估着把“狡兔死、走狗烹”的典故編排到寓言中的可行xing。
還是算吧,有那個聖旨在手,再樣拐彎抹角地質疑他、測試他,只會弄巧成拙。
看眼旁邊的凌玥,蘇青道:“陛下,蘇青今求見,除請賜活字、送上個月的教材,還有些事情想向陛下請教。”
“?”皇帝也把眼神往旁瞟過去,凌玥平靜地躬身請辭。
偌大的殿堂,空空蕩蕩,風絲絲地飄進來,破碎的陽光也透過門縫、窗帷照射在牆壁與地板上。氣很好,但蘇青的心情卻很差!
“陛下,蘇青想知道,丁文的事情,陛下是如何得知的?”
“蘇青,可是心懷怨恨,想要置他於死地,想要丁家沒落不成?”
“蘇青與丁家並沒有任何恩怨,相反,與丁文兩人交情還可以。怎麼會想要置他於死地?再者,丁文對王爺不敬,他自己供認不諱,陛下依律罰他。件事情沒有什麼不能的。蘇青雖有些牙尖嘴利,但也總不能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把無辜的人給成十惡不赦的大奸徒!只是件事情多少和蘇青有關係,而且,可能會影響到在給太子殿下等人授課時的安排,蘇青才前來向陛下諮詢。”
既要藏着掖着,那又何必把人打得麼狠?刑罰麼重,不是擺明要挑起別人的好奇心嗎?
要是那三個當中的某個告發的,不管是誰,都意味着有人要開始動手打破現在的平衡局面,作爲突破口的丁家可藉此得到其他人的庇護,但,遊離在所有的利害相關人之間,卻很有可能再次遭受無妄之災!當然要知道些內幕才能決定下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