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陽的話裡面意味有些不明,因此落入黎晚的耳中她權且只當做是白子陽因爲情急之下隨便說出來氣她的話。
她蹙眉,伸手想要甩開白子陽的手臂:“我們兩個人之間現在已經沒有了法律的捆綁,我想做什麼,跟誰在一起,你都沒有任何約束我的權利。相反我也一樣。所以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行嗎?”
黎晚的最後一句話,近乎是請求了。
白子陽略微愣了一下,甚至於都忘記了要跟黎晚解釋的話語。
他略微皺眉,剛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子陽,你怎麼在這裡?是來看生生的嗎?鰥”
白子陽循聲望過去,是白禾。
白禾看到白子陽拽着黎晚的手臂的時候,略微驚了一下。
她上前走到了兩個人面前打量了一下,開口詢問:“你跟她很熟嗎?”
黎晚連忙從白子陽的手中拽回了自己的手臂,臉色略微有些難看,眼神也看向了別的地方。
“這個女人是不是惹到你了?忘記跟你說了,她就是生生的主治醫生,脾氣特別差。”白禾沒好氣地瞥了黎晚一眼,真的是恨不得用眼神吃了她。
黎晚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原本是挺會忍耐的一個人,起碼在和白子陽相處的那十幾年裡,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耐。
但是分開之後,她發現自己完全不需要再過那樣的日子。
於是,她開口看向白禾:“白女士,我現在身上沒有穿着白大褂,我跟你之間也就不是醫生和患者的關係。你侮辱了我,我也可以選擇盡情侮辱你。如果你低估了我的智商的話,那你就錯了。”
黎晚冷冷嘲諷,這個白禾完全就是千金大小姐的脾氣,讓黎晚很不舒服。
白禾愣了一下,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麼跟她說話,她急了,連忙看向了白子陽:“子陽,這個女人太過分了!”
她跟白子陽說的意思就是希望白子陽幫她出氣。
黎晚剛纔的口吻讓白子陽覺得自己像是被她直接從她的生命力被撇去了一般,所以心底很不悅。
他看了一眼黎晚,悶着聲沒有說話。
兩年的時間不見,這個女人跟卓邵北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既好奇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看到白子陽皺眉不說話的樣子,白禾急了,連忙抓了一下他的袖子:“你怎麼不說話啊?剛纔這個女人不是也惹到你了嗎?”
白子陽淡淡瞥了一眼黎晚,開口的時候話語平靜:“她是我前妻。”
前妻這兩個字,白子陽說的很重。
像是故意報復黎晚剛纔說的話一般。
白子陽的孩子脾氣這兩年並沒有改,他是在賭氣。
因爲黎晚的那一番話的確有點傷害到了他的自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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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這兩個字,讓白禾目瞪口呆。
白禾愣愣的站在原地,目光像是粘貼在了黎晚的身上一般,訥訥開口:“不會吧……你跟我們家子陽結過婚?原來當初硬是把一個女人塞到了子陽身邊,那個女人就是你啊。”
白禾有點不敢相信,因爲她以前聽說過,白子陽的前妻是一個長得特別難看的女人,被白子陽嫌棄還賴着不走。
白禾以前和丈夫一直生活在瑞士,近期這段時間因爲丈夫的父親身體不好所以才從瑞士搬回了A市。
所以對於黎晚她也只是聽說過,沒有看見過。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生生的主治醫生竟然會是白子陽的前妻……
黎晚被白禾的目光看的很不悅,她蹙了眉心直接開口:“白女士,你不知道這樣看着別人是很不禮貌的嗎?我跟白子陽已經離婚了,收起你那顆八卦的心吧。”
黎晚的話語冷冰冰的,直接轉身走出了醫院,根本頭也不回。
站在原地的白禾真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白子陽。
“子陽,她真的是你以前口中說的那個鍾……什麼豔?”白禾開口顯得有些不可置信,“我看這醫生長得不醜啊。”
白子陽看着黎晚離開的背影,臉色略微沉了沉,沒有回答白禾。
此時他的心情很煩悶,因爲黎晚。
傍晚,超市。
卓邵北和黎晚一起在超市裡面購物,準備買了菜回卓家去燒。
卓家父母又去出差了,談心聽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出去今晚不回來了,因此家中只剩下了卓邵北一個人,他覺得冷清便讓黎晚一起去卓家吃飯。
卓邵北推着車,黎晚走在他的身旁。
經過水果櫃檯的時候,卓邵北很習慣地從上面拿下了兩盒榴蓮。
黎晚會心笑了一下:“嘖嘖,身邊有個跟我一樣喜歡吃榴蓮的人真好,不需要躲到陽臺自己去吃,吃完還得刷牙。”
卓邵北喜歡吃榴蓮,這剛好也是黎晚的口味。
黎晚忽
然記起來,白子陽以前很厭惡她吃榴蓮,但是後來因爲陸遲遲喜歡吃,他甚至於自己都強行逼着自己去吃榴蓮。
果然,人還是要相搭比較好。
卓邵北笑了笑,很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她細細的頭髮,此時,從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個女生的聲音。
“卓教授!”
卓邵北愣了一下轉過了頭去,看到了一張年輕女孩的臉龐。
但是他並不認識。
黎晚也轉過了頭去,當看到女孩的時候,有些微愣。
女孩卻是一副極爲激動的樣子,跑到了卓邵北的面前:“卓教授你不認識我了嗎?在哈佛的後兩年你教我的金融學概論,每一次上課我都坐在講臺下面的第一排的!”
年輕的女生眼底盡是期許,希望他能夠記起她。
但是很顯然,卓邵北不記得。
“好吧……”女孩有些泄氣,但是笑意卻是燦爛,“我已經畢業回國了,但是真的還想再聽你上一次課。沒想到回到A市竟然還會遇到你,我真的是太幸運了!”
年輕女生表達自己的驚喜和愛意的時候激動澎湃的樣子讓黎晚羨慕地緊。
黎晚笑了笑,扯了扯嘴角。
卓邵北將手放到了鼻下,輕聲笑了一下,有些哭笑。
“我又不是什麼明星,這麼激動?”
“在我的眼裡你就是明星!當年在哈佛誰不知道卓教授啊。人又帥講課又好。”
女生一臉崇拜,之後纏着卓邵北拍了好幾張照片,說發到社交網絡上面她的同學們一定都會發瘋了的。
等女生離開之後,黎晚才鬆了一口氣,她不禁開口有些哭笑不得。
“真羨慕年輕的女生,那麼有活力。是不是,卓教授?”
黎晚半開玩笑的口氣讓卓邵北的心情很好。
幸好,在遇到白子陽之後她的心情不至於他想象中那麼糟糕。
他在華爾街的工作很忙,但是卻爲了不讓黎晚受白子陽的欺負,他請了將近半個月的假期特意回來陪着她。
這樣的舉動讓黎晚覺得很感動。
卓邵北一邊推着車準備去結賬,一邊開口戲謔:“說的好像你有多老了一樣。”
黎晚苦笑:“起碼我已經不年輕了。那十幾年,現在想想真的是浪費時間。”
如果可以,她真的樂意自己從來沒有經歷過那十幾年。
她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氣,下一秒卓邵北卻拽住了她的肩膀:“反正,我也不年輕了。”
這句話讓黎晚略微愣了一下,隨即看着他扯了扯嘴角。
晚上八點多。
白家。
白子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心煩意亂地隨便按着遙控器,電視裡面的娛樂新聞裡面是顧延庭的身影。
老顧最近又出新電影了,依舊是和影帝合作的電影。
而這段時間傅其深和小思涼似乎也在準備着生二胎。
他的發小最近都過得很不錯,只有他一團糟糕。
他煩躁地拿起了手機,翻了一下記錄,找到了一串陌生的號碼。
鬼使神差一邊地撥了過去。
那頭接聽了,是男人的聲音:“喂。”
當白子陽聽到男人的聲音的時候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是被震驚的。
“再不說話,我就掛了。”那頭的聲音白子陽認的出來,是卓邵北。
此時,那頭又傳來黎晚的聲音:“邵北,浴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