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涼別過臉去看向傅其深,眼神迷茫空洞。
“讓我先靜一靜,我想有一個人走一走。”思涼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傅其深。
“嗯。”傅其深頷首,伸手摸了摸思量的頭髮,動作很溫和,“晚上記得回家。”
每一次只要傅其深說一些溫和的話語,思涼的心便會顫抖,但是她還是很好地剋制住了自己,頷首:“嗯。”
她轉過身去離開。
走出一些路之後,思涼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那頭的傳來顧同“憤怒”的聲音:“溫思涼,你TM的終於聯繫我了!你昨晚去哪了?!讎”
思涼將手機拿遠了一些,因爲顧同實在是有點吵……
“見面說吧,我在濱海咖啡廳等你。”說完,思涼便收了線,因爲她知道跟顧同這麼能說的人光光是在手機裡是說不清楚的。
晚上七點,濱海。
思涼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等顧同來,在她坐下不到十分鐘,顧同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咖啡廳的門口。
顧同闊步走到了思涼麪前,臉色有些難看。
“溫思涼,你可以再沒有良心一點嗎?!昨晚還掛斷我,你到底在哪裡?”顧同一下子拉開椅子就坐了下去,面色極爲不悅。
思涼將一杯咖啡推到了顧同的面前,神色相比較於顧同而言簡直是太冷靜了。
“傅宅。”她平靜地說出兩個字,顧同氣的幾乎要吐血!
“你可以再誠實一點嗎?”顧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思涼抿了一口咖啡,目光直直地看向顧同:“沒什麼好撒謊的,況且我也不想對你撒謊。顧同,我今天是有話對你說。”
顧同猛地拿起那杯冰美式灌了幾口進去,像是喝酒一般擦了一下嘴角:“要是有關傅其深的事情你就別告訴我了,心煩!”
思涼卻不去聽顧同的話,兀自開口:“顧同,我現在懷疑我爸爸當年的死,跟傅其深有關。”
這句話一出口,原本在喝咖啡的顧同差點一口噴在了思涼擔心身上。
思涼蹙眉看着顧同震驚的樣子,隨手扯過一張紙巾遞給他:“你是三歲孩子嗎?”
顧同咳嗽了幾聲,倒吸了一口冷氣湊近了一些思涼:“思涼,這些話可不能亂說。現在溫氏律師行不是你爸爸的了,已經是傅其深的了……”
“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我纔要調查清楚。況且可能是我說的不夠明白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說傅其深直接害死了我爸爸,而是他當年或許做出了什麼事情間接害死了他。你懂我的意思嗎?”
顧同的眉心隨着思涼的話落瞬間擰住了,他蹙眉:“爲什麼忽然懷疑?”
思涼攪動了一下手指,臉色凝重:“其實三年前路婷就警告過我要遠離傅其深,她跟我提起過當年爸爸死亡的事情跟傅其深有關聯。這次我回來,聽到了很多話,我覺得不可能空穴來風,所以我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同聞言,他算是明白了:“所以,你昨晚跟着傅其深回了傅宅?”
顧同就像是思涼肚子裡的蛔蟲,她在想什麼他永遠都知道……
“嗯。這段時間我要住在傅宅,直到找到了證據爲止。顧同,希望你能夠幫我。”思涼懇切地看着顧同,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雖然我真的已經欠了你很多了。”
下一秒,顧同略微沉了沉臉色,開口的時候面色擔憂。
“答應我就算是住在傅宅也要小心傅其深跟他保持距離,其餘的,你說讓我怎麼做?”
每一次顧同說話都能夠讓思涼覺得身心溫暖,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溼潤,頷首開口:“嗯。你只需要在這段時間內不要聯繫我就行。不要讓傅其深發現我們之間還有所關聯,他好像特別針對你……”
思涼這句話說出口,顧同差點崩潰了。
“OMG......溫思涼你是真的沒良心!”顧同猛地抓了一把頭髮,真的要被思涼逼瘋了!
“好吧好吧,我告訴你溫思涼,事後你要是不給我點補償,我饒不了你!”顧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思涼,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思涼所謂的“幫她”竟然是不去打擾她!
他有那麼煩人嗎?
思涼挑眉:“你要什麼補償?我沒錢沒色。”
顧同卻是忽然靠近,在思涼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下子印了一個吻在她的臉頰上,思涼瞪大了眼睛看着顧同。
這裡這麼多人!他瘋了嗎?
但是顧同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嘖嘖,一個吻而已,還真是難解我一段時間見不到你的相思之苦啊。”
思涼順勢給了他一記白眼,最後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晚上九點,思涼攔了一輛出租車回了傅宅,下車,她按下了客廳的門鈴。
因爲之前她在傅宅的鑰匙被俘其深扔了,所以她現在進不去。
過了幾秒鐘
,她在門外聽見有人來開門的聲音,便理所當然地以爲是傅其深。
“傅叔,我買了皮蛋粥你要不要喝?”思涼見門開了,還沒來得及擡頭便一邊換鞋一邊開口對來人說。
因爲昨晚睡覺前的時候傅其深說有點餓了,他說想喝粥,思涼便下意識地記下了。
今天她從濱海咖啡館裡出來看到一家賣粥的店鋪還開着便進去打了包。
這是思量下意識的行爲,因爲三年前她還跟傅其深朝夕相處的時候,一旦傅其深說想吃什麼她都會記下,第二天就會給他買回來。
但是下一秒,上方卻傳來一個女生略帶驚奇的聲音:“你是?”
思涼猛地擡頭,一眼裝上了一雙黑溜溜的美眸。
女生的眼睛很漂亮,漆黑的瞳孔,很深很深的雙眼皮,整個人乾淨自然。
思涼先是愣了愣,傅宅怎麼會有別的女人?
接着她的心便顫抖了一下,這個女生她見過,上次在海港酒店......
是林菀的表妹林琅。
思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穿上拖鞋之後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徑直走進了客廳。
客廳內,不出所料的坐着幾個人,一陣談笑風生。
林菀坐在蘇玉芬旁邊給她削着蘋果,似乎是在說什麼笑話,過了一會擡頭問:“林琅,是誰來了?”
一擡頭,林菀便看到了杵在面前的思涼。
“是你啊。”林菀原本的笑顏一下子消失,原本削着的蘋果也被扔到了桌子上,一副見到了她就了無興致的樣子。
“姐,來了一個臉上粘着紗布的女人,很奇怪。”林菀聞言便跑了過來,當着思涼的面如是對林菀說道。
思涼的目光望向這個林琅,手緊緊攥在了一起,咬了咬牙。
真不知道這個女的是真不懂人情世故,還是裝出來一副白蓮花的樣子!
林菀其深,將林琅從思涼身邊拉了過來,瞥了思涼一眼開口對林琅說道:“沒事,你坐吧,幫伯父削個蘋果。”
林琅卻是一邊拿起蘋果一邊又瞥了一眼思涼道:“她是不是毀容了?”
“是啊。”思涼根本不給林菀回覆的機會,因爲她知道這樣會讓她更加難堪,“林菀,你們林家是不是盛產白蓮花啊?怎麼一朵比一朵白?”
思涼話中有話地看向了林琅,林琅卻是一臉驚訝地看着思涼:“什麼白蓮花?”
思量在心底會心一笑,這個林琅真的是比她姐姐林菀更能裝,戲更足!
林菀卻是氣定神閒,因爲現在思涼有把柄握在她的手裡,她什麼都不怕了。
這個時候蘇玉芬忽然開口,冷冷淡淡地看向了思涼臉上的紗布。
“你的命也真夠硬的,三年牢獄還沒把你折磨死。我聽林菀說你回到傅宅住了還不相信,今天親眼來看了一下,我說傅宅怎麼氣味這麼重呢,原來是狐狸精又回來了。”
“蘇玉芬你說話不要太難聽!”思涼近乎咬牙切齒地看着蘇玉芬,手心攥在了一起。
蘇玉芬只是輕笑:“今天我本來不想來找你的,但是傍晚的時候其深忽然回家找我們忽然說要取消十天後的婚禮,我想着大概是你這隻狐狸精又出來作祟了。”
思涼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話語堅定:”取消不取消婚禮是你兒子做的決定,讓我回傅宅也是傅其深的意思,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