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恆扯了扯嘴角,他是習慣了談心這樣的行爲了的,所以只是笑了笑,“之後你因爲生氣就把那些給凌喬南準備的東西全部都塞給了我,把我當做垃圾桶一樣。”
“是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談心覺得奇怪,她記不起來的事情薄恆竟然都還記得。
“因爲事後你就離開了,我把你給我的東西全部都吃了。你當時做了青團,很好吃。”薄恆淡淡開口,卻是讓談心目瞪口呆。
她睜大了眼睛:“你不會是……因爲這件事情吧?”談心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之間真的是有些接受不了薄恆的說法醢。
“否則你還想怎樣?你當初喜歡上凌喬南,難不成還是因爲什麼大事?”薄恆輕笑,帶着一點戲謔的味道。
談心挑眉:“好像……一開始我還真的只是因爲他長得好看唉……”
“這不就是一個道理嗎?”薄恆遞給了談心一杯溫水,談心喝了一口之後精神氣兒都變得好了一些了緹。
談心捧着玻璃杯,看着薄恆的眼睛非常地平和:“那你真的是喜歡錯人了,我都已經結婚了。你條件這麼好,完全是黃金單身漢啊,應該找一個跟你條件差不多的鑽石女。”
“鑽石女?什麼意思?”薄恆不明所以地反問。
談心伸手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哎呀,就是那種家世好長相好工作好有房有車有存款有包有鞋有鑽石的那種女人呀!”
談心一連串說出來的詞語讓薄恆忍俊不禁,他知道這種詞彙肯定是她自己創出來的,否則哪裡會有這樣的說法?
談心就是一個這麼有趣的人。
“不需要。”薄恆輕聲咳嗽了一聲,談心兀自翻了一個白眼:“那你到時候可別說我耽誤了你寶貴的青春哈!”
談心當初一開始的時候其實就有些覺得奇怪了,薄恆對她的關注度特別特別地高,高到簡直讓談心都有些受寵若驚的狀態了,後來凌喬南一提醒她便已經猜到了三分。
“不會。”薄恆輕笑,一時之間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迴應眼前這個女人了,她的思維模式……似乎總是跟別人不同。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之後,談心覺得特別困了,因爲她這段時間懷孕了之後特別嗜睡,所以跟薄恆說着說着眼睛便眯成了一條縫了。
“我要睡覺了。”談心打了一個哈欠拍了拍嘴巴,實在是已經睜不開了受不了了。
“你這是在給我下逐客令的意思是嗎?”薄恆開口看着談心,他附過身去替談心關弱了一些燈光,讓她睡覺的時候不至於太害怕也不至於燈光太刺眼。
“不!我還想求你先不要走呢。”談心實在已經是哈欠連篇了,打哈欠打地現在眼睛都已經變得通紅了,“昨天晚上的時候我一個人住在這裡實在是害怕地要命了,所以我纔打給你沒想到你沒有接聽。說真的,我真的特別害怕一個人住在醫院裡面,你能不能等我先睡着了再走啊?”
談心眨巴了一下現在因爲困頓已經有些酸脹的眼睛,試圖說服薄恆,但是其實薄恆壓根就不需要她說服,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可以,閉上眼睛吧。”說完之後,薄恆便替談心稍微蓋好了一點被子。
談心躺在那裡瞬間就秒睡了,大約過了十分鐘之後薄恆還沒有離開,他想等她稍微深度睡眠了一點之後再走,所以就坐在那裡等着她。
過了一會談心便開始流哈喇子和說夢話了。
“凌喬南你這個混蛋!混蛋……”談心緊緊地抱着被子好像是要失去什麼一般地害怕,睡夢中的她就像是一個嬰兒一般地脆弱。
薄恆是知道凌喬南之於談心有多麼地重要,那個男人在談心的生命當中演繹着不可或缺的身份和重量。
在確定談心已經深度睡眠了之後,薄恆便起身轉杯離開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沒有敲門聲。下一秒薄恆便意識到了肯定是凌喬南來了,不敲門,便是肯定是他。
果然,凌喬南出現在了房間的門口。
“薄恆?”凌喬南的眉心略微蹙了一下,他這一次沒有稱呼薄恆叫做薄醫生,以往因爲薄恆是凌父的主治醫生所以凌喬南一直都是叫他薄醫生的,但是這一次卻沒有。
“凌先生。”薄恆也沒有要退縮的意思,要是換做別人的話,早就已經開始解釋並且落荒而逃了。
畢竟他現在所在的,是凌喬南老婆的病房。
而且,此時的談心是睡着的。
“薄醫生不是腎臟外科的醫生嗎?怎麼腎臟外科管的範圍這麼寬泛?連婦產科都顧及到了?還是薄醫生開始轉專業致力於婦產科的治療了?”
凌喬南話裡面嘲諷的味道太過於明顯,讓人聽着心底極其難受。
但是薄恆的心理素養卻是極高的,他只是略微低了一下頭,此時他的雙手是放在衣服的口袋當中的,擡頭看向凌喬南的時候眼底非常鎮定清明。
“我只是來看看談心。”薄恆實話實說,連撒謊的成分都一點都不存在。這個男人向來誠實地過分。
他並不認爲自己現在做錯了什麼,來探望一下談心,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也是一件分內的事情,況且薄恆跟談心這麼多年的朋友了。
“薄醫生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喝罐咖啡?”凌喬南的修養也非常好,他沒有表現出一點憤怒的表現,反倒是鎮定地讓人感到害怕。
“正好我困了。”薄恆恭敬不如從命,這個時候哪有拒絕的道理,凌喬南擺明了是有話要對他說。
出了病房門之後凌喬南跑到了醫院外面的自動販賣機上面買了兩罐咖啡回到了談心的病房門口,他將其中一罐熱咖啡遞給了薄恆,一罐自己輕鬆地打開了。
他喝了一口之後跟薄恆都坐在了病房外面的長椅上面。
“薄恆,有句話我直接開門見山必須說明白了。”凌喬南直接開口,一點都不帶着含蓄的意味。
薄恆只是拿着咖啡做了一個讓他說的手勢,非常地隨意。
“談心和我現在還是合法的夫妻,如果你還有一點道德底線的話,就不應該跟她靠的太近。”
凌喬南的聲音聽上去非常淡定,連一點憤怒的味道都沒有,這些話落在薄恆的耳中,他也非常地隨意,因爲他其實早就已經猜到了凌喬南要跟他說點什麼了。
凌喬南這點心思,他猜到了。
“我也沒有打算跟談心靠的太近,只是作爲一個普通的朋友相處。如果凌律師你連普通朋友都不希望我們做的話,那我會適當地跟她保持距離。”薄恆有自己的處事原則,他的確是很喜歡談心,但是原則還是有的。
“希望你說話算數。”凌喬南的咖啡還沒有喝完便起身,直接將咖啡罐頭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面,打開了談心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薄恆的臉色略微顯得有些僵持,那些不好聽的話的確是讓人有些心底不舒服,他深吸了一口氣,起身離開了這條走廊。
病房內,凌喬南看着已經熟睡的談心,他坐在她旁邊的時候一直聽到她在說夢話。
“凌喬南你這個大混蛋……你怎麼可以說離婚就離婚?”談心在夢裡面彷彿都好像是帶着抽噎一般地開口,一副非常痛苦的樣子。
她的手在空中胡亂飛舞,嘴巴里面一邊說話一邊流着哈喇子……這個樣子也得虧是凌喬南看見了,畢竟之前談心住在公寓裡面的時候,晚上經常上演這一幕。
而凌喬南恰好又是非常潔癖的人,所以只要一出太陽他就會把談心的枕頭拿出去曬,否則的話,她的枕頭上不知道要有多少細菌……
凌喬南伸手抓住了談心在空中胡亂飛舞的手臂,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哽咽了。
“你一點都不喜歡我……我從來都沒見過泥辣麼壞的人……”
因爲是在說夢話,談心的話開始變得有些口齒不清,根本說不出清楚是什麼。
凌喬南聽完扯了扯嘴角,握着她的手輕聲開口:“恩,我是壞人。但是談心,我很喜歡你。”
凌喬南的聲音非常鎮定,也很清明,可惜此時熟睡的談心根本聽不見。
第二天早晨談心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脖子特別舒服,不像是睡在枕頭上的那種感覺,她稍微動彈了一下身體,恍然發現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