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Black?”有人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本經濟雜誌,把雜誌封面上的人物頭像和向陽的臉對比着看,“你是澳洲最大的房地產商,陽光地產的總裁,JosephBlack?”
向陽但笑不語。反倒是顧清清吃了一驚。
“陽,原來你這麼出名啊!”她知道向家的生意做得很大,但也從來沒想過會大到這個程度。
“怎麼,知道你未來老公的身價這麼高,是不是很不能立馬抱住我這個金龜婿呀?”向陽打趣說道。
“陽——”顧清清羞怯的說不出話來。太丟臉了,認識他五年,訂婚也有兩年了,她竟然只知道他和老爸一樣是做房地產的,其它的一概不知,也從沒問過!
看着顧清清臉頰緋紅,像一隻成熟飽滿的水*,向陽真想在大庭廣衆之下抱住她狠狠親一口。但他知道,如果他這樣做了,清清一定會馬上推開他跑得無影無蹤,並且至少接連三天都不會和他說一句話。
按捺住心頭的慾望,他撫撫她的頭,愛憐的說道:“傻丫頭,不管我多有名,多有錢,我永遠都是你的陽啊!”
顧清清低頭不語。
向陽知道她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便又摸摸她的頭,轉而對寒君鴻說道:“寒先生,我想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你也該相信,我有絕對的能力讓清清幸福。請你放心的把你最疼愛的妹妹交給我,我會盡我最大的力去愛她寵她的。”
“陽——”顧清清拉住他的衣袖,小聲說道,“現在說這些話還早。”莫名的,她的心很慌亂。她不想寒君鴻聽到這些話。
“不早了,清清。”向陽笑道,“再等三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婚禮的日子已經敲定,教堂也找好了。請帖的樣式我們已經初步選定了幾種,等你過目決定了就去印刷,就連婚紗我也相中了幾套,現在正在製作中,就等你回去試了。”
“不……不會吧?”顧清清被嚇到了。她才離開了三個月,家裡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而且她一件都不知道?她記得她每天都和老爸老媽還有陽通話的呀!
她的反應早在向陽的意料之中。向陽笑笑,解釋道:“我們不是不想叫你累着嗎?你只管好好的玩,放鬆心情,婚禮的事我們負責到底,你只要到時候做我最美的新娘就好了。”
最美的……新娘……嗎?陽的新娘?一絲惆悵滑入顧清清的心房。明明是要結婚了,大喜事啊,爲什麼她沒有打從心裡覺得高興呢?
她……不是愛着陽的嗎?
陽愛她,她愛陽,有情人終成眷屬,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情啊,爲什麼她就是高興不起來呢?
爲什麼看到哥哥眼底的冷光,她會覺得心疼呢?爲什麼她現在特別討厭陽的笑臉呢,那不是她以前最愛看的嗎?
顧清清從向陽懷抱裡掙脫出來,向陽馬上又拉住她的手,阻止她投入寒君鴻的懷抱。
“寒先生,我和清清還有些事要商量,關於我們的婚禮的,請問我現在能和她一起離開嗎?如果不妨礙你的工作的話。”他淡淡的笑着,禮貌的詢問。
“當然——沒問題。”寒君鴻咬牙說道。他的手在下面握成拳,青筋畢露。向陽瞟了一眼,露出高深莫測的笑。
“那我們就先走了。”向陽笑道,攬着顧清清的纖腰就往外走。
顧清清不肯離開。她猶疑的看着寒君鴻,有點戀戀不捨。“陽,哥哥——”
“沒事的,寒先生還有公事要忙,我們挑選請帖之類的小事,又是我們的私事,就不勞他大駕了,你說是不是?”半哄半騙的,向陽把她帶出寒氏辦公樓,兩人坐進等候在外的奔馳車,離開了。
寒君鴻站在大廳中央,看着車子遠去的方向,眼中冷光迸射,拳頭越握越緊。
“總經理好可憐,原來顧小姐早就訂婚了,我還以爲他們是一對呢!”一個總機小姐在一旁小聲說道。
“是啊,總經理那麼喜歡顧小姐,我也以爲他們會在一起呢!”另一位總機小姐也說道。
“但是,顧小姐的未婚夫也很不錯啊,長得那麼帥,又事業有成。”
“嗯,他一點都不比我們總經理差。而且你也聽到了的,顧小姐一直叫總經理哥哥,卻叫她的未婚夫陽,這說明,她只是把總經理當哥哥對待。你看她和向先生的互動,那才真是一對親密愛侶。”
……
“夠了!”寒君鴻一聲大吼,嚇得兩位總機花容失色,瑟瑟發抖的抱在一起。大廳裡的其他人也不解的看着他。
心亂如麻。寒君鴻死命的捏緊拳頭,直到感覺到痛了才放開。如此反覆幾次。
心緒稍微平靜一點,他轉身,回到電梯裡。
到了頂樓,出了電梯,吳敏湊過來,在他身後看了又看,才小心翼翼的問道:“總經理,清清呢?”
“走了。”寒君鴻冷冷說道。
“走了?”吳敏瞪大眼睛,“清清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嗎?她去哪裡了?我還有事要問她……”
“有什麼問題你自己解決,不要老是想着靠別人!”寒君鴻吼道,鐵青的表情嚇得吳敏灰溜溜縮回自己的老窩,不敢大聲出氣。
大步走回總經理辦公室,嘭的一聲甩上大門,他從成堆的文件夾裡抽出一本,看了不到三十秒,按下電話:“A案是誰負責的,進來!”
……
半個小時後,秘書室裡的人都被寒君鴻罵得狗血淋頭,紛紛躲出去療傷了。
桌子上文件堆得有山高,但寒君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清清不在,他的心安寧不下來。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每每看一會文件,他就會忍不住擡頭,往清清那邊看看。她埋頭工作的樣子,總讓他心情平靜,有種陌生的安適。
他才發現,從清清回國到現在,這是他們第一次分開。
辦公室裡,到處都是清清的氣息,到處都有她的影子。
又半小時,總經理室門又被打開,再被狠狠關上,寒君鴻披着西裝揚長而去。
酒,他需要酒!他需要酒來麻痹自己!
帶着不太輕鬆的心情,顧清清回到寒家。
掏出鑰匙打開門,走進大宅,在周遭一片靜謐的影響下,她自然而然的放輕腳步。
大廳裡昏暗一片,一盞壁燈孤零零的開在那裡,散發出昏黃的光芒。
夜已深了,哥哥怕是早已經睡了。她小心的穿過客廳,準備回房睡覺。不想開大燈,也不敢弄出聲響,怕打擾了哥哥休息。今天她不在公司,哥哥一定忙翻天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罵人。
在客廳轉角處,沙發上一個隆起的身影嚇了她一大跳。
“啊——”她低呼一聲,後退幾步,杏眼圓睜,纔看清那個人是寒君鴻。
“哥哥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驚魂甫定的她脫口問道。
寒君鴻坐起身,冷冷說道:“這裡是我家,我不在這裡那應該在哪裡?”
“哥哥,你……你明知道我不是真個意思。”顧清清小聲說道。哥哥今天怎麼怪怪的,他……是不是在生氣啊?
“那你是什麼意思?”寒君鴻站起身,一步步走近顧清清,他英俊如雕像的臉孔在黯淡的燈光下依然搶眼得令人屏息。
“我的意思是說……說……呃,你怎麼還沒睡啊?現在已經很晚了。”顧清清急忙抓來一句搪塞。哥哥身上攝人的氣息越來越濃,弄得她不能思考。
脣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寒君鴻高大的身軀把她擠到縮成一團緊貼着沙發靠背,一雙沉黝的眼睛夾帶著強大的氣勢俯着視她。“請假半天直到現在纔回來的你都還沒睡,還有一大堆工作沒有完成的我有可能已經睡了嗎?”
淡淡的諷意由他的脣角流瀉而出,眼底慢慢釋出一股不知名的火焰。“還是說,你本來就不打算回來的?”
“哥哥你胡說些什麼?”顧清清低聲喝道,“這裡是我家,我怎麼可能不回來睡覺?”
“你家?你有把這裡當做過你的家嗎?見到個男人就跟着他跑了,這麼晚了纔回來,你爲什麼不乾脆跟他在外面過夜算了?”口不對心。一想起這麼長時間他們可能做過的事,他就恨不能殺人。
寒君鴻冰冷的聲音刺得顧清清心疼。“哥哥,陽是我的未婚夫,不是隨便的男人。他是晚上十點的飛機,我把他送到機場就回來了。”
酸酸的酒味越來越向她靠近,顧清清皺眉,忍住想吐的慾望,“哥哥,你喝酒了?”
“喝……喝了!”寒君鴻打個酒嗝。
“喝了多少?”她討厭酒味。
“不知道,在酒吧喝了一下午”,寒君鴻指指沙發前的茶几,“回來又喝了這麼多。”
顧清清數一數,一二三四……多少個瓶子?
“哥哥你醉了。”她扶住他的胳膊,“我扶你回去休息。”
“我沒醉!”寒君鴻推開她,“我的酒量好得很,我是千杯不醉!”
“好好好,千杯不醉,很晚了,我們回去休息,好不好?”她像哄小孩一樣哄着他。
兩人扶持着向寒君鴻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