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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時期的人均壽命只有三十歲,龐煖作爲年近八十的老不死,哪怕在二十一世紀也算高壽了。在這個時代,龐煖堪稱人瑞,即便是七國君王見到龐煖也不敢無禮。
伐秦失敗後,龐煖離朝,龐府雖然沒有去年那麼熱鬧,但拜訪之人依然絡繹不絕。
姜珝站在龐府門前,遞上拜帖後,靜心等待,同時心中思索見到龐煖後的說辭。
昨天晚上從李牧府離開後,姜珝整晚都在思考着要如何說服龐氏一族結盟。
龐氏一族除了龐煖之外,後輩子孫可謂人才凋零。
可憑藉龐煖的名望,即便子孫無才,也能在趙國混上一官半職,安然度過餘生。
若是龐煖只想求‘穩’,那麼恐怕姜珝還真要浪費一翻口舌了。
“不知姜侯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姜侯恕罪。”等待片刻後,龐煖的長孫龐立親自出門迎接,引姜珝進府:“姜侯請進。”
雖是龐煖長孫,但龐立今年已有四十,他兒子的年紀也要比姜珝大的多。
若是龐煖能再熬幾年,恐怕龐府就要五世同堂了。
“有勞!”姜珝拱了拱手,跟隨龐立進入龐府,一邊走一邊問道:“龐老將軍最近身體可好?”
“唉!爺爺的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了。”龐立有些難過的說道:“姜侯一會親見便知。”
進入大堂後,龐立走到龐煖身旁,在龐煖耳邊說道:“爺爺,姜侯來了。”
“姜珝見過龐老將軍。”姜珝連忙施禮道。
“啊?哦!是姜侯啊!快請坐。”龐煖勉強擡起眼皮看了姜珝一眼,緩緩伸出手朝着姜珝擺了擺,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
第一次見到龐煖時,他的頭髮雖然花白,但老邁的身體中,依然有着一股不屈的意志,昏暗的雙眼依舊散發着驚人的神采。年近八十,依舊可以指揮千軍萬馬,在戰場上揮斥方遒。
可如今的龐煖,已經是個真正行將就木的老者,老眼昏花,行動不便,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姜珝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纔好,看到此時的龐煖,心裡也難受的緊。
世間最殘酷的不過美人白頭,最痛苦的莫過英雄遲暮。
“第一次見到龐老將軍時,看着他在戰場上挺拔的身姿,很難想象不過數月間,竟……”姜珝深呼一口氣,語氣艱難道:“當時的龐老將軍恐怕不是靠着身體在行動,而是靠着意志行動。”
“我們龐氏一族是鬼谷弟子龐涓的後代,爺爺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夢想,就是效仿鬼谷先賢蘇秦那般,合縱六國抗秦。”龐立聞言搖了搖頭,輕嘆道:“沒想到最後還是失敗了。”
“我們還是不要打擾龐老將軍了,先讓龐老將軍回房休息吧!”姜珝輕聲道。
“恩!”龐立點點頭,說道:“姜侯暫且稍後,我扶爺爺回房休息。”
姜珝坐在大堂中一邊品茶,一邊思考接下來要如何行事。
龐煖已經完全不能理事了,這是姜珝一開始沒有想到的。如今龐府中主事之人乃是龐立,可這個龐立又有多少野心呢?
“有勞姜侯久侯。”龐立作揖道。
姜珝起身見禮,隨後道:“以年紀論,您是我的叔伯輩,若是不棄,珝就稱您一聲立叔了。”
“不敢。”龐立連忙道:“姜侯曾是爺爺的部下,你我同輩論交便可。”
雙方坐好後,姜珝首先說道:“立叔,當年珝隨龐老將軍伐燕時,曾受老將軍多次照顧,若府上有什麼需要珝效力的,只需派人知會一聲,刀山火海,珝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龐立雖然知道姜珝此話不但是一句客氣話,話語中更是有些誇張,但見姜珝還記得龐煖曾經的情誼,心中不由的也鬆了口氣。
龐煖離朝後,鑑於他曾經的功勞,趙王下令讓龐立繼續統領龐煖麾下的七萬軍隊,龐氏一族的榮耀看似還在。
但誰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若是龐立不能收服七萬軍隊的軍心,日後趙王只需要一道命令,便可以將兵權收回。
龐立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他的才能遠遠比不上他的爺爺,別說收服軍心,就連龐煖留下的那些人脈,他也不知該如何打理。
維持人脈其實很簡單,就是彼此利用。
但彼此利用的前提卻是,你必須要有被人利用的才能和實力。
以龐立的才華,做一介文官便已經到頭了,他根本不知該如何管理軍隊,軍中的那些殺才,也只是看在龐煖的面子上,才稱他一聲將軍。
“多謝姜侯,日後若有需要,定會去府上拜訪。”龐立也沒有推辭,不過單從這一句話便能看出,龐立確實不善交際。
若非姜珝還想利用龐氏一族,聽到這不客氣的話,只怕心中也沒什麼好感。
“立叔,其實珝今日前來,是想與龐氏一族彼此扶照,共同進退。”姜珝稍微試探後,便直接說明了來意:“如今你我皆是軍中將領,雙方合兵兵力多達十五萬,珝鎮守邊境,立叔坐鎮邯鄲,正好可以相互照應。”
“這……”龐立聞言心中又驚又喜,可又分析不出姜珝話中的真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其實立叔想要維持目前的地位很簡單。”姜珝繼續說道。
“該如何做?”龐立連忙請教。
“奪嫡!”姜珝微微一笑。
一翻接觸下,姜珝發現龐立此人其實很好忽悠,只需表露出真心實意,便能讓此人深信不疑。更何況,姜珝與龐氏一族之間,還有龐煖曾經建立的交情。
而且姜珝身爲李牧弟子,以李牧的爲人,姜珝的人品也能得到充分保證。
見龐立的臉色仍有疑惑,姜珝笑道:“伐秦失敗後,趙嘉被廢除太子位,如今我趙國之中,大王寵愛娼姬,而娼姬有子趙遷,豈不是最佳的太子之選?”
“姜侯的意思是,讓我投靠公子遷?”龐立臉色猶豫不定。
投靠娼姬或許可保一時風光,可娼姬的名聲實在不佳,若是日後娼姬失勢,公子趙嘉重登太子位,那麼作爲投靠娼姬的勢力,必然會被趙嘉視爲眼中釘。
“不瞞立叔,早在數年前,珝就已經暗中投靠娼姬了。”姜珝微微一笑,解釋道:“便是我這侯爵之位,也多靠娼姬相助呢。”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