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晚迷迷糊糊問了聲今早要不要去拜年,司弈宸答她說不用,她便放肆又任性地接着睡了。
男人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風晚先還裝死,後來睡不下了,她的美眸便驟然一睜。
“不睡了?”司弈宸明知故問。
風晚的眼神咕嚕嚕轉了轉,沒一會盤住男人的頸子了,“大少爺,你不疼我了嗎?”
“哪裡不疼你了?”司弈宸挑眉。
“我全身都酸,不想晨練。”說着挪了挪身子,躲開他一點。
司弈宸眼底的打量顯而可見。
風晚坐起來了。
她溜下牀,沒幾步便被男人逮個正着。
司弈宸從她背後緊緊抱住了她,“晚晚,你這像是不舒服的樣子嗎?”
“不是像,是是,這就是不舒服的樣子。”風晚動彈不得,渾身被男人的氣息包裹。這讓她產生了種錯覺,彷彿自己就該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不捨不離。
沒多久,懷裡的小傢伙扭了扭,想掙脫束縛。司弈宸頓了頓,喑啞着聲道:“真不要?”
“不要。”風晚肯定道。
“可是我難受,怎麼辦?”他埋首在她肩頭,悶悶然。
風晚咬了咬脣,“那你說怎麼辦呀?”
司弈宸退一步,眼底暗芒閃動:“我們一起泡澡。”
“爲什麼要一起呀,你可以自己泡。”風晚拒絕。
“反對無效。”
熱水讓風晚舒適得再度昏昏欲睡,司弈宸見她漸漸合上了眼,不由低聲侃了句:“小懶蟲。”
“不是蟲。”風晚呢噥着反駁。
“那是什麼?”司弈宸抓過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探。
就知道他目的不純!
風晚清醒了幾分,猶豫片刻還是乖乖替他撥弄。
她從他肩側仰起頭來:“如果我是一隻蟲子,你還要我嗎?”
“但你不是。”司弈宸拿她的話堵她。
“大少爺,我發現你偶爾會有個小特點。”
“是什麼?”司弈宸不抱希望地問。
他不能指望從這丫頭嘴裡聽到什麼好話。
“悶騷。”風晚剖析起來,“好聽點叫含蓄、委婉、藏而不露。”
“……”
“大少爺,我說的對不對?就像現在,你明明別有目的,非要說泡澡。”
“對。”男人承認得相當乾脆,“晚晚喜歡直接一點嗎?那我以後直接地告訴你,嗯?”
“不要啦。”風晚本也只是隨口一提,“老師說,朦朦朧朧纔是美。”
“哪個老師說的?”說話間要她加快速度。
風晚明顯從男人臉上看出了滿足,她於是立即抽開手了,還嫌棄一樣往男人手臂上擦了擦。
換來司弈宸似笑非笑的一眼。
風晚見狀一窒,小媳婦一樣地埋下頭了:“游泳老師。”
“改天我教你遊,你的游泳老師顯然沒把你教會。”
鬧夠了兩人便下樓。
有些意外,他倆下來得居然只比老爺子晚。
老爺子這會在練字。
風晚和司弈宸過去喊了他,三人聊了會天。
“宸小子也來寫幾個?”聊了一陣子後,老爺子詢問司弈宸的意思了。
司弈宸點點頭,風晚便湊他身邊,“大少爺,你寫一副送給我呀。”
“好。”
司弈宸不給風晚看他寫的什麼,倒是老爺子看了用蒲扇拍了一把他的肩頭:“臭小子。”
將寫好的字收起來,司弈宸見風晚想拿,便跟她道:“回去再看。”
可是她好奇呀!
風晚一路盯着司弈宸手中的字畫。
今天一天來司家拜訪的人不少,大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老爺子的三個兒子也都在今天趕過來了。
風晚於是頭一遭見到司弈宸的父親。
這個輪廓深邃的中年人叫司勝章,司家兩兄弟皆是喊了聲:“爸。”
有些意外,因爲他們喊的語氣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沒誠意。司弈宸不在意這個父親風晚多少能理解,但司靖驍……
風晚有些不解地看了司靖驍一眼,這就見他衝自己笑得春風拂面。
真是比女人還妖!
風晚不理他。
風晚也跟着喊了人,看到司勝章不大滿意地點了下頭,沒有要多問的意思。
司靖驍的母親也來了,她叫董漣漪,雖然是四十多五十的年紀了,但她顯然保養得宜。
此刻她正以一種極爲挑剔的目光在審視着風晚。
風晚喊了她一聲阿姨,她不冷不熱地應了,沒一陣子便拉着自己的兒子道:“靖驍,等你找媳婦的時候你可給媽睜大眼了,好好地挑,千萬別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裡帶,不然我告訴你,媽跟你沒完!”
不三不四,說她?
風晚眉眼一彎,唔,這是長輩呢,而且這麼多人在呢……
司弈宸握住她柔軟的小手,難得主動跟司勝章開口,“爸,上樑不正下樑歪,您可千萬看好你的寶貝二兒子,別讓他步了您的後塵。若是老的少的都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往家裡帶,這家裡可是要亂套的。”
“弈宸,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董漣漪不高興了。
司弈宸淡淡一聲“三位請便,我們去和三叔打個招呼”,這就牽着風晚走了。
“瞧瞧,瞧瞧他這德行,氣死我了!”董漣漪猛地一拍紅木沙發,面色扭曲。
司靖驍沒一會涼涼地也站起了身,“爸,媽,你們隨意,我出門了。”
“誒兒子,還說沒幾句你去哪呢?”
“給你找兒媳婦啊。”司靖驍輕嘲。
司勝霖才和老爺子說完話,一轉身便見小兩口來到他跟前了。
他的目光首先落到了風晚身上,眼底片刻恍然。
這是個表面溫和的中年男人。能成爲江城權利的一把手,他定然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風晚一聲“三叔”,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是……”司勝霖看着風晚,旋即纔看到司弈宸,“弈宸的媳婦嗎?”
“是,三叔。”司弈宸自然留意到了司勝霖的怔忪。三叔剛剛看向晚晚的眼神,不同尋常。
司弈宸新婚當日,司勝霖趕着開一個市政會議,提前離場了,因此他並沒有見過風晚。
這也能解釋他這一時的怔忪。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解釋的,而身爲晚輩,司弈宸和風晚也沒必要抓着這理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