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憤憤地咬住了司弈宸的脣，憋着一股勁兒，顧音寧愣是把他的脣咬破了。
血腥之氣涌了上來，兩人這才彼此分開。
顧音寧擡手擦了擦脣角，眼神無法名狀。心跳起伏不停，有一瞬間她想不負責任地就此離開，不要再回來就最好了。
司弈宸開了燈。
這纔看到顧音寧眼角無意識落着的淚。
稍顯粗糲的指尖摩挲過她的眼角，他問她：“覺得難受嗎？”
顧音寧低聲喃喃：“一點點。”
真的，只有一點點。
他並不滿意這樣的回答：“現在還覺得隨便嫁一個人是你能承受得起後果的事嗎？”
燈光下男人的視線讓人避無可避。
元戰在江城是個頗有爭議的人物，司弈宸就不信作爲顧家的女兒，顧音寧會沒聽過元戰有在牀-上凌虐女人的嗜好。
顧音寧悲哀地看了身側的男人一眼，很快收起自己脆弱的一面，竟還有心思開起玩笑來：“那麼我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了？”
司弈宸沉默，直到她轉過身，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罷了。
熄了燈，男人從顧音寧身後圈住她：“睡吧，日後不要再隨意輕賤自己的人生了。”
輕賤？
顧音寧笑。
笑着笑着，眼淚被她默默咽回了心底。
司弈宸攏着她，好久後才聽她低低說道：“你不是我，怎麼會知道別無選擇是怎樣的感受呢。”
司弈宸沒出聲，只是眼中掠過一抹暗芒。
三日後，週六。
司弈宸今天不上班。
司家主家那邊早兩日便來了電話，讓司弈宸今天帶媳婦回去見長輩。
顧音寧吃過早餐後去化了淡妝，頭髮紮起。毛衣修身長褲羽絨服，整個人看起來並不臃腫。
司弈宸還是規規矩矩的一身西裝。有時候顧音寧會覺得做一個男人當真方便，一襲西裝可以走無數場合。
開車的是譚叔，車子開得四平八穩的，顧音寧甚至可以在車上玩植物大戰殭屍。
玩了一陣子後顧音寧覺得傷眼便把手機收起來了。
這才發覺司弈宸正盯着她，神情莫測。
手一僵，顧音寧垂下腦袋，有些懊惱般。
足足過去三四分鐘，她才衝司弈宸笑笑，整個人靠到他懷裡。
司弈宸見狀眉梢一揚，順勢摟住她的肩頭，看起來對她的討好挺受用。
從司弈宸的住所到司家主家有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雖是週末，但不少上班族並無假期可言，所以路況依然堵。
如此一耽擱下來，等到兩人下車，時間已過去一個半小時了。
上午九點半，司老爺子已然晨練結束。
司家主家的樓有五層高，往上還有個天台，而五樓就是健身場所。除了兩間少有人住過的房間，五樓還擺放有桌球檯、乒乓球檯和跑步機按摩椅等一系列器材。
“爺爺。”見老爺子下樓，司弈宸迎了過去攙住他。
顧音寧尾隨其後，學着司弈宸喊人：“爺爺好，我是音寧。”
司老爺子一對鷹眸如探照燈般掃視了顧音寧一眼。
顧音寧只是淡笑着，並不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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