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不願意?
風晚喝了點水,“三叔爲什麼想要認我呢?”
用上了‘如果’這樣的假設,說明他還是有猶豫的吧?
“晚晚,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了。”司勝霖眼底一黯。
風晚看見他的神色,咬了咬脣。
其實於她,司勝霖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就跟那個拋棄了她的母親一樣,一個是提供了一顆不負責任的精-子,一個是十月懷胎後將她當成用來交換的籌碼,給自己換了一張更有利的牌。
說不負責任或許有些苛待司勝霖了,可他在她前二十幾年的生命中都缺席了,現在她已經足夠獨立、懂事、能靠自己很好地活下去了,他再出現,意義在哪呢?
“晚晚,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司勝霖並沒有要求風晚立即給出回覆。
“三叔,只要你想,你還可以有其他的孩子的。”
風晚並沒思索太久,“我和弈宸已經結婚了,所以我不可能改姓司。”
司勝霖聞言嘆了口氣,想說什麼,可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風晚送他出了門。
下午風晚去了學校面試,是一所貴族私立小學,要招一個四年級的英語老師。風晚事前做了些準備,而面試她的人是英語組的組長。
“風小姐,我們會在三日內給你答覆。”
結束面試後英語組組長和她握了下手,接着便是面試下一個人。
風晚下了教學樓,看到一羣學生在操場上跑,而旁邊的老師正喊着他們早些回教室裡去。
風晚看到了人羣之中的一個女孩兒,villy。
原來她在這所小學讀書。
據風晚所知,這所學校一年的學費住宿費生活費加起來在十萬左右,可謂天價。會來這裡的,大多是些有錢人家的孩子。
風晚離開了。
直覺上她認爲自己被錄用的可能性比較小,因爲從英語組組長的言辭間可以聽出,對方更希望來的是一個可以管住這些富家小孩的老師,最好是有五年以上的授課經驗,有自己成型的教學模式等。
路過江城大學城區時,風晚聽到了一陣騷動。
她慣來沒有湊熱鬧的心情。
可人羣卻在朝她的方向涌來了。
等風晚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時,陸陸續續已有不少人從她身邊經過,她被不少狂熱的學生推搡了有一陣。
到最後甚至被人推得朝旁邊摔去。
一對臂膀及時扶住了她,免了風晚和花壇的親密接觸。
是名男子。
風晚第一眼留意到了他的手很白。
對方戴着鴨舌帽,還和她一樣戴着墨鏡,只不過他的墨鏡是純黑色,風晚的不是。
“你沒事吧?”男子的嗓音裡帶着一絲刻意的低沉。
風晚連忙道了謝後,退開。
待到男子要走人了,風晚才模糊着想起了這個人似乎……有點像一個人。
“同學,你有看到沈跡白嗎?”一名長髮女生興奮地拉住風晚問問題。
風晚指了人流的大方向,“我只知道很多人往那邊去了。”
“一定是沈跡白,啊,我偶像!”女生跳了起來,之後迅速追過去了。
風晚想了想,決定還是去打車好了。
沒想到前頭那個鴨舌帽男子跟了上來,還站她身邊了。
風晚往一側挪了挪,對方便跟着過來幾步。
風晚斂眉了,“先生,你有事嗎?”
“你知道我是誰?”
“沈跡白。”風晚坦白道。
“你似乎一點都不興奮,跟那些學生完全不一樣。”
“我很少看電影和電視劇,對明星都不太瞭解。不過我幾年前去過你的粉絲見面會,對你的聲音有點印象。”雖然他做了點變聲。
“是嗎,不是我的粉絲,卻去過我的粉絲見面會。”沈跡白上了出租車了。
風晚於是打算等下一輛。
這個地段不好攔車,沈跡白薄脣輕抿,修長的手指交扣,半分鐘後終於決定,“一起走吧,這裡不好打車。”
風晚遲疑了一下,再到處看看,確實沒車。這纔跟着上了車後座。
司機問了他們要去哪,風晚報了家門。
沈跡白閉目,淡淡然,“先送她回去吧。”
他不說地址,想來是不想泄露行蹤。
明星的防備心都這麼重的嗎?
風晚不自在地拿出手機玩了會。
“不要發微博。”明明閉着眼睛,可風晚就拿出個手機他也留意到了。
風晚呆了有一會,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不要發提及見過他的微博。
這也太多心了吧?
風晚張張口。
算了,放棄,不說話了。
一路上車內沒一點聲響。
司機倒是想和後邊兩位交談啊,可一個少言寡語,一個沒話可接,司機聊了幾句,悻悻然住嘴了。
“嫂子,我給你把小倉鼠帶回來了。”風晚才下車,立即看到前邊一輛保時捷上下來一個人。
是司微微。
風晚的視線隨着她的出聲落到希望身上了。
幾年不見,希望長大了好些呢。
風晚忍不住伸出手指,“你還記得我嗎?”
沈跡白下了車。
這讓司機有些莫名其妙。按他先前所見,這應該是不順路的兩人啊。
風晚看到大明星下了車先是納悶,旋即想起來自己沒給錢,她才跑去還了錢。
“沈先生,你不走了嗎?”風晚疑惑。
“司機師傅,你先走吧。”沈跡白將人打發走了。
風晚一頭霧水。
倒是司微微上下瞅他幾眼後,又看看風晚,“嫂子,你怎麼和沈跡白搭一輛車了,讓我大堂哥知道了,他會醋的。”
“因爲不好打車才一起坐車的。”風晚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只除了沈跡白不走人這點很奇怪。
這邊兩人帶着小倉鼠要進門了,沈跡白凝視着她們的背影,一言不發。
司微微關門前看到他還站着,總算猶豫了下出去問:“大明星,你要到裡邊喝口水嗎?”
沈跡白點了下頭,還真就跟進去了。
“你去過我的粉絲見面會吧?”沈跡白對風晚沒印象,對司微微可印象深刻得很。
司微微悠悠想了一陣子,“興許吧,見過的明星太多了,記憶混亂。”
纔不是記憶混亂,明明就是攪了人家的臺不敢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