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思墨
陸子川回到了家中,跪在棺材邊上看着如熟睡般的墨綺。
“綺兒,我帶你回家!”
一道聖旨昭告天下!陸子川辭去尚國大將軍職位,封護國武政王,賜封地胡國。
“將軍!”採兒來到了陸子川的面前,看着他傷心的模樣也跟着心痛。採兒揹着包袱,像是來告辭的一樣!“你這是去做什麼?”陸子川看她揹着包袱,就問她。採兒低着頭,“採兒叫錯了!這個時候應該叫將軍武政王了!呵呵~~採兒也想出去走走!向將軍來告別。”
“你不跟着我去胡國嗎?”
“不了!”採兒留下眼淚,“夫人已經不在了,採兒跟着將軍只會回憶起斷腸的往事!採兒想出去走走!”
她的去意已決,誰也改變不了,跟着陸子川自然是吃穿不愁,可是她不願去習慣陸子川身邊沒有墨綺的生活。採兒跪在地上,衝着棺材給墨綺磕頭,“夫人,採兒走了!”說罷又給陸子川磕頭,似乎在報答這些年的收留之恩,她沒來得急給陸子奇磕頭,就在這裡給陸子川多磕幾個吧!
採兒的身影漸漸遠去,陸子川看着她,天大地大,她一個姑娘家要去哪裡呢?是否有一天他們還會再見面?採兒出了城北走了一天,在一棵枯死的樹上看見了吊死的胡月娥,她用這樣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是否是在贖罪?採兒擡頭看她已經紫青的臉,那上面是傷心?還是後悔?採兒繼續走着,漫無目的……
司徒允前來弔唁,此一次,算是告別了!往日惜別,把酒相送,今日確實淚灑衣衫!在墨綺蓋棺的時候,蘇英將一紙請帖輕輕放在墨綺的身邊,蘇英答應過墨綺的,他們成親的時候要請墨綺喝喜酒,只是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司徒允沒有把過些日子要成親的事情告訴陸子川,他知道陸子川急切的想帶着墨綺回家!
玉敏打點着下人收拾行囊!陸子川要去胡國了,是爲了墨綺,她心裡卻不再恨她,或許是因爲墨綺不在了,又或許她心中釋然了!不管陸子川去哪裡,她都要跟着!她像墨綺一樣,深愛着陸子川。
“孩兒不孝,不能常在父母靈前進香了!望父母原諒!”陸子川在靈位前磕頭。
是啊,這一走,什麼時候能回來給父母上進香呢?陸終要是知道,想也不會怪罪吧?
將軍府上下所有的人都知道,蓋棺的時候陸子川再一次泣不成聲,就像小的時候失去了母親一樣!
“.......今特封陸新三軍統帥,爲尚國大將軍.......”宦官在前面念着聖旨,年僅二十四歲的陸新成爲了尚國的大將軍,他並不開心,因爲身邊沒有一個親人了!夫人辭世而去、大哥走了,大嫂不在了、平時那個常與他玩笑的二哥也不在了!
兄弟三人,一個鎮守邊界,一個胡國封王,而他現在也是接替了大哥的位置坐了大將軍,天涯海角,也不知何日再見了!
一隻信鴿展翅飛翔,飛翔邊塞的城牆,陸子奇正閒着喝酒,一個人在邊塞詩孤寂的。信上寫着的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消息,他落淚了,替墨綺感到可惜,將杯中的酒倒在地上,就算是給墨綺送行,站在城牆,遙望家的方向,心中無限感傷。
去胡國的路上有風、有雨!但是他沒有停來過!
陸子川按照尚國的習俗埋葬墨綺。
他將墨綺葬在了胡國的王宮裡!單爲她砌了一座花園,在那園中栽種了許多的花草!爲她建造了一座亭子,一座琴臺,還有一把古琴!他每日閒來無事都會來到這個花園,在墨綺的墳前坐着,跟她說說心事,講講故事!
多年後,陸子川已是兩鬢斑白,這個下雪的冬天,陸子川依舊蹲在墨綺的墳前,向她訴說一些事情,他每一年都會祭拜胡國的亡靈,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恕罪!
“下雪了!”他說道,腦海又想起墨綺當年在雪中翩翩起舞的模樣,她是那樣一隻美麗的蝴蝶!陸子川笑笑,那樣的美麗不復存在,此生最快樂的,只有墨綺陪伴他的日子!
“父親,母親讓我和妹妹來叫你回去吃飯!”兩個孩子,一男一女來到陸子川的身邊,那個男孩開口叫他父親。陸子川撫摸下他們的額頭,那個男孩像極了他!而那個女孩出生的時候,玉敏便給她取名叫做思墨。
他衝着兩個孩子笑笑,一手牽着一個孩子,慢慢的走了回去,慢慢的消失在這個花園中、消失在大雪中……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