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班師回朝
一萬兵馬從邊塞的軍營浩浩蕩蕩的出發！墨綺和採兒同騎一匹馬，跟先鋒官走在一起，陸子川抱着陸終的靈牌走在最前面，陸子奇走在後左側，懷裡抱着乘着陸終骨灰的罈子，陸新走在後右側，臉上全無表情。
大軍一路無言，走的也不是很快，可是路上卻沒怎麼休息，一直到十天後纔到了都城！
在城外，陸子川令衆人停下，傳周吉上前，“你帶領一萬將士從城外先回軍營，留五六家將跟隨我回去即可！”周吉得令，號一萬將士跟隨自己回營！陸子川則和兩個弟弟，墨綺、採兒還有四個家將一同回家。
進城的時候是下午，城內的行人不是很多，大都是路兩邊擺攤做生意的！陸子川駕馬走在前面，懷裡抱着父親的令牌，頭上勒着孝布，這樣的場景不免的會惹百姓的注意！陸子川走的不是很快，有識字的百姓擡頭就能看見陸老將軍的令牌，一個個面目嚴肅，主動讓出道路，就好像知道了老將軍已經迴歸西天了一樣！
將軍府前，幾人下了馬，陳林見將軍回來便趕緊出來相迎，本來應該是喜笑顏開的場面，陳林卻發現陸子川和幾個士兵個個頭勒孝布，再一看，陸子川手裡抱着的令牌——“先父陸終牌位”
陳林馬上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老將軍~”一聲喊，鼻尖一酸，留着眼淚到了陸子川身前！“老將軍~老將軍~您這是怎麼了~”陳林的哭不是裝出來的，陸終在千萬將士心中的分量是無人能及的！
“好了，別哭了！趕緊去佈置靈堂，好安放老將軍的令牌。”陸子川叫他去辦事，陳林點點頭，轉身帶着眼淚進了大門！門前站着的守衛還有劉三，他曾經代替過陳林的職位在陸子川身邊做過事情，這個人憨厚老實，陸子川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
“劉三！”陸子川喚他一聲，劉三上前應聲，陸子川道：“你去給老將軍買口上好的棺材！”劉三道一聲是便去置辦棺材。採兒見其他人都有事情做，便說：“我們去拴馬！”到了家門口了，採兒不能再扮演張二，墨綺也不能扮演張大了，她們需要一個抽身的機會去把這身行頭換回來。
兩人將馬栓好，換了女裝這纔出來，來到前廳，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看見老將軍的靈牌便跪在地上哭泣！墨綺默默的站在一邊，迴歸到墨綺的身份上她不知道自己在將軍府上算什麼，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去哭一哭老將軍，不過墨綺看的出來，採兒哭的是真的很傷心，想必老將軍生前對她不錯，在軍營的時候她不能宣泄自己的情緒。
“好啦好啦，別哭了！”陸子奇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張二就是採兒，採兒就是張二！採兒抹了抹眼淚，站在一邊，陸子奇勸的也對，一個丫鬟在靈牌哭的這麼傷心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將軍府沒有多少的時間就掛滿了白菱，全府上下穿上了孝服！門口懸起一塊匾，上寫三個大字：當大事。
墨綺想着一路走來他們也是辛苦，本想做些飯菜，恐怕他們也吃不下，就在廚房裡泡了一壺茶，倒了幾個杯子，先端給了陸子奇，陸子奇接過茶杯，道一聲謝；又端給陸新，陸新接過茶杯說一聲謝；最後端給了陸子川，陸子川也沒那個心情喝茶，讓墨綺放在桌上，到茶涼了也沒喝。
周吉將一萬大軍帶入軍營，又像接替陸子奇管事的將軍徐信說了一下戰事的情況！老將軍去世，應當向大王稟報，只是今天已經晚了！要等到明日上朝的時候才能說。
次日一早，徐信便身着盔甲，進得王宮上朝，大殿之內，司徒熠高坐龍椅之上，徐信上前稟報，“大王，昨日陸將軍攜一萬大軍回了軍營。”司徒熠一聽覺得奇怪，這陸終回來怎麼也不派人說一聲？“幾時回來的？”
“稟大王，昨日下午！是陸老將軍手下的先鋒官周吉帶着一萬將士回來的！陸將軍並未入營！”
徐信的話越來越讓司徒熠疑惑，“陸將軍何處去了？”徐信又回：“大王，陸老將軍他……他已經辭世而去了……”
“什麼？”司徒熠驚的從龍椅站了起來，指着徐信問他消息是否確切，徐信大殿之上將昨日周吉與他將的事情一字不落、一字不添的說給司徒熠，直聽的司徒熠痛心不已！龍椅上，司徒熠連連嘆息，大殿內百官無言。
“傳孤旨意，都城內至今日起不得操辦紅喜之事！各家各戶門前置香爐，每日燃香弔唁，直到將老將軍入土爲安止。”司徒熠下令後退朝，留百官後殿商議。
說昨日劉三將棺材與那棺槨買來之後，陸子川兄弟三人將所有的家將與丫鬟支走，前廳只剩兄弟三人！將棺蓋打開，三人又將父親的骨灰從罈子裡逃出來，一把一把的放在棺材之中！放完之後，又迅速的將棺、釘棺，就好像是怕被別人知道他們竟然用了他國的習俗來葬老將軍。
玉敏身邊的宮女又是腳步匆匆，只要是關於邊塞或者是陸子川的事情她都必須得彙報給公主。“公主——”宮女今天叫公主的語氣好像沒有平日裡顯得平靜。玉敏迎來，不等玉敏開口問，那宮女便說：“陸將軍回來了！”
聽陸子川回來，玉敏臉上顯露笑容。宮女看她這開心的笑都不忍心去攪了她的好心情，可是要說的還是得說！“公主，陸老將軍去世了！”玉敏聽這話，立刻收了臉上的笑容，變的吃驚！“老將軍死了？那……那陸將軍沒事吧？”宮女搖頭，說無事，公主聽陸子川無事，心裡放心，想着老將軍去世心裡也難受，也不管是什麼時候了，趕緊的往司徒熠那跑。
“父王——父王——”玉敏邊跑邊叫，進到屋裡，就見父王正和十幾個大臣商議什麼事情，也不敢大臣在面前放肆，玉敏到司徒熠身邊，說：“父王，我聽說老將軍死了？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司徒熠正和大臣們說着這件事情，聽到玉敏這一問，臉上愁容又加一層！“明日百官都去將軍府爲老將軍弔唁！”司徒熠只對玉敏說了這一句，想着玉敏也明白這意思。
“明日弔唁，我也想同父王一起去！”玉敏也想去將軍府，一是想看看陸終，二呢也是爲陸子川去的。司徒熠沒有拒絕，只讓玉敏明日早起，到他宮中等候。
當夜，周吉將軍府來報，道：“報告將軍，今日清點兵馬的時候，發現少了兩個人！”陸子川眉頭一皺，怎麼這個時候又出事情？“哪兩個？”周吉道：“是將軍身邊的兩個護衛，一個叫張大，一個叫張二！本以爲在將軍身邊，我問過陳林，說沒見過這兩個人。”
對啊，陸子川一攥拳，這個攤子還沒收呢！陸新問：“張大張二？就是大哥身邊那兩個小個子？”周吉一點頭！他們哪裡知道這張大和張二就站在她們面前，只是他們沒有認出來而已！不過陸子川總得爲這事做出一些解釋！“哦，他們兩個說不想當兵了，所以走了！”
陸子奇一聽，像陸子川一樣皺眉，“大哥，軍有軍法，怎麼能說不當兵就不當了呢？你怎麼就真的讓他們走了？”陸子川笑笑，說：“哦，他們說在城中有親戚，我想他們年紀還小，當初去投軍肯定也是身不由己，秦光不是說嘛，他們是爲了吃飽飯纔去軍營的，算了！”
周吉聽陸子川的解釋也就沒說什麼，將軍親自叫走的，他還能說什麼？能做的就是回到軍營，把張大和張二兩個人的名字從冊子中劃掉。
本來慌張的墨綺和採兒聽了陸子川的一番言語後鬆了一口氣，墨綺並不奇怪陸子川爲什麼會這樣說，他只是爲她們說個脫身的理由，可是採兒就很奇怪了！平白無故的少了兩個人，將軍不但沒有追究逃兵的罪，還在周吉面前這麼說，她們根本沒有跟將軍說過城內有親戚，不想當兵之類的話啊？陸子川爲什麼會這麼說？難道？難道陸子川知道她女扮男裝的事情了？一想到這，採兒的心又慌了起來，要是陸子川知道了，日後肯定又要說她。
周吉走了！採兒是丫鬟可以在靈堂站着，等着將軍有什麼吩咐可以去做，可墨綺在將軍府裡只是墨綺，不知道自己算什麼！她不能再當陸子川的侍衛，這樣的身份在靈堂也不合適，只能默默的走開，幫不上忙，也不想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