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保舉伯涼候
瑞靄紛紜,祥光繚繞,金鑾殿上尚主端坐;白玉階前列有文武百官。沉檀燃起紫煙噴出金爐,則見那珠高卷;蘭麝氤氳籠寶扇,且看他雉尾低同。
尚主俯首看百官,個個低頭站着,“衆愛卿,有奏章出班,無事散朝。”百官立殿前,無人出班,尚主看此,想來國泰民安也沒什麼事情,散了朝,文武百官退卻,陸子川一人朝殿後走去。
“微臣陸子川拜見陛下!”珠簾門外,陸子川跪地求見尚主,尚主應一聲叫他進去。
“陸將軍來見孤,何事?”尚主坐於書案前問他。陸子川站在桌前,畢恭畢敬,道:“大王,臣前幾日去了鎮國侯府。”尚主聽此瞬間明白,之前是有件事讓陸子川去做的。“怎麼樣?鎮國侯何意?”
陸子川道:“大王,侯爺只說他生性散漫,不好名利,也不想做小國之主。”尚主聽完嘆息一聲倚在後面,“孤能想到人才也有他了,可偏偏他又不爭氣!也罷,鎮國侯,鎮國候,那就讓他留在孤身邊繼續做個鎮國候吧!”
陸子川聽尚主沒有強行將司徒允封到東南小國的意思,心裡也爲司徒允感到高興。尚主看看陸子川,試探道:“陸將軍覺得除了鎮國候,還有誰能勝任?”陸子川纔不想讓尚主覺得自己在朝中拉幫結派,在尚主面前沉思一會,還真想到一位能人。
“大王,臣覺得南平候的長子司徒宇可以勝任!”陸子川輕聲說着,早就聽說司徒宇文韜武略,有治國的才能,常聽手下說他把南平候府的那一條街治理的井井有條,可南平候在朝中並不喜歡陸子川,並時常與他作對,今日他爲何要推薦他的兒子呢?
尚主若有所思,“司徒宇還年輕,孤要真的將一個諸侯國交給他,還真有些不放心。”陸子川微微一笑,“大王,鎮國候和他年紀可是相仿,況且,二人相比,臣覺得司徒宇更勝一籌!”陸子川將從手下哪裡聽說的事情又重複的說給了尚主。
尚主直愣愣的盯着陸子川,這倒讓他有些不舒服,心裡想着,難道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哈哈哈哈~~~”尚主一聲大笑,又說道:“嗯,既然是陸將軍保舉的人,那麼孤便封侯與他!”陸子川有些受寵若驚,自己只是推薦了一人,哪裡有保舉了!這大王怎麼就這麼草率的就決定了?剛纔不是還嫌司徒宇年紀小嗎?
尚主似乎看出了陸子川的心思,笑呵呵的站起來,來到陸子川面前,雖是一國之主,有真龍之威,卻不及陸子川魁梧!“想來陸將軍和他二人年紀不相上下,這陸將軍如此年輕就能做尚國護國大將軍,我看司徒宇也能勝任。”
陸子川臉上有些尷尬,自己做了這護國大將軍,也並非完全是自己的實力,自幼跟着父親征戰沙場,要不是跟隨父親的那千百將士保舉,自己哪能做上這大將軍的職位!
“來人!”尚主一轉身,朝外面大叫一聲,立馬外面進來一人,尚主又轉身坐回了桌前,道:“傳孤之意,孤將東南小國伯涼賜給南平候之子司徒宇,封司徒宇爲伯涼侯,其父司徒翔官升一級!昭告天下,命司徒宇京都誇官三日。”那人領旨退出殿外。
陸子川低頭站在一旁,心想也好,司徒允既可以安心打獵,也不用再爲見司徒翔而尷尬!“陸子川!”正當陸子川走神的時候,尚主突然叫他一聲,陸子川雙手抱拳,“臣在。”
“伯涼侯跨官三日,孤命你護在左右!”
“臣遵旨!”
尚主站起身來,又來到陸子川身邊,改了剛纔的威武之氣,說道:“司徒宇到達伯涼之後,你派人接替老將軍,把老將軍接回來吧!”尚主口中的老將軍是陸子川的父親陸終,雖已經不是護國大將軍,但也在朝中是個將軍,一直奉旨在邊疆鎮守。這陸子川一聽大王下令讓父親歸來,自是心花怒放,連忙跪在地上:“多謝大王聖恩!”
尚主連忙扶起陸子川,臉上呵呵一笑倒顯得有些親切,“好了,回去吧!”陸子川領旨退出殿去,出了王宮就上馬直奔城南的南平候府,未來三日他便要守護在司徒宇的身邊。
司徒宇因爲陸子川的一句話就成爲了諸侯國的君主,因此自己的父親也官升了一級,這全家人得知之後,都紛紛像陸子川道謝!阿諛奉承本來就是朝中最常見的事情,陸子川早就習慣了,也有應付的一套辦法。
正司徒宇誇官,陸子川在身邊保護,已經好幾天沒有到司徒那裡去了,這一不去人,二不見弓箭,讓司徒允等的是萬分的焦急,前兩天還能靜下心來聽聽墨綺彈琴,後來這幾天就坐不住了,眼看着天氣暖和,司徒允是一刻也不想留在家中,在外面打獵雖然風餐露宿,但卻避免了上朝和商討國家大事和那些大臣“禮尚往來”的煩惱。
司徒允在院中來回踱步,想着以往制箭的時候,陸子川每天都要到侯府來說一些情況,這次卻一連幾日都看不到人影,心裡真是焦急。“張成!”司徒允似乎是等不下去了,大叫一聲張成,張成提劍進來,“侯爺有事吩咐?”
司徒允走在了張成面前,“你速去將軍府,把陸子川給我叫過來。”張成領命,出了侯府直奔將軍府,來到了將軍撲個空,今日是司徒宇跨官的第二日,陸子川要跟隨左右當然不在家中,問清情況之後,張成這纔回到侯府。
見張成回來,司徒允迎上前去,不等張成開口他先問了起來,“怎麼樣,陸將軍何時來?”張成臉露難看之色,道:“侯爺,陸將軍可能來不了了!”司徒允疑惑,問:“什麼意思?”張成說:“大王將東南小國封給了南平候的大兒子司徒宇,還封了司徒宇個伯涼侯,大王已經昭告了天下,侯爺你這幾日沒入王宮可能也不知道。”
司徒宇聽說堂兄司徒宇封侯,心中有些詫異,但還是自己打獵的事情爲大,“這關他陸子川什麼事情?”張成一臉無奈的說:“侯爺,你不知道,這司徒宇能當上伯涼侯還是陸將軍保舉的,伯涼侯跨官,陸將軍要也跟在左右!”
聽說是陸子川保舉的,司徒允更加的詫異了,他與司徒宇雖是堂兄弟,但是感情卻不好,司徒健生前在朝中做官,司徒翔就與他作對,有時候也有些無奈,司徒允就會向陸子川訴說,這陸子川不會不知道啊?這會兒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好朋友竟然會保舉司徒宇做了侯爺。
“張成,你給去南平候府,等着司徒宇游完了街,把陸子川給我叫過來!”司徒允有些不悅,先把弓箭拋卻一邊,心中想着一定要問問陸子川這是什麼意思。張成聽着司徒允的語氣不好,立馬起身道一聲是,便駕馬去了城南!
司徒翔在司徒健生前沒少和他較勁,明爭暗鬥的,司徒健也吃了不少的虧,司徒健死後,司徒允封了鎮國候,心中其實是不願意做這個侯爺的,只是想着自己的父親死了,自己就帶着財產找個僻靜的地方住下!答應做這個侯爺也是爲了氣一氣司徒翔,這鎮國候可是諸侯之中最大的官了,所以儘管司徒允沒有架子,在司徒翔面前總要擺一擺,但也會畢恭畢敬的叫聲叔叔。
這下倒好,與堂兄算是平起平坐了,再遇到司徒翔的時候,他這架子可再也擺不起來了,一想到這,還能心平氣和的給張成說吧陸子川叫來嗎?畢竟這是是因爲陸子川纔起來的。這鎮國候府和南平候府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騎馬都要走上半天,張成可不敢耽誤時間,再把陸子川叫回來,恐怕時候已經不早了。
張成騎馬趕到南平候府的時候,司徒宇已經回家了,也是剛剛到了家中,剛坐下喝口茶,就聽嚇人來報,“公子……不,侯爺,鎮國候派人前來,說要求見陸將軍!”
陸子川站在一旁聽的清楚,心想着早晚都要跟司徒允解釋一下!司徒宇臉上笑笑,“還不快讓他進來。”下人聽這話便出去叫張成。
張成跟着下人,看着司徒宇滿臉笑容的坐在正中間,以前見了不用行禮,現在可不行了!“小的張成,拜見伯涼侯!”張成說是說,但也只是站着。按理說,張成這樣的小官見到諸國國的國君是要下跪的。
伯涼候也不生氣,笑笑,問:“張成!呵呵~~我記得你,鎮國候身邊的侍衛!”張成恭敬,“小的榮幸,能讓侯爺記住。”伯涼候又笑笑,“你來做什麼?”張成回答,“小的奉我家侯爺之命,來請陸將軍去侯府一趟。”
“哦!去侯府啊!”伯涼候臉上的笑容似乎變了,“張成啊,你回去告訴侯爺,陸將軍不能去了,大王說了這幾日要讓陸將軍留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安全。”
張成聽這話心中明白,這是不讓去啊!再說能有什麼用?可是想想回去之後還要給司徒允一個交代,張成腦門不禁冒出了汗水,“侯爺,您看……”
“好了張成,你就回去吧!我也有些累了,就不留你了!”伯涼候直接把張成的話給堵了回去,張成看這是沒戲了,便轉頭看一眼一旁的陸子川,這時,陸子川朝張成一點頭,意思是讓張成先回去,聽伯涼候的語氣,張成求都沒有用了!
張成心中嘆息一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