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伺機而動
“將軍。”
張成在背後叫了陸子川一聲，陸子川坐在魚池邊喝酒。張成坐在他身邊，一直沒有告訴陸子川是公主一直在查墨綺的身世，而昨天晚上的事情張成更沒有說，他看見陳林去了玉敏的房間，也聽見了玉敏在房間跟陳林說的話。
“少喝些酒吧！”張成嘆息了一口起身又離去，終於明白，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陸子川從來沒有這麼的惆悵過，以前的將軍府也沒有這麼壓抑過。
經過長廊的時候，陳林迎面而來，張成看着他，有些反感，他故意站在走廊的中間，擋住了陳林的去路。
“誒我說張將軍，你這是做什麼？”陳林覺得張成這個樣子好奇怪。張成看着陳林，笑笑，可是沒有要讓路的意思！
“你這樣做有意思嗎？”張成突然冰冷的問了陳林一句，陳林摸不着頭腦，“張將軍，你在說什麼呢？”
張成看着陳林繼續說：“你這樣幫着公主調查夫人的事情有什麼意思？”
聽張成說這話，陳林立刻明白了張成的意思，陳林暗暗嘆息一口，想開口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張成道：“將軍已經是這個樣子，就算是事情調查的清楚又怎樣呢？他們三個人現在已經是這樣了！清楚了又有什麼好處呢？”
陳林低着頭，“我只是將軍府一個小小的侍衛，這是公主吩咐的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已，公主是怕夫人有朝一日對將軍不利啊！聽瑞欣說，夫人身邊的那個胡嬸一直讓夫人殺了將軍，我也是擔心將軍的安危！”
張成看着他嘆息了一口，“你作爲一個侍衛身不由已我知道，可是最起碼你不能失去正確的判斷啊！你在公主身邊應該勸慰她息事寧人，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陳林站在原地將頭低下，沒有誰能抵擋的了金錢的誘惑，在將軍府上就是陸子川這樣的一個將軍的俸祿能有多少呢？張成握緊了手中的劍，又說道：“你們去過龐平的家中吧？”陳林微微地點了一下頭，又聽張成道：“龐平死了！”
陳林聽得驚訝，一擡頭，“什麼？”張成不想知道龐平到底是因爲什麼死的，只是張成去到龐平家的時候，桌上的銀兩一分都沒有動。司徒允知道龐平清苦，想讓張成臨走前給龐平鬆些銀兩，可不想進門的時候卻看見母子懸掛在房樑上，有鄰居看見了當天將軍府的陳將軍和兩個女子來過。
“我相信夫人不會殺將軍的，如果她想殺將軍，這麼多日夜她有的是機會。”張成從陳林身邊走過，陳林低着頭，開始思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真的盡到了一個侍衛的職責了嗎？還是已經越過了？
當司徒允騎馬來到小樹林的時候，陸子川已經喝了好幾壇酒了！他躺在一塊大石頭上，看着灰色的天空，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司徒允站在一邊看着他，片樹林他還記得，記得小時候跟着陸終學習射箭，陸子川也跟着陸終練武，有的時候覺得太辛苦兩個人就會偷偷的跑出來，在這片小樹林玩一個下午。
“喝這麼好的酒也不叫我？”司徒允踢了幾下被陸子川仍在地上的酒罈子，陸子川眨着眼睛並不理他。司徒允坐在陸子川身邊，拍了幾下，讓他起來。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把蘇英留在我身邊嗎？”司徒允問他，他沒有說話，或許是不想理他！司徒允不以爲然，又說：“那個時候蘇英甚至想殺了我，可是我依然把她留在身邊，我很清楚，我喜歡她，非常的喜歡，所以我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山賊，是不是曾經殺了我的手下，搶了我的獵物，甚至還囚禁了我！”司徒允說的認真。
陸子川從石頭坐起來，輕聲道：“你一開始知道？”司徒允點頭。
“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早告訴你你會怎樣？殺了她嗎？”
陸子川沉默了，他想不到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墨綺是胡人他會怎麼做。“子川，你不能怪我，我是真的忘了她是一個胡人，忘了她是逃命的人，但是我沒有忘記她是一個好姑娘！誰會爲了你不遠千里，不顧生命的安危跑去邊塞軍營找你呢？不是嗎？”
陸子川忽然想起了和墨綺在軍營的日子，雖然提心吊膽，但是那個時候他很開心！他早應該知道墨綺是胡人的，因爲她曾經說過埋葬父親的辦法，陸子川知道焚燒屍體，將屍體裝進罈子中是胡人的葬人習俗，可是那個時候他沒有想到。
陸子川站起身子，跨上馬便往家奔，司徒允依舊坐在石頭上看着他。陸子川一瞬間便明白了，不在乎了！他喜歡墨綺，無所謂墨綺是哪裡的人。
胡人沒有什麼不好，胡人中也有好壞之分！他依稀記得當日攻破城門時，那些百姓的哀求和嘶吼，但他不能違抗大王的命令。他愛墨綺，不能割捨，儘管墨綺是尚國人人憎恨的胡人！但陸子川又害怕，他怕但當所有人都知道墨綺是胡人的時候，他拿什麼來保護墨綺？是做一個忠臣孝子？還是做一個好丈夫？
胡月娥腳下走的急，顯得有些匆忙，這讓一直在提防她的翠雲覺得有些奇怪。翠雲跟着胡月娥並不奇怪，玉敏本以爲陸子川知道墨綺是胡人之後會將墨綺趕走，可是陸子川卻沒有，他知道事情的後果卻選擇鋌而走險，他沒有趕走墨綺，反而卻想保護她。所以玉敏便恨墨綺，便讓翠雲每日盯着她和胡月娥，想抓住一些能足以趕走她們的把柄。
翠雲跟着胡月娥，看着胡月娥進了墨綺的房間，她便趕緊的跑開，跑到了墨綺房間的後窗，這裡僻靜，也極少有人！她將她聽見的統統傳給了玉敏。
墨綺的衣衫越顯的寬鬆，但胡月娥卻沒有懷疑過什麼，墨綺整日的不出門，在房裡穿些寬鬆的也是沒有什麼！
“姑姑？”墨綺叫她，看她的臉色就像是有了什麼事情一樣，這胡月娥在墨綺面前一笑，說道：“好消息！”墨綺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便皺着眉頭。
胡月娥拉着墨綺，墨綺有意的避免和她太近的接觸，墨綺怕那太凸顯的肚子會引起胡月娥的注意。
“墨綺，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墨綺疑惑，“什麼好幾機會啊？”胡月娥說：“我已經打聽過了，後天是尚主祭拜的日子，全城的百姓和文武大臣都要跟隨，就連那些軍隊也要跟着護駕！那些士兵明晚就會去清理場地和擺設祭臺什麼，你明天方可叫陸子川回家來住！等到了夜深人靜，你便可將他殺了！我備好馬在後門等着，報仇之後，你我從後門出去，一直往北去，到了後天一早所有的人都會去城西，這樣誰也不會發現。”
墨綺的心慌再一次被胡月娥勾了起來，這些天她沒有說動姑姑。“不姑姑，我不會殺將軍的！”胡月娥見她還是不肯，心中是又急又氣，“你還不肯下手？那公主已經知道你是胡人了！你就不怕她告訴陸子川？要是陸子川知道他一定會殺了你的！你還是先下手爲強，記住，明晚可千萬不要錯失良機！”
“將軍這幾日都很忙，大王祭拜他要跟隨護駕，是不會回來的！”墨綺拼命的找着藉口，可胡月娥卻已經下定了決心！“明日你讓採兒去叫他，他要是知道你叫他，就一定會回來。”墨綺心中是痛苦萬分，她還想勸勸胡月娥，試圖讓她放棄，只是門外突然傳來了“咣噹”的一聲響，就好像是什麼東西撞在了門上，這讓胡月娥有些心慌卻又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