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侯府比試
打那日起，嫣兒天天教墨綺寫字，墨綺也天天教着嫣兒彈琴！日子是一天接着一天，墨綺認識的中原文字也是不少了，但是看些書籍還是有些吃力，寫出來的字也東倒西歪的不好看。
嫣兒的琴藝也有了進步，雖不像墨綺彈的這般扣人心絃，也算是悅耳動聽。而墨綺每日的動力，似乎都在報仇這件事情之上。
這日墨綺在花園彈琴，司徒允坐在一邊聽琴，這些天司徒允也不在侯府，墨綺問嫣兒，嫣兒就告訴她說司徒允是去了王宮，在王宮住了些許的日子，每日都是與王公大臣探討國事。
國中無事，這天也變暖，司徒允也想着出去打獵，所以便叫陸子川給他做些弓箭！陸子川是打仗的將軍，對於弓箭並不陌生！特別是陸子川的三弟，護國副將，那可是制箭的高手！
交代了陸子川的事情，陸子川也只能照辦，安排妥當之後，司徒允這才從王宮出來，回了侯府也沒有事情，靜靜的坐在一邊聽着墨綺彈奏，也是一種享受，在等待陸子給他送箭的時間裡，司徒允也只能利用這種享受來消磨時間。
恰巧這日陸子川帶着新制好的弓箭來侯府，遠遠的就聽見一陣琴聲，心中想着肯定是侯爺身邊的侍姬彈奏的，司徒允已經在他面前稱讚過好多回了！
“陸將軍！”張成迎面看見陸子川。陸子川隨口問：“侯爺呢？”張成帶着陸子川往前走，“侯爺在花園聽琴呢，已經吩咐了末將，說是您來了就領您到花園去。”一聽這話，陸子川明白，這司徒允是等着自己來呢！
來到了花園，那琴聲比在外面更清晰了，今日陸子川才知道，墨綺的琴藝果真非凡。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司徒允臉上立馬呈現出了笑容，“子川！”叫一聲，陸子川也臉露笑容朝他走去。
陸子川來了，這對墨綺來說是個接觸他的好機會，但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報仇要殺了陸子川她心裡就慌慌的，更別說陸子川現在就站在自己面前，放慢了手中的動作，那琴聲也就慢慢的停了下來，看着一邊陸子川和司徒允又說有笑的模樣，墨綺才發現陸子川今日的穿着和那日不同。
今日的陸子川身上沒有厚重的盔甲，一身灰白，乾淨簡練，面帶笑容，看他這模樣，只能想到他是文生公子，誰能想到他馳騁沙場，殺敵無數。
“你今日怎麼來了？”司徒允招呼他坐在對面，陸子川臉上笑笑，“侯爺都已經叫張成在門口等着我了，怎麼還問這句話？”
司徒允哈哈一笑，實際上，司徒允真不知道陸子川今日回來，讓張成在門口等着，那是天天的事兒！“子川啊！我是又想讓你來，又不想讓你來啊！”
陸子川將手裡的箭筒放下，“臣愚鈍，不明白侯爺的意思。”司徒允指着陸子川，“行啦，這會兒你我就別講什麼禮節了！想讓你來呢，那是我一人在家中煩悶，想有個知己陪我聊上幾句，這不想讓你來呢，是想讓你更快的給我制箭啊！”
陸子川箭筒擺在司徒允面前，“侯爺要的箭！”司徒允看看，也不過十幾支，剛要問陸子川怎麼就這幾支，卻又發現這些箭和以前的不一樣，司徒允好奇的將箭抽出一支，看了幾眼，“這怎麼跟以前的不一樣？”
陸子川也跟着抽出了一根，說：“這是三弟特地給侯爺制的箭，這種箭的速度快，射程遠，侯爺的箭法沒有問題的話，射只百步以外的蒼蠅都沒有問題啊！”
司徒允哈哈一笑，“你這是又拿我開心呢吧！陸新制箭的技術那是沒得說，不過這箭真的有那麼厲害嗎？”陸子川看着司徒允不相信的表情，便讓他試試，司徒允聽着箭好，心中也有些迫不及待，二人出了花園，叫下人準備些靶子，司徒允這就開始要射箭。
拉滿弓，司徒允瞄準百步之外的靶心，手中的箭遲遲沒有射出去！就這樣看了好一會，就把弓箭放下，看着遠處的靶心，突然說道：“子川，我們兩個比試一下如何？”
司徒允說這話有些自不量力，二人出自一個師父，陸子川是個將軍，這射箭從小就學，再加上馳騁沙場這麼些年，射箭的功夫肯定要在司徒允之上！可司徒允這些打獵，箭法也是不賴，二人從來都沒有比試過，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箭法更準。
“你用陸新新制的箭，我還是用以前的箭，先比一局如何？”司徒允說着就把手中的箭遞到了陸子川的手上，陸子川笑笑也不說話，走到邊上又拿了一把弓，司徒允命人又設了一個靶子。
“侯爺先請。”陸子川看着遠處的靶心讓司徒允先射，司徒允也不謙讓，拉弓放箭，第一箭正中靶心，第二劍正中靶心！“嗖嗖嗖——”像靶心射了十箭，七劍正中靶心，三劍有些射偏，侯府的下人看着箭法，連連拍手叫好。
墨綺看着也是吃驚，這樣的距離，這樣的箭，能射成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在胡國，那街頭的勇士射箭也不過如此。司徒允看着自己射出的箭似乎有些不再滿意，一邊搖搖頭一邊笑了幾下！“該你了！”司徒允讓陸子川射箭。
陸新制的箭是陸子川在家中試驗過的，如果不是像他說的那麼好，他也不會拿給司徒允讓他打獵用，陸子川拉開弓箭，瞄準了靶心“嗖”的一聲，很短促，一箭射出，正中靶心，箭頭已經深深的插在木頭裡。這一箭明顯的比司徒允的力度要大一些，聽那箭發時那短促的聲音就知道，司徒允暗叫一個好。
陸子川九箭設完，全都正中靶心，那靶心已經沒有再插箭的地方了，只差這一箭，這個比試勝負已分，但是不射完就是不能結束。陸子川拉滿弓，弦上是最後一支箭，但是靶心確實沒有地方再射了，本想着射穿正中間的那一支箭，但陸子川又不捨得，畢竟陸新制箭時的辛苦他看的一清二楚。
“嗖”一聲，箭離弦而去，射在靶子上，但並不是靶心！
“陸子川，你這是什麼意思？”司徒允似乎看出來陸子川是故意將這一箭射偏的！陸子川一轉身，一臉得意，“沒有意思啊，侯爺輸了！”
司徒允瞥一眼陸子川，看看箭筒只剩下五支箭，“真不知道是你箭法好，還是這箭好，行了，這五支箭給我留着，咱們再比試一局。”司徒允又命人換了新的靶子，二人又開始比試。
陸新制的新箭果真的速度很快，司徒允拉弓射箭，五箭正中靶心！陸子川也拉開弓，這五箭並沒有射在自己的靶子上，而是射在司徒允的靶子上，陸子川瞭解司徒允，這樣的靶子，他用一次就不會再用了，與其浪費一個靶子，還不如省下來讓司徒允日後再練習。
二人比試完了，司徒允臉上笑的更加的開心，忙叫墨綺上茶。“陸新的箭可真行，以後也可以用在軍隊上！”陸子川隨着司徒允邊走邊點頭，“我心中正有此意。”
二人坐在桌前，墨綺給二人倒水，看看司徒允，便小聲問道：“侯爺準備出去狩獵？”司徒允點點頭，“是啊，不過要等些日子！”墨綺知道司徒允說的等些日子在等什麼，司徒允在等陸新的箭。“是在侯府做？”墨綺想問清楚是不是陸子川要留在侯府爲他制箭。
“侯府無做箭的材料，城北是尚國大軍的軍營，做箭的材料只有那裡有，要是真在侯府，來回搬運也費時間！陸將軍的三弟可是制箭高手啊！”說着，這司徒允又誇起陸子川的三弟來了。
墨綺端着茶壺，又往陸子川的茶杯裡添茶，雖想着報仇心中恐慌，但是卻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就是想着報仇，此刻她似乎爲報仇而活。
“陸將軍，上次……是我不好，讓將軍看笑話了，心想着也是個遺憾，今日想爲將軍彈奏一曲，就當是補了當日的遺憾，不知將軍賞個面子？”墨綺端着茶壺站在陸子川身邊，等着陸子川的回答。
“甚好，那就請姑娘彈奏一曲。”陸子川怎會拒了姑娘面子。墨綺放下手中的茶壺，坐在琴前，又撥弄琴絃彈奏，每次撥絃都很認真，就怕再出錯，惹的陸子川反感。
那琴聲美妙，果真是如司徒允說的那樣扣人心絃，二人喝着茶，聽着琴，偶爾說幾句話，二人都想，若時間停止在一刻也是好的，沒有戰爭、沒有國事，能有一知己坐在面前，喝茶聊天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茶喝完，琴聽罷，這天色也不早，看着天色，陸子川起身，“我也是時候回去了！”這話一說，司徒允才意識到天就要黑了！“好的時光總是過的太快！唉~~~”司徒允嘆息一聲也跟着陸子川站起來，“送送你。”
墨綺也跟着起來，如同一個隨從，跟在司徒允身後。
“東南小國無人管理，大王有意將其封給侯爺，讓侯爺治理，不知侯爺……”
“子川啊！”不等着陸子川說完，司徒允就接了下句，“你知道我不好權勢和名利，這個侯爺已經是當的不耐煩了，只好個悠閒清靜，實在無治國的才能啊！再者說，我若去了東南封地，豈不是少了一個知音？”
陸子川呵呵一笑，朝司徒允點點頭，心裡知道明日早朝該怎麼回稟大王。來至門前，陸子川抱拳在胸，“就送到這，侯爺回去吧！”司徒允站住腳步，看着門前無車無馬，心知陸子川是走着來的，這走到家也要一段距離，“我派人送你！”
“不必了侯爺，我走着回去就可以了！”陸子川拒絕司徒允，又朝司徒允身後的墨綺說道：“姑娘的琴聲美妙至極，他日有空，定再要姑娘彈奏一曲。”
墨綺笑笑，“隨時恭候陸將軍。”
與司徒允告別，陸子川便一人步行回了將軍府。
看着陸子川的背影，墨綺只希望陸子川日後多來，這樣他也好有機會接近他，而對於報仇，墨綺只想到了去接近陸子川，而下一步是什麼，她自己也沒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