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布拉格臉上帶着輕鬆邪魅的笑意,衝着身後輕拍了兩下手掌,一直在門外候着的海榮達躬身進來,手中捧着一個檀木製的匣子。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他手中的木匣子上,屏氣凝神的看着那個捧着東西進來的突厥武士。
瓊華心下狐疑的擡眸,對上布拉格那邪魅的雙眸,心中忍不住輕顫了一下,手下下意識的握緊慕容景銳的手,微微收緊,神情一陣緊張。
慕容景銳雖然也奇怪布拉格這般故弄玄虛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面上卻依舊沉穩如冰,頗有那種泰山蹦於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
感受到瓊華的緊張,他側眸對上她緊張的目光,輕拍了一下她的手錶示安慰,不管是什麼情況,有他在,她都不需要害怕。
或許是他那沉靜的目光感染了她,瓊華的心中也微微退去了意思驚恐,她有什麼好怕的,不管什麼情況,慕容景銳都會保護她的,這一點她從不懷疑。
這樣想着,瓊華暗暗抑制住心中的恐懼,依舊端坐在位置上,笑容端莊得體,頗有母儀之風。
海榮達在大廳中央站定,恭敬的將木匣碰到布拉格的面前,布拉格接過,擡手打開那檀木製的盒子,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容器。
衆人紛紛嬉笑,那玉質的容器看上去名貴不已,卻也不能被稱爲奇珍異寶,畢竟這樣的玉器在正齊比比皆是。
布拉格卻仿似無視其他人的反應,雙手捧着那色澤透亮的容器上前,似乎是想要置放在瓊華面前的桌案上。
他還未走近,就被一旁的離月攔下,他嚴肅冰冷的神色不容布拉格有任何的反抗。
布拉格輕笑了一下,並不在意,站在高位的臺階下,將那晶瑩剔透的容器打開,裡面黑沉色的液體泛着幽冷的光。
瓊華皺眉,那容器看上去色澤晶瑩,上好的玉質裡面裝的東西卻一點也不珍貴,似乎有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慕容景銳也眉頭深蹙,目光疑惑的
看向布拉格,他人的布拉格這麼多年,很多時候都能洞徹他的心思,但是此時,卻並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皇上,萱妃娘娘,這是小王進獻給娘娘的禮物,此物看起來也許不出彩,但是請皇上恩准小王近前,爲娘娘展示突厥奇珍。”布拉格當着衆位官員的面冷聲說道,語氣卻是不容拒絕。
他似乎並未打算等待着慕容景銳的迴應,徑直向前靠近,離月冰冷的神色微動,正欲攔下,卻見慕容景銳揮手示意,他這才退下。
布拉格一步一步的靠近,衆人都屏息凝神,甚至提高戒備的看着他的動作。
然而他卻似乎並未其他意思,只是靠近瓊華面前,將那色澤晶瑩的容器放在她面前的桌案上,緩慢的動作牽制着所有人的心。
瓊華看着他放下東西,疑惑的擡眸,卻意外的撞上布拉格那邪笑的眸子,她倏地一驚,身子下意識的向後躲了一下。
直到撞上慕容景銳的有力的臂彎,心中才略作安定下來。
布拉格將她的反應全部看在眼裡,脣角緩緩的勾起,伸手向懷裡掏去,他這番動作引起了在場守衛的警惕。
站在不遠處的離月全神戒備,手中的利劍幾欲出鞘。
慕容景銳面色冷沉,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也戒備的看着布拉格的動作,手臂悄悄摟緊瓊華的肩膀,隨時準備將她護在懷裡。
布拉格心下冷笑,笑意不達眼底,緩緩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折,毫不在意的打開,吹亮那火苗,邪魅的笑看着慕容景銳。
衆人見此,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離月手中的劍也悄悄的回了鞘,然而卻並沒有放鬆戒備。
布拉格將那火折放在那玉質的容器中,那原本黑沉的液體瞬間突地一下冒起了一簇火苗,火勢驚人,那火苗越燃越大,還泛着一抹奇異的光。
瓊華驟然一驚,身子下意識的嚮慕容景銳身邊躲去。
那火勢一起,全場頓時譁然,有的驚得從椅子
上站起來,有的甚至大有想要抱頭鼠竄的意思,場上一陣混亂。
“異火。”一道低沉年邁的聲音響起,衆人紛紛望去,一個北郡的老官員用顫巍巍的聲音說道,“你們看,那火是藍色的。”
衆人都發現那火勢開始的時候雖然氣勢磅礴,卻也只在容器裡,並未溢出,而那容器裡黑沉的液體竟然燃燒了起來。
那火遇水竟然不會滅,而且火光更是藍色的,幽幽泛着冷光。
就在火勢突起的時候,離月手中的劍已經抵至布拉格的脖頸,面色冰冷的看向那奇異的火光。
“鬼火。”有人驚呼一聲,看着那藍色的火光竟然驚顫的從椅子上摔了下去,身子不斷的瑟縮着。
慕容景銳冷眼看着場上的反應,揮手示意侍衛將那個瑟縮的官員拉下去,目光冰冷的看向布拉格,“布拉格王子這是何意?拿這些東西出來嚇人,是不是有失身份。”
“這便是我突厥的異火,幾天前皇上纔在海面上遇到過,難道皇上這麼快就忘記了?”布拉格王子冷聲譏笑,冷冽的面容上囂張不可一世。
瓊華驚嚇過後,看着那幽蘭的火光,忍不住擡眸看了一眼慕容景銳,他心中不知道在盤算着什麼。
布拉格轉身看着瓊華,冷冽的眸子中透着一抹勢在必得,似乎是看出瓊華的疑惑,輕聲解釋道,“這異火是我突厥的聖火,當日娘娘勘破我海上異火,實乃出乎小王所料,娘娘才華橫溢,如此奇女子,堪比異火之珍貴,還望娘娘能明白小王的用意。”
慕容景銳聞言臉上驟然變色,布拉格一番話處處透着對瓊華的仰慕之意,讓他聽得惱怒不已,拳頭突然收緊,臉上的青筋暴起。
他的言下之意,瓊華和異火一樣珍貴,異火是突厥的聖火,他將聖火送於她,就是想要她成爲他突厥的王妃。
如此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布拉格竟然這般的咄咄相bi,讓他帝王的顏面蕩然無存,士可忍孰不可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