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銳在書房一直忙到晚膳時間,本以爲回來會是等待他的瓊華,卻沒想到一進房間,卻只見文若勳一臉急色的坐在椅子上。
他雙眉深蹙,一臉疑惑的問向值守的下人,下人卻是一臉的無措,他似乎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目光轉向一旁的文若勳,冷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萱妃呢?”
文若勳聞聲回神,看到慕容景銳一臉的冷厲,這才意識到,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一個下午,他竟然完全忘記了通知慕容景銳。
他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也估計不了什麼君臣之禮,焦急的回答,“娘娘不見了,布拉格王子把她帶走,我找遍了布拉格的住處,卻沒有他們的身影。”
“你說什麼?”慕容景銳不可置信的看向文若勳,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什麼叫不見了,什麼叫帶走了,怎麼會沒有呢?
文若勳將上午發生的事情全部闡述了一遍,當然他並不知道瓊華到底出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和布拉格在庭院中,而且文若勳也有意避開了藍月公主的責任,並沒有提及藍月公主推了瓊華一下。導致瓊華差點跌倒的事情。
慕容景銳聽完,一臉冷意的看着文若勳,咬牙切齒的說道,“上午發生的事情,爲何一直不派人稟報朕。”
若是事情發生的時候,文若勳能派人來告訴他,或許他還能讓人去追上布拉格,現在天色都暗了,若是王府裡沒有,他到哪裡去找布拉格。
北郡雖然是正齊的地界,但是布拉格絕對比他熟悉,他若想要躲開他的搜查,就定然不會讓他找到。
真是該死。
慕容景銳臉色一陣陰沉,似乎被覆了一層冰寒一般,雙眸中透出一抹冰冷的光,冷聲吩咐道,“離月,派人看着藍月公主,在沒有找到布拉格王子和娘娘之前,吸先將藍月公主軟禁在王府之內。”
“皇上不可……”文若勳聞言突然開口,焦急的阻止慕容景銳的決定,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些不妥,
這才緩和了聲音說道,“我正齊和突厥兩國此時正是和談之時,若是軟禁公主,會得到突厥可汗的排斥的。”
慕容景銳厲眸倏地朝文若勳看過來,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一直這樣胸中的怒氣,冷聲說道,“現在你知道要估計兩國關係了,讓你娶親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文若勳,你最好祈禱萱妃沒事,不然的話,別說是突厥,就是整個天下,朕都不會輕恕。”
文若勳一時噤聲,一臉懊惱的垂眸,都是他,他早就應該派人去找的,卻這樣耽誤了時辰。
“還站着做什麼,還不快去找。”慕容景銳怒聲一喝,離月和文若勳兩人都是身子一震,相視一眼,兩人紛紛出了庭院。
當夜,整個晉王府一片混亂,慕容景銳命人搜遍了王府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布拉格他們的足跡,北郡三城全部戒嚴,就連如今被困於山下的將士們都感覺到那種低沉的氣壓。
瓊華被布拉格不知道帶去了哪裡,慕容景銳簡直瘋了一般的尋找,甚至揚言,只要過了今晚,布拉格沒有將萱妃帶回來,明日開始,他麾下集齊的三十萬大兵即刻揮軍突厥。
天色一點點的亮了起來,房內依舊燈火通明,慕容景銳一臉冰冷的坐在椅子上,又是一夜未閤眼,這一夜過的卻異常的漫長。
稟報的士兵一個接着一個,都是沒有任何發現,就連離月都親自出動了,卻依然沒有任何進展。
文若勳在房內不停的踱步,一臉的自責,是他一時糊塗,錯過了時機,增加了此時尋找的困難。
一夜過去了,依然沒有任何消息,慕容景銳沉冷的臉色越來越陰晴不定。
“來人,去蘭苑將藍月公主的貼身飾物取一件送往突厥可汗的手中,告訴突厥可汗,朕的耐心只有一天,不然的話,藍月公主會怎麼樣,朕就不能保證了。”慕容景銳的聲音冰冷中透着一種威懾的力量,此時這個決定就算在怎麼不妥,都沒有人敢阻攔一句。
所有人都知道慕容景
銳的決定是改變不了的,而且他本就不是什麼良善的xing子,能征戰殺場的將軍,又怎麼會怕殺一個女人。
別說是女人,必要的時候,連老弱婦孺他們都不曾放過。
文若勳似乎也是明白這一點,也許是心中擔心瓊華,他也不敢再有任何的阻攔。
慕容景銳吩咐完之後轉身入了內室,一旁的將士一時間不知所措的看着文若勳,文若勳擺了擺手,示意他照辦。
這個時候,如果是他,也許也會這般決定。
晉王府一片混亂,而城頭一座院落裡卻一片安寧,房內燃着取暖的爐火,微垂的牀幔下,一張蒼白的容顏緊閉着雙眼,那額頭隱隱的汗水讓人看上去心疼不已。
牀頭一個微冷的身影安靜的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累了一夜,剛剛睡去,那緊皺的眉頭依然擰成了川字。
倏然一陣嚶嚀聲將他驚醒,他下意識的向牀幔看去,一把撩起那垂落下來的白色紗幔,臉色着急的請喊道,“老隱,老隱,你快過來看看。”
房門應聲而開,一個步履蹣跚的老者拘僂着身子一步步走過來,男子卻依然不停的喊着他,他一臉不願的說道,“別叫了,人都被你吵醒了。”
男子回頭,看到牀上的嬌顏已經醒來,蒼白的脣色一陣乾枯,似乎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是不是渴了?”男子會意,一臉疑惑的問道,見女子沒有搖頭,便焦急的說道,“你等着,我給你倒去。”
他慌亂的倒了一杯水,動作太急,還灑了一些在桌子上,但是他卻估計不得,急急的端過去,將女子的身子扶起來,喂她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
女子脣色微微溼潤,這才顯出那如花的嬌顏,雖然依然蒼白,卻讓人驚豔不已。
“你小子,真沒見過你也能這般上心的時候。”步履蹣跚的老者終於走進,一臉慈祥笑意的看了一眼牀上的女子,又看向那緊張神色的男子,語氣輕鬆的說道。
(本章完)